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七百三十一章 籌碼

第二千七百三十一章 籌碼

他再張口狀似不經意的開口問道:「對了,那小皇帝在宮中待你如何?」

陶眠春聞言,目光有一瞬間的猶豫,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北堂修似乎是敏銳的捕捉到了她是一瞬間情緒的變化,聲音有些低沉的問道:「難道那小皇帝待你比我待你更好?」

「我……」青年咬了咬唇,心中一時間暗恨這北堂修莽撞帶人去了那皇宮之中,所以說能夠讓自己在如今順利出宮,但是卻也是給自己出了個難題。

「北堂哥哥多慮了,皇上待我好也不過是因為我是陶大人的弟弟罷了,他待我如何又怎能和北堂哥哥你相比呢?」

這一番話說的輕巧之極,男人聞言也只是冷冷一笑,看起來像是心中還有怒氣的模樣。

青年有些不滿的暗地裡皺眉,有心想要再向面前人繼續解釋,可是看到對方的神色之後卻還是乖順的閉上了嘴等著對方的怒氣自己消了。

就在他為這這等麻煩事心煩的時候,皇宮之中,御書房裡,柔和暖香正緩緩燃著,北堂輔黎一踏進這房間,臉上那冰冷的神色便立刻和緩了下來,眉眼帶了幾分意味深長。

「陛下,接下來我們應當如何?」

李公公站在一旁謹慎的問道。

今日之事實際上乃是他和北堂修共同合謀,為的就是在合適的時機給了這陶眠春機會讓他離開皇宮。

不過這小皇帝也許是心中還記恨著那陶眠春曾經暗下手段陷害他的老師,所以別再和他攝政王對峙的時候,不動聲色的將青年當著他面說出的謊話說了出來。

為的就是讓那陶眠春回了攝政王府也難以自處罷了。

「派人繼續盯著攝政王府里那人的動向,今日之事一出,想必那攝政王待那陶二公子也可以名正言順的冷淡上幾天。」

「認真盯著點兒,看看他這幾天有沒有其他動向。」

「是。」老太監聞言低低的應了一聲,正準備退出房間房門外卻忽然響起了一陣低沉的嗓音。

「回稟陛下,攝政王那裡來的信。」

來人正是北堂修的暗衛,這些人最近被派去做那北堂修和他之間互相聯繫的橋樑,因著他們武功極高,所以也一直沒有讓白鴒雙的人發現了蹤跡。

「快進來。」少年人聞言立刻應了一聲,心中一邊暗暗疑惑,這人為何會忽然給自己來了消息,難道是那陶眠春之處有了其他動向。

一邊順手將那信件結果拆開,細細瀏覽了一番。

然而待到他將這些信件全部看完之後,臉上的神色忽的一變,目中露出幾分不滿和驚愕來。

李公公見狀便沒有急著退出皇宮,覷著少年人的臉色,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陛下,可是又出了什麼事?」

小皇帝默默握緊手中的信件,開口時語氣中帶了幾分不安:「那攝政王居然讓朕的老師去了突厥。」

李公公聽了他是回答也有些驚訝。

且不說這些日子天寒地凍,若是要行,那近千里的距離趕到突厥王城,是要花費許多時間和精力的。

就說這位陶大人如果順順利利的到了突厥,那突厥王城現如今的情況也是有些危險的,若是保護那位大人的人手一時失察,讓這位大人又受了什麼傷……

心中暗暗咂牙,又抬頭看了一眼小皇帝的神情,李公公默默感嘆著。

那面前這陛下恐怕是要瘋魔了。

「陛下莫要急著憂心,攝政王大人如此安排,定然還是有些隱情的。」

李公公試探著開口勸慰:「況且那陶二公子如今也要回攝政王府了,陶大人的身份本就有被人發現的危險,如今留在那王府之中自然也是不太合適。」

少年人聞言偏了偏頭,眉頭緊蹙:「可是就算如此也不應當將老師安排去突厥。」

那同學二皇子在突厥做的事他們亦是多少得知了一些,拓跋宇等人做的事本就已經被那人發現,那二皇子近些日子也是在王城中派人大肆搜尋。

不是偏巧發現了自己的老師,那老師的安危豈不是更加危險!

「不行,這是真要去和那北堂修好好聊一聊,趁著現在老師應當還沒走遠,立刻將人叫回來。」

小皇帝想到這兒,馬上從桌案前站起,抬手便要換下身上明黃色的黃袍,像是要立刻微服出宮的樣子。

李公公見狀便也不好,再繼續勸阻,只好上前一邊幫小皇帝換著衣服,一邊說道:「既如此,那陛下還是不要和攝政王在他府上碰面為好。」

「嗯,朕知道,你先派人去京中酒樓安排了一個相對安全的雅間。」

少年人的日漸鋒銳的眉眼中顯出幾分陰沉之色。

大不了接下來幾日便將老師接到宮中,在這皇宮裡他還不信,有誰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對老師動手。

而此時此刻,陶潛稚也的確剛剛出了攝政王府,坐上馬車向著京城門口的方向趕去。

在這個時間,京城守城的侍衛已經早就換成了北堂修和北堂輔黎的人,陶潛稚便也只是簡單的偽裝了一下,就順利的出了城門。

不太寬大的馬車裡,燃了些讓人定心安神的香料。

陶潛稚在這暖香的熏烤之下,不覺有些昏昏欲睡。

就在他眼皮越來越沉,精神頭亦是不太好的時候,他的身旁忽然伸過來一隻手,將一隻小小的藥瓶遞到了他的面前。

青年神色微怔,無奈的笑了笑,將這藥瓶接過。

「這藥瓶之中裝了些提神的藥物,對你體內的毒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影響,你若是覺得乏了可以稍稍用上一粒。」

遞來藥瓶的人正是那顧神醫,沿著路途委實遙遠,北堂修實在不放心青年一人上路,便特意又找了兩人陪著。

其中一人是這醫術高超的顧神醫,另一人便是已經蝸居在陶府多日,今日終於得了機會出門的蘇閡。

少年人見到青年手中拿了那藥瓶,便也頗有眼力價的倒了杯茶水遞了過來,口中忍不住絮叨道。

「陶大人,再過一會兒天便要黑了,你不是覺得煩了,我們變在離京城不遠的鎮子里找個客棧先歇下。」

青年聞言略一沉思之後便也點了點頭。

倒不是因為他身子怠懶的原因,只是因著如今天寒地凍,若是在這郊外野宿的話實在是有些不合適。

「我們若是抄近路的話,大概不過四、五日便能抵達那突厥,只可惜入了突厥之後,距離王城卻還是有一段距離。」

少年人說到這裡默默嘆了口氣:「但願我們入了突厥境內,不會遇到其他麻煩。」

現在這天氣,那突厥邊境的人早已蠢蠢欲動,更有那突厥馬匪這些日子來便打上了劫掠邊境百姓的主意。

「放心吧,攝政王大人早已安排好了邊境的士兵,到時我們過了邊境,便會有人暗中保護。」顧神醫明白少年人的擔心,開口寬慰了一句。

「唔。」蘇閡聞言便也微微放下了心來。

「也不曉得拓跋宇他們他們在突厥那邊怎樣了?聽說那突厥大皇子和二皇子的勢力極大,但願他們這些日子不會被那些人抓到。」

說到這兒,一直閉目養神,沒有出聲的陶潛稚也忍不住嘆了口氣:「但願他們能堅持到我們到了。」

蘇閡輕輕吸了口氣,一邊擺弄著腰間佩劍劍柄上的劍穗,一邊走著猶豫的開口說道。

「陶大人,只有我們三人,若是到了那裡我們又應當如何幫他們?」

雖說面前這位大人足智多謀,但是畢竟那突厥比不得大燕境內,況且他和顧神醫兩人,一個只是醫術擅長了,另一個則是才智和武功皆為半吊子。

只怕到時若是出了什麼危險,他們連保護面前這位大人的機會都搏不到。

「莫要多慮,我們到了那突厥也不是為了力挽狂瀾,只不過是為了幫拓跋宇等人打點謀劃一二罷了。」

青年神色狡黠的眨了眨眼:「而且我手中可是有籌碼的,那突厥二皇子在我這裡,也不過是個上不得檯面的跳樑小丑罷了。」

頭一次聽到這一向溫儒的陶大人說出如此自負之言,坐在馬車中的二人皆是神色微微一愣,顧神醫一時忍不住開口追問。

「陶大人所說的那籌碼是什麼?」

然而這一次的回答,青年卻是再沒有開口解釋,只淡笑不語,神色頗為高深莫測。

而與此同時,距今遠有千里之遙的突厥王城之中,暮色已然四合,街道之上做些小買賣的攤販也已經收了攤子準備回家。

一輛裝飾頗為豪華的馬車被數匹駿馬拉著飛馳過行人漸少的街道,半晌之後,緩緩停在了那突厥王的王宮大門之前。

「來者何人?」

有侍衛上前一步,用手中的長刀擋住了那駿馬前行的道路。

那馬車夫居高臨下的瞥了這是偉一眼,從懷中掏出了一枚令牌在對方面前一晃而過。

「原來是二皇子殿下。」那侍衛見狀立刻收了長刀,對著馬車躬身一拜。

拓跋炳宸此時也剛好從馬車上下來,對著那侍衛神色淡淡的點了點頭,便抬步向著王城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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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都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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