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手(下)

觸手(下)

()冰冷的觸角繼續侵犯陸垣的身體,它們爬過他的每一寸肌膚,從耳垂到指尖,給予他無數的痛苦和快樂。

現在,它們甚至想侵入他身體的最深處!

【此處含淚刪除肉肉……都不完整了啊,摔!佛經見作者有話說,雷觸手的就別戳了。】

已經無計可施了嗎?陸垣絕望地閉上眼睛,等待被穿透的酷刑。但想象中的劇痛並沒有如期而至,已經淺淺沒入身體的那根觸手甚至退了出去。

陸垣張開眼,發現那條觸手上著了火,正瘋狂地甩動。一隻燃燒的箭矢射中束縛著他腳的怪物,觸手著了火隨即鬆開了他。接近著,又一隻著火的箭射了上來,陸垣定睛一看,原來是剛才求救的少女。她正把點燃了的箭矢一隻只射上來,目標明確,一擊命中。

那些觸手的汁液似乎是很好的助燃劑,一旦著火就會很快地蔓延開來。燃燒的觸手開始大幅度地甩動,不久就把陸垣仍在地上。

陸垣被摔得七葷八素站不起來,少女也好不到哪裡去,她的大腿受了傷,一瘸一拐地跑過去。

「能走嗎?」她剛架起陸垣,還沒有走出幾步,一條粗壯有力的觸手就揮了過來。觸手的力量非常大,一下把兩人抽倒在地。更多的觸手蜂擁而來,它們捲起少女準備把她拉離地面。

「快跑!」陸垣撿起地上的火把朝觸手丟去,趁著怪物鬆懈的機會拉起少女朝森林邊緣跑去。

但觸手的速度顯然比他們快得多,兩人才邁出幾步,就被卷了起來。沒有武器,僅憑雙手根本無法抵抗沾滿粘液的怪物,唯一能威脅它們的火把也掉在幾米開外。陸垣試圖從觸手的包圍中脫身,但更多的怪物擁擠著拉動他的身體,讓他動憚不得。

少女也好不到哪裡去,被甩動的觸手搖得頭暈眼花。最後,怪物將他們吊到樹冠頂部,從觸手尖端的吸盤裡吐出白色粘稠的絲狀物把兩人裹了起來。

陸垣這下終於知道滿樹的蠶繭是怎麼來的了……

繭內空間狹小,陸垣赤身裸·體地和少女擠成一團,尷尬不已。他用手去撕扯繭皮,繭皮雖然很薄而且透明,但柔韌而富有彈性,用手根本撕不破:「你前面怎麼弄破這玩意的?」

「我在同一個位置抓了兩天。」少女說著舉起右手,在昏暗的光線下看見她的幾片指甲都破裂了,乾涸的血液附著在上面。

兩天!陸垣絕望了,見識過花苞吃這些繭的畫面,他開始懷疑自己還有沒有兩天的時間來弄破這個牢籠。少女似乎看穿了陸垣的想法,她說:「放心,咱們暫時死不了,至少蔓嗒現在不會吃我們。」

「蔓嗒?」那是什麼,是這個植物的名字嗎?

少女沉默了一會才說道:「你是從另外一個世界來的人,和他一樣……」她在黑暗中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蔓嗒在我們民族的語言中是沒有身體的惡魔的意思,這種植物靠食肉為生,它能散發出誘人的異香引獵物一步步走向死亡陷阱。」

惡魔,它的確是個惡魔!

聽了少女的話,陸垣心中埋了無數疑問:「你怎麼知道我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你說的他是誰,誰教你說的中文?還有,為什麼你說我們現在死不了,你的族人會來救你嗎?」一口氣問了這麼多問題,連陸垣自己都很驚訝,他的交流恐懼症在來到異大陸之後似乎就好了。

換到以前,別說赤身裸·體和一個妙齡少女擠在一處,就是多看兩眼都不行。也許是昏暗的環境幫了他的忙,他現在居然能流利地和少女交談,雖然臉上火辣辣地發燙。

「先回答你的第一個問題,我見過和你一樣的人,黃皮膚黑眼睛說同樣的語言。那個人是我的養父,他教我說你們的話,學習各種知識和技能。他總是稱自己為龍的傳人,還說自己是從另一個時空穿越到這裡的中國人,他無時無刻都在尋找回家的路。」少女的解釋讓陸垣忽然看到一絲希望,看來並不是只有他一個人莫名其妙地來到這個未知世界。

而且,他似乎還有機會回來原來的世界。

「那他找到怎麼回去的方法了嗎?」陸垣急切地問,他現在非常關心這個問題。

少女又發出一聲嘆息,語氣非常哀傷:「我不知道,幾個月前他就失蹤了,我等了很久他也沒有回來。前幾天我偷偷出來找他,在這片森林邊緣發現了他從不離身的筆記本。於是我就進入森林尋找他,沒想到就被蔓嗒襲擊了。」

「那他……會不會已經……」陸垣不忍心再說下去。

「他怎麼會輸給這種怪物,一定還活著!」少女的口氣很堅定,她說到他的時候聲音中滿是虔誠,好像朝聖者膜拜聖物一樣:「他是我的英雄,是我的神,神是不會死的!」

死這個字讓陸垣心裡咯噔一下,猛地想起現在根本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當務之急是如何自救,逃出這該死的地方:「你剛才說我們暫時死不了是什麼意思?你有逃出去的方法嗎?」

「蔓嗒不殺我們,是想用我們的身體繁衍後代。」

「什麼?繁衍後代!」陸垣徹底懵,這什麼跟什麼:「所以那些東西剛才對我那樣……是要繁衍後代!?」

「放心,那不是要強·奸你。」少女倒是很直白:「它們只是在試你體內的溫度能不能孵化蔓嗒的卵。蔓嗒雖然是植物,卻是通過卵來繁衍後代。但它本身沒有孵化能力,所以需要別的熱血動物來代替它孵卵。我不知道你注意到沒,這些掛在樹上的繭有兩種顏色,黃的就是蔓嗒的食物,白色的是它存儲起來的孵化器。蔓嗒找到體溫適合的載體就會儲存起來,等它自然受精后就會在我們身體裡面產卵。」

產卵,孵化……陸垣打了個寒顫,開什麼玩笑,這比被吃掉恐怖得多。他寧願被花苞里的強酸溶解掉也不願意替這個惡魔孵卵:「這個怪物的產卵期是什麼時候?」

「就這一兩天了。」

就在這一兩天?陸垣抓起繭膜瘋狂地撕扯起來:「我們得趕快逃出去,我可不想給怪物生蛋。」

少女恩了一聲,也過來幫忙,兩人左右拉扯了一陣,彈性極好的繭膜還是完好如初。

「你的族人應該會來救你。」陸垣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問少女。

少女搖頭,無奈地說:「現在是狩獵季節,成年男女都外出狩獵了,村子里只有老幼婦孺。加上我又是偷偷逃出來的,估計他們都不知道我失蹤了。」

「該死!」陸垣一拳錘在繭膜上,他還要回到原來的世界,可不能就這樣死掉:「就沒有什麼辦法能殺了它嗎?」

「蔓嗒怕火,可是燒它的觸手沒有用,得毀掉它的心臟才行。」

「心臟?植物也有心臟嗎,在哪?」

「這顆大樹的頂端有一個像花骨朵一樣的紅色東西,那就是蔓嗒的心臟,只要燒掉它蔓嗒就死了!」少女說的那個紅色東西就是陸垣先前看到的花苞:「不過前提是我們能從這出去,還能在無數觸手的圍攻下爬到樹頂,再點火把它燒掉。」

想到那些迅速有力的觸手,陸垣像泄了氣的皮球,別說燒花苞了,現在連從這個蠶繭里出去都不大可能。兩人都為目前的情況感到有些絕望,他們不再說話,各懷心事。

忽然,在如此安靜的環境里傳來一陣抓撓的響聲。

那聲音很近,似乎就在耳邊。陸垣抬起頭來尋找聲音的來源,果然,就在蠶繭外面。

不一會兒,那個蠶繭就破了一個洞,一雙綠瑩瑩的眼睛在月光的照射下閃閃發亮。

「團團!」陸垣欣喜若狂地大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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撿來一隻獸人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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