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這一場夢如幻似真17
京城長安大街。
這是京城最繁榮的一條街,酒樓、食肆、商鋪琳琅滿目,人來人往,說話聲,叫賣聲,熱鬧非凡。
孫渡正獨自一人坐在豪華氣派的雲來居雅間悠閑的喝著酒,這時雅間的房門突然給人推開,一個身材高大、衣著寒酸的大漢闖了進來,他快步走到孫渡面前,突然雙膝脆下,頭朝著地上重重一磕,血馬上從額頭冒了出來。大漢顧不上痛,痛哭流涕地說:「孫太醫,求求你了,求求你救救我娘子吧,只有你才可以救她,求求你了。」
「我因何要救她?」孫渡手裡把玩著一個空酒杯。
「你是大夫啊,你既然可以救她,你為什麼不肯出手相救?」大漢紅著雙眼大聲說。
「笑話,我是大夫我就理應去救與我毫不相干的人?那我不得累死?」
「你明明有這個能力救活我的妻子,但卻不肯出手相救,那是一條人命啊,活生生的人命,你怎麼能夠這麼殘忍。」大漢哭得更加凄慘。
「殘忍?在我孫某的眼裡,只有願與不願,你趕緊出去吧,別妨礙我喝酒。」
「好好好,我家快要死人了,你還能喝得下酒,我讓你喝,我讓你喝。」
大漢突然拔出一把刀子,狠狠的朝孫渡剌去。
「剌啦」一聲,孫渡的胸膛給這把刀直沒入柄!
孫渡手裡的酒杯「咣當」一聲摔到了地上,孫渡也慢慢的朝地上倒去。
「殺人啦,殺人啦。」門外看熱鬧的人群像水進熱油鍋,一下炸開了。
而殺了人的大漢也瘋了一樣,滿手是血仰天長笑,他一步一步嚮往走去,血滴了一路。走到大門的時候,外面的人卻堵住大門口不讓他走。孫太醫是皇上眼前紅人,如果讓他走了,皇上怪罪下來誰都擔當不起。
這時一陣馬蹄聲忽然而至。
「禁軍,大內禁軍來了。」眾人嚇得連忙讓開一條路。
一列禁軍鐵騎來到一身是血的大漢前,領隊大喝一聲:「拿下!」
身後的禁軍立馬拿著鐵鏈將大漢鎖了起來押走。
這時孫渡已給人用木板抬了出來,領隊用手試探了一下鼻息,然後說:「抬回宮,我先入宮稟告皇上。」
說完便騎著馬「得得」地跑了。
眾人看著被抬走的孫太醫議論紛紛。
「孫太醫真的死了嗎?」
「應該是死透了吧,這一刀正中胸口,流了那麼多血,不死就怪了。」
「我看也是。」
「孫太醫醫術那麼高,死了怪可惜的。」
「哎,誰讓他為人那麼狂傲呢。遲早要出事啊。」
「好了好了,別說了,讓官府的人聽到就不好了。」
「對了,你們說大內禁軍今天怎麼會出現了?還要剛好碰上孫太醫被剌殺。」
「這誰知道呢,這種事豈是我們能議論的。」
「對對對,還是喝酒去吧,哎,剛才看到孫太醫那模樣怪嚇人的,喝杯酒定定驚。」
「好,走走走。」
街頭人群就此散去。
第二天,京城就傳遍了,一代名醫孫太醫在酒樓被人殺害,皇上聽聞傷心欲絕,追封其為名醫國手。由於孫太醫沒有妻兒子女,皇上親自下令以國禮擇一福地厚葬之。
趙慶德站在花園裡的一叢牡丹前聽到這消息久久沒有言語。
這是夫人最喜歡的牡丹花,精心伺候多年,只怕以後再也沒有機會可見了。
趙慶德嘆了口氣,人生的悲歡離合,不如意之事十常八九,進退全不由自己。
一晃八年過去了,雲珊還是沒有回過京城一次,也從來沒有給衛休寫過一封信。
這八年也發生了很多大事,後周成了北宋,龍椅也換了人坐。
趙慶德還是依照約定,助趙元朗坐上了龍椅,趙元朗坐上龍椅后不久,通過「杯酒釋兵權」讓很多有功之臣解甲歸田,趙慶德雖不在此列,但也無心朝庭,背上個小包袱直奔江南尋妻兒去了。
衛父衛謹年依舊留在朝庭做他的禮部尚書,衛休通過老父的安排,進了刑部成了一名主事。衛休聰明,分析能力強,學識豐富,在刑部非常吃香,前途無可限量。
再加上十六的衛休英姿挺拔,俊朗不凡,前來投貼配親的媒人幾乎踩爛了衛府的門檻。
雲珊十四歲了,還有一年就要及芊,按理說及芊后就可以談婚論嫁,但衛休連自己媳婦兒在哪都不知道。
衛休本來要趙雲翔去到江南后定時給他寫信,但趙雲翔去到江南后,要學的東西太多,再加上他是個懶蛋,能不動筆就不動筆,漸漸的也把寫信這回事忘得一乾二淨了。
衛休在京城盼白了頭髮,可是這八年裡竟然連一封趙家的書信都沒收到。
衛休把趙雲翔從裡到外罵了個遍,可是又無計可施,現在有官職在身,不可隨意離京,難道就這樣算了?
這時京城卻迎來一個他非常不想見到的人,那就是呂錚回京了!
呂錚的爹呂大元帥年紀大了,不想再留守邊關,特申請回京,朝庭也批准他回京安享晚年,他這一走,自然也要把呂錚帶回來。
呂錚的性子越大越不羈,除了他爹能管著點,幾乎無人能管。
十六的呂錚也長成了一個英姿颯爽、朝氣蓬勃的少年郎。
呂元帥班師回朝的那一天,京城大街圍滿了觀看的群眾。
呂錚坐在高頭大馬上,陽光,朝氣,不羈,迷倒了萬千少女。
衛休坐在一間茶樓二樓的雅間,看著樓下騎著馬經過一臉痞笑的呂錚,恨不得將手中的茶杯砸了出去。
衛休還沒去惹事,呂錚就來找他麻煩了。
放衙剛走出刑部大門,就看到呂錚倚在刑部大門口的石獅子在等著他。
兩個人對望了一眼,一言不發就開打。
呂錚在邊關守了八年,參與過無數次戰役,那都是真槍實劍拿命去拼的,功夫肯定是在京城長年養尊處優的衛休不能比的。
三兩下衛休就給揍得趴在了地上。
呂錚一屁股坐在衛休背上,說:「你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少年嗎?我整整等了八年,我終於可以把打你趴下了,我這八年沒白過。」
「你把我打趴下也沒用,雲珊走了,我也不知道她在哪裡。」
「你這個懦夫,自己未過門的媳婦跑了,自己還留在京城瀟洒快活,活該你沒媳婦。」說完又一拳打在衛休背上。
衛休給這一拳打得差點吐血。
「你好意思說我,你呢?你有本事你去找我,在這裡和我耍嘴皮子有什麼用。」
「我明日就去。」
「什麼?」衛休彷彿沒聽清楚。
「姓衛的,我告訴你,我明日就下江南去找她!」呂錚在衛休的耳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