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五章：「魂」
通上電源。
不過五分鐘的光景過後，「咕嘟，咕嘟，……。」蒸騰而起的熱氣里，火鍋獨有的香味，
已然瀰漫在凌家四口的鼻端，直勾的人口舌生津。
「來，小漁，下肉。」
「還有你愛的青菜、豆腐。」招呼著自家兩個孩子趕緊下自己愛吃的食材。
語氣一頓，凌母又特意解釋了一句，「這個辣鍋讓我調成了微辣的。」
「大冷的天兒，咱們也吃點有滋味的。」
「老婆，你愛吃的羊肉。」凌父伸筷子將凌母愛吃的羊肉放入辣鍋里。
而這方，凌澈也開始給其餘三人倒上了飲料。
出門在外，還是少喝酒的好。
「來，為我們的快樂旅行干一杯。」
舉起杯子，全家人愉悅的碰了一杯。
之後，再次放下杯子時，看了一眼車窗外天邊呈現橘黃色的昏暗天色，凌母不由感慨回憶道：「老公，你還記得咱們倆上學時，有次比賽得了獎，拿了獎金后，你就請我吃了頓火鍋。」
「是啊。那時候我沒錢，農村上來的孩子，就認為吃飯請人吃肉最好。」想想那時，有時自己都覺得好笑。
可是那種「好笑」卻又是那麼的珍貴。
時間將「青澀」蛻變成了「圓滑」，除去了「稜角」，人們卻又想在「圓滑」中找尋「初心」與「本真」。
「這麼多年，你都再沒請我吃過火鍋。」凌母噴怪的刺了凌父這麼一句。
話鋒一轉，她又對凌澈和小漁抱怨道：「我跟你們說，想當年你們爸爸追我的時候，那給我承諾的。」
緊接著語調一遍，凌母盡量再現還原道：「修宜，以後我陪你遊山玩水。」
「哼！這些年就見你陪我了，山、水呢?」
「這不是阿澈買了車，這回我指定陪你。」凌父趕忙討好道。
並且在自己的兒子、媳婦面前，他也並未覺得自己現下的模樣有什麼可難為情的。
「你說話算數?」聽到凌父的承諾，凌母緊緊地追問道。
「孩子們都在這兒呢。我保證！」凌父就差舉起三根手指發誓狀。
目光隔著火鍋里蒸騰出的霧氣，欣賞著眼前吵架、鬥嘴的中年夫妻。
一時間，小漁在心生羨慕的同時，她想或許這就是嫁給愛情的模樣。
……
房車裡的閑暇時光，欣賞過窗外的朝升夕落，凌家四口也會坐在一起打打撲克，或是兩人對弈的下下圍棋。
「我又贏了，承讓。」
又是一子落盤的必勝局面，見此小漁很是傲嬌的俾倪著坐在他對面的凌澈。
「兒子，你今天的智商是離家出走了嗎？」這都連輸三盤了。
怎麼平時看著挺精的人，這一遇到自己老婆就這樣了。
真枉費她平日一直在自己的兒媳婦面前誇自己的兒子多麼的優秀、多麼的聰明。
可是這怎麼一到真箇兒的就不好使了。
真想捂臉。
「小漁的棋力真的很厲害。」縱觀棋局，凌父中肯評價道。
怪不得就連自己的岳父都喜歡跟她下。
甚至有時還越下越過癮。
「來，小漁，爸跟你下一盤。」
突然而來的興緻，讓凌父主動地跟凌澈交換了位置。
而見此，坐在一旁始終觀棋的凌母，則興奮開口道：「老公，我看好你。我給你加油哦！」
新一輪的棋局開局。
「爸，咱們是猜棋，還是……。」看了一眼被清理乾淨的棋盤，小漁抬頭對凌父問道。
「小漁，你先走吧。」畢竟是長輩，猜棋太正式，若是先行，他也不能這麼做。
「那爸，承讓了。」拿起黑子，小漁執黑先行。
……
至於這場棋局的結果到底如何，反正都是長輩與小輩的事情。再說，有些事情表述得太過明白，反而不算太好。
古人言：「凡事不要太較真兒。」，就是這個道理。
只不過，當夜晚來臨。
窗外的風聲，帶著它特有的音調過境時，回想起白天的廝殺，凌母還真是感到挺有意思。
「小漁，你的圍棋是跟誰學的呀？」
老夫妻與小夫妻各自躺在自己上、下鋪的床上，沒有網路和電視的夜晚里，閑談的方式反而更能在無形中增進兩代人彼此的交流與溝通。
起碼在情感上，這樣的方式是更能讓人容易接受的。
「我的圍棋是跟爺爺說的。」話鋒一轉，小漁繼而解釋道：「爸、媽，你們別看我們家移民的時間很早，但是在家庭教育這一塊還是非常傳統跟嚴格的。」
「像我從小到大啊，我的父母都要求我，一個女孩子不能晚歸、不能早戀，決不能婚前同居等等。」
而說起這些，一時間凌母也來了話題。
「是啊。我記得我小時候，你們的外公、外婆對我和你們舅舅……。」
上了年紀再一回想小時候的酸、甜、苦、辣、成，那可真是怎麼琢磨怎麼有滋味。
直到，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傳來。
「媽，那你還敢在上學的時候戀愛?」
「臭小子，你媽我那是上大學，不是早戀。」
優濕的物質生活，健康的家庭環境，大學時代的凌母，對於愛情，她的思想里總是存著份幻想中的美好，追求愛戀之人的無畏和執著。
按理說，當年這樣單純的富家女孩兒，大多數都極易所託非人，可凌母卻偏偏被愛情之神眷顧的遇上了凌父。
這或許就是命中注定的緣分吧。
而如今，這份緣分又延續到了她的兒子身上。
「那您為什麼不允許我大學談戀愛啊？」凌澈出言發問道。
這簡直就是雙重標準。
典型的官老爺作風。
不，是慈禧老佛爺，一言堂。
「我是為了讓你遇見你老婆。」
幽幽的一句回話出口，當即凌母就將凌澈堵得沒有了下文。而緊接著，寂靜的空間內，只聽凌母又說道：「真是的，還不知道感謝我。」
呃～
細細一琢磨，他這個媽今天說的還真有道理啊。
簡直讓人不僅不能反駁，反而還要心甘情願的給點個贊。
厲害了，我的媽呀！
「爸，那你小時候呢?」實在無法再繼續這個話題，所以小漁只得調轉了話頭，重新來過。
不然一會兒，還不一定扯到哪兒去了呢。
「我小時候啊？」乍然說到小時候的事情，一時間凌父還真得好好想一想。
思索的挑揀了半天，最終凌父決定還是給自家兩個孩子講講農村小男孩特有的有趣故事。
或許換個說法，也可以被稱為「黑歷史」。
「我記得小時候啊，大約在六、七歲左右，……。」
果不其然，對於新鮮的事物，孩子們總是充滿好奇，哪怕是大孩子，這一點也不無例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