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七百三十五章 軍營
白鴒雙也留意到了她的目光,順著對方的視線看過去,只看到那攤放在軟榻之上的狐裘。
「難道是和那人有關?」青年眸光微微一眯,低聲自言自語。
一旁坐著的年輕人見狀,有些不解的問道:「你想到了誰?」
「陶潛稚。」輕輕舒了口氣,陶眠春唇邊勾起一抹森冷的笑容。
「那拓跋宇在我那大哥還活著時,別和我那大哥關係挺好,而我那好大哥,可是有幾個江湖人一直在幫他的。」
「對了!」眸光微微一頓,青年立刻轉過頭看向坐在身後的年輕人。
「你不是在調查我大哥生死之謎嗎?事情調查的怎麼樣?可有什麼進展?」
白鴒雙聽到他提起這件事,便也忽然反應了過來,無奈的扶額輕笑。
「對了,這段時間被門派中事牽制了精力,倒是忘了把這件事告訴你。」
「之前我無意中見到的那個和你大哥極為相像的人,似乎是你母親娘家那邊的一個表親。」
「前幾日我將這人給抓了,這人的父親便從黎城千里迢迢而來,將這人給接走了。」
青年聽到他這樣說,眉頭微微一蹙,隨後便也釋然,他在年幼時都聽過那將自己養了五六年的姨母說過。
說是他祖父家中有幾位小輩和他們長得極為相似,日後若是有機會也可以常來往。
只可惜年紀大了,他們兄弟二人反目,京城中也出了幾次變動,便再沒有機會和那李家人來往了。
無意間想起了些許舊事,陶眠春垂眼,也是注目中涌動著的情緒,可是也不知是燭光照耀還是什麼其他原因,白鴒雙卻是忽然覺得面前人的眉眼似乎是溫和了不少。
「原來如此,那看來我那大哥的確是被攝政王殺了。」
「嗯,既然如此,倒也算是能放心了。」白鴒雙也鬆了口氣。
「不過沒有想到,那拓跋宇居然會帶著江湖人去那突厥王城中,如今那邊出了差錯,雖說對咱們這邊的影響不大,但是總歸還是要賣那突厥二皇子的面子,將這件事處理一下。」
青年聽到他這樣說,也點了點頭:「我這幾天就派人去查一查那風間樓的動向。」
「好。」
讓人如此這般便敲定了接下來的計劃,院外突厥的駱時等人還沒有想到,陶眠春他們已經再一次將目光盯到了風間樓之上。
而陶眠春來了這白鴒雙處與對方暗中碰面,小皇帝北堂輔黎則也已經是悄悄出宮,來到了早就和北堂修定好的酒樓中。
眉目英挺的男人早就等在了雅間之內,見到推門走進的小皇帝渾身上下裹得嚴嚴實實,忍不住唇角微抽。
不過這他倒也能理解,畢竟面前人是當今皇上,微服出宮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中午還是要裝扮一番的。
帶到小皇帝從頭上摘下斗笠,解下披著的狐裘,還有蒙臉的進步等等物什之後,北堂修才忍不住開口說道。
「你尋我來這裡是做什麼?不怕被人發現嗎?」
「是和朕的老師有關。」少年人不自覺放輕聲音:「你為何會讓朕的老師去突厥,趁現在老師還沒走遠,你倒不如趕緊叫人追回來。」
男人明白面前人心中的擔憂,略一沉吟后,耐著性子解釋道。
「我拍了不少人手保護他,他到突厥之後,我也有把握,絕對不會出問題,這事你倒是不必太過擔心。」
「這叫我怎麼不擔心?」少年人輕輕抽了口氣。
「若是那同學二皇子不在突厥王城倒還好,可是他現在偏偏在那裡,這段時間我們又得了消息,那二皇子在王城中興風作浪。」
「這樣朕怎麼放得下心來?」
就算面前人派了不少人手保護在他老師身邊,可是那些人手面對突厥的千兵萬馬又算得了什麼?
北堂修面對小皇帝的質問,態度亦十分堅決。
「我知道你心中的擔憂,可是現在派人也不一定能將潛稚追回,我估摸著他為了儘早到達王城,多半會抄近路。」
「若是派人去尋他,走了兩岔,找不到他的蹤跡,亦是有很大可能的。」
面前這男人明顯是在找借口,小皇帝忍不住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你不會先和他通過書信嗎?」
「可是我並不想。」北堂修像是一個流氓無賴一樣攤了攤手:「這只是小皇帝你的打算,不是我的打算。」
「你!」小皇帝的臉色有一瞬間的扭曲,過了好一會兒才終於平靜下來,他抬手指上面前神色坦然的男人,一字一頓的說道。
「朕老師若是在那同學遇到什麼危險,朕定要拿你開刀!」
「陛下請便。」心中默默嘆了口氣,面上卻是仍舊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北堂修抬手遙遙一指屋門的方向,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少年人見狀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又將來時那一套行頭費力的穿到身上,在怒氣沖沖的衝出了屋子。
男人直到他嘭的一聲將門摔上,他終於忍不住輕笑出聲:「這麼點事,何必出宮一趟?」
可是他倒是沒有想到,這小皇帝回了宮之後,居然還是一意孤行地派了手下的暗衛出宮尋找陶潛稚,想要找個借口將對方追回京城。
只可惜那個時候,青年的馬車早已經出去老遠,那些安慰已然找不到對方的蹤跡了。
陶潛稚此時此刻已經極為接近的突厥邊境,夜裡在邊境周圍小鎮的客棧中宿了一宿,第2日一早便又坐上馬車出發,果然趕在日落之前到達了那邊境的駐軍處。
暫時將固神安排到駐軍附近的醫館之中,拗不過蘇閡想要貼身保護的心思,青年只好帶著這個少年人來到了駐軍的營地。
這駐軍中的將軍是北堂修舊時的好友,當初在北堂修爭奪兵權時,亦時出了一份大力。
如今早早得知青年將要帶人趕來,便也已經做好了準備等著對方。
因此,在陶潛稚帶著蘇閡上門時,便也沒有被這駐地的官兵阻攔。
「這位便是李大人吧!」
陶潛稚此次出行用了個化名,用的還是他祖父家那邊遠親的姓氏。
這是之前白鴒雙無意間發現他蹤跡一事,給的他思路。
青年見到一個身材高大模樣亦是英俊的男人快步從軍營中走出,便立刻上前一拜。
「想必這位便是秋將軍了吧。」
「正是在下。」秋將軍看起來像是一個豪爽性子,朗聲和面前青年寒暄了幾句,便立刻將人請到了軍營之中。
蘇閡默不作聲的跟在身後,努力想要讓自己看起來不像是沒有見過世面的樣子。
可是一雙眼睛在進了這軍營之中時,還是忍不住滴溜溜轉了起來,好奇的四下打量。
他是習武之人,來了這軍營自然感覺心潮澎湃,陶潛稚見狀便也沒有說他什麼,只放縱著對方去了。
等到跟這位大人進了那軍營主帳,這位姓秋的將軍在開口時便已經換了一副稱呼。
「陶大人,久仰大名,今日終於得見,實乃在下幸事。」
青年沒有想到對方這一見這樣子便戳破了自己的身份,有些驚愕的瞪大眼睛。
邱將軍見狀,哈哈一笑,開口解釋道:「大人你的身份,攝政王大人早已告知過在下,在下一時不會將這件事告訴給任何人,陶大人大可放心。」
陶潛稚倒也還算信得過北堂修見狀便沒再多言,只對著面前人低聲說道:「那接下來的事我們還是去那屏風后談吧。」
「凡事皆要小心這個牆有耳,這道理我自然是懂。」那邱將軍爽快的印象,剛要抬手將面前這兩人請到那屏風之後。
蘇閡就是在這時弱弱的開了口。
「大人,你和面前這位大將軍商討的事,我便也不多聽了。」
他此次前來只是為了貼身保護這位大人,並不是想要從他們這裡探聽到什麼。
如今見到陶大人的身份面前這位邱將軍都知道,並猜出面前這人應當是自己人,立刻便放下心來,想趁著這機會到軍營中走一走。
今年從面前少年人躍躍欲試的目中看出了他的心思,見狀不好多說什麼,只是抬頭有些無奈的看向面前的大將軍。
秋將軍對此倒也沒有太過在意,只擺了擺手,便允許對方出去四處走動了。
營帳之中很快便只剩下他們二人,兩人頗為默契的對視了一眼,同時走向那屏風之後,秘密謀劃了起來。
等到,陶潛稚再從這主帳中走出時,天色早已暗了下來,蘇閡正站在那營地訓練場的不遠處,背對著他們不知道在思量什麼。
邱將軍和青年緩步走到少年身後,忽然開口出聲:「小兄弟,這是在看什麼?」
一句話直接將這少年人的思緒拉了回來,還把人嚇的身子忍不住一顫,蘇閡轉過頭,拍著胸口,有些訕訕的說道。
「原來是二位大人,我正看這些士兵練武呢。」
他再一次轉過頭向著校場的方向看去,目中滿是艷羨之色。
秋將軍見到少年忍者神情,忍不住開口問道:「小兄弟,莫非是好武的?」
蘇閡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