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七百三十三章 王宮
他們當時察覺到這一點之後,便只能無奈的放棄了逃出王城,回到村落中躲藏的打算,在這王城中擇了一個廢置的宅子藏了起來。
值得慶幸的是,這宅子看起來像是大戶人家遺留而在這宅子的書房之中亦是藏了一個暗室。
他們在剛剛遠遠聽到有搜查之聲時,便立刻提前躲到了暗室之中,這才非常萬幸的躲過了那些士兵的追查。
拓跋宇抬頭擦了擦冷汗:「嚇死我了,還以為這次肯定會被人抓住呢。」
「抓住倒也不會。」虞燃笑著說道:「最多是打不過落荒而逃罷了。」
年輕人聞言喉頭哽了哽,啞然失笑。
「接下來應該怎麼打算,我們也在這王城中多了這麼多事了。」娃娃臉青年從一旁的牆角冒出,幽幽的出聲說道。
「這是突厥的冬天實在太冷了,我的手都要生凍瘡了。」
「你不是有內力嗎?平時經常練練功,手怎麼會生凍瘡?」駱時忍不住吐槽:「你這些日子可是怠懶了不少。」
黃臉青年聽到他這樣說委屈的,撇了撇嘴不再多言。
「不過他說的倒也是,我們接下來的確該想個法子儘快離開這王城了。」拓跋宇出聲說道:「我們不是把主意打到那居住在王城之外不遠的,那將軍府中的兵符之上了嗎?」
「若是繼續被困在這王城之中,我們怕是只能去那皇宮中謀奪兵符了。」
誰知他這話音落下,駱時就是抬手摸了摸下巴,點頭道:「這倒也不失為一個主意。」
「你是認真的嗎?」年輕人神色詫異的問道:「那王城之中助手的兵力極多,我們想要進去幾乎是不可能的。」
「可是那突厥王應當也是這麼想的,所以那皇城之外城鎮中的將軍府上,想必也早已駐守了不少兵力。」駱時眉頭輕蹙。
「我們若是反其道而行的話,說不定還能得了幾分機會。」
居然聽著他們商討著事情,雖然心中對於他們的計劃尚且不太清楚,但是也覺得駱時說得有幾分道理,遂點了點頭附和道。
「我和阿時皆會那易容之術,到時到了自己假扮成侍衛或是王宮中的人,應當也是比較好進去的。」
拓跋宇聞言,眉頭蹙了蹙:「這倒的確如此……」
他原地轉了幾圈,又思索了半晌,終究是難以定下接下來的計劃,只好說道:「先容我們再想一想,這件事明天一早……」
一句話上去還沒說完,武功高強的幾人便是已經齊刷刷的抬頭向著對面屋檐處看去。
拓跋宇被他們的動作驚動,也抬頭向那方向看去,卻是看到了一隻渾身雪白的鳥兒落在那屋檐之上,睜著一雙機靈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站在院中的幾人。
「是京城中來信了。」駱時見狀立刻對那鳥兒抬了抬手,那鳥兒竟像誰也懂人的意思一般,撲稜稜飛了過來落到了年輕人手臂上。
他從那鳥兒鳥腿上取出一卷細的紙筒,展開來細細一看,臉色立刻便是為之一變。
虞燃也湊到他身後,看到了那紙上寫著的內容,有些疑惑的開口問道。
「那位陶大人也要來王城?」
「什麼?」拓跋宇立刻轉過身快步上前一把,將那隻從年輕人手中抽出,看清了紙條上寫上的內容之後,心頭火起。
「這北堂修究竟是做的什麼打算?之前明明還因為這突覺危險,不讓陶大人過來,如今怎麼又變了念頭?」
「你先別急著罵人嘛。」娃娃臉青年見狀開解道。
「說不定是心中有了什麼其他的變化,或者是他那裡有什麼把握呢?」
拓跋宇聞言,並沒有絲毫放鬆,一張臉仍舊是緊緊繃著,目中滿是不解和不安。
「你也不必太過擔心。」駱時見狀略一沉思之後寬慰道。
「這北堂修不是說了,會派自己身邊得力的人手暗中保護那位大人,既然如此,我們現在最緊要的並不是擔心那大人的安全,而是要籌謀接下來的計劃。」
畢竟倘若他們要離開這王城的話,還要立刻派了這鳥兒給那為大人遞消息,通知那大人去這王城一旁的小縣碰面。
或者是讓這鳥兒將這王城之中現如今的情況告訴給那位大人,免得對方來了正好撞上那突厥二皇子的人。
拓跋宇經過這幾天的歷練,頭腦也不似過去那般單純,聽了年輕人這話便立刻反應過來對方是何意思。
勉強壓了壓心中的不安,他舒了口氣后緩緩說道:「你說的是,那接下來我們該當如何?」
「左右若是我們想要盜取這王城之外的那塊兵符,可能遭遇的驚險會更多,你們倒不如先暫時將目光放到這王宮之中的那塊之上。」
駱時轉過頭和拓跋宇對視,聲音沉穩有力,之前那副輕飄飄的輕浮姿態已然一掃而空,看起來相當可靠。
「畢竟我們現如今的情況,想要帶著其他幾人順利離開這王城都有些困難,到時再去那王城之外的將軍府盜取兵符,可能遇到的其他危機亦是莫測。」
與其經受成倍的危機,倒不如先在這王城之中是試上一試。
「你說的有道理。」拓跋宇終於被對方說服,默默點頭應了一聲。
「既然如此,那我便把那王宮之中的情況細細說與你聽,至於其他的細節,我們稍後再定。」
「好。」
拓跋炳宸派去的侍衛在這王城中又搜到了深夜,終於算是徹底將這王城搜了一遍,然而他們卻是沒能在這王城中尋到那些人的任何影子。
侍衛首領惴惴不安的來了二皇子府上復命,迎來的果然是那拓跋炳宸怒氣蓬勃的責罵。
「你們當真是廢物。」男人面色陰沉,那碗大的拳頭重重砸在桌案之上:「這麼幾個紈絝子弟你們都抓不到,我要你們何用?」
那侍衛首領被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諾諾不敢出聲,直到這個男人說了聲之後,才試探著開口說道。
「二皇子殿下,你說他們會不會是已經逃出了王城?」
「怎麼可能?這王城的城門我早已派人嚴密的守著,連只螞蟻都別想爬出去,他們那幾個大活人又怎麼可能那樣輕易的出去?」
「可是,二皇子殿下,那一日我們可是見到了好幾個功夫頗高的江湖人。」
若是這些人趁著那一日,城中四處都亂著,藉機逃出王城也不是沒有可能。
突厥二皇子聞言,目光微微一沉,一時想到了這一可能,他垂眸略一沉思,最後終於開口說道。
「罷了,他們那些人最近打的可是那兵符的主意。」
況且他們已經拿到了三枚兵符,眼看著再有一枚得手便可指揮那鎮西軍,那麼他們就無論如何都不會輕易放手的。
既然如此,只要他安排了人手手在剩餘那兩枚兵符可能出現的地方,便可守株待兔了。
「你帶著人立刻出城趕到那將軍府,我會寫一封信讓你幫我交給那將軍,他看了信之後定然不會阻攔你們,你們便守在那將軍府周圍,一發現可疑之人便立刻將他們抓回來。」
「是!」侍衛首領聞言立刻應了一聲,心中暗暗慶幸。
若是叫他再繼續帶人在這王城中重新搜一遍,想必也是搜不到什麼結果。
想到這兒,他不由又忍不住開口問道:「二皇子殿下,那王宮周圍……」
一提起這個,拓跋炳宸心情便立刻又陰鬱了起來,那眉頭狠狠的一蹙,吐出口的話也帶了幾分深深寒意。
「那王宮不需要你們,我若是在那王宮周圍安插人手,被父皇知道了……」
勾唇冷冷一笑,不需多說,這侍衛便已明白了他的意思,又是俯身抱拳一拜,不敢再出聲說些什麼,侍衛垂著頭退出了屋子。
與此同時,這突厥王城的王宮之中,一個模樣溫和,眉目疏朗,唇邊還帶著幾分繾綣笑意的英俊青年正快步向著宮門的方向走去。
這人便是突厥的太子,三皇子拓跋牧賀。
他那父王為他定下的將軍之女,是和他從小一同長大的青梅竹馬。
而因著前一段時間拓跋宇等人事情敗露的原因,他也有好一段時間沒有見自己這位青梅竹馬的大小姐了,如今得了空聽說這大小姐主動坐馬車來到宮門處等他。
他便立刻也匆匆趕來,想要見上對方一面。
然而誰知他還未來得及走到這宮門口,便忽然被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攔住。
「殿下。」那男人小山般的身軀,微微彎腰抱拳一拜。
「王正在大殿中等您。」
「父王?」拓跋牧賀微一蹙眉:「父王怎的了,可是身子又不舒服。」
「殿下不必擔心,王的身子倒是好的,只不過有些急事要同你說罷了。」那男人開口緩緩解釋,蒲扇大掌向著皇宮正殿的方向一伸,便是一個請對方過去的手勢。
青年見狀,抿了抿唇,心知現在在找借口去那王宮門口,想必是不太可能了,便只好默默的跟著對方向著大殿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