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小孫身上的死人味
小孫羞的滿臉通紅，恨不得找個耗子洞鑽進去。
陶雨雲輕笑一下說「畫的很好，為什麼害怕人看呢。」
陶雨雲這麼說，小孫似是做錯事後受到別人原諒一般，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隨即給自己找了個恰當的理由說「我一直專功風景，從未畫過肖像，今天看見你睡著了，所以……所以……！」
「沒事的，想畫就畫吧，沒什麼大不了的。」
小孫開心的笑了一下，只是這笑容剛一露出便被痛苦取代。
陶雨雲仔細一看，原來小孫另外半邊臉已經青腫，一定是被人打了。
她未出嫁時在茅山同一代弟子中也是響噹噹的人物，同門中一些自視甚高的弟子，只要聽到她的名字都捂著臉喊牙痛。因為這些人都被她打的發怵了。她在茅山就是個孩子王。
如此便養成了快意恩仇的直爽性格。眼下看到頗為投緣的朋友被打了，骨子裡的小脾氣便上來了。
將小孫的臉強行轉過來問道「誰打的，你領我過去找他！」
小孫的眼神閃現一絲恐懼與怯弱，回道「是我爸打的。」
陶雨雲的情緒稍有穩定，接著問道「是不是喝多了耍酒瘋打的你？」
小孫低下頭，小聲的回答道「不怪他，都怪我，爸爸讓我專心學習，可我喜歡習武，爸爸不讓，我就偷偷的練，帶著兩個弟弟一起練，結果害了自己，也害了兩個弟弟，爸爸知道后就打了我一頓，還氣的他病情加重了！」
陶雨雲輕輕的嘆了口氣，什麼也沒說，因為這是他的家務事，自己不便插手。
同時，她也想起了她那個頑皮的弟弟，從小被自己還有幾個師叔師伯寵壞了。五年前因為好奇，偷偷將茅山上某個極其厲害的禁忌寶物拿出來玩，被父親知道后揪到茅山腳下的小木屋，吊起來打了三天三夜。掌門跟幾位長老求了三天才答應把他放下來。
半個月後傷好，攜著重寶，拐帶著小女朋友離家出走，來燕趙投奔自己。這一走便是五年，一趟家都沒回過。
跟小孫比起來，自己這個弟弟可差遠了。
說曹操曹操便到，陶正龍身後跟著，尹月新，白魅兒，還有手裡抱著寶寶的燕桂林一同走了過來。
陶正龍撤去小孫的外套，將一張毛毯蓋在她身上。埋怨了一句「這才幾天你就敢出來放風，不怕落下毛病啊？」
陶雨雲無所謂的回了一句「你姐的茅山術法不是白練的，哪有你想的那麼脆弱。」
尹月新與燕桂林一同護著寶寶將她抱到媽媽近前。
陶雨雲伸手接過女兒，用手觸碰襁褓時還是熱乎乎的。由衷的誇讚一句「還挺聰明的，居然想到用真氣護著，防止被風邪入侵。」
燕桂林不好意思的撓頭，如實的回道「我只是嘗試一下而已，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陶雨雲把臉一拉，心說「弄了半天你拿我女兒做實驗呢！」隨即又端詳起燕桂林，許久后說出了讓所有人都為之費解的話「你這麼細心，今後要是有什麼變故，希望你能幫我照顧我女兒。」
燕桂林以為她是在說笑，所以沒有放在心上，於是點頭應下。
這時尹月新插了一句說「要人照顧也輪不到他呀，還有我跟龍哥哥呢。」
陶雨雲抿嘴笑了一下，沒做回答，隨即冷不丁的撩起尹月新的袖子，露出她那潔白如藕的手臂，當發現印在上面，現在卻不見了的守宮砂時，居然滿意的笑了出來，接著看向陶正龍，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陶二姑娘難得的面露羞紅，支支吾吾的回答說「前幾天喝多了，不小心就……就……！」
尹月新也跟著滿臉通紅，露出恨不得活剝了龍哥哥的眼神，這是燕桂林自認識這活潑二人組以來，頭一次見到他們如此窘態。
「別在那發獃了，我又沒有責備你的意思，幫我把外套還給人家，咱們趕緊回去。」陶雨雲吩咐了一句。
陶正龍得令，拿著衣服走向小孫，並說了聲感謝地話。
而小孫，看上去是在專心畫畫。心思卻完全不在畫上。
自陶正龍，燕桂林出現后，他驚恐的整個心懸了起來，以至於拿著畫筆的手都在抖動，不一會便出了一身的汗。
當陶正龍走過去時，更是嚇得他臉色慘白，喉結蠕動，反覆的吞咽口水。
陶正龍沒有注意到他這幅驚恐的模樣，可當接近時卻一皺眉，做出一副困惑不解的樣子。
回到姐姐那裡時輕輕的抽了一口氣，用手擦了一下鼻子，最後有些不敢確定的說道「我為什麼會突然聞到一股死人的味道？」
陶雨雲聳動幾下鼻子，卻什麼也沒發現，「沒有啊！你是不是剛剛被嚇傻了。」
陶正龍回道「我說的不是常規的死人，我以前學過控屍，所以對這一類的東西特別敏感，這味道只有控屍人，或是下過墓的人才有，一旦沾染上就很難祛除。這味道常人聞不出來，但同行人立馬就能聞出來。所以我猜測這人有古怪。」說到最後瞄了一眼小孫。
陶雨雲不敢相信，與她聊的如此投機的小孫能與控屍盜墓聯繫在一起，當即露出十分勉強的笑容「不會吧，他那麼文靜的男孩，怎麼可能是盜墓賊呢！」
陶正龍沉思了一會，接著看向燕桂林「小燕子，你修鍊《至聖混元功》，雖然聞不到，但應該感受的到吧？」
燕桂林點點頭說「我剛上來就感覺這人有點古怪，接近他時，就像清水裡面滴進了一滴墨水，讓人好不舒服。」
陶正龍修鍊茅山術法，又與人學過幾天控屍，所以對這一類東西有著針對性。
而燕桂林的至聖神功，專修浩然正氣，所以對一些污穢十分敏感。
陶正龍朝燕桂林使了個眼神，壞笑著問說「要不咱們過去試探試探。」
燕桂林本不願意惹事，可想到凡事有陶二姑娘這個傻小子在前面頂著，那還怕什麼。於是應承著，跟著他走向小孫。
幾人的談話已經被小孫盡數聽見。可因為對方人數眾多，又都是個頂個的高手，所以才強撐著不露聲色。
本打算出其不意嚇唬他們幾招便逃離，可眼下父親還在醫院，自己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要是反抗就會暴露自己，在醫院遲早會被逮到。所以不管待會他們做什麼都要咬牙忍著。
也是命不該絕，正當陶，燕兩人走出沒幾步時，天台入口突然跑出一個黑大個，那黑大個雖然高大，但看其面貌應該是名初中生。
一邊跑，一邊掉著眼淚花子哭喊著，跑了沒幾步不小心卡倒摔了個狗啃泥，接著迅速爬起來接著喊，「哥，哥，父親吐血了，趕緊回去看看。」
這一剎那，因為擔心父親的病情，小孫已經忘記了當下的危機，手忙腳亂的朝天台的出口奔了過去。
離開時不小心碰翻了畫畫用的水墨與顏料，散的滿衣服都是，路過陶雨雲那裡時還不忘禮貌的說聲告辭。只是因為他焦急的模樣，這聲告別顯得有些可憐與狼狽。
小孫越是表現的這樣，陶雨雲越是不敢相信，他一個讀書有些讀傻了的書獃子模樣，怎麼會與盜墓人有所關聯。
陶正龍剛剛說試探一下小孫，只是一時興起。見他得知父親吐血后匆忙的離去，也懶得去追，畢竟跑過去也怪累的，所以放棄了試探的打算，跟著幾人一起回到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