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草根創業

這世界上，有許多少女誤入歧途，你問原因，最多的往往是：為了家人，迫不得已出賣自身。而出賣自己的利益，甚至都不經過她們之手，直接就到了哥哥弟弟手裡。

這種人存在的價值到底是什麼？

就是犧牲自己，成全一夥根本不值得成全的人？

甚至那些為了供養男友（吃喝玩樂），淪為失足女的人，她們的「偉大之處」又在哪裡？

肖蠻蠻經常隱隱擔心呂林也成為這種「糊塗蟲」，現在聽得這話，終於大大地鬆一口氣。

呂林：「小蠻蠻，我忽然想到了一個不錯的掙錢門道，你要不要跟我合夥？」

肖蠻蠻來了興趣：「什麼門道？」

呂林神秘一笑，拿出一個玻璃瓶，瓶子里是金黃色油。他扒開塞子，「小蠻蠻，你聞聞……」

「好香！這是什麼？」

「雞樅油！我給你帶的老家的特產。」

呂林：「我臘月27回老家，初六下午返程。這些天，我幾乎每天早上都會去鎮上的一家小麵館吃麵條。這家館子只賣雞樅面，味道極其鮮美，據說，過年返鄉的人多，他們每天可以賣兩千多碗，就算平時，他們也每天可以賣七八百碗。因為生意太好，只休息了三十和初一，其餘每天都開著……」

鄉民傳說，這對夫妻開了三年麵館，在小縣城已經買了五套房子。

肖蠻蠻問：「真有這麼掙錢？」

「應該是真的。八元一碗的雞樅面，毛利也是三四元，除去人工水電房租，一年的利潤非常可觀……」

肖蠻蠻默默地算了一下，很震驚：「這個小麵館一年能掙一兩百萬？」

「要不然，他們怎麼三年買得起五套房子？」

呂林興緻勃勃：「我回家的十來天，一直都在研究這個小麵館，包括如何炒制雞樅油，如何調味，回城后，我也自己做了幾次，不客氣地說，味道絕對不輸給那家小麵館……」

「所以，你也想開一家雞樅麵館？」

「有這個打算。因為我看了一下，這個城市有成千上萬家麵館，什麼豬肝面、豌雜麵、牛肉麵、豬腳面……但是，一家雞樅面都沒有。我如果開一家特色麵館，只要口味有保證，生意應該會不錯……」

肖蠻蠻又估摸了一下，大城市的店面租金可不比小鎮，而且選址也是關鍵，再說，到哪裡去找那麼多雞樅炒制雞樅油？

呂林：「我們老家是丘陵地帶，盛產雞樅，每年的六到九月，山上到處是雞樅，有販子組織人馬上山採集，運到城裡可以賣一百多元一斤。但若是在當地買，40-60元便可以大量收購。所以，雞樅油原料是沒問題的，問題在於如何找合適的店面和口岸……」

肖蠻蠻感覺這個提議可行，當即就答應下來：「呂林，我有十來萬積蓄，投資一個小麵館應該夠了，要不，我們真的合夥來一票？」

呂林很乾脆：「這樣吧，我投八，你投二；賺了我六你四，虧了就算了。小蠻蠻，你看如何？」

「哪有這樣分配的？」

呂林：「是我需要創業，而你根本不需要！而且現在做這些小生意，十個有九個死，很大程度是拉你墊背！你就算投2成，也完全是幫我的性質了！」

肖蠻蠻：「……」

那天晚上，肖蠻蠻回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做了一碗雞樅面。

煮好了麵條，再在上面加一點雞樅油，然後，從裡面撈出幾根炸得金黃的雞樅，頓時芬芳撲鼻。

肖蠻蠻又抓了一小把芹菜葉子放進去，再看看茶几上那瓶「芹菜花」，覺得自己無論怎麼擺弄，都沒法弄得像富小明的那一瓶好看。

並不怎麼餓，可第一口麵條下去，覺得還湊合（但遠遠談不上味道多好）。她想，自己只是個業餘選手，隨便煮一煮也有這個味道，如果是專業的廚師精心烹制，這麵條的味道會不會大大提升？

肖蠻蠻和呂林都是行動派，二人說干就干，馬上就利用業餘時間開始跑口岸，找店面。

不跑不知道，一跑嚇一跳。

但凡黃金口岸，真的是寸土寸金，房租高得嚇死人，十萬投資，根本是一個笑話，轉讓費都不夠。而且就算是這些地段，換手率也非常高，經常是三五個月就垮一家換一個老闆。

而那些口岸不怎麼好的地方，就更嚇人了，十鋪六七空，許多門面上貼著：房東直租，無轉讓費。

這些店面倒是便宜，可是，看看口岸，看看人流，看看左右要死不活馬上也要關門的小商家，你敢砸錢租嗎？

跑了二十來天，肖蠻蠻累得灰頭土臉，暗暗嘀咕：以前都說一鋪養三代，現在看到好多鋪面一空就是一年半載，根本租不出去，他們哪來的錢養三代？

有一天傍晚，她累得走不動了，信步走進一家小麵館。

晚上七點鐘，正是吃飯的高峰期，小麵館里就她一個人。她要了一碗豬腳面，一邊吃一邊問：「老闆，你們的豬腳面味道還可以啊，為什麼生意這麼秋？」

老闆唉聲嘆氣：「生意不好做啊，現在大家都在網上叫外賣，直接到店裡來吃的人越來越少了。」

「那你們外賣生意好嗎？」

「以前還可以，但後來平台提價，抽成百分之二十幾。你算算，我們的毛利本來才多少？這麼一搞，直接沒啥賺頭了。可你要是不同意，平台就直接給你下架，沒得商量，我當時衝動，就下架了，外賣訂單沒了，來店的人也少……」

老闆愁眉苦臉的：「我再堅持一個月，實在不行就關門了……唉，關了門又不知道幹嘛，真是愁死人……」

旁邊擦桌子的老闆娘接了一句：「關了門還能幹啥？送外賣去唄。做個騎手省心省力，每個月拿的還是凈錢。」

肖蠻蠻：「……」

一碗豬腳面下肚，肖蠻蠻有種「出師未捷身先死」的悲壯。

忽然覺得開個小麵館說起來簡單，其實並不簡單。

她給呂林發消息：「你找到合適的店面了嗎？」

「昨天看到一家口岸不錯的正在轉讓，可對方要五萬轉讓費，我就拒絕了。」

呂林倒比她心平氣和一點：「小蠻蠻，別急，我還在修鍊做麵條的手藝，手藝不到家，開了也是死。對了，這個周末你來嘗嘗我做的雞樅面，必須是你覺得特別好吃了，我們才有底氣做這事了。否則，糊弄別人，最後只能糊弄自己。」

肖蠻蠻：「……」

肖家的家族群里，每天都在扯皮，扯皮的主要內容是：ICU病房花錢如流水，這錢到底怎麼辦？肖嘉明拿出了自己手上能拿的所有錢，依舊九牛一毛，肖嘉河和肖嘉水也一人拿了一萬，然後，醫院又發出催繳通知單了。

肖嘉明提議直接把二老現在住的房子賣了，所有款項都用於肖老頭的治療。

這一下，捅了馬蜂窩，劉娜首先跳出來：「說得容易，賣了房子，老太太住哪裡？」

肖嘉水：「當然是住你家了。難道還跟嘉明住宿舍？」

「呵，現在養老就推給我一個人了？大姐，你怎麼不叫到你家去住？」

「嫁出去的女，潑出去的水。老爺子房子錢都給了你們，現在你讓住我家？我公婆還活著，難道我把他們趕出去？」

劉娜馬上@肖蠻蠻：「蠻蠻，你怎麼說？你得了你爸的房子，要不，把奶奶接去你家住？」

肖蠻蠻裝死。

那冬跳出來了：「老太太的問題很好解決，可以給她單獨租一套小房子，費用由你們三兄妹均攤。賣老房子的錢就足夠治療老爺子了。萬一賣了老房子還不夠的話，不是還有那套待拆遷的老宅嗎？？生病救命都不賣，什麼時候才能賣？？依我看，一併賣了，這樣，誰家也不用多掏一分錢了……」

劉娜：「拆遷要分至少三套房子，你讓我們現在就賤賣？」

「不賣就讓老頭等死嗎？再說，老太年齡也大了，一旦生病也需要錢，賣了老宅剩下的錢就給老太留著……」

肖嘉河：「那冬，你怎麼又進群了？你不是離婚了嗎？肖家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這個外人做主了？你臉皮怎麼這麼厚？」

「哈哈哈，我不是來做主，我是來提建議的。因為肖嘉明和肖蠻蠻這兩個慫貨不好意思吭聲，我就來做這個惡人！！！肖嘉河，你們為了獨吞老頭的房子和拆遷利益，現在是巴不得老頭子快點死對吧？我告訴你們，別做夢了，老頭現在昏迷不醒，就算他馬上死了，你也沒法獨霸所有遺產了，所以，我勸你善良，最好還是賣房救命。沒準老頭好轉之後，定下遺囑，你還能拿多一點錢，否則，打官司上法庭，你拿到的更少……」

「對了，你們也別一直指望肖嘉明了，他已經彈盡糧絕，一無所有，逼死他也沒用。雖然我有幾個小錢，可是，你們都知道的，我這種外人，怎麼可能拿錢出來？李嘉誠那麼有錢，他會捐一百萬給你嗎？不會的，是不是？哈哈哈……」

說完這句，那冬自己退群了。

肖嘉河怒不可遏：「肖蠻蠻，以後不許再拉你媽進群了！」

肖蠻蠻裝死，一句都不回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