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陰謀
郝運和秦震萬沒想到宮本純一郎居然會這麼說,連傅豐都有些很意外。
「お父さん、お姉さんは死にましたか?」(爸爸,姐姐真的死了嗎?)宮本真雄抬起頭,滿臉是淚地說。
宮本純一郎拍拍他肩膀:「はい、でも大丈夫です。人はいつか死にます。お姉さんは私達を助けるために死ぬのです。私達は彼女を永遠に覚えます。」(是的,但沒關係,人早晚都要死,而且你姐姐也是為了成全我們而死,我們會永遠記住她。)
宮本真雄很迷茫。
傅觀海操縱著輪椅過去,看著宮本真美的屍體說道:「真是遺憾,發生了這種事。如果不是她非要去搶玉佩,恐怕也不會中槍,這都是郝先生的錯。」
「我的錯?」郝運哭笑不得,「要不是我,聶小倩引爆了地獄雷怎麼辦?」
傅觀海笑著說:「都是為了共同的利益,所以宮本先生不會怪你。」
宮本純一郎勉強笑笑,秦震看看地上那把槍,若有所思。
「算你手快!」聶小倩冷笑道。
忽然宮本真雄對郝運大叫:「あなたが私の姉を殺したのです!」(你殺了我姐姐!)他連續重複這句話,直到聲嘶力竭,眼睛通紅。
郝運嚇得不輕,心想這年輕人平時膽小如鼠,現在怎麼跟打了雞血似的,就連忙把剛才宮本真美講述的身世說給宮本真雄聽。為避免他跟自己沒完沒了,郝運又說:「実はあなたのお父さんがお姉さんを殺しました。彼があなたのお姉さんに香港に行くように強制しなかったら、彼女も死にません。彼の會社に行かなかったら、こんなに苦しく生きられません。」(其實是你爸爸殺了你的姐姐,如果不是他強迫你姐姐去香港,她就不會死。如果你當年沒去他的公司,你就不會活得這麼痛苦。)
這原本只是郝運的託辭,宮本真雄慢慢轉過頭看著父親,眼神中既有懷疑也有憤怒。宮本純一郎笑了笑:「息子さん、この世界で多くのことはしょうがないです。後で分かります。」(兒子,世界上很多事都是無奈的,以後你就會明白。)
宮本真雄大叫:「全部あなたのせいです!」(都是你的錯!)
「もういいです。もう騒ぐな!」(夠了,別再吵了!)宮本純一郎不耐煩地說。宮本真雄跪在宮本真美的屍體前,顫抖地看著父親,眼睛通紅,嘴唇痙攣。
傅觀海對宮本純一郎說:「人死不能復生,希望宮本先生能夠節哀。」
「我女兒很優秀,」宮本純一郎說,「她的死無論對我還是對門生會都是損失,所以我更應該回到過去,這樣就能留住她的性命。」
傅豐問宮本純一郎:「只怕你有恐高症吧,到時候就算我們都同意讓你進入極樂,可能你還發暈呢,看那個洞口,不知道有多高,你不怕嗎?」
宮本純一郎連忙說:「當然不會!要知道堂庭製藥公司總部的大樓有六十幾層,我的辦公室在頂樓,我每天都會站在窗前看風景,不信我做給你看!」也許是他太想得到極樂,竟然走向洞口,小心翼翼地站在邊緣處,探頭朝外面張望。
「不用做了,這裡沒人暈高。」聶小倩冷冷地說。
這時,傅豐對宮本真雄打了個手勢,他先指指宮本純一郎,又做出「推」的動作,最後指指宮本真美。
宮本真雄慢慢站起來,快步走向洞口,忽然腳下加速,宮本純一郎剛回過頭,就看到宮本真雄已經伸出雙手,用力推向父親。宮本純一郎大叫:「啊——」猝不及防,身體摔出洞口,轉眼就掉了下去。
大家全都驚呆,傅豐哈哈大笑,對傅觀海說:「是他兒子推下去的,我可沒殺他。」
宮本真雄獃獃地站在洞口,看著外面那飛速行走的雲彩。傅豐對郝運說:「用日語告訴他,他爸爸宮本純一郎先生已經回到過去,重新開始新生活了。如果他想回到沒生病的時候,就也跳下去。」
郝運哼了聲:「虧你想得出,你自己用日語跟他說吧!」
「別以為我不能親手殺人就拿你沒辦法,」傅豐說,「別忘了這裡還有一名墨者!墨者聽令,如果郝運不聽命令,就立刻開槍打死他!」
這名信徒立刻拔出槍,對準郝運,同時說道:「我、我也會日語……」傅豐大喜,連忙讓這名信徒照他的話去說。
聽了信徒的話,宮本真雄半信半疑地問:「本當ですか?」(是真的?)
信徒點頭稱沒問題。宮本真雄回頭看了看宮本真美的屍體,又問:「姉を連れて一緒に飛び降りませんか?」(要不要帶著姐姐一起跳下去?)
傅豐讓郝運翻譯過來,說:「不用,告訴他,回到過去的時候,他姐姐自然就能活。」
秦震大怒:「傅豐,你何必要趕盡殺絕?宮本真雄對你沒有任何威脅,你是殺人上癮了嗎?」
「關你屁事,老子願意做!」傅豐說,「快給我翻譯!」
信徒再次翻譯過去,宮本真雄看著這些人,再看看躺在地上的宮本真美,眼淚流出來:「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騙我,但我、我沒有別的選擇,我希望爸爸和姐姐都沒有死!」
傅豐笑:「告訴他,我們都是好人,從來不騙人。」
信徒翻譯過去,宮本真雄點頭,轉身看看洞口,縱身跳下去。
「這下輕鬆多了,」傅豐說,「宮本家族再沒有人對我們傅家指手畫腳,我他媽的早就受夠了!」
傅觀海說:「既然沒有了宮本家族,我們也不要再爭論下去,這樣永遠都沒有結果。我是矩子,在這裡我向大家保證,我回到過去,一定會改變這個世界,各位的命運也會變得更好,真的,我保證!」
「我覺得這裡最沒資格得到極樂的人就是你,」聶小倩冷笑,「我、宮本真美、宮本純一郎甚至郝運都有悲傷的過去,而你呢?已經七十幾歲的人,生重病奇怪嗎?憑什麼非要再活一次?」
聽了這番話,傅觀海沉默半晌,最後對站在旁邊的信徒說:「拿掉我身上的罩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