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處美人熠顯風華
周宣看著次子的濃眉大眼,眉眼間雖然瞧不出孩子像誰,但是一看就要比長子仲寓更加結實些,她的眼神就暗了暗。這些日子來,鍾皇后對她可謂是關懷備至,若不是了解孩子不易過大,她還真會以為鍾皇后是疼愛自己的。
摸了摸孩子的頭,周宣知道,鍾皇后很可能是已經知道了仲寕的生父乃是李弘翼了,所以她只是想讓自己死。周宣想到這裡,手中的錦鍛皺到一塊。
「紅菱,去請周夫人來。」周宣看著眼前孩兒,知道自己接下來需要靠著這個孩子保命了。
周夫人自周宣懷上次子的消息傳出后,臉上的笑容就沒有少過,尤其是聽說皇後娘娘對周宣的關懷比她這個親娘還殷勤幾分,她心中不知道多麼歡喜,得知又是一個外孫子后,她知道女兒這地位是穩固了,心中鬆了老大一口氣。聽紅菱的傳話,她忙去了周宣屋中。
「恭喜娘娘又喜得麟兒了。」周夫人進了門,就笑嘻嘻的和周宣行禮道。
「母親不必行此大禮的。綠嬌,還不快扶夫人起身。」周宣讓周夫人坐在自己身邊,讓她看了一會兒孩子,等孩子睡著了,讓侍女都下去了后,才抓著周夫人的手,滿眼是淚的道:「娘,您要救救女兒啊……」
周夫人一驚,抓著周宣的手疑惑道:「乖女兒,你剛剛生下小皇孫,誰敢害你?」
周宣流著淚,半晌才臉色蒼白道:「娘大概知道仲寕出生前,皇後娘娘不停的賞賜?不知情的人自然以為那是皇後娘娘的厚愛,但是再如何喜歡,也不會比仲寓出生時的喜歡還多。娘就沒有疑惑么?」
周夫人垂眉一想,隨即眼中儘是驚慌之色:「琅嬛,莫非是皇後娘娘要對你不利?這怎麼會?你是她的兒媳,還為皇家生下了兩個皇孫,她只有高興的份,哪裡有害你的理……」
「娘……是女兒命苦,仲寕的生父不明,所以皇後娘娘才如此的。」周宣咬著唇說出了真相。
周夫人聽了此話,臉上儘是驚恐之色,急急道:「你胡說什麼?你是鄭王的正妃,這孩子的生父自然是他了。誰敢打鄭王妃的主意?琅嬛,你不要嚇呼娘我啊……」
周宣雙目含淚靜靜看著周夫人道:「普通人自然不敢打鄭王妃的主意,若是比鄭王更加位高權重之人呢?娘是知道的,燕王之前對二妹娥皇有意,那一天他喝醉了酒,我本來是好心去勸一勸的,誰知道他錯將我當成了二妹。我一個弱女子,那裡有抵抗的力氣,最後只能讓他得逞了。娘,我不是有心要勾搭燕王的,但是皇後娘娘不這麼想,她只會認為是女兒的不檢點。」
周夫人看著只是靜靜流淚的女兒,心中如火在燒一般,失了主意。好半天才道:「這件事情,我要和你父親說說才是。」隨即扭頭看了一眼睡著的仲寕,囑咐道:「你剛剛生下孩子,看著小皇孫的份上,皇后應該暫時不會將你怎麼樣的。你放心,你父親一定會想出法子來救你的。」
周宣淚眼盈盈地抓著周夫人的雙手,其中那是信賴和哀求。
周夫人心中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匆匆回周府去了。
南唐皇宮之內,鍾皇后已經聽聞內侍傳來的周宣又平安產下一子的消息了,在內侍心中暗自疑惑皇後娘娘不見多歡喜的當兒,就已經被打發出了內殿,隨即就聽到了內殿里傳來的瓷器被砸碎的聲音。
內侍心中一突,更加確定皇後娘娘這是不高興了。但這是為什麼?除非正王妃生的不是鄭王殿下的孩子……內侍一頓,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鄭王妃的孩子自然是鄭王殿下的,自己胡思亂想什麼呢。
鍾皇后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反應引來了小內侍的疑惑,她只是沒想到,周宣居然撐過了生子這一關,那幾個穩婆也太不頂事了點……隨即想到孩子終究是弘翼的長子,她心中就是有喜有怒。或許等這孩子再大一點,將他過繼到弘翼膝下?她這邊煩惱著,一時半會是不會再對周宣做什麼了。
而李從嘉,並不知道這個二兒子不是自己的孩子,他再一次的沉浸在做父親的喜悅之中,刻意修補起周宣同自己的關係起來。
周夫人回到家中后,和周宗說了周宣之話,周宗頓時驚坐在高椅上,臉色氣得青紅交加。半天才咬牙呵斥道:「真是孽女!這種事情如何能拖到現在?當初就該將孩子打掉!」
周夫人卻道:「老爺糊塗了,這孩子怎麼說也是燕王的血脈,就算是打掉了,皇后那裡就饒得過去么?」
周宗撫著額頭想了半天才道:「皇後知曉此事,怕是從燕王口中知曉的,所以她才會如此對待琅嬛。看之前陛下並未訓斥燕王,可知皇后並沒有將事情告知陛下。這樣,明日你進宮去以謝恩為名求見娘娘,屏退了眾人後,替琅嬛謝罪,當然怎麼說你是知道的。」
周夫人雖然不知道什麼朝中大事,但是這些內宅的彎彎曲曲,說話的真是意圖卻是在行。忙點頭道:「如此一來,皇後娘娘要惱也是惱她的兒子行為不端,借酒對弟媳不軌,咱們的琅嬛才是受害者。好,明日我就進宮去見皇後娘娘。」
周宗卻在想著,以李弘翼如今之勢,要真將皇太弟拉下位來並非不可能,所以那個孩子,生下來也不是什麼壞事。只要鄭王不知曉,一切都好說了。
周宗夫妻的這番打算,在第二天拜見鍾皇后之後,取得了效果。鍾皇後知道長子之前曾對周二娘子有意思,若是醉酒之時將姐姐當成了妹妹也是有可能的。雖然周宣身為鄭王妃應該避嫌,但是若事情真是如此的話,自然是弘翼的過錯大些。且這件事情也不可能真的鬧大,若是皇上知道了,自然會疑惑。他對弘翼本就不喜得很,若是知道了此事,只怕會更加厭惡長子的。
想到此處,鍾皇后才看向跪著的周夫人道:「周夫人平身,之前的是非對錯已經不重要了,仲寕怎麼樣都是皇上和本宮的孫兒,這是無可置疑的。只是鄭王妃那裡,周夫人還要提點一二,雖然是一家人,但是該避嫌處還是要避嫌的。」
周夫人心中一松,忍著雙膝的酸痛,起身應道:「臣婦謹遵娘娘之命,一定會好生提點一番鄭王妃的。」
「好了,你跪安。」鍾皇后揮揮手,臉色淡淡地道。
周夫人恭恭敬敬地推出了柔福宮,知道長女是沒有什麼危險了。
二十餘日後,鄭王此子滿日大宴賓客之時,燕王府傳來消息,燕王妃王氏逝。
春夏之交時,汴梁城裡遠沒有金陵皇家這般事情多。前朝里,因為党項軍大敗,西北安定了,得了秦鳳四州,后蜀和荊南都不敢妄動了;北邊因為張藏英和韓重在深、翼兩州招募驍悍邊民兩千足員以對契丹散勇,成效也不錯。加之契丹此時的皇帝耶律璟的為人,契丹人爺無暇南顧,只顧著內鬥去了,大周的北邊比之前幾年也稍微安穩了些。當然了,沒有了邊境大事,朝中的其他事務依舊不少,郭榮是個閑不住的人,他依舊如前世一般,對宰相和六部九卿們說:「朕經常思考大治之法,一人計短,眾人計長。且自唐末天下大亂以來,吳、蜀、幽、並、閩、越之地不在中原之列,不得統一,朕雖然比不得唐太宗,但是也不想做偏安之君。眾位都是朕肱骨之臣,今就以『為君難為臣不易論』和『開邊策』各為篇題,眾位說說自己的見解,朕將一一閱覽。」
范質等人心知天子的意思,領了旨意下去后心中就琢磨開了。
倒是周憲,聽了之後,笑對郭榮道:「不會此生,依舊是王朴拔得頭籌?要說起來,先南再北,確實容易些。畢竟與北方契丹相比,南方諸國實在不足為慮。只是之前馮道所說的,也是至理名言呢。只怕朝中沒有幾個人能看得如馮令公那般長遠了。」
郭榮卻眯著眼睛道:「你也不要笑看了王朴、范質、李谷之人,這一年我的動作,他們其實應該對我的想法有些清楚了,當知道我的意思。所以我都是不擔心呢。」
周憲摸了摸郭榮新蓄的短須,笑拉著他道:「既然不擔心,那就隨我去秘境里蓋房子。」
郭榮也不掙脫,想到有段時日沒去秘境了,便隨著周憲去了。
郎中府也不過是一間小院三間瓦房罷了。右邊一間被辟做書房,王朴坐在其中,他對面卻是王應。
「叔父準備如何下筆?」王應乃是王朴的族侄,只不過兩人很少在他人面前提及這層關係罷了。
王朴摸了摸長須,表情平靜地看著王應,隨即微微笑道:「我於當今陛下相處時日不短,自然知道陛下之心,不在中原一地,而在四海天下。只是這平定天下,卻也要有次序。我之意,自然是先拿下富庶的江南,然後是南方諸國。最後挾天下之力驅逐契丹人,收復幽雲。」
王應卻笑道:「只怕幾位相公所想和叔父差不多的,不過同陛下所思不見得一樣。」
王朴點頭道:「陛下性列,且以這一年多來的手段,只怕他最想圖的,乃是北方幽雲之地,而非江南。」
王應道:「叔父既然能夠猜想道陛下的心思,為何不這樣落筆?」
王朴冷眼看著王應道:「我們這些做臣子的,但求盡忠職守,豈可憑猜上位者意圖而媚上?中原即便有所恢復,但是對抗契丹,也是要費大力氣的。若沒有足夠的軍資錢財支撐,便是勝了契丹,中原也不會穩當。所以對南唐之戰不可避免在前了。」
王應受了王朴的教訓也不惱,笑道:「叔父教訓的是,侄兒不可說說罷了。叔父為陛下心腹之臣,他日入閣拜相不遠了。」
王朴淡笑看著王應道:「你也不由奉承我,你的才學不淺,他日也會得陛下看重的。」
兩日後,二十餘名朝廷重臣都上了策論,武將大多是說征討南方諸國的,而文臣們,大概的意思都是同王朴的相差不大。所以王朴的《平邊策》並不是唯一耀眼之章,相比之下,王應之文,更得郭榮之心——大概意思便是先取南唐江北諸州,以增強中原的人口和財帛,然後再趁契丹內部不穩之時,奪取幽雲,使中原北邊邊疆無憂之後,再挾北征大勢平定南方諸國。
「好!」郭榮看完王應之文,大聲叫起來好來。他看了一眼范質等人,笑道:「幾位相公也看看,果真是見解極深啊。」
范質、李谷等人一一傳閱了,便知道這皇帝緣何如此叫好了,純粹是按著皇帝的意思寫的嘛。
郭榮知道自己一年多的敲打,許多的臣子心中已經去了偷安一地的想法,所以面的這些個策論倒是一一點評起來了。
「李相之議,旨在富國,禁天下銅器,立監鑄錢;收藩鎮賦稅之權於朝廷,革除動亂之根源。范相之意,則是現有的法規條文繁複冗雜、互不統一,輕重且沒有依據,因而地方官吏量刑不得當,也易相互勾結而生冤獄之案。」郭榮隨後又評點了兵部尚書張昭、吏部侍郎王敏、工部尚書顏衍等之議,大多是重於實務的。郭榮很是滿意,其後下詔李谷於三司使及戶部之人,議鑄錢賦稅之事;范質則領刑部諸卿酌定詳細而規範的法規條文——遂編定了縝密的《刑統》。其餘重臣也各有任務,郭榮更是明言進歲籌集糧草兵械,來年伐唐。
郭榮退朝後,高興地將朝堂之事同周憲說了,周憲聽說王應之論在王朴之上,很是詫異,這人也太會琢磨了上位者的心思了,不過才幹倒是真的有。
「我總覺得這人有些難以琢磨,雖然他之前也算是同我們共犯難過的。」
郭榮不甚在意道:「何必費心去琢磨他的心思?只要我在,他們何人敢有異心呢?」
周憲無奈瞪了郭榮一眼道:「好,知道你厲害。快去哄哄寧哥那小子,真是太鬧騰了。幸好之前豐哥聽話,不然我真是頭都大了。」
郭榮想到精神十足的小兒子,也有點無奈,拍了拍周憲,隨即去了偏殿哄小兒去了。
隨著端午節的臨近,周憲的褥子愈加的無趣起來,隔幾日里接見一下重臣的夫人們,其餘時間,不過是過問一下豐哥是功課和吃食,照看小兒子,晚間才得和每日里都忙忙碌碌的郭榮說說話溫存一下而已。
「哎,也不知道那些個皇后妃子們在宮中是如何過的?」周憲躺在郭榮懷中感嘆道。她前世大多在衣飾歌舞上花時間,也不過是因為後宮的日子寂寥而已。郭榮抱著周憲緊了緊,垂眸半天才道:「明日里下半晌我無事,帶你出宮去逛逛。對了阿久不小了,也該娶妻了。你該好生想想,哪家的小娘子合適才是。」
周憲這才來了精神,興緻勃勃的和郭榮商量了起來。
次日里,豐哥得知父母又要外出,便可憐巴巴的瞅著郭榮和周憲,搞得周憲心中又酸又軟。不禁拉著郭榮的衣襟輕聲道:「豐哥知事了,咱們帶他一塊兒去。」
郭榮本想夫妻倆好生逛逛的,但如今見兒子那眼神,只得帶著他了。倒是寧哥,難道的沒有哭鬧,還是被父母兄長給『遺忘』在宮中了。
「阿娘,小舅舅說,南方的金陵城比汴梁城更加的熱鬧呢,是不是真的?」豐哥吃著手中的糖果子,一手抓著郭榮的衣襟,好奇地看著街道之上熙熙攘攘的人群。
周憲聞言,看了看狹窄的街道,人和牲畜擁擠在一處的情景,送葬的被堵在一處進出不得……看了郭榮一眼,才低下頭摸了摸豐哥的腦袋道:「娘也說不上來,汴梁城也很熱鬧呢。豐哥你要想知道金陵城如何,等你長大了,親自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郭榮雖然欣慰汴梁城如今的熱鬧,但是如此樣子,實在沒有上國之都的氣勢和威嚴,這汴梁城該拓展整修一番了。將此事記在心中后,自牽著妻子兒子又逛了起來。
「孟管家行行好啊,小人家中實在拿不出十吊的捐資啊,小兒在軍中也不過是小卒,如何有這許多的銀錢啊?孟管家,求您在將軍面前說幾句好話……」老漢跪在地上對著一人哀求道。旁邊不少百姓圍觀指點著。
「這是怎麼回事?」郭榮看周憲和豐哥緊跟著,便低聲問一邊得百姓道。
那人見郭榮也是布衣,隨即輕聲道:「大哥不知道,這許老漢家中有兩個兒子,一個是軍中的小卒,一個是伙夫。哪裡有什麼銀錢供奉呢?那個孟管家乃是羽林將軍家的大管家,時常來小卒家中索要供奉呢。」
郭榮看著那管家和隨從的跋扈樣子,再看老者的慘狀,心中頓時冒出了火,左羽林大將軍孟漢卿。若非今天在街上偶見,他還真不知道這孟漢卿的家奴已經跋扈至此了。
周憲看郭榮的臉色鐵青,知道他被氣到了,忙拉著他去了另一邊的茶里。
「豐哥,給你阿爹倒杯茶水來。」周憲看豐哥也嚇到了,忙道。
豐哥一愣,看了看和自己差不多高的桌子,皺了皺鼻子。片刻爬上椅子,伏在桌子上,倒真是給郭榮倒好了一杯茶。
周憲一笑,端著那杯茶給了郭榮道:「快彆氣了,你看都將豐哥嚇到了。要說這貪官污吏,那朝那代不少不了。你慢慢處置,自然就會少許多的。何苦氣壞自己的身子?」
郭榮接過茶杯,一口氣喝完才低聲嘆道:「至今我不敢奢侈度日,讓你們母子也跟著過儉省的日子。只因民生多艱,不想百姓為奉養一家而苦之。卻不曾想,下面總有這些個人,眼睛只盯著百姓口袋裡的銀錢,過著奢侈的日子。」
周憲輕聲道:「也有那些個清廉的好官啊,像是魏仁浦魏相公,至今家中才三四間低矮的房舍呢。」
郭榮嘆了半天,見豐哥一個人坐在一邊徑直吃著胡餅,不由得拍了他道:「阿爹和娘說的話,聽到了么?只顧著吃。」
豐哥咽下口中的餅點點頭道:「知道啊,不就是不可以搶別人家的錢么?」
郭榮和周憲聽了失笑,是啊,不可以搶別人家的錢。
這一日里,雖然有了這一樁不開心之事,但是郭榮一家三人倒是也盡心,更是去了阿久的宅子里坐了坐,說了他娶親之事。鬧得阿久臉紅道:「姐夫,阿姐,我要學驃騎將軍霍去病,天下不平,便不成家。」
周憲好笑道:「難不成這天下十幾二十年不平,你就十幾二十年不成家?說什麼傻話?好了,阿姐會幫你留意的,到時候你自己再親自看過一番,你滿意了才是最重要的。」
豐哥則在一邊笑嘻嘻的看著,暗想著這媳婦的意思。
同一日里,蜀中成都府夏宮之內,花蕊夫人於薄紗之後出浴,當真是肌膚勝雪,如墜夢中。趙匡義和另外一畫師拿著筆卻看得呆住了。
費氏對著兩人一笑,自是得意自己的容貌無雙。
趙匡義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費氏這一笑,鼻下一陣溫熱,一摸才知自己流鼻血了。而另一畫師,三十多歲年紀,早嘗過了風月,雖不像趙匡義那樣流鼻血,但是□卻已經起了衝動了。
一邊的宮娥心中暗笑,卻故作正經地對兩人道:「還不快快作畫?陛下和娘娘可都等著呢。」
趙匡義和那中年畫師自然收斂心神,畫起美人出浴圖來。
不過趙匡義知道,費氏如此,也不過是因為想獨獲蜀帝的寵愛罷了。孟昶雖然最是寵愛費氏,但是後宮之中女子極多,他自負憐香惜玉之人,時不時「雨露均沾」,且除了費氏受寵愛外,還有一李曼娘分庭抗禮。費氏未曾入宮前,最受孟昶寵愛的,便是這艷名高熾的舞娘李氏了。為了得到李氏,孟昶甚至下詔賞賜老鴇銀錢十萬緡,以作聘金,才將李氏納入宮中為女官。
趙匡義心中想著,筆調卻是不停。要說,這手不入流的畫技會被重視,不過是因為他明了費氏的心思,投其所好罷了。
夏宮清華殿里,孟昶正摟著美人,看著李氏絕艷的舞姿,同眾多美人玩樂。周兵得了四州之地后並沒有再攻,且李重進等禁軍已經回了汴梁,孟昶雖然不高興失去了四州之地,但是,蜀國無憂,他也算是安心了。如今當真是醉卧美人膝,不知天下事了。
郭榮和周憲回了宮,一起鬨了小兒子,郭榮便去了崇政殿,讓人傳召中樞諸相議事了。不久,天子詔令出,左羽林大將軍孟漢卿賜死,坐監納厚取耗余也。三日里,經天子和諸相商定后,下詔拓展汴梁外城,先設立標記,等待冬天農閑時再興土木。農事繁忙時停止,再等來年農閑時開工,以此慢慢完成汴梁城之整修工程。且令自今歲開始,死喪都要出城。同時汴梁城所立標記七里之外,在標記內等待官府劃分出街道、倉庫場院、營房官舍,除此之外,聽憑百姓隨便蓋房。
待到寧哥周歲時,周憲笑嘻嘻捏了捏小兒子的嫩臉道:「寧哥倒是要福氣,逛得將是汴梁新城呢。」倒是引得一邊的郭榮哭笑不得。
作者有話要說:好,我卡文了~~好不容易不卡了,要安慰~~吼吼吼,留言花花都湧向我~
大家說說,那處的美人最是好啊?雖然我偏愛女主些,但是不得不承認,花蕊夫人是個大美人啊!牛bb小說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