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北院
第二十章北院
北院兩大院子,一院五間房,正對門一間,兩側各兩間,中間空出一個大圍院,院中微靠左的位置有口井,旁邊放著個架子極木桶,左側通風處用竹棍搭起幾個三角架子,上面晾滿了衣裳,院中中有幾顆大樹,雪停,樹上積有少數雪。www.niubb.NET
靠里最偏側的屋子內,忙完一天的丫鬟們說著家常,道些一天下來發生的趣事和不滿,幾個在屋中走動,忙些未完的事,獨獨最裡面的那張床上,一人正捲縮著身子躺著。
丫鬟們的床皆是緊挨在一起,一個木板銜接著一個,一人一塊,上面鋪著薄薄褥子,最下存干稻草,用以取暖。丫鬟們的床上很乾凈,一床被子,一個枕頭,有些會放點零零散散的花式或是鏡子上面的,靠內的那張床最簡單,床上鋪的整齊,除去一個枕頭什麼都沒,微壯的身子躺在上面,捲縮著身子,上面蓋著幾件長衣和小襖,零散的拼接在一起,床上的人一張臉通紅一片,雙眼顫微緊閉,唇齒髮白,探出外的手緊抓身上小襖,那手微顫。
身旁走動的丫鬟朝著她看去一眼,蹙眉:「青青,看見我那梳子沒,紅木的那個?」
微顫的眼動了動后睜開:「沒……」聲音乾澀。
聞言,那人臉露焦急,蹙上前推了推她:「怎麼這麼懶散,別睡了,起來幫我找。」
床上的人微拉嘴角,動了動酸痛身子,為難的說道:「喜兒,明天可好,我今天有些不適。」
那人一聽,小跑步上前,蹙上身去,眨動雙眼,面露難色:「這樣啊……可是我很急了。」一雙眼眨巴眨巴的望著她,那意思在明顯不過。
喜兒在這一干丫頭裡面模樣算是好的,清清秀秀,身子更是嬌柔,水靈靈的眼一眨,祈求看人的時候,真讓人有幾分心軟的衝動。
另一側嬉笑的人停了這邊對話,其中一個丫鬟扭過頭來:「青青,該不會是病了吧?」
「病了?」笑意自喜兒臉上消失,清秀的臉上神情僵了僵,快速拉回身子退後幾步:「不會吧,我晚上睡她旁邊了,啊,我不是嫌棄你啊青青,只是你也知道的,我身子一向弱,不比你,大冬天啊,被子都可以不蓋,哈,你知道我的意思的,對吧?」喜兒微拉嘴角笑了笑,卻是笑的僵硬,掃一眼床上捲曲的人,一連退了好幾步。
「嗯。」動來動酸澀的眼,床上人拉出一抹笑,應了聲。
喜兒尷尬的笑了笑,話說出口后又覺得失禮,在眾人面前丟了面子,匆匆轉移話題:「青青,你那被子了,那日見你抱出去就再沒抱回來,雖然你身子壯實,不比我們,可這些日子下雪化雪,冷著了。」
床上的人縮了縮身子,輕應了聲沒說什麼。
得不到答案的喜兒撇了撇嘴,自討沒趣的收嘴,坐上相隔遠的床上不再說什麼,眼中卻是明顯閃過不滿。
一旁丫鬟低頭思索,驀地想起什麼,探過頭來朝著床上人看去:「今天輪到青青打掃屋子了,這病了……」話說一雙眼掃了重人一眼,末了回到床上:「這清掃可都說好了,一人一天的。」
「……」
四周一片沉默,一雙雙眼齊刷刷的落在床上,就是沒有一個人率先開口。
床上人動了動,末了掀開身上一件件衣裳起身,微紅的臉上擠出一抹笑:「沒關係,我還好,沒那麼嚴重。」說著遙了遙渾濁的頭,踩著繡鞋站起。
一旁喜兒看著她站起,拿掃帚清掃,撇了撇嘴酸溜溜說道:「什麼嘛,剛剛還說難受,其實是不想幫我吧,直說就好,我又不會勉強了。」
「……」微壯的身子怔了怔:「等這些好了,我幫你找。」
「不用。」喜兒大聲說道,掃了她一眼扭頭:「我那梳子可是上次給表小姐送東西時,表小姐賞了,髒了,沾上什麼不幹凈的東西可不好。」
微壯的人臉上神色變了變,似是因為她這席話,末了露出淡淡的笑:「哦,是嗎。」話落不再說什麼,只專心手上事物。
屋內,丫鬟們又開始嘻嘻鬧鬧,名叫喜兒的丫鬟饒屋內走來走去,尋找自己那『珍貴』的梳子,一聲嬉笑落,丫鬟咯吱一聲嗑上一課瓜子,殼隨手扔在地上,沒人注意到,屋外的窗沿處正站著兩個人,把這些重頭看到尾,直到一人走進時方驚訝出聲:「柳無名?」
無名臉上一片陰鬱,不管一屋子驚訝的人,直接幾個大步上前,拿起大白手中掃帚扔在地,拉著人就走。
兩手相碰時,無名發現那手燙的厲害。
大白頭腦昏沉一片,腦中嗡嗡響,就聽見人叫無名的名字,還沒反應過來,一手就被人拉著走,直聽見身後丫鬟開口才反應過來。
「無名,你要帶青青去哪兒?」
開口的是喜兒。
一屋子丫鬟對無名似是有幾分防備,季嬋著她的惡名,唯一這喜兒到似不怕她,一雙水靈大眼把無名從上到下一掃,眼中不善很明顯。
「青青可是生病了,你還想欺負一個病人不成。」幾步上前擋在無名身前,仰頭挺胸,直直看著她。
難得的,竟然遇到個不怕自己的下人,無名卻沒心情去研究總這個了,直接拉著大白饒過她就走,眼都未抬一下。
被忽視的人一張臉變了又變,衣袖下的手緊握,氣氛伸手拉住無名離去的身子:「你竟然無視我,還是一樣目中無人,你這個小偷,不知羞恥的女人,竟然和長工偷情,事後還敢大搖大擺的走來走去。」四周一陣陣的抽氣聲,喜兒看著眾人豎長耳朵聽的認真,也就越說越大聲了:「若是我,別說走了,怕是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了,簡直是給相府抹黑……唔,青青,你幹什麼?」
喜兒瞪大那雙水靈大眼,看著面前突然出現的微壯身子,難得的在那一向怯弱的臉上看見恫嚇,直直愣住。
大白一隻手緊捂喜兒的嘴,微紅的臉上神色嚴肅:「喜兒,有些事情你比我明白,就不用我說破了吧,得饒人處且饒人。」
一句意義不明的話,周圍的人聽的疑惑,喜兒一張臉卻是白了白,最終狠狠瞪了大白一眼,扭過身子,看向無名時,眼中依舊是不甘:「二夫人那可放了話,關禁閉的人沒得到准許私自走出,這要是…。」
無名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麼地方得罪了眼前這丫頭,那股子恨意從何而來,卻是極不喜歡丫頭話語中的警告和威脅,加之甘岡在窗外看到的一切,無名更是多看了丫鬟幾眼。
小小年紀,竟是這般牙尖嘴利不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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