第二章 哀莫大於心死(求投資、求推薦、求收藏)
陳逗逗眼角眨著淚光,默默的接過了手機,向一邊走了幾步,把電話拿到耳邊接了起來。
「爸……」一句爸爸還沒叫出來,手機那頭的陳天明已經破口大罵起來。
「不要b臉!老子在外面做牛做馬供你念大學!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你可真牛逼啊,居然連吧啦……吧啦的地方也進去了。」
「在咱們老陳家,你還是頭一號!丟人現眼,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不要臉的東西,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啊,你的臉呢?」
「爸,您聽我解釋……」陳逗逗抹了抹眼角的淚水,知道現在父親正在氣頭上,他罵自己也是情緒所致,可她還是想解釋一下,可陳天明根本不給她解釋的機會,仍舊不停的謾罵著,而且罵她的話也越來越難聽。
漸漸的陳逗逗心底升起一股怒火,慢慢的向上爬,最終,衝上了頭頂,憤怒的同時也令她傷心不已。
作為父親,從小到大,你除了給我學費,生活費之外,還做過其他事兒么?
想想我現在都二十歲了,可是在記憶里,見過你的次數加起來還不到十次!試問普天之下,有哪個父親,會這樣對待自己的子女!
不過,不管是憤怒也好,還是傷心也好,可這個人畢竟是自己的父親,再不對,她陳逗逗也不能頂嘴。
於是,她極力剋制著自己,緊緊咬著牙忍住就快要爆發的怒火,深深吸了口氣,讓自己不要在這個男人面前哭出來:「爸,我想媽媽了,想跟媽媽說說話,可以嗎?」
可電話那頭的陳天明這會還在氣頭上,哪裡會搭理她,仍舊無情的謾罵著,用盡了一切可以用的惡毒字眼。
一開始陳逗逗還暗戳戳的安慰自己,沒關係,爸爸從小沒讀過什麼書,罵人難免有些粗魯。
可後來,陳天明毫不收斂,越罵越難聽,居然罵出了「小姐、我只能出去做婊子和別人開房我是什麼B」這著話。
陳逗逗這回真的生氣了,牙齒咬得格格作響,頭已經被氣得有些發痛,胸口像是被堵了一團什麼東西,悶得難受。
「爸,罵夠了嗎?」陳逗逗突然用毫無感情冷到極致的聲音問道。
電話那頭的陳天明被這一句冷冰冰的話語問得一愣,他大概沒有想到,女兒會冒出這麼一句冰冷的話語。
父女兩人突然安靜下來,可這份安靜,卻只是爆發前的寧靜,片刻之後,一句足以影響陳逗逗一生的話,從陳天明嘴裡說了出來。
「行,你個婊…子養的,好,你牛逼,既然你這麼有本事?那以後就別靠老子,有本事你……」
這一次,不等陳天明說完,陳逗逗打斷道:「沒問題,就這樣吧,爸媽保重。」
說完,重重的摁下了手機結束鍵。
這一刻,陳逗逗的心裡滿是憤怒和哀傷,為什麼我會有這麼一個不近人情的父親?為什麼他不聽我解釋?為什要那樣罵她,那是一個父親該說出口的嗎?真的就那麼討厭她?難道在他眼裡,我天生就是個壞胚?如果是這樣為什要讓她來到這個世界上。
越想越傷心,不知何時她的臉上已經布滿了淚水,所謂哀莫大於心死,陳逗逗覺得她就是這種心情。
「逗逗,你……」外婆一直坐在旁邊沒有說話,陳逗逗知道,那是外公不准她說話,外婆平時雖然總是護著她,可是在這個家裡面外婆還是得聽外公的。
陳逗逗什麼話也沒有說,搖搖晃晃走進自己房間里收拾起行李來。
她一刻都不想在這個家待下去了,她真的是受夠了,與其在這裡不受待見,還不如離開這裡自由自在的好。
其實她的行李並不多,就是幾件換洗衣服,化妝品都少得可伶,幾乎沒有,很容易就可以收拾好走人。
這時,陳逗逗突然瞥見箱子中一樣東西。
陳逗逗愣了愣,那是一張舊相片,靜靜的躺在箱子的最底層。
照片上的陳逗逗笑得那麼燦爛,臉上寫滿了幸福,小鳥依人般靠在一個男生的懷裡,那個男生就是她相戀了三年的愛人,李經東。
拿起照片,陳逗逗愛惜的擦了又擦,照片上的李經東是那麼的陽光、帥氣,幾天以前,她還是自己的有力的臂膀,可現在……哎呀,陳逗逗啊陳逗逗,你怎麼就這麼不招人喜歡啊,現在都不要你了。
自嘲的笑了笑,把照片放了回去,利索的提上箱子,陳逗逗往外走去。
外婆見她提著行李箱子出來,臉色大變,連忙從沙發站了起來,上前一把拉住寶貝外孫女的手,失聲道:「逗逗,你這是要幹什麼?」
「拉她作甚?讓她走,給我趕緊走。」外公冷冰冰的聲音在一邊響起,像是一把劍,狠狠的插在陳逗逗的心臟上。
轉過頭避開外婆的視線,陳逗逗凄涼的笑了笑,強忍住已經在眼眶裡打轉的淚水,努力擠出了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對外婆說道:「外婆啊,逗逗要回學校了,您老人家可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您一向身體不好,平時多注意飲食,我會回來看您的,外婆,我……」
實在說不下去了,看著只齊到自己胸口,身形已經有些佝僂,頭髮花白,滿面皺紋的外婆渾濁的雙眼裡噙滿了淚水,陳逗逗心如刀割一般。
「乖,逗逗乖啊,不要跟你爸爸和外公慪氣,他們也是為你好,咱不走啊,聽話。」外婆老淚縱橫,摸著自己最心疼的外孫女的臉哄小孩子一般說道。
陳逗逗拉著外婆的手,拚命擠出一點笑容:「逗逗知道,外婆,我走了啊。」說完,提起箱子,轉身冷冷的對外公說了一句:「外公,保重。」
說完后,毫不猶豫的拉著行李箱向外面跑去,身後,傳來外婆帶著哭腔和外公的爭吵聲,陳逗逗聽得最清楚的一句就是:讓她走,讓她自生自滅!
哀莫大於心死,家對誰來說,都是一個溫情脈脈的所在,可陳逗逗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