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探訪
蘭珩王宮，卜鳳來到南苑找諾沁。
「阿諾。」她站在門口叫了她一聲。
「師姐，何事？」諾沁問道。
「你真的想好了要留下來？」卜鳳沉默了一會兒問道。
「對。」諾沁篤定地點了點頭。
「阿諾你可知道，若是留下來，可能就再也回不去了？！」卜鳳想勸諾沁再好好想想，千萬不要因為一時衝動做一個後悔終生的決定。
「師姐，我既然已經來到蘭珩，來到萬花城，還來到王宮，我就從沒想過要回去。」卜鳳知道諾沁的堅定和執著，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正閃著光，她早就決定好了。
卜鳳面對著這樣的諾沁，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良久，她問道：「為什麼？」
「當然是為了秦州、也為了蘭珩的百姓。」諾沁答得乾脆。
「既然你已經決定好了，那我也不多說什麼，只要你將來不要後悔便好。」卜鳳說道，「王上吩咐了，蘭珩現在形勢複雜，他剛剛登基，地位還不穩固，所以要我在你身邊保護你。」
「我不需要保護。」諾沁笑了笑拒絕了卜鳳的好意，「替我謝謝他吧！就說我獨來獨往慣了，不喜歡身邊有人跟著。」
「你這樣說，他不會相信的，鹿辛就是最好的例子了。」
諾沁皺了皺眉頭，還在想著別的推辭的理由。
「阿諾，讓師姐保護你吧，而且，你一個人的力量，是沒有辦法保護你想保護的人和事物的。」
「你......」卜鳳竟然猜中了諾沁的心事。
「王上在大殿上說要迎迴文太妃的時候，我看到你的表情了，我也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你放心，我會幫你的。」
「師姐......」你當真不是裴聿禎派來監視我的嗎？
諾沁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最後還是吞了吞口水，沒有說出那句話。
「阿諾，師姐還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
「師姐你說。」
「我把令符交給先王之後，令符便再也沒有出現過，如今先王駕崩，更是無處得知令符下落，你能不能幫師姐想想，先王有沒有給你留下什麼信息？或者，你能不能查到令符的下落。」
「好，如果有消息，我會立刻告訴師姐。」
「嗯，我還會繼續告訴王上關於令符的假消息，繼續引出那個陷害師父的人。」
諾沁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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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卜鳳，諾沁估計裴聿禎去大觀寺接文太妃的隊伍就要回來了，聽說先王帶使團議和前不久惠賢皇太后搬進了建寧宮，自己來這裡忙著一堆亂七八糟的事情也不得空去看她，文太妃自己曾在大觀寺見過，絕對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惠賢皇太后性情溫和，難免委屈自己。
這樣想著，諾沁便往建寧宮的方向去了。
建寧宮不遠，只是諾沁到了之後這裡還是像惠賢皇太后以前的居所一樣冷冷清清，別的宮裡宮女太監站都站不下，這最大的建寧宮，怎麼連個人影都看不到呢？
建寧宮的院子里還是種著各種各樣的花花草草，只是因為季節原因並沒有開放，沒有綠色的點綴，更讓建寧宮多了幾分荒涼之感。
「你來了，進來吧。」
還是像第一次見到惠賢皇太后一樣，她就這樣親自出來迎自己進去，她穿著簡樸，但是衣服上面一個褶皺都沒有，平平整整得，她臉上的笑容中帶著些許疲憊和哀傷，彷彿是見到諾沁硬扯出來的一樣。
「參見惠賢皇太后。」諾沁行了個禮。
她倒有些愣住了，畢竟往日，諾沁在蘭珩王宮裡的時候，她都喚她「母后」，今日相見，「惠賢皇太后」顯得十分生疏。
「起來吧！」惠賢皇太后輕輕笑了笑。
「我......」
「哀家知道你想說什麼，生老病死乃是天道，自然沒有人能夠逆天而行，宸兒的命數在這裡，我便看得開。」惠賢皇太后聰慧，早就知道她的來意，「倒是你，是宸兒委屈你了。」
諾沁搖了搖頭。
「太后，其實......其實他的死是我一手造成的......」
她邊說邊哭出聲來。
惠賢皇太后在一邊閉上眼睛，長長地嘆了口氣，說道：「你別看我一直在這深宮之中，可是其實許多事情我心裡都清楚，其實宸兒出事的時候我是怨恨過你的，不過後來我也就想開了，這或許是蘭珩欠長沙的，是他欠你的。我也曾想過要將你如何如何，可是宸兒已經走了，做什麼都沒有用，更何況他對你情深義重，又怎麼忍心看到我處處針對你呢？」
「太后，您放心，雖然......雖然他已經不在了，但是阿諾還在，阿諾會替他好好照顧太后的。」
「好孩子，你的心意我知道了，可是你留在蘭珩不是為了照顧我的，你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惠賢皇太后笑了笑，「每個人從開始都有註定的命數，我也一樣，到了如今這個歲數，在深宮之中，我也只剩下桓兒了，做母親的，希望自己的孩子平平安安就夠了，若是有一天，王上向桓兒下手，你一定要保住桓兒，哀家只有他了。」
「太後放心，寧王殿下雖然年幼，但是懂得頗多道理，自然不會做逾越之事，若是來日真有一天王上要除掉寧王，那阿諾一定一定會護得寧王周全。」諾沁向惠賢皇太后做下了承諾。
惠賢皇太後用欣慰地目光看著諾沁說道：「看來當年宸兒果然沒有選錯人，可是誰知道這才一轉眼啊，竟然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你和宸兒竟然連一個孩子都沒有留下，以後都沒個念想了。」
諾沁沉默了一陣，不知道要如何答話，那個孩子，真的是她的遺憾。
「哎，你看我，抱歉啊孩子，提到你的傷心事了。」惠賢皇太后嘆了口氣。
「沒事，都是過去的事了。」諾沁儘力扯出一個笑容，「太后，文太妃要回到蘭珩王宮了，您......」
「哀家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放心吧，哀家不會有事的。」惠賢皇太后牽過諾沁的手攥在手裡，「倒是你，不知道他們留你在這裡到底有何用意，你才要一切小心。」
「好。」諾沁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