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閃婚.我們隱婚吧
回到家后,是3月4號,聞人傾悅有每日練筆的習慣,便將與安東玉一同去塔克拉瑪干沙漠拍婚紗照的事記錄了下來。
寫下來之後又嫌太繁瑣了,匆匆劃掉之後,撕下丟進了垃圾桶里。這種註定會失敗的愛情,她沒必要紀錄,也沒必要抱任何期望。
距離婚禮還有11天,她得抓緊時間趕稿,爭取在結婚之前寫完這本書。聞人傾悅收好了紙筆,拿出了筆記本電腦,登錄作家後台,查看了一下最近的數據,一切如常。
之後便將網頁掛在了那裡,轉而打開了wps,開始寫書。之前去了沙漠一周,存稿都已經發完了,現在的聞人傾悅是裸更的狀態。
但這些絲毫不會影響到聞人傾悅的思路,她是那種順著劇情走的人,基本不會亂,條理清晰。坐下便可以碼字。
越是臨近完結,作者的心態就越是極端,要麼緊張得要死生怕爛尾被罵;要麼就是超乎平常的淡定,甚至連碼字也快了起來。
這兩種情況在聞人傾悅的身上都曾出現過,根據聞人傾悅自己的觀察,這兩種情況的產生是由書的風格以及劇情走向來的。
根據風格,書風整體語言如果偏輕快幽默型的,基本會是第二種情況,如果比較正經就會出現第二種情況。
根據劇情,如果是好的結局,那寫起來也是比較快的,只要把男女主角湊到一起,各對p安排妥當就行了。
可若是悲劇,那就得寫怎麼個悲法,悲劇人物是誰,還有各種渲染,基本會出現第二種情況。
而聞人傾悅眼下正在寫這本書,文風輕快幽默,劇情卻悲得叫她這個作者喝哭了無數次。眼下要完結了,主要人物又得死幾個,而且是很受歡迎讀者,作者的那些人物。
聞人傾悅現在是一邊寫一邊勸誡自己不要激動,不要哭,得趕緊寫完,儘快完結。
可寫著寫著,當聞人傾悅最喜歡的人物被她寫死的一剎那,她還是沒能忍住,眼前一模糊,眼淚直流,鼻子也隨著分泌了出來。
聞人傾悅扯過一張紙巾,使勁地擤了一把清鼻涕,準備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一會兒再寫時,安東玉的電話卻打了過來,聞人傾悅當即接了,
「喂。」
「我在你家門口,敲了半天門你也沒開,我就想打個電話問一下,你在家沒?」
聞人傾悅帶著些許哭音說道:「在家,怎麼了?」
「在家就來給我開門啊。」
電話那頭的安東玉近乎瘋了,這女人什麼反應,都說他在她門口了,還問他怎麼了?他能怎麼?只能是無法進去,心中鬱悶啊。
敲了這麼半天門都不開,他還以為人沒在家呢,結果在家。在家怎麼不開門?
「哦,我這就來。」
說完聞人傾悅掛了電話,隨手將電話扔到了柔軟的床上,便出了書房,去給安東玉開門了。
打開門后,聞人傾悅果真見安東玉就站在門口,且一臉鬱悶,似乎等了許久。
「進來吧。」
安東玉走進了聞人傾悅的家裡,還沒待他開口問聞人傾悅為何遲遲不開門,就看見了聞人傾悅臉上來不及擦掉了淚水,以為聞人傾悅是出了什麼事了,心中一慌,連忙關切地問道:
「你怎麼哭了?是誰欺負你了?讓你受委屈了嗎?」
聞人傾悅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我是剛剛在寫小說的,寫到大結局,我最喜歡的人物死了,心裡難受。」
安東玉嘴角抽搐,寫個小說都能把自己寫哭,他還能說什麼?
「別哭了,一個人物而已,不值得。」
「你懂什麼?」安東玉的話刺激到了聞人傾悅,她的眼角又流出了淚,哭喊道:「每一個人物都是我們作者精心設計的,從長相服飾性格品性,再到語言動作心理,還有他(她)所做的事,在他身上所發生的故事,都是我們作者一點一點構想出來,一個字一個字寫(打)出來的。」
「我們作者知道這些人物的所有情感,所有苦衷,我們作者才是最懂那個人物的人。如果他(她)的故事,結局連我們作者都無法感同身受,都無法被感動,都無法理解。那讀者又怎麼會感動,又怎麼可能會去喜歡這個人物?」
安東玉還是第一次見聞人傾悅這麼失態,他還以為聞人傾悅就是個大冰塊,永遠只會「嗯」,沒有其他情緒,原來聞人傾悅他也有這麼認真的一面。
「你,別這麼激動,我就隨口一說。是我不好,我不該這麼說,我向你道歉。」
安東玉想要伸手去擦聞人傾悅臉上的淚,卻被聞人傾悅推開了,「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說這樣的話,這既是對我的尊重,也是對他們的尊重。」
安東玉收回手,應道:「好,我答應你,以後不說了。」
反正他們的婚姻不會持續太長的時間,答應聞人傾悅也無妨。
聞人傾悅問道:「對了,你今天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安東玉走向沙發,將手中所提袋子的里的請柬拿了出來,說道:
「我方的請柬已經填好了,剩了一半給你,你看看你想請誰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我就不必填了。」聞人傾悅冰冷的聲音就如同北方的寒冬一般,刺骨的冷。
「我不打算通知任何一個我的朋友,至於我的親戚,我爸媽會通知的,我就不必寫了。你拿回去再補幾個吧。」
安東玉一愣,什麼叫不通知她的朋友?「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打算隱婚,我不希望我以後的簡介上,會多出一個和富二代閃婚的字眼。別以為文壇的水就乾淨,我會在結婚前把我現在正在寫的這本書寫完,到時候我會暫退文壇,等和你離婚之後再復出。」
「所以,我不會邀請我任何一個朋友來,也請你不要在任何公眾平台發布我和你結婚的消息,以免被人扒出來。」
「那我們結這個婚還有什麼意思?」
安東玉第一次這麼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