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結束才是開始

這一瞬間，大地齊震，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卻是一口血噴出。

一剎那過後，大家神魂莫名遭到了重創，空間的強烈震，讓季夏和趙江月的萬影萬字，在這一震中眨眼停止。

唐玄三的三十六棍未完全打完，卻也在這空間震撕裂中，被切割得粉碎消失。

王浩宇那一直遊走在大地的血魚，也在這天地震，空間開裂的瞬間被震得散去。

所有人不知道頑童老人發了什麼絕招，讓天地同時大震，空間已有裂開的痕迹。

「這一拳，讓此地所有生靈盡付空明之中，連神魂都不例外，好個頑童老人」。

陸乙嘴角有血，看著正沉而笑的老者，碧海曲卻是遲遲沒有落下。

老人同樣臉色難看，嘴角有血，不過看起來並沒有眾人傷得嚴重，他淡定的搖頭笑道：「此招下，你們皆被重創，剛才發極招后，靈力也都耗得差不多了吧，就剩你了小子，快讓老夫看看，你這最後一擊能不能重傷我」。

「你這個老傢伙，故意讓我等耗盡靈力發動極招，然後你以此招破之，現在的我們毫無還手之力，真是損吶」。

王浩宇半跪地面，捂住口看著老人不敢怒吼道。

「損，你們五打一，還用此空間限制了我的法，說起損你們更勝一籌」。

老人不以為然，反倒是繼續笑著抬起拳頭，準備將陸乙最後一招打滅，結束戰鬥。

不過怪的是，陸乙跟老人一樣，嘴角上揚的笑道：「可惜論損，你老人家還是差了點」。

話音落下，頑童老人頓時臉色一沉，似乎想到了什麼。

「不好，臭小子給我死來」。

老人顧不得傷勢，破空踏地，一拳朝著陸乙快速打去，不過陸乙卻是擺了擺手笑道：「晚了，碧海曲，火轉木，療劍氣，敕」。

話語落，他揮劍一指，天空碧海如浪翻湧，朝天落下。

眾人在此時也是同時笑了，用盡最後的力氣欺朝著碧海奔去。

「想得美，一個都別想療傷，給我破」。

老人終於知道這碧海曲不是用來攻擊他的，而是陸乙刻意假裝使出來，目的就是將碧海轉為木系，給四人療傷。

他用盡最快的速度，雙拳後仰拉至滿弓狀態，後方頓時出現了兩拳巨罡，化作龐大的拳頭對著陸乙就要砸來。

「你又猜錯了老人家，誰告訴你我要療傷的，木轉火，碧海成火海，給我殺」。

陸乙哈哈大笑，說完天上碧海方向一轉，就要對著贊頑童老人席捲而來。

「什麼，臭小子」。

頑童老人剛才發動極招將眾人的技法破除，本就在虛弱狀態，再發兩拳罡已是極限，但是硬攻陸乙的碧海，他可不敢保證能全數接下來，於是只見他閃催動法，轉瞬挪移出百米開外。

「小子，我的法不是你等可敵，你這碧海曲就算攻擊強又如何，待我邊躲邊打，耗死你」。

頑童老人正驕傲自己反應快，脫離了碧海覆蓋的攻擊，卻見陸乙又笑道：「那還真是可惜，我剛才說著玩呢，我哪還有靈力將木系技法轉為火系，抱歉咯你老」。

啊！

頑童老人此刻好像猴一樣被陸乙耍，氣得臉色潮紅，一口老血吐出，正要再上阻止他時，發現根本已經來不及了。

眼看著碧海並沒有轉為火海，也沒有調轉方向，而是對著其餘四人沖刷而過，碧海中成千上萬道劍氣，正竄入四人體快速療傷，頑童老人後悔已經晚了。

「我先殺你，險小人」。

他雖然怒極，卻也沒有失去基本判斷，碧海為陸乙所發，只要解決了陸乙，碧海曲療傷的能力自破。

「照葵花，敕」。

陸乙沒等他衝上來，一舉過頭頂，

強烈的金色光伴隨著熾無比的溫度，將頑童老人刺得睜不開雙眼，並且體表面開始冒起黑煙。

「靈寶，居然還有外物」。

頑童老人視線被阻，又被熾的溫度燃燒體，無奈下只能停在原地，運起靈力抵擋這大葵花的照耀。

另一邊，其餘四人由於劍氣足夠多，療傷效果極好，不到一時半會的功夫，大家的傷勢都恢復了大半，藉此機會，四人都吞服了極品丹藥，靈力也恢復了一成有餘。

「好好好，年輕人不錯，可惜，終究可惜，你們太弱了，就算給你們恢復了傷勢，一樣不是我的對手」。

頑童老人眼見大勢已去，卻依舊自信的搖了搖頭，反倒是已經不急著攻擊。

「老傢伙別說大話了，你還能剩下多少靈力與我們周旋」。

唐玄三率先衝出碧海中，揮杖準備再戰。

「不多不多，還有三成，不過那也也足夠送你們一程了」。

頑童老人此刻，一拳對天，另一拳對地，面無表，看起來是真的怒了。

「又是剛剛那一招」。

季夏也飛出了碧海，鎖眉深思，似乎剛剛那一招，讓他們都非常害怕。

「剛才那一拳，你還能再發嗎？」

陸乙嚴陣以待，不敢大意的問道。

頑童老人表冷漠，無悲無喜道：「很抱歉，可以，你們是不是很失望」。

聽到此，所有人心都涼了，再接一次剛才那招，眾人必十死無生。

「唉，終究還是這個結局，奈何奈何」。

陸乙搖了搖頭，看起來已經放棄了。

頑童老人卻冷哼道：「很失望嗎？你們能把我到這個份上，足已自傲了，還要繼續嗎？」

說完，老人雙拳收回，負手而立，因為他看出了眾人眼中，已再無戰意。

「這還打什麼，再來一拳我們必死無疑，老陸算了吧」。

趙江月走出碧海中，搖頭嘆息。

「都到了這個份上，放棄真是可惜啊」。

陸乙不甘的再次搖頭，頑童老人卻哈哈笑道：「有時候，放棄是新的開始，你們幾個能與老夫戰至如此，可以了」。

「唉，好吧，勝敗我們得認，我在此宣布，此戰咱們繼續」。

陸乙話畢，頑童老人剛要開口，卻突然感覺不對勁，陸乙好像說得是此戰繼續。

可惜沒等他反應過來，現的四人卻同時笑了，唯有王浩宇沒有出現。

頑童老人暗道不妙，抬眼再看半空碧海，那裡面早已沒有了劍氣，只有一片彷彿幻境的大海，而王浩宇自始至終，根本沒有在裡面療傷。

「陽轉，兩魚岳，氣息鎖，鎮乾坤」。

這一刻，王浩宇影出現在頑童老人背後不遠處，只見他雙手貼著地面話語剛落，老人腳下便出現了兩條魚，形成了結界將他困住。

「區區結界，破」。

老人不屑一笑，瞬間百拳再打出，卻不能撼動此結界，連震都沒有。

「怎麼回事」。

正當他不解時，王浩宇卻笑道：「此技法是我那兩魚淵岳劍主人師尊，傾盡一生所創絕技，可在對手高自己兩個大境的況下，無敵五秒，你破不開的」。

他說話的同時，頑童老人卻沒有被這神技所驚，而是瞪大雙眼，看著五人，因為就在王浩宇剛開口剎那，五人同時閉上了眼睛，一股子說不出的極度危險氣息，讓他的心臟狂跳。

「接我們最後一擊，此擊只有勢，卻會成為你一生的噩夢」。

陸乙說完，睜眼一刻，所有人也睜開了眼睛。

他平淡無奇的一劍揮出，季夏也是很平常的一刀輕劃過空氣，其他人同樣如此，一招輕描淡寫，看起

來連技法都不算。

「合擊技，如煙」。

煙字落，五人那種決絕大勢，湮滅世間一切的氣息混合，匯聚合成了一股奇怪的感覺。

頑童老人驚得失去了理智，瞬間一砸千百拳頭攻在結界上，想要破開結界遠遁而去，可惜無論他怎麼砸，結界就是不晃動一下。

這一刻，他只覺得一種死亡的氣息襲來，入眼一切皆化作雲煙，他的過去沒了，他的現在碎了，他的未來也消失了，眼睛，意識所看到的一切，都消散了。

「世間一切，不過一場煙，最終都會流走消失，包括時間，還有空間，這是真的，還是幻覺，不，不，不管是不是真的，我認輸」。

一種絕望和失望，伴隨著即將死亡成煙的感覺，讓頑童老人終於害怕，大吼大叫喊著認輸，彷彿若是不認輸，他的前生今世和來生，都會在這大勢下逐漸流走。

他不願意賭這是否真實，因為就算輸了他損失也不大，但要是這一切為真，那麼他感覺可能自己會死得不能再死，連輪迴都斷了。

「停下吧」。

看對方終於認輸，陸乙一聲令下后，整個人癱軟在地，所有人也在這一刻，倒頭仰天，睡倒在地，彷彿多一絲氣力都沒有了。

一切恢復了平靜，頑童老人的結界消失，入眼只有五個年輕人，滿頭大汗的倒在地上，不發一語的看著天空，只有嘴角上揚，無聲的慶祝，他們終究是勝了。

「空間收」。

陸遜觀望過後，滿意的點點頭，收回了這奇妙的空間，眾人再次回到了百花谷，一切都沒有變化，只有站在原地的頑童老人，仰面而泣。

「我的青，就這樣不見了，修真無論多少年，無論變得多強，失去的終究是失去了，啊！」

老人不知怎麼，剛才被五人合擊的如煙大勢所影響，看到了過去的自己，未來的自己，還有現在的自己，好像自己一輩子都浪費了，最後不過還是如煙一場，轉瞬即逝。

「苦苦修鍊，為了什麼啊，再強又如何，我所失去的一切，都回不來了，回不來了」。

頑童老人放聲大哭，而五個年輕人卻是笑了。

「陸大哥，謝謝你教我們這合擊之勢，讓我等提前明白了，修鍊無論多少歲月，一定要學會珍惜，否則未來再強的你，也喚不回失去的一切啊」。

陸乙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看著天空感激的說道。

「唉，陸小子，此合擊之法不過我仙界偶然所得，本以為不過是一種發動勢的技法，讓人產生幻覺，從而達到嚇唬對手的作用，如今看來是我目光短淺了，這種勢中，蘊含了天道都不能逆轉的道，失去的就是失去了，如煙一場，它不再會回來」。

陸遜也想不到，這種嚇人的假幻覺之法，其中卻蘊含了如此恐怖的道，這種道甚至不再天道四十九當中。

「贏了就好，不過你們記住，此如煙合擊之勢，或許能為你等開啟大道之門，往後入了仙界，沒有自己的道可不好混，藉此機會好好感悟吧」。

陸遜提醒眾人迅速感悟，陸乙一聽急忙道：「大哥，我的白夢道不算道嗎？」

「拉倒吧你，你那不過是萬千小道中的一條，真正的大道，或許一生都不能大徹大悟，即使是天，也不過是悟得了法則大道而已」。

「我若沒記錯，曾經在仙界有個叫達摩的人，他與人對戰只出一拳，拳中之道頗為繁雜，卻能一擊將對手鬥志瓦解，甚至對方出現當場跪地，請求他手為徒弟，他的拳沒有任何攻擊力，卻強悍如此，那或許才是道」。

陸遜回憶起曾經所見所聞，也是不寒而慄，真正領悟了大道之人，各個恐怖至極。

「大道，大道，到底你是束縛人心的路，還是世間至真至純的理」。

陸乙想起這些，總覺得自己被道困住了，為什麼世間要有道，而自己又要悟道，他突然頓悟一絲另外的感覺，我心無道，我劍才能不被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