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空落落的
趙太后說道:「前太子一事,以前你有跟哀家提及過。可是,但憑你一封仿造的信,你又如何舉證,此事乃是你皇兄所為呢?」
蕭煜霖說道:「母后,書信是偽造的,這個事情母后認可嗎?」
「呃……這……」
趙太后噎住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蕭煜霖的話。
蕭煜霖說道:「母后也知道,當年陷害前太子造反的偽證之一,就是這封書信。這封書信,跟刑部卷宗裡面的書信是一模一樣的。既然別人也能寫得出來,就不能證明刑部的那封書信,乃是前太子親筆所寫。」
蕭煜霖:「本來當年前太子圖謀造反一事,就有很多疑慮,前太子根本就無需造反。而且,偽造這封書信的人還沒有死。」
趙太后又瞪大了眼睛,說道:「什麼?他還沒死?怎麼可能!」
蕭煜霖說道:「母后,此人的確沒死!」
蕭煜霖:「當年被皇兄解決掉的人,其實是個江湖騙子。真正仿造這封書信的人,叫方聖手,那個江湖騙子與方聖手是好友,平時拿了方聖手的字畫出去賣弄,便在江湖上得了這個名聲。」
蕭煜霖:「後來,皇兄找到那個江湖騙子,讓他仿造這封書信。那人知道不能違抗皇兄的命令,便找到方聖手,威脅他仿造了這封書信。後來前太子的事情案發,那人就被皇兄誅了滿門。」
蕭煜霖:「方聖手與前太子也有見過幾面,前太子還非常賞識方聖手。因此,方聖手自知造了孽,悔恨到如今,一直想為前太子翻案。」
趙太后說道:「可即便是這樣,你也定不了一個帝王的罪。」
趙太后說得很是肯定。
蕭煜霖說道:「母后,兒臣本來就沒想著要問罪皇兄的。兒臣也知道,歷來帝王之路就是如此。但是,如今皇兄已經穩坐皇位了,是該為前太子和鍾家平冤昭雪了。」
蕭煜霖:「張駟昭忠心於皇兄,而當年也是他檢舉的鐘御史。只要把他推出來,讓他把所有的罪名都攬下了,這個事情便解決了。」
趙太後面有憂慮,說道:「只怕,你皇兄是不肯的。」
蕭煜霖說道:「兒臣會跟皇兄提及此事的。至於皇兄如何思量,兒臣也不得而知。」
趙太后再次問道:「霖兒果真要如此嗎?」
蕭煜霖點了點頭,說道:「嗯!母后,兒臣的性命,瑞王府的未來,就全指著這個事情了。」
「可即便是你把這個事情推了出來,以你皇兄的性子……如今哀家還在,他還不會把你怎麼樣。等到哀家哪日去了,你便是……」
「兒臣替皇兄解決了一個大問題,還保住他的顏面,想必皇兄看在這個份上也會放兒臣一馬的。而且,皇兄若是找了什麼借口來除掉兒臣,除掉瑞王府,外人會怎麼看待此事?莫說手足相殘,到時候這個事情再一泄露出去,皇兄就背負著兩個皇子的性命。」
趙太后的心裡有些慌亂。
因為,這個事情實在是太令人震驚,太突然了。
蕭煜霖說道:「母后,今日兒臣進宮,就是想跟皇兄說這個事情的。這樣的事情,母后一時也難以思量下來,兒臣先到皇兄那裡去了。」
說完,蕭煜霖站了起來。
趙太后忙拉住蕭煜霖,說道:「霖兒,你真的要去跟你皇兄說這個事情嗎?」
蕭煜霖堅定地點了點頭,說道:「嗯!母后,這是兒臣唯一的一次機會。」
趙太后的眼神黯然了,手上的力道也鬆了些,蕭煜霖的手從她的手裡滑落。
這一刻,趙太后的心裡空落落的,彷彿蕭煜霖這一走,她就再也見不到他了一樣。
等到趙太后再回過神來時,大殿中已沒有了蕭煜霖的身影。
趙太後站起身來,往前面緊走幾步,失聲叫道:「霖兒!」
隨後,趙太后就這樣看著打開的殿門外面,臉上是木然的神情。
青蓮走到趙太后的身邊來,說道:「太后,王爺已經長大了,是該有自己的思量了。奴婢剛才聽著王爺的話,覺得王爺說的,大部分都是事實。」
青蓮:「想來王爺已經考慮周全了,不是一時賭氣,也不是被王妃蠱惑慫恿的。奴婢覺得,王爺這樣做,或許是對的。如今,就看皇上是怎麼看待這個事情了。」
趙太后喃喃說道:「皇兒的心思,哀家這個做母親的又如何不知?皇兒是不會答應霖兒的。只希望,皇上還能看在哀家的面上,放霖兒一條生路。」
青蓮說道:「太后,王爺沒有犯下什麼大錯,皇上又有什麼理由來治王爺的罪呢?」
「欲加之罪,何患無罪?」
「太后不如且先看看,奴婢這就叫人到御書房去盯著。」
趙太后微微點了點頭。
青蓮走到外面去,跟一個宮女耳語了幾句。隨後,青蓮又叫宮人進來伺候著。
青蓮將趙太后扶到內室去歇息,趙太后現在還是渾渾噩噩的。
趙太后說道:「青蓮,你說,瑞王妃對霖兒,究竟是好,還是不好?」
青蓮笑了笑,說道:「奴婢以前也跟太后一樣,覺得王爺就是個長不大的孩子。剛才聽王爺一言,覺得王爺早就開始謀划瑞王府的事情了,又哪裡會是個無主見的人了?想必,從一開始王爺接瑞王妃回府的時候,王爺就已經謀划好了吧?」
青蓮:「王爺寵愛瑞王妃,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那麼,王爺究竟圖瑞王妃什麼呢?感情這種事情,只有當局的兩個人心裡清楚,外人無法理解。既然王爺寵愛瑞王妃,那就說明,瑞王妃是對王爺好的。」
青蓮:「想當初,瑞王妃也跟王爺一樣,裝作無知的樣子,只怕也是為了保命吧?實則,瑞王妃也是個有手段和魄力的人。有瑞王妃這樣的人在王爺的身邊,以後瑞王府只會更好,太后該高興才是。」
趙太後點了點頭,說道:「或許,一開始就是哀家對她有成見在先,所以只是一直在防著她,而忽略了她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