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樸實無華的衛生紙
相較於龍虎山下的夜市一條街。
山上的天師府，總算還說得過去。
青磚綠瓦，雲遮霧繞，仙氣十足。
撇開了班級的同學，張小雲和劉慶風穿過天師府大殿，來到了一間小舍。
屋舍建在山腰，空間不大，但能俯瞰山下，位置極佳。
劉慶風端著一壺茶水，示意張小雲落座，給他倒了一杯茶。
「怎麼稱呼？」
「張小雲。」
「哦，小雲先生。」
劉慶風看似閑庭信步，實則內心慌得一批。
如今的新世界，能夠修成金丹境真的不容易。
如果因為欠債，導致因果纏身。
那很可能是會收到諸天法院的傳票，甚至是直接讓自己掉境，道心崩碎。
但是，
身為天師府的內門第一大弟子，氣勢上總不能輸。
人家催款催上門來了，不能太過窩囊。
張小雲給他的感覺，完全就是一個鄉下來的愣頭青。
而且一個連先天境都不是的普通人，即便背景不一般。
也真的沒啥好怕的。
「小雲先生，此乃龍虎山上品的霧凇毛尖，此茶提神醒腦，非常名貴，您可嘗一嘗。」
劉慶風很得意，這茶葉確實很名貴，並且有靈氣加持。
外界想要購買，都是十幾萬，按克賣。
「恩，好的。」
張小雲習慣了這種稱呼，當初孫大聖也是這樣喊他的。
他點了點頭，剛要坐下。
正巧見到竹凳上落了一些水漬，便回身從背包里，取出了一卷衛生紙，扯了一段。
仔細的擦了擦凳子，乾淨了之後，便坐了上去。
而後，隨手將那段衛生紙，丟進了旁邊的垃圾桶里。
動作是如此的隨意。
可是，
屋舍里氣氛，卻瞬間變得微妙。
「！！！！！！」
六句驚嘆發不出啊。
劉慶風瞪大了雙眼，下巴差點掉到地上。
尼瑪了個老天！仙品之物？
劉慶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身為金丹境的他，絕對不會看錯，那一卷被他用來擦凳子的捲紙。
蘊含著極其濃郁的靈氣，並且周遭散發的『靈質』，絕對是仙品級別！
你大爺的，這特么得多土豪，多有錢啊！
用仙品當衛生紙？鬧呢？
劉慶風突然就覺得，自己手上的名貴茶水不香了。
而且之前用茶裝逼，是多麼的可笑。
「仙……仙界圈的紙？」劉慶風指了指問道。
張小雲正扯下一段，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又一次隨手丟掉。
「這個？恩……應該是吧，不太清楚，不過上廁所手感還行。」
「……！！！」劉慶風。
如此樸實無華的操作，如此枯燥乏味的用途。
有錢人的世界，劉慶風真的無言以對。
這個逼裝的，算你狠！
幾百年的修鍊歲月，除了龍虎山的幾樣至寶，他還沒如此近距離的看過仙品靈器呢。
要知道，仙品之物，那都是仙界圈才玩的東西。
想要和那些人攀上關係，沒有個飛升境，都不好意思去。
他徹底放棄抵抗了，明顯對方是一個低調奢華有內涵的大佬。
「咳咳，小雲先生，關於我的欠款，您看能不能通融通融？」
張小雲從系統里，憑空調出了劉慶風的借貸合同。
「還有五年，你需要還款第二期500靈石，這個先不急。不過你上一期雖然還清了，但逾期產生的滯納金，你還是要上交一下的。」
劉慶風大感頭痛。
幾十年前，就是因為自己沒能按時還清，結果導致自己的諸天信用分扣了一大半。
不然也不會淪落到如今的450分，還是個差評。
這事傳出去都要丟死個人了。
「小雲先生，您看能不能讓我緩緩？五年之後我還要湊500靈石呢，這手頭實在是沒錢啊。」
「沒錢？我看你半山腰崗亭給人算卦的時候，不是賺的很多嗎？利息沒多少，摺合新世界現金也行。」
說到錢，總是讓人伴隨著痛苦，還有無奈。
劉慶風老淚縱橫，從口袋裡，拿出了一根香煙。
狠狠的抽了一口，隨後道。
「你是不知道，這些錢可都沒到我的腰包里，這都是我們天師府的錢，我們給人算卦是掙提成的，大部分都去了天師府的財務那裡。」
張小雲一個踉蹌。
「天師府還有財務處？」
劉慶風點點頭：「恩，老天師親自掌管財務。」
「靠！」張小雲一臉黑線。
這話讓劉慶風說的真特么含蓄。
真實意思就是，天師府的收入，老天師張之維那邊，自己拿了大頭！
不過回頭想想，其實情有可原。
畢竟張之維自己的貸款，可不是一筆小數目，都快和孫大聖差不多了。
看著一臉憂鬱的劉慶風，張小雲心中不忍。
「唉，好吧，不還錢也行…」
「我滴媽呀，太感謝你了！」
「有啥值錢的玩意沒有？」
「……」劉慶風。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聽人說話要聽完整，不能高興的太早。
劉慶風劉慶風，兩袖清風。
渾身上下，真的沒啥值錢的。
他看著張小雲那欠揍的無辜笑臉，真恨不得一張『大山符籙』拍死他！
恩？等會！對啊！
劉慶風反應過來，隨後說道。
「小雲先生，我知道您的家財通天，我的東西您應該看不上，所以……」
「不會不會，我不是那種人，我不嫌棄。」
「……！」劉慶風麵皮抽搐。
「額咳咳，這個我的意思是，您看，要不我給您寫幾張，天師府的上品符籙？」
「頂級符籙？有啥用嗎？」
「當然有用！」
劉慶風站起身來，大手一揮。
周圍靈氣轉動，右手掌心，忽然出現無數張金色符籙，熠熠生輝。
「此乃天師府上品的頂級符籙，沒有內門的真傳心法，可畫不出來。」
「介紹一下。」
「第一張，道門遁地符籙。取自奇門遁甲中的遁甲一脈，驅使者，可瞬間土遁而去，五個呼吸之間可達十里遠！」
「下一個。」
「第二張，天師府縮地符籙。取自奇門遁甲中的奇門秘書，驅使符籙，可瞬間縮地成寸，遠遁三十里！」
「有點意思了。」
劉慶風心中駭然。
真不愧是諸天土豪家的大佬啊，面對如此珍貴的符籙，居然淡定的穩如老狗，佩服！
「治療外傷符籙；火焰符籙；生水符籙；止血符籙，舒筋符籙，退燒符籙……」
「等等，退燒符籙？」
劉慶風點頭。
「現在很多人流行上山求醫，天師府的人自然懂得醫術，所以特意研究出了這種退燒符籙，貼在腦門上，瞬間退燒，比醫院退燒藥可快多了，不過價格就是貴了點，兩千塊錢一張。」
「……！！！」
張小雲終於是傻眼了。
本以為孫大聖把定海神針租出去當避雷針，已經腦洞夠大的了。
你特么天師府真是更接地氣啊，退燒符籙都搞出來了。
那乾脆批量生產得了，申請個專利，豈不是大賣？
看到張小雲的表情，劉慶風終於放下心來。
應該是有戲了。
「小雲先生，我這還有辟邪符籙，放置陰宅的風水符籙，還有……」
「行了行了。」張小雲打斷了劉慶風。
「這樣，一樣給我來一張，就當是兌換逾期的利息。」
「真的可以嗎？」
「可以。」
劉慶風大喜，趕緊變幻出厚厚的一疊符籙，用盒子包裝好，給了張小雲。
張小雲接過符籙，滿意的看了看。
「我能像你一樣的使用嗎？」
「我已經注入靈力，只要按照我交給您的方法，即便不是修行者，也能使用。不過因為材料的局限，以及您自己沒有達到鍊氣境，所以這些符籙，保存的時間，最多只有半年，半年一過靈氣就會消散，和普通的紙沒什麼兩樣了。」
「原來如此，那就沒有保存長一點的？」
「有，除了聖人紙張之外，其實很多的仙品紙張，都可以保存很久，甚至能夠威力加成。」
「比方說呢？」
「額……比方說……您的那捲衛生紙……」
「恩？」
張小雲再次發現新大陸。
沒想到自己的衛生紙，竟然這麼極品。
看來孫大聖真的夠意思了，給自己這麼珍貴的東西，而自己竟然沒好好的使用。
也難怪之前他把自己罵的狗血淋頭。
叮！
【諸天債權系統】
【欠款人：劉慶風】
【提示：逾期產生的滯納金利息，已經兌換還清。】
【兌換利息物品：二十枚，天師府上品符籙！（已經存放至系統倉庫）】
【欠款人劉慶風，貸款合同信息更改完成。】
當前欠款：500靈石。
還款日期：五年後！
【系統關閉。】
當著劉慶風的面，張小雲修改了合同記錄。
劉慶風心中大定，長舒了口氣，露出笑臉。
張小雲收好符籙，抬頭說道。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
「恩？什麼事？」
「你們天師府過段時間舉辦羅天大醮，是不是正在招聘呢？」
劉慶風一愣。
「確有此事，難不成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