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救治

內殿，傳來陣陣的幼兒哭啼，哭到最後只剩沙啞的嗚咽。

旻熙岳的心也跟著疼。

他深吸一口氣，對著一旁強打精神的昭妃柔聲道：「茵兒，眼看天色已晚，你快回宮休息吧。」

昭妃剛想說話，又被皇上搶了先。

「這麼晚不睡，你的臉色就不好看了。」

昭貴妃嚇的立刻摸了摸臉，「可臣妾想陪著陛下。」

「茵兒，你和臻兒都是朕的心尖，眼下她正遭罪，朕不能離開，可朕也不願意在這徹夜遭罪。」

昭貴妃想起了什麼，起來行了一禮，十分不舍。

「那臣妾先告退了。」

昭妃出了承育所，宮門便關上了。

那厚重的關門聲彷彿打在了她心上。

她回頭望了望，心頭驀地湧起孤涼的寒意。

「娘娘，怎麼了？」一旁的丹萍問道。

昭妃回頭，「沒什麼，只覺得我與皇上遠了。」

丹萍笑道，「娘娘與皇上情深，才離開就捨不得了。」

「也許是吧。」

走了十幾米遠，丹萍稟了內力，確定四下無人，才又說道：「娘娘，奴婢還是覺得剛剛您應該留在承育所內。畢竟雲后在那。」

提到雲后，昭妃湧起不屑。

「女子三從四德，更何況又是天子。怎能不從。正因為雲后在那，我更要乖順服從，這樣皇上便有了比較。」

「娘娘英明。」丹萍心裡還是有些擔心。

昭妃走後，旻熙岳也要進入內殿。

大太監田季平跪勸，「陛下，公主所中之毒未明，怕有損龍體啊。」

「朕乃天子，可為我兒帶來運氣。況朕承天命，自有上天庇護。」

田季平勸也勸不住。

內殿，雲褚寧已經完全癱下，倚溶一邊陪她哭，一邊扶著她。

雖已立春，夜裡還是寒涼。

小榻上，小公主小小的人兒被扎了許多針，臉色仍然鐵青。

雖然寒涼，太醫們衣衫都濕透。

片刻之後，小公主哇的一聲，突出好多烏血出來。

雲褚寧撐起身子就要過去，被倚溶拉住。

「娘娘，當心鳳體。」

「薛湖，臻兒怎樣？」

薛湖顫抖收回把脈的手，整個人跪倒在地，其他太醫也齊齊跪地。

「陛下，請賜臣死罪。公主的毒雖然被逼了出來，但五臟六腑已被腐蝕。恐怕...恐怕...」

「皇上，皇上。」田季平趕緊扶住向後趔趄的旻熙岳。

「當真，沒有辦法了嗎？」聲音艱難。

薛湖再磕一個響頭，「請陛下賜臣死罪。」

半晌，旻熙岳艱難的出聲。

「讓他們都出去。」

田季平拂塵一甩，殿內只餘四人。

「季平，你也出去吧。」

田季平躬身，走過去在倚溶耳邊低語幾句，二人一起退了出去。

旻熙岳走過去伸手想抱旻臻，雲褚寧說道：「陛下，臻兒所中之毒未明，當心傷著龍體。」

他似是未聞，依然抱起一息尚存的小人兒，走到面如死灰的皇後面前。

「寧兒，這是我們的孩子，我們該與她共進退。」

旻熙岳走過去，一家三口抱在一起。

雲褚寧痛心疾首，咬牙道：「陛下，害臻兒的人必須死。」

旻熙岳撫了撫她的頭，「當然，殘害皇嗣，罪無可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