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零二章 等太子長大

第一千二百零二章 等太子長大

「公子,臣來了。」張軻的聲音出現在耳邊。

姜遠成轉頭看去,面前的張軻已經沒有當初的內斂,神情雖然恭敬,但動作卻異隨意自然。

「原來是張大人來了,坐吧。」姜遠成抬了抬手,動作很是僵硬。

坐下時,張軻的視線從他蒼白的臉上掃過,隨即問道:「公子是不是感覺越來越不好?」

姜遠成也沒有隱瞞:「的確很不好,但性命還是能保住的。」

話說到了這,張軻本不該繼續多話的,可是看見姜遠成這樣子,最後怕是會死在這山洞裡。

這種結果可不是溫清竹想要的,張軻沉思片刻后提議道:「公子還是沒能聯繫到一大人嗎?」

提到一號,姜遠成眸色沉沉的道:「有些事情我以為張大人是知道的,一大人是什麼身份,你真的一點都不清楚嗎?」

張軻低頭,甚是謙虛的道:「一大人的事情,臣這種普通人怎麼會了解,還請公子明示。」

看了張軻許久,姜遠成忽然笑了起來,意味不明的道:「我還以為你和攝政王妃關係極好,這些事情你都知道呢。」

「攝政王妃的確對我有恩,但身為臣子,總是想要那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

張軻十分大膽的說出了自己的野心,甚至也沒有要停下來的打算:「如今的朝堂,不說那衛子嬰雷嘯,先前王妃親手按下去的裴煜和傅宣,如今也都各回其位,我這區區一個吏部尚書,位高權卻不重。」

最後幾個字,張軻咬字極重,眼裡的不甘心很是濃烈。

「這倒也是。」姜遠成心裡的疑惑稍微消除了一些。

如今的朝廷,除掉那些老臣,新一代的臣子,比如衛林,傅瑜,金元寶等等。

他們比張軻年輕,比張軻有才華,比張軻運氣好。

長此以往,老臣退位,張軻也達不到他最想要的位置。

更關鍵的是,張軻曾經是姜遠成的人,姜遠晗多少會對他有所戒備。

想明白這一點,姜遠成心裡有了成算,忽然問道:「左侍郎這個人你覺得如何?」

「除去個人恩怨的話,他算得上一個能用的人,只不過他這人吧,有點牆頭草的性質,如果公子成了,他定然會沖在最前面,但若是公子輸了,他……」

張軻神色淡然的道:「會拿著公子的項上人頭去邀功。」

山洞裡傳來姜遠成爽朗的大笑,洞外守衛的眾人心裡都很驚訝。

這幾天公子脾氣很差,張軻一來,竟然能讓公子開懷大笑。

想到張軻還是朝廷的吏部尚書,大家忽然覺得,這次他們成功的希望很大。

笑完了,姜遠成的語氣也放鬆了許多,隨意的說道:「既然如此,左侍郎以後就歸你管。」

「多謝公子。」張軻連忙起身道謝。

抬起頭后,他看見姜遠成手裡拿著一張單子,遞過來道:「這是一大人留下的藥方,你幫我去準備。」

張軻拿了過來,然後告辭退下。

攝政王府,閑人莫入。

沒有攝政王,準確來說是攝政王妃的命令,誰都進不來。

張軻卻是一個例外,池余還沒走,就看見管家領了張軻朝著住院走去。

兩人在石板路上相逢,池余笑眯眯的問好:「張大人又來見王妃啊?」

「是啊,但終究比不上池大人,不僅攝政王妃信任,攝政王也信任。」張軻輕飄飄的將池余的試探抵擋回去。

池余也不傻,下面的話他可不敢多說,連忙讓路,看著張軻離開。

主院中,張軻到了正屋,一眼看見溫清竹正在看書。

「參見王妃。」

溫清竹放下手裡的書,抬手道:「坐吧,這裡也沒別人,隨意一些就好。」

簡單的聊了會,綠陶就識趣的出門,守在了門口。

張軻也沒有廢話,直接拿出藥方來:「這是姜遠成給的,另外他應該是暫時不會相信左侍郎了。」

拿過了藥方,迅速一掃,溫清竹眉眼一彎:「姜遠成的確是信任你了,不過這張藥方試探的不是你,而是我,看來他想看看,我到底有多想親手殺了他。」

「那王妃打算如何?這藥方可有什麼問題?」張軻不懂醫術,但他明白姜遠成是個什麼都能利用的人。

這藥方若是鍾神醫看到,會是一個反應,溫清竹看到,又是另外一個反應。

斟酌片刻,溫清竹起身走到書桌那邊,提筆新寫了一張單子。

回來遞給張軻道:「你把這個一同拿給鍾神醫,讓他儘快準備,到時候全部給姜遠成送去。」

收好單子,張軻準備退下,忽然想起池余也在王府,多問了一句:「今日王妃可遇到了什麼事情?」

溫清竹拿起桌面的書,很是隨意的道:「沒什麼事情,姜遠成派了人來殺我而已,池余把他們全部殺了。」

聞言,張軻神色一凝,能這麼快知道王妃的行蹤,絕不是左侍郎都能辦到的事情。

退下之後,他連夜去見裴煜,向他打聽了一些舊事。

晚飯時分,傅烈過來看她。

溫清竹手裡拿著書,竟這麼歪在軟枕上睡著了。

看著她這模樣,傅烈準備好的話,又盡數咽了回去。

過去把溫清竹抱起來,放到床上,準備走時,卻被溫清竹拉住了手。

「未之。」她的聲音還帶著困意,輕輕一用力,順勢坐了起來。

傅烈轉身坐在床邊,抬手撫著她耳邊的碎發問道:「今天可有嚇到?」

這話出來,溫清竹無奈一笑:「我怎麼會被嚇到,倒是池余和外公他們才被嚇到。」

「那我讓人送飯過來,在這邊吃?」傅烈看了眼床上,意思是擺上小几。

坐月子一用過的小几還沒撤走,就放下床邊。

溫清竹搖搖頭,轉身下來,穿好鞋后伸了懶腰:「不用,躺了快一個月,不想躺了。」

到了外面坐下,綠陶命人上菜。

難得攝政王和王妃能坐下一起吃飯。

為了給他們一份清靜,綠陶自己都沒留下,特意走遠了。

吃了兩口,溫清竹想起了裴奕的話,便抬起頭來,結果正好撞進傅烈的深邃如墨玉的眼眸中。

心跳陡然加速,剛鼓起的勇氣頓時泄了,便又低頭吃飯。

傅烈給她夾了一塊松鼠魚,道:「你在京城外的事情,還有阿伊莎那邊的事情,我已經見過皇上,基本知道了。」

「哦。」溫清竹望著碗里的魚,有些心不在焉。

她這兩天,仔細回想了和傅烈的事情,發現傅烈想要的很簡單。

每次都是傅烈遷就自己,自己好像從來沒有為傅烈認真考慮過。

「清清,其實——」

傅烈的話還沒說完,溫清竹就抬頭打斷他:「我答應了裴奕去崑崙,想看看那個地方,是不是真的有未來。」

「原來是這樣。」傅烈鬆了一口氣,臉上浮現笑意,「你要去,我陪你就是。」

溫清竹愕然,隨即失笑,但很快收斂神色,認真道:「未之,皇上的病還是一個大問題,能好的話一切都好,好不了的話,可能——」

不想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見傅烈按住了她的手:「清清,那就等太子長大。」

張了張嘴,溫清竹好半天才問出來:「你就這麼肯定嗎?」

這齊國大好的江山,姜遠成窮盡一生想得到的,在傅烈眼裡,真的不如她重要嗎?

沒有太多的解釋,溫清竹甚至都沒有說很多,傅烈就乾淨利落的做出了選擇。

沐浴后,溫清竹靠在傅烈的懷裡,心一下子安定下來。

清早醒來,綠陶進來稟報:「金大人被北斗搭上了。」

溫清竹揉著太陽穴坐起來,問道:「他一直沒走嗎?」

「是。」綠陶過去把她扶起來,替她更衣梳洗,同時說著靈堂那邊的狀況,「昨天我讓楊六帶北斗暫時走了,我帶金大人進來時,也和他說過,一定要在北斗回來前離開的,沒想到他竟然沒走。」

溫清竹抬眸,望著鏡中的自己,微微垂眸。

原來自己並不能防止所有意外。

來到靈堂門口,楊九馬上跑了出來,喊道:「王妃你趕緊去說說,六哥快要拉不住了。」

溫清竹跨過門檻,視線落在北斗身上,猩紅的眸子里滿是恨意,死死的盯著棺材前跪著的人。

「北斗!」溫清竹走了過來,抬手按在了北斗的肩膀上。

他隨即卸了力氣,雙手無力的聳拉下來,喉嚨微動,發出沙啞怪異的聲音來:「王,王妃,他,他該死。」

順著北斗的視線看去,溫清竹看見了金元寶脖子上的拳傷,此時此刻已經淤青發紫,鼓起了一個大包。

以北斗的本事,真想要殺了金元寶,這一拳下去肯定會沒命。

金元寶既然還能跪在這裡,說明北斗是留了手的。

楊六見北斗沒有任何動作,這才悄悄退下,但沒離開。

溫清竹走到棺材邊,看著裡面面色紅潤的喜兒,神色安詳,好像還活著一樣。

「到底怎麼回事?金夫人不是安排好了嗎?她為什麼會死?喜兒去救你們,你也該和喜兒說明白才是。」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金元寶嗓音嘔啞嘲哳般的難聽,彷彿卡住了一塊陳年老木頭。

溫清竹沒有說話,繼續等著金元寶的解釋。

「我真的不知道,她早就打算要死的,她說她活不了多久,我根本不信,一直安排了人保護她。直到那天,我被抓,我才知道她說的都是真的。」

金元寶的眼淚不住的往下落,很快打濕了地板,聲音也越來越激動:「當我知道喜兒去救她的時候,我馬上讓北斗回去,不然的話,她們兩個誰都活不了,我真的沒想到,我還是晚了一步,她們都死了。」

「都死了。」金元寶雙手捧著臉,眼眸失神的望著地面,好像看到了那天的場景。

喜兒被一刀劈下,鮮血飛濺,腦漿迸出……

噗通一聲,金元寶倒在地上,痛苦不已的道:「我該相信她的,我該早點和喜兒說的。」

他的聲音越來越哽咽,哭聲高高低低,聽得人心裡難受。

溫清竹神色平靜的道:「你說再多也沒用了,你既然已經見了喜兒最後一面,那我也該讓喜兒入土為安。」

「王妃打算讓喜兒落在哪裡?」金元寶抬起頭來,黑白分明的眼裡,隱隱有一絲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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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寵無雙:醫妃權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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