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自取欺辱
李黑子好歹在自家營地里是個旅帥,真的還沒有那個小兵敢這麼對自己說話,當下不由得火從心底起,嘴裡罵罵咧咧的道:
「媽了個巴子,你個慫貨是不是聽不懂人話啊,老子讓你去叫你家校尉來迎接我家大人,不是讓我家大人在這兒等著,再不去,小心你娃的這身皮。」
嘴裡罵罵咧咧的說著,在士卒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手大耳光子就在士卒的臉上扇了一下,瞬間士卒的臉上五道手指影就浮現在臉上。
士卒還沒有反應過來,等感覺臉上一疼,就聽見「給我扇回去,」「住手」兩聲。
士卒看見「住手」是這一群人中間穿鎧甲的軍官喊出來的,而另外一句話聽著熟悉,回頭一看,原來是自家校尉說的。
士卒聽見自家校尉的話,頓時楞住了。在大唐軍伍里,就算不屬於同一序列,但兵就是兵,將就是將的道理是通用的。
在等級制度森嚴的唐朝,尤其是軍隊行伍中。雖然有薛仁貴這樣的火頭軍一躍成為將軍的例子,戰鬥力是第一評選標準,但是在唐朝初立的時候,軍中職務依然是一道鴻溝,而忤逆上官一道不可逾越的紅線。
看見自家士卒愣著,沒有任何反應,李軍上前就是後腦勺一巴掌,口裡罵罵咧咧的說道:「你個小兔崽子,沒有聽見大人說什麼嗎?給我扇回去,被人打了連點反應都沒有,我手下怎麼會有你這麼丟人現眼的玩意兒。」
李黑子本來看見楊一帆就有一點膽怯,便想往自家隊伍里退去,這時聽見李軍說的話,更是心生退意,自己好歹是個旅帥,要是給一個大頭兵在大庭廣眾下抽了大耳瓜子,那可真的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看李黑子往他們隊伍里退去,楊堃給李軍一個眼色,兩人一個健步上前,把李黑子的左右手一個剪刀絞,便把李黑子壓在巨鹿前,士卒上前掄圓了胳膊,就是一個大嘴巴子,瞬間李黑子臉上就出現了一個腥紅的巴掌。
「啊,」李黑子雙手被制,全身不能動彈,只能抬頭死死的盯著士卒,雙目通紅,瘋似狂魔。
趙守城制止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就見自己手下被打了,而且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他感覺這不是打在李黑子臉上,是打在了自己的臉上,讓自己顏面掃地。
「姓楊的,你他媽有點過分了,你要知道,你打的是我的人。」趙守城氣喘吁吁的看著楊一帆說道。
楊一帆看了一眼李軍,揮揮手,讓他們把李黑子放開,用手淘淘耳屎,輕言淡語的說道:「我知道啊,就是不知道為什麼你的人不能打啊,你丫是誰啊?你要給他討回公道嗎?」
「楊一帆你給我聽好了,小爺我是后軍三營校尉趙守城,你們打的李黑子是我的部下,今天你要給老子一個說法,不然這事沒完。」
「說法,你要什麼說法,你的兵莫名其妙的打了我的兵,又目無上官,挨打是活該,知道不。」
趙守城怒極反笑道:「他的上官是我,而不是你,有何曾來的目無上官,反倒是你的士卒,以軍卒身份無視我等軍官,我讓我的手下教教他怎麼做人。」
「我的人怎麼做事我會教他,按理說,我的人犯錯了,是由我的人來收拾,李黑子他算個什麼東西,敢來教管我的人,真的當我二營的兄弟都是閑扯淡的。」楊一帆看著趙守城,全然沒有一絲退讓。
「姓楊的,今天我來是為兩件事,一事是你的人之前在校場上打了我的人,還有今天你的人又打了我的人。今天你要不給我一個說法,我身後這百十號兄弟就踏平了你的營地。」趙守城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對著楊一帆說道。
趙守城說完,楊一帆還沒有說話,就聽見後面一票兄弟哄然大笑。真的不是李軍和趙瑞鑫們託大,而是自身實力和敵方實力不對等,看著趙守城身後的一幫士卒,李軍估計自家士卒一個衝擊,可能就戰鬥力就全然不剩了。
趙守城看著楊一帆身後的士卒,全然不顧自己方的顏面,肆無忌憚的嘲笑,當下惡狠狠的說道:「姓楊的,是騾子是馬,有本事咱們就試試,各安天命。」
當下就要擺齊兵馬,準備衝擊二營營地,這時楊一帆打個手勢,出來個傳令兵,只見他從身後的竹筒里掏出小旗,揮舞幾下,巨鹿後面一路士卒衝出來,將弓弩床拉開,弩箭上旋,對準了趙守城的隊伍。
弩箭在太陽下,閃閃發光,但趙守城等人的心裡無比的難受,任誰被這麼大的弩箭對著,估計心情都好不到哪裡去。
「姓楊的,你還守不守規矩,哪有他媽的比試用弩箭的,要是出來什麼問題,你承擔的起嗎。」
楊一帆聽了趙守城的話,不怒反笑,世上居然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真得是讓人眼界大開。
「姓趙的,你可真真的不要臉啊,先是你的人挑釁我的手下,再有你領兵圍攻我的營地。
李軍,你告訴他,在大唐軍規里,帶兵圍攻同僚營地,該當如何處置。」
李軍抱拳答到:「稟校尉大人,未得上峰指令,擅自領兵圍攻同僚營地,可視為忤逆造反,其罪當誅。」
楊一帆抬起右手,說道:「眾將士何在,隨吾討伐忤逆,擊。」
「諾,風,風,大風。」眾將士在應聲后,齊齊的向前走了三步,雖然只有百十號人,卻走出了一營人馬的氣勢。
本來在楊一帆和李軍的配合下,趙守城的部隊就人心惶惶了,他們怎麼也沒有搞明白自己就是出來打架的,怎麼就成了忤逆的叛賊,要知道在唐朝忤逆可是大罪。
原本就人心惶惶了,再加上二營的氣勢,整個隊伍瞬間就變得混亂了。
趙守城真的是一腔怒血,可形勢是人強,自己不得不低頭。
「姓楊的,你不要信口雌黃,我怎麼就成了忤逆之輩了,我只是為我部署討回公道罷了,你不要血口噴人,隨便誣陷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