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刀芒

「你是仙宗神庭門人吧？」當楊靖張開雙眼的時候，就聽少女浮漪問道。

「你怎麼知道的？」

楊靖微微有些詫異道。

「除了仙宗神庭，我從未見過恢復如此迅速的武功！」

原來如此！

楊靖也沒隱瞞，坦然承認自己是神庭門人。

「其實，我是朝廷玄泰司的成員，平康山上的孫楊文也是，但他背叛了玄泰司，還奪走《九玄刀經》，我的任務是斬殺孫楊文，奪回《九玄刀經》。」

楊靖也沒想到浮漪竟然還有這樣一重身份，不由問道：「你準備怎麼做？」

「殺！」

楊靖扭了扭脖子，輕聲道：「好！」

稍作休整后，兩人悄然離開山洞，往平康山奔去。

山腳，兩人相視一眼，快速登山，憑藉過人的功力，將巡山的盜寇無聲抹殺。

先剪除爪牙，再對付孫楊文，這就是兩人的計策。

某塊巨大山石後面，兩個瘦弱盜寇毫無姿勢地坐在地上，慢慢吃著嘴裡的食物。

「你說他們還會不會回來？」其中一人舔了舔手指后問道。

「最好不要回來，不然還不知要死多少兄弟！」另外一人答道。

這時，一道人影從山石側面殺出，割開其中一人的喉嚨，捂住另外一人的嘴巴，順手完成割喉。眨眼間，兩個鮮活的盜寇變成兩具熱乎的屍體。

這個人影，自然就是楊靖。他抹掉手上和刀上的血液后，換上一件沒有沾染到血液的衣服，繼續往山上奔去。另外一個方向，浮漪像只野貓樣神出鬼沒，將一個個據點中的盜寇擊殺。

「敵襲！」

楊靖轉過一個彎道時，就見一個大漢扯著嗓子吼起來。聽到大漢的聲音，楊靖面色微變，手裡的刀脫手射出，貫穿大漢咽喉，將他釘在地上。但四周隨即響起盜寇的喊叫聲。

暴露了！

楊靖深吸一口氣，拔出刀，快速上山，見人就殺，爭取在盜寇聚集到一起時多幹掉幾個。另一個方面的浮漪在盜寇騷動起來時，也採取相同的策略。

浮漪使用一口細劍，見人就是一劍，之間貫穿咽喉和心臟，有時候出劍很快，盜寇都感覺不到疼痛。等他們感覺到疼痛時，已經死了。

上山的過程中，兩人逐漸靠攏，很快就會合，聯手殺進盜寇群中。

平康山盜寇有三百多人，被大殺一通后，還剩幾十人在山腰聚集地。人群中央，斷臂的孫楊文面色陰沉，冷冷看著入口走來的楊靖和浮漪。

「放！」

孫楊文一聲令下，早先預備的長矛就咻地射向入口處楊靖和浮漪。楊靖身形一晃，擋在浮漪前面，揮動手裡的刀，將射來的長矛擊飛。

一波射擊結束后，兩人不進反退，剛往前幾步，長矛又再度射來。

「他是想消耗我們的力量！」

身後的浮漪低聲說道，楊靖心中也清楚這一點，但影響不大，真力沒有消耗完之前，他的力量是不會減弱的。

或許可以這樣，楊靖心中一動，轉身抓起浮漪就朝山下奔去。

看著逃走的兩人，孫楊文下令道：「追！」隨即持刀追了上去，眾盜寇剛走出聚集地，就見楊靖和浮漪迎面殺來，眨眼就有幾個盜寇慘死在兩人的刀劍之下。

這時，孫楊文越過人群，一刀劈向楊靖。

楊靖眼中滿是戰意，一步跨出，迎了上去。

「雲陽！」

「斷江！」

叮叮噹噹，火星四濺，飛沙走石，周圍盜寇急急拉開距離，唯恐被捲入兩人中間。

一側的浮漪看了一眼，全心身放在一口細劍上面，劍出必有一人亡，嚇住了眾多盜寇，竟不敢有一人上前迎戰。

見此，浮漪忽然調轉方向，手裡細劍直刺向孫楊文心臟。孫楊文心中警鐘炸響，猛地轉身，一刀平掃，擊飛浮漪手裡的細劍。當他轉身，他身後的楊靖運轉起兩道真力，使出一招「雲月」，刀光如月輝，冷冷清清，剎那之間就將孫楊文斬首。

浮漪抓住細劍，竄進盜寇群中，大肆屠殺起來。很快，楊靖也加入到屠殺行列中，殘餘盜寇見孫楊文敗了，哪裡還敢停留，紛紛往山下逃去。

幾個呼吸后，盜寇聚集地中除了屍體再沒有一個活盜寇。這時，浮漪來到孫楊文屍體前，在他身上摸索起來，很快就找到一個貼身捲軸，展開一看，果然是《九玄刀經》。

浮漪將《九玄刀經》丟給楊靖，道：「一刻鐘，能學多少是多少！」

楊靖也不客氣，尋找一處乾淨的地面坐下來，靜靜參悟起《九玄刀經》來。與《浮雲八式》不同，《九玄刀經》不僅蘊含刀招，還有相對應的內力運行路線。

《九玄刀經》中共有九式刀招，分明是「一玄刀」到「九玄刀」，「一玄刀」內力運行路線只有一條，威力最小，而「九玄刀」運行路線多大十八條，十分繁複，但威力巨大。

楊靖沒有急著修鍊《九玄刀經》，而是先將運行路線記憶下來。很快，半刻鐘就過去了，楊靖不得不將刀經還給浮漪。接過刀經后，浮漪看了楊靖幾眼，道：「我們就在這裡分開吧！」

楊靖點點頭，目送著浮漪離開后，才找來一塊布將孫楊文的腦袋包起來，提著往山下走去。行至一處湖泊旁時，楊靖停了下來，解開衣衫，拔出單刀，開始修鍊「一玄刀」。

他沒有修鍊內力，但他修有真力，以真力代內力，綽綽有餘。解決內力難題后，是尋找和確定運行路線，也就是經脈。但很快，楊靖就發現自己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他沒有找到相對應的經脈。

想了想，楊靖忽然有了一個想法，既然找不到相應的經脈，何不自己創造呢。若他修鍊的是內力，自然做不到，但是他修鍊的是真力，具有種種奇妙作用的真力。

楊靖想做就做，運轉起真力，按照運行路線逐漸構建出屬於自己的真力路線，剛構建出一條經脈，真力就崩潰了。楊靖也不意外，反而有些興奮，因為這意味著他的想法是可行的。

湖泊旁，楊靖不斷嘗試著，一點點構建出真力路線。很快，他真力消耗一空，不得不停下來休息恢復，這段時間，楊靖也沒有閑著，繼續研究《九玄刀經》，深化理解，轉化為自己的東西。

傍晚時分，真力崩潰十餘次的楊靖終於成功構建出真力路線，隨著真力流轉，楊靖一刀劈出，就見半尺長的刀芒破空飛出，將平靜的湖面劈開一條長長的水道。

看著癒合的水道，楊靖心中震撼之餘，也有些驚懼，若是孫楊文也將《九玄刀經》修鍊到這種程度，十個他都不是對手。現在想來，仍有些心有餘悸。

但很快，楊靖就興奮起來，練成「一玄刀」后，他戰鬥力提高十倍不止，若是再遇到孫楊文之流，一刀就能結束戰鬥。

湖泊前，楊靖一刀接一刀劈出，一道道刀芒破空飛出，整個湖面好似蛟龍翻湧一般，波瀾跌宕不止。直至一道真力耗盡，楊靖才停下來。一道真力，足以讓楊靖斬出二十八道刀芒，而現在，他身負兩道真力，只要不是超過他太多，他都有信心一戰。

夜幕，已經完全降臨，四周都是黑幽幽的，蟲鳴獸吼此起彼伏，殺戮正在上演，但都與楊靖無關了。他枕著手臂，望著滿天星宇，意外地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