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替天行道3

第10章 替天行道3

寧玉一個手刀,砍暈男人,將他拖到廊下,拽下外衣塞了嘴綁了手腳。

寧玉摸進房間。

帳子拉著,桌邊熏香緩緩升起,飄入芙蓉香帳。

一派歲月靜好。

可這歲月靜好他並不配。

那就到此為止吧。

惡人天若不收,她來收。

能收幾個是幾個。

寧玉小心翼翼走過去,掀開一角,一對衣衫不整的男女睡得正香。

寧玉沒見過知府,她琢磨琢磨,先用帕子按住女人,按了會兒確定她吸入迷香之後收回手。

男人側身躺著,油膩的頭髮披蓋在側臉上,看不清面容。

她用刀鞘撥開蓋在男人面上的發。

「哼哼,卿卿別鬧……」男人翻個身,一把握住寧玉的手,又沉睡起來。

「!!!」

操!

誰准你握我手了!

寧玉反手一刀劃破男人手背。

驟然的疼痛讓男人清醒過來,映入眼帘的一張滿是血污的臉。

男人嚇得不輕,三魂飛走兩魂。

男人多年身居高位積威已久,膽識自然高於常人,很快就清醒過來,怒斥道:「大膽!」

正欲喊人,刀抵住他的脖子。

「別動。」寧玉身體微微前傾,刀壓進幾分,「我這匕首雖小,卻很鋒利,不怕死可以試試。」

「你……」男人吸幾口涼氣,強自鎮定:「你……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誰呀?」寧玉歪了歪頭,從善如流。

這也正是她想問的。

雖說八九不離十,但還是再確定一下更好,不然濫殺了可就是她的罪過。

「我……本官可是緬城知府!」喊完這句話,男人彷彿找回些底氣,姿態也高傲起來,他冷聲道:「刺殺朝廷命官可是死罪,勸你最好束手就擒,說不定本官心情好能饒你一命。」

寧玉笑起來,眸光閃閃發亮。

殺的就是你啊!

「知府大人別生氣,小女子有事與知府大人商量。」寧玉身子往前,刀刃劃破皮膚,血珠滾落下來。

「……」

知府咽口唾沫,汗滴從額頭滑下來,底氣也似乎被抽空,他脖子努力往後壓,強扯出一抹笑,「好……好說好說……」

「我想取知府狗命,不知可否。」

「你……」

……

……

「砰砰砰!」

還未破曉,府衙大門就被敲得震天響。

「啊哈,誰呀……」一個衙役打著哈欠披上外衣,從門房出來開門,「敲什麼敲?知府大人還未起身,有什麼冤訴什麼苦,辰時再來。」

「不行!出大事了!」來人拽著衙役嘶喊。

「再大的事還能大的過知府大人睡覺?去去去,趕緊回去,辰時再來。」

「不行!王老爺!我是王府的,我們家老爺被人殺啦!」來人搖著衙役袖子嘶喊,聲淚俱下,「血流了一地!都淌到外面了!」

「殺了就殺……什麼!你說你是王府的?王老爺死了?王老爺怎麼……真的假的?」衙役瞪大眼睛,一甩袖子,「嘿呀!你怎麼不早說是王府!這麼大的事兒……」

「你等著,我這就去稟報大人……」衙役轉身就跑。

王老爺可是知府大人最大的錢罐子了!

現在,錢罐子碎了!

這可真是大事!

知府大人怕得傷心好幾天。

他們也要跟著倒霉了!

唉。

話說這王老爺得罪誰了?怎麼突然就被人給殺了?

緬城還有不懼強權豪族的人?

衙役跑太急沒留意,轉彎時撞到人身上,那人被撞的一個屁股墩,摔坐在地上。

「嘿老何,你跑這麼急幹什麼?」

衙役看著那人一臉愁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甩了下手「哎呀」一聲,又急跑出去。

「嘿……」那人站起來,揉揉屁股,往前追幾步,「搶孝帽的也沒你這麼急!我倒要看看你能有啥急事?」

衙役一口氣跑到知府院子,剛進院門,一股子血腥味撲面而來,衙役大驚,幾步衝進去,正好瞧見一抹身影從牆邊滑過去。

「什麼人?!」衙役喝道。

衙役聲音剛落下,身影已經消失在牆角。

「!!!」

「快來人!有刺客!!」衙役大喊。

被衙役撞過的人跟了過來,這撲面而來的血腥氣嚇得他失魂,一時間獃滯住,被衙役的喊聲驚回了神,也跟著哇哇大喊起來。

巡邏的侍衛和當值的官差從四面嘩啦啦涌過來,「怎麼了老何?喊什麼?」

「有……有刺客!去那邊了!」衙役指向身影飄過的地方。

「刺客?」侍衛官差對視幾眼,領隊的打個手勢,迅速領著侍衛朝衙役所指的方向追去。

管家也被震天的喊聲吸引,邊套著外衫邊趕過來,「怎麼了?大清早的你們亂嚷嚷什麼?也不怕吵醒了老爺罰你們?」

「劉管家……」衙役抖著身子看向管家,手指指向面前的房間,「有刺客進去大人的房間……」

「啊?」管家大驚,沖著房門跑去,「老爺!」

兩人亦步亦趨地跟上。

房門打開,血腥味更濃。

鮮紅的血水順著知府的身體流淌滴落到地上,匯成小溪。地上有四個血紅大字:「替天行道。」

……

……

東方破曉,新的一天來臨。

陽光灑下來,落在緬城城牆上,彷彿渡上了一層金銀。

城門前,守城兵士合力落下門栓,沉重的城門「嘎嘎吱吱」打開。進出城的百姓商販紛紛乖覺排隊,等候檢閱。

原本在緬城,出入城是不用檢查的。自從常郡難民涌過來,緬城知府就設置關卡,進出城都需接受盤查。與此同時,緬城還增設了入城費,只有交了入城費的百姓才能領取入城證入城居住,憑藉入城證,可以在緬城隨意往來,也可以在緬城內尋找活計。

此政令頒下,常郡難民偷溜進來也沒用,和留在外面並沒什麼不一樣,若要非說個不一樣,那就是死法不一樣。一個是曝屍荒野,一個是餓死街頭。

人一旦食不果腹、衣不蔽體,與野獸無異,禮教律法還算什麼?

「迎上去是死,縮回去也是死,倒不如吃頓飽的!」

「就是,我可不想做餓死鬼。」

「拼了!」

「寧死於刀槍之下,也絕不餓死!」

饑民聚眾鬧事,撞開守城兵士衝進緬城搶糧,官府被逼的焦頭爛額,就是不肯開倉放糧。

最後一紙文書調來兵馬。

一方是武器精良的士兵,另一方是飢腸轆轆的難民。二者對上,立分高下。

官兵出面殺了一批暴民后,餘眾被震懾到,不敢再輕舉妄動。動亂很快就被鎮壓下去,知府為此大擺筵席,廣邀豪門老爺,聽眾人吹捧自己,為自己歌功頌德。

筵席三日,連府衙門口的杏樹都泛著酒香。

正所謂朱門酒肉臭,路有餓死骨。

血水流入護城河裡,染紅了半條河。屍首被扔到山野任由禿鷲野狗分食。

血腥氣經久不散。

有善心人不忍,在城門口支起來一口大鍋散粥,粥水雖稀,但也能勉強吊著人命。有一口飯吃,鬧事的人漸漸變少。不用府衙出錢出糧,知府大人也樂得逍遙,就由著他積德行善賺取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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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姬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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