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楔子

周不疑艱難的睜開雙眼,此時的他感覺自己的身子骨好像都遭受到了重擊一樣在隱隱作痛,不知為何,他卻是感覺到自己身體里有一股鬱氣在胃內竄動,整個身體在這一刻好像都有些不受控制,彷彿要從嘴巴里吐出些什麼東西。

「唔」

「咳咳咳」

周不疑極為費力的翻了個身,讓自己的嘴巴對著地面,一番掙扎后才向地面吐出來了一灘已經快變成固狀的血塊

吐出血塊之後,周不疑感覺身體里積壓的鬱氣一輕,用一隻手肘撐起來了自己的半邊身子,而用另一隻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看向四周

突然間,周不疑好似意識到了什麼,面色一怔

房屋內的布置十分古雅,各類木製傢具擺放極為協調,哪怕是這其中的方位布置也完美的復刻了八卦的卦位,可正是這眼前的一切,才是讓周不疑面色一怔的原因。

周不疑掀開被子,用儘力氣這才讓自己雙腿著地,緊接著從床上下來,整個人一瘸一拐的走向房門

這短短的幾步距離,周不疑卻感覺自己每走一步自己身上的器官都在作痛,走到房門面前後,周不疑猶豫的單手推了一下房門

並未使力,房門卻直接被推開了

房外正是一處小院,看樣子應是一個大戶人家的別院,不同於屋內的古雅,院內的景色就顯得有些許單調,隨處可見的雜草,院牆上青綠色的爬山虎,以及那已光禿禿的老樹和周遭掉落的落葉,都從側面顯示出了這個小院已經很久沒有人清潔了,可是屋內卻被收拾的一塵不染,就連傢具也明顯都是重新置換的這種種的跡象都讓周不疑心中的疑問越發的難測

「你醒了「

身旁突然傳出聲音,驚得周不疑下意識連忙下意識退後,根本顧不得自己身上的傷勢

而就當周不疑緩過神來看向聲音傳出的方向時,映入眼帘的則是一個身著黑袍,面色冷峻的年輕男子

周不疑的呼吸驟然急促,從自己剛剛蘇醒到現在自己所見識到的一切都無不讓他內心充滿疑問,而最重要的也是讓他有些膽顫心驚,而這忽然出現的年輕男子看起來就來者不善,這些種種更是讓周不疑不得不對這年輕男子戒備

「你是誰?」

周不疑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可青年男子好似沒有聽見一般,那散發冷漠無情的雙眸就這麼注視著周不疑,而就當周不疑以為是自己音調太小對方沒有聽見打算再問一遍的時候

年輕男子的左手如蛇一般的刺出,一掌拍在周不疑的後腦勺,將剛剛蘇醒還在迷茫的周不疑再次拍暈過去,就當周不疑暈厥過去身體將要倒地的時候年輕男子再次伸出手,兩隻手掌蠻橫的直接將昏厥過去的周不疑抱起帶入房門

年輕男子小心翼翼的將周不疑放回床上並且把被子蓋好之後,正打算走出房門,可這時房外一陣北風刮過,將房門鬼使神差的從外關住,年輕男子立馬閃身站立在床前,雙目盯著四周,而這時候卻從屋內的陰影出一道傳出略帶沙啞的聲音

「你沒必要這麼對待世子的,苦木」

被稱為苦木的年輕男子皺了皺眉頭,看向屋內的陰影出,以他的實力沒過幾息的時間就看出了那藏身陰影出的傢伙,緊接著冷冷的說道「我道是誰,原來是姬大師,閣下大名鼎鼎,怎會認識我這般聲名低微的普通人」

「咯咯咯」

陰影處的姬大師雖然明白了苦木發現了他的身影卻也不在意,笑了幾聲之後繼續說道「這可不像是南離三大劍說的出的話喲」

「有事就說,我無心與你聊下去「苦木那冷峻的神色微微一變,一隻手已經拍附在了腰間的劍柄上

「別著急別著急,我可不想跟你打一場,老頭子我還想多活一陣子」姬大師依舊呆在陰影出不出來,可聲調卻清晰了許多「老頭子我半月前接到密令前來保護世子,可今日才找到世子藏身之地,老頭子我正疑惑是誰做的這一切的時候,世子就醒了,老頭子我只好藏身與陰暗處,緊接著這不就是遇見了你苦木」說到這裡,姬大師頓了頓,話鋒一轉「原本老頭子看你一掌拍暈世子還以為你要對世子做些什麼,正在猶豫要不要趁你不注意暗中救走世子,可後來你所做的卻讓老頭子想起來,你苦木是夫人所養的門客,應不會對世子不利,然後就是現在這樣了」

苦木慢慢的把手從劍柄出收回,剛剛他已經緩緩拔出劍鞘,只要那姬大師所言不對,自己定會一劍下去斬了他,畢竟,自己身後的那個昏厥的少年可是那個女人的兒子。

「正如你說,他,交由你了」苦木冷冷的說完這話,推開房門頭也不回的就走了出去

「你小子就不怕我是在騙你?」這時候姬大師也顧不得其它,連忙快步走出陰影出,看其身子果然是一個半百老頭

「我的劍,認人」

遠遠的,苦木的這一句話卻是清清楚楚的傳進了姬大師的耳朵里

「呵」姬大師神情有些沮喪「人人都說南離三大劍,青檀最詭,艾蒿最利,而苦木最強,果然是其言不虛,其言不虛」

剛剛那一刻姬大師不是沒有發現苦木在緩緩的拔劍,而是他發現了卻感覺自己周遭被封鎖一般根本動不了,直覺告訴他,苦木一旦斬出那一劍,就算他拼盡全力抵抗也只會身死道消,哪怕是自己躲在陰暗處使用了秘法,他苦木得到方位之後也是寥寥幾息時間就發現了自己,這樣的實力,也難怪他不把自己這個老頭子放在眼裡。

「算了,老頭子我也不想那麼多了,好好照顧好世子,等待下一步的密令罷了」姬大師頗為瀟洒的晃了晃腦袋上的幾縷頭髮

「說到底,我還沒仔細端詳過世子的長相來著,如果不看明白世子的長相,萬一分不清人該怎麼辦呢」姬大師眼睛一眯,走向了床前,仔細的端詳著周不疑的面龐

「嗯...眼睛像夫人,鼻子也像夫人,就是這嘴巴像了那位,嘖嘖嘖,這可真是一副好皮囊,不過老頭子閑來無聊,也就來給世子面面向,望望氣吧」

姬大師正掐指推算之時,突然渾身一顫,而後那對略顯渾濁的雙眸緊緊的盯著昏厥在床上的周不疑「既然如此,那便試試望氣」

不知剛剛姬大師推算出了什麼,他也沒有自言自語下去,只是謹慎的不再繼續推算下去,準備開始望氣

「此屋傢具陳設明顯按照後天八卦排列,而世子所睡之地則按照離卦主位置與正南,倒也未曾不妥,可按照世子這面相來推算…」

「罷,罷,罷」姬大師深吸一口氣,轉身緩慢的走出了房門,再無剛剛那番姿態,此時的他,就當真如一平常人家的半百老人。

自古嘗試推算天機國運的人無不遭受到了天譴反噬,或者被上天降下神罰當場身死,或是折壽,而推算一個少年所背負的因果基本可以忽略不計,畢竟大部分少年此時的能力和命數未曾定型,可這世上就偏偏有那麼一些人,出世那刻便背負了天命,而想對這些背負天命的人妄加推算的,往往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很明顯姬大師剛剛也是推算到了那一步便不敢再往下繼續推算,只能就此罷了

畢竟,有些事自己心裡明白了一番就好,再往下的話,可能他還沒有推出周不疑的未來,就一聲不響的橫死屋內

「大公子這時還在政壇異常活躍,三公子也是請命前去邊境領軍駐紮一方,那位倉促下令立這位為世子本就讓人捉摸不透,再加上今日老頭子隱隱得知的一些命數,也不知是福兮,還是禍兮」

姬大師走房門,抬頭望向天空,苦澀的笑了笑

「那位給老頭子我下的命令可真是讓老頭子越發膽顫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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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荒河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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