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四章 藥丸

太皇太后瞪大了眼睛，「攝政王妃，你說的是真的？」

「臣婦不敢隱瞞，事實上，之前神醫巫賢前輩也曾經提起過這一味葯，這件事臣婦是從前輩那裡聽來的，因此冬日流火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叫做敗毒草。」

因為太皇太后是單獨召見的南宮夜夫婦，因此內殿之中都是太皇太后的自己人，她也不怕被人聽了去。

「攝政王妃，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

「太皇太后，臣婦懷疑，你吃的藥丸本身就有問題，或許，裡頭根本就沒有加入冬日流火。」

李曉婉提出了自己的疑問，其實她懷疑要麼就是這藥丸被人動了手腳，要麼就是有人在其他的方面給太皇太後下了毒。

太皇太后沉吟片刻，「此事哀家要調查之後才能下定論，不過我相信攝政王妃沒有理由對哀家動手。」

「這是自然，臣婦與太皇太后無冤無仇，更何況，臣婦素來敬重太皇太后，如何會下如此毒手？」

太皇太后頷首，「哀家心中有數了，不過，這幾日恐怕要委屈王妃先住在宮中了。」

「本王不同意，婉兒沒有任何錯處為何要被留在宮中？傳言出去，豈不是平白壞了名聲？更何況，婉兒如今產期將近，本王也不放心。」

「攝政王先不要心急，哀家之所以這麼做，也有哀家的苦衷，事實上，哀家也懷疑這件事是大皇子做的，只不過，哀家沒有其他的證據，更何況，大皇子能夠重新回到皇宮，也是依靠了哀家，從另一方面來說，他應該沒有理由要謀害哀家才對。」

太皇太后是故意說出這一番話的，她其實誰都不信任，自從皇帝去世之後，她除了身邊的趙嬤嬤之外，幾乎沒有其他信任的人了。

南宮夜眸色微沉，「太皇太后此言何意？難不成，婉兒要在宮中停留到找到證據為止么？這簡直是荒唐。」

「哀家並無此意，攝政王，事實上，有件事哀家早就想要與王爺商量，只不過一直都未曾找到機會，今日倒是一個機會。」

「太皇太后此言何意？」

「南宮夜，哀家能夠信任你嗎？」

太皇太后目光銳利地看著南宮夜，她眼底帶著幾分探究，南宮夜反倒是一愣，「太皇太后是指什麼？若是輪對國家的衷心，想必沒有人比得上本王。」

「那就好，哀家要的就是你的衷心，事實上，哀家之前剛剛得到消息，皇太后禍亂宮闈……」

南宮夜吃驚無比，李曉婉也是滿臉驚訝，畢竟她的記憶里似乎並沒有這一段，「太皇太后，這不太可能吧？太后如今已經是一人之下，她還有何理由做出如此事情來？」

「就算是一人之下又能如何？人心不足並不是身份地位能夠控制的。」

南宮夜與李曉婉對視一眼，「太皇太后，且不說此事真假，如此機密之事，太皇太後為何要告知我們？」

「因為我懷疑小八的身份，而且此事若是真的，那麼我兒黃泉之下只怕都不得安寧。」

「太皇太后，八皇子的身份絕對沒有問題。」

南宮夜主動開口道，且不管太皇太後到底是怎麼想的，對於南宮夜來說，八皇子都是無辜的，他不可能讓一個孩子蒙受不白之冤。

「王爺如何知道它的身份沒有問題？此事哀家還在調查之中。」

南宮夜微微蹙眉，「太皇太后，八皇子只是蕭太后的養子，他的身份是皇上親自冊封的，自然不會有錯，就算是蕭太后犯了什麼不應該犯下的錯誤，也不應該由這孩子來承擔。」

太皇太后的神色驟然變冷，忽然間，她問了一個風牛馬不相及的問題，「攝政王對皇位怎麼看？如此重要的位置卻被一個小小的孩童佔據，王爺心中可有不滿？」

「太皇太后如何會有這般想法？我南宮家世代忠良，對皇上和朝廷一片赤誠，何況皇上雖然年幼，卻是先皇親自冊立的，本王為何會不滿？」

「如此就好，你的衷心，哀家自然是看在眼裡的，只不過，哀家要的，卻並非只有這衷心，如今的朝廷想必你也清楚，根本就是內憂外患，雖然有你們這些臣子支撐著，但是國不可一日無主，如今的皇帝與傀儡有什麼分別。」

南宮夜聽到此處已經知道了太皇太后的意思，只不過，對於南宮夜來說，這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太皇太后是想要另立新主嗎？」

「正是如此。」

「微臣以為，如今皇位剛剛穩定，實在是不適合變動，更何況，小皇帝也並未做什錯事，不應該就這麼被廢除。」

「他有這樣一個母后本身就是錯誤，行了，既然攝政王不贊同哀家，那麼也不必多言，此事哀家自有主張，只不過，為了保證你們不動手腳，王妃還是暫且留在宮中吧，你若是不放心，也可留下來暫住上幾日，哀家絕對不會多說什麼。」

南宮夜嘆了口氣，看樣子，太皇太后心意已決，就在他想著應該如何回應的時候，李曉婉主動道：「王爺，既然太皇太后如此誠心，我們夫妻二人也不好辜負太皇太后的一番好意，王爺，宮中有太醫，不會出什麼事的，不如我們就暫且住下吧。」

南宮夜攬著李曉婉的肩膀，「婉兒，你當真要留下來？」

「正是如此。」

「也罷，如此就按照太皇太后所言，我們暫且在宮中住下，只不過，本王到底是外男，住在宮中恐怕會遭人閑話？」

「這有何難？攝政王妃與王爺就暫且住在哀家的慈安宮側殿，想必也沒有人敢在哀家面前胡言亂語。」

「如此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太皇太后與南宮夜他們商談的時候，外頭的程翰林與蕭太后也正在對峙。

「蕭太后這是什麼意思？先前不是當著皇祖母的面將這件事交給本殿下處理的么？你為何會忽然派人前來？」

「大皇子，這個你恐怕要問問太皇太后比較好，本宮也只是奉命行事罷了。」蕭太后的態度倒是十分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