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第06部第047章捨生忘死闖匪穴
第一節
破陣子·為陳同甫賦壯詞以寄之
宋代：辛棄疾
醉里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
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髮生！
穿一身青底色上以金線綉眾多銅錢圖案長袍，頭戴暗棗紅色瓜皮帽的懷塔布，騎在一匹黑色高頭大馬上，沿著蜿蜒曲折的山路向大黑山方向緩緩前行。在他身後，僅有四名家奴模樣打扮的隨從，騎馬與之同行。
沐浴著大黑山秋晨的陽光，坐在馬上的懷塔布完全是一副神清氣定、悠然自如的模樣。他一邊環顧著大黑山的秀色美景，一邊細細地聆聽著距他最近那個隨從，滔滔不絕卻聲音不大的話語。
懷塔布的這個隨從名叫哈木吒，是懷塔布被皇太極任命為「特兵衛」副指揮使的時候，從原來的軍營中帶去的兩個親信中的一個，跟隨懷塔布的時間已經很久了。
「哈木吒，你覺得我們此次大黑山之行能有收穫嗎？」懷塔布回頭問了哈木吒一句。哈木吒說道：「將軍，您是要聽假話還是真話？」
「嘿！你小子竟然也和我賣起官子來，什麼真話假話，又不是別人，照著實話隨便說！」懷塔布瞪了哈木吒一眼后說道。哈木吒聽到懷塔布這句話心裡有了底，便認認真真的對懷塔布說了一句：「坦白地說，這次大黑山之行，我們註定不會有任何收穫！」
一句話正好說到懷塔布的心窩裡，雖然他心裡很清楚哈木吒這句話的含義，但他還是有幾分不甘心：「這裡沒有別人，你小子把話說清楚點。」
哈木吒回頭看了看另外三個隨從，那三人距離他們至少有一、二十步遠，便策馬靠近懷塔布輕輕說道：「將軍，小的跟隨您十多年了，您豈能不知其中厲害關係？怎麼，還需要小的給您說明白嗎？」
「少廢話，讓你說你就說！」懷塔布似乎被哈木吒看透心思，頗有幾分不爽地說道。哈木吒沖著懷塔布媚笑一下后說道：「我們這次搞情報，成了，是為圖賴和范文程做嫁衣，敗了，我們就可能成為替罪羊，替某些人去背鍋。」
「你說我們有可能為圖賴做嫁衣或是背鍋我信，若要說到這其中也有范文程，我卻不信，畢竟，他只是一個投降我們大金國的漢人，用他們的話說叫『漢奸』。這樣一個比狗還賤的人，我們怎麼可能會替他做嫁衣或是背鍋呢？哈木吒，你或許有些敏感了吧？」懷塔布笑道。
「敏感？……」哈木吒注視著懷塔布說道：「將軍，就是因為您有顆仁義之心，才會到現在只是個『特兵衛』的副指揮使。您千萬別小看了范文程這個漢人，他的心機很重、城府很深，就連大汗和八貝勒爺對他都很器重。小的斷言，范文程此人決不簡單，將軍必須提前防範為上！」
「是嗎？」懷塔布還是有點不太相信哈木吒的話。哈木吒冷笑道：「怎麼不是？人犯金逸楓的被劫，責任主要在范文程，圖賴是被他連累。但是您看，圖賴和我們都因為人犯金逸楓被劫而前往大黑山，再看他范文程，就跟沒事人一樣，大汗和八貝勒爺也不難為他，這說明什麼？」
聽了哈木吒這番話，原本像是到大黑山旅行般瀟洒的懷塔布瞬間便顯得不那麼淡定了。他騎在馬上望著從遠方到眼前這些連綿不絕的山峰，突然間覺得那些山峰好像一個個的陷阱，在由遠而近向他逼來。但他還是不死心，他覺得哈木吒的話似乎有些太悲觀。
「哈木吒，人犯金逸楓被劫之後，很明顯是馬匪幹的，遼陽城方圓百里之內，只有大黑山可能有馬匪。想要獲取人犯金逸楓下落的消息，對於我們來說，不但是輕車熟路，而且還是近水樓台先得月，天時地利人和，一切優勢盡在掌握之中，你怎麼會那麼悲觀呢？」懷塔布提出疑問。
哈木吒聽完懷塔布的話，詭秘地笑了：「將軍，您說的沒錯。不過，您只看到了優勢，沒看到劣勢。」
「劣勢？……最多不過是人犯金逸楓被別的地方的馬匪劫走，我們到大黑山白跑一趟，還能有什麼？」懷塔布問哈木吒。哈木吒說道：「將軍，您太善良了。這樣吧，我問一下，抓到金逸楓前是誰提供情報？」
「喀斯璘的心腹。」懷塔布回答。哈木吒又問：「那時的斬首行動是屢戰屢敗，作為情報機構，我們特兵衛的人真的是前途未卜、吉凶難料。但就在那麼惡劣的情況下，喀斯璘都不肯放棄情報工作的權力。反倒是現在，人犯金逸楓被抓到大金國來了，雖被馬匪劫走，但正如將軍你所言，天時地利人和皆在我方，喀斯璘卻把情報工作權力交給了將軍，難道說這其中就真的沒什麼貓膩嗎？」
「貓膩？……」懷塔布聽到哈木吒說到這兩個字的時候，差一點驚掉了下巴：「好小子，我今天就讓你好好的給我說道說道，你能看出其中的什麼貓膩，說吧！」
「正當『斬首行動』進行得如火如荼時，小的卻跟著將軍您暗中保護皇宮的安全，防止明軍偷襲，所以，我們沒能參加『斬首行動』。但是您也知道，我們還是可以通過某些途徑去了解其中的一些詳情。」哈木吒說道：「所以呢，金逸楓被抓到遼陽城時，您正在皇宮裡，一些市井間發生的事情，您當然就不知道了，但是，那些事情卻很重要。」
「都有哪些事情我不知道？」懷塔布問哈木吒，哈木吒笑道：「將軍，至少有三件事您不知道詳情。第一是金逸楓在早市區的遭遇，第二是金逸楓被劫詳情。」
懷塔布問：「那麼，第三件是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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