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7章 哥哥在何處
寧玉抵達松雲山之後,先派人上山打探消息,又著盧陵春持王印去附近調兵。
自己帶著兩名侍衛在山下的茶攤坐下。
如今天熱了,茶攤里坐的人歇腳喝茶的人不少。
侍衛要了壺茶,幾碟點心果子。
寧玉靜坐不動,兩名侍衛也不好意思自己吃。
幾個人便杵坐在桌邊,跟木樁似的,桌上放著的涼茶和點心,也沒有人吃。
幾個人衣著氣勢,非同尋常,茶棚掌柜也不太敢趕他們。
後來者只能看著他們坐在那裡,不讓添茶,也不離開。
侍衛琢磨了下,招來茶棚掌柜,塞給他一顆金豆子,道:「掌柜的,我們再坐會兒。」
掌柜手裡捏著金豆子,整個人都亢奮了,哪還有不答應的道理,忙道:「您坐您坐。」
有錢人就是有錢人,大方!
另一個侍衛扯扯掌柜袖子,「嘿,掌柜的,我問你件事兒啊。」
才拿了金子的掌柜哪有不答應的道理,「你問,小老兒知無不言!」
侍衛道:「你在這裡搭茶棚,可知道附近有無土匪?」
這三人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少爺和小廝,生的富貴,穿的也富貴,擔心有土匪也無可厚非。
掌柜道:「有的有的。」
他指著前面的大山道:「你後面那座山上就有土匪。」
侍衛扭頭看了一眼,滿臉驚訝,「後頭有土匪,你還敢把茶棚搭在這裡?也不怕被土匪打劫了!」
掌柜擺手笑了,「那些土匪啊,很講道義的,不打劫窮人,不打劫村莊農戶,只劫過往商戶,只取財不取命,還有那些黑了心腸的大戶。」
寧玉聽到這裡抬頭看向他,「那你可知他們今年打劫過幾次?」
掌柜的掰著手指算了算,道:「三次。」
侍衛道:「確定三次?」
掌柜的點點頭,「是啊,這個小老兒可不會記錯,每次打劫完他們上山時的吼叫聲能把山掀塌。」
寧玉手指在桌面劃了一下,道:「他們只劫財?擄過人嗎?」
掌柜搖搖頭又點頭,「擄過,一月底的時候好像擄過一個姑娘,聽說長相十分俊俏,土匪大當家要擄她做壓寨夫人。」
寧玉手指猛地抓住桌子,用力過猛,兩根指甲生生折斷。
她壓制住自己的情緒,問道:「那個姑娘大約多大年紀,長什麼樣子,掌柜知道嗎?」
掌柜並沒有發覺寧玉的不對勁,他想了想,道:「年齡不清楚,不過聽說是美若天仙。」
寧玉手指緊緊抓著桌子。
美若天仙、美若天仙……
寧玉起身,兩名侍衛也跟著站起來,一人緊張地喊:「公子稍安勿躁。」
另一人朝掌柜點點頭道:「耽擱掌柜時間了,我們這就要走了。」
掌柜笑著躬身擺手,「公子客氣了。」
目送寧玉三人離開,掌柜抓抓腦袋,總感覺有點兒奇怪。
茶也沒喝,點心也沒吃,總不會就為了打聽松雲山上的土匪吧?
難不成被抓的那個姑娘和他們有什麼關係?
掌柜想想寧玉那張能令嬌花也失色的臉,不由想,莫非被抓的是那位小公子的姐姐或妹妹?
……
寧玉離開那片茶棚之後,便大步往山上走去,「召集所有人馬,即刻上山。」
「可是王姬,盧女將還沒有回來,上山的人也沒有下來啊。」
寧玉停步,仰頭,看著鬱鬱蔥蔥的青山,「本宮,等不及啊。」
她不想再看到親人死在她面前。
侍衛一時默然。
山上那人極有可能是太子殿下啊。
而王姬,也只剩下這麼一個親人了。
片刻后,兩名侍衛對視一眼,抱拳道,「遵命!」
盧女將估摸著也該到附近軍營了吧,有王印在手,調兵必然輕而易舉。
他們差不多有一百三十人,只是護著王姬進寨去,勉強可以吧……
若那幫土匪實在難纏,大不了拚死護著等盧女將帶人上來!
一人去傳話,一人跟著寧玉先行上山,沿途做了標記。
很快那名侍衛便帶著人匯聚過來,跟隨在寧玉身後,一行人急匆匆上山。
侍衛們手握刀劍,疾行無聲。
隨著他們行近,寨子的形廓漸漸清晰起來。
外圍是哨崗,正規點的土匪寨子都會有設置哨崗。
寧玉抬手制止身後的人,道:「弓箭。」
立即有人將一把玄色長弓遞給寧玉。
寧玉接過長弓,將箭簍掛在肩后,抬手做了個手勢。
身後的侍衛會意立即分成幾股小隊,四散開來。
待侍衛們各就位,寧玉彎弓搭箭,直射門上站哨的土匪。
十箭連發,速度快的驚人。
寧玉射箭之際,侍衛們立即動起來。
寨子的牆不算太高,侍衛們攀牆三兩下爬上去。寧玉射中的人被侍衛們扶住,並沒有掉下去。
雙方配合的十分默契。
動靜很小,並沒有引起過多注意。
門口的哨崗被自己人佔領,立即有人去攻佔大門口,寧玉帶著人堂而皇之踏進土匪巢穴。
寨子里的土匪此刻都在後山操練,寧玉等人進展的倒也算順利。
路過一片屋舍,有哼哼唧唧的笑聲傳來,一邊笑一邊喊嚷,似在賭博。
人數不多,聽著最多不過四五人。
寧玉抬手,身後侍衛立即悄然無聲圍過去,活捉了那幾名土匪。
侍衛將幾名土匪押到寧玉面前。
土匪們看到寧玉的容貌瞬時瞪大了眼睛。
寧玉心口一跳,上前一把扯住最前面那土匪的衣領,聲音像是咬牙切齒,又像是顫抖驚慌:「和我長相相似的那個人,在何處!」
土匪一時沒有說話。
寧玉攥著他衣領的手用力,「我問你,和你長相相似的那個人、在哪裡啊!」
那土匪不答反問:「你們是什麼人,怎麼進來的?」
寧玉掐住那土匪的脖子,精神狀態明顯有些不太對了,眼底泛著異樣的紅。
她道:「我問你,我哥哥他,在哪裡啊……」
隨著寧玉的手抬起,那土匪的雙腳漸漸脫離地面,雙手抓著寧玉的手,掐呀、摳呀,都沒有用。
那女子面色冷肅,眼神空洞沉寂,透著毀天滅地的狠。
土匪被掐的喘不上氣來,臉憋的通紅。
別的土匪也都看著她。
那是、那是大夫人的弟弟,大夫人那般柔軟,弟弟怎麼這麼狠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