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天下五絕

宴會期間，親朋好友聚在一起把酒言歡，看著一桌有老有少，黃藥師心生感慨，說道：「南帝北丐東邪全都在場，如此齊聚一堂，想一想，那還是第二次華山論劍的時候！」

一燈大師也道：「是啊，當年還是多虧了蓉兒智計無雙驚走了歐陽鋒，否則咱們都要死在他的手上了！」

洪七公抹了嘴上的油，說道：「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徒兒這個『天下第一』的名號恐怕也要讓一讓了！」

郭靖連連擺手：「我這個『天下第一』本來就是徒有虛名，若非幾位長輩抬愛，我又何德何能！」

黃藥師笑道：「這話不假，現如今，這個『天下第一』怕是非楊兄弟莫屬了！」

洪七公也笑道：「沒錯沒錯，便是老頑童也不是楊小子的對手！」

一燈大師也看著楊過笑而不語，眼中極是欣賞。

黃蓉咯咯笑道：「幸虧老頑童不在，否則聽了這話，定要與過兒比上一比不可！」

楊過心中一動，笑道：「既然提起此事，不如咱們再來第三次『華山論劍』如何？」

黃藥師道：「還論什麼論，大伙兒都承認你武功最高，『天下第一』的稱號都給你了，你還嫌不夠，難不成非要打一場才行嗎！」

「在下並非圖這個虛名，只是，身在江湖，若是不能參加華山論劍，總覺得少些什麼，反正大家都在，就當去遊玩一番也好啊！」

一燈大師道聲佛號：「阿彌陀佛，楊施主所言在理，說起來，老衲也有幾十年未登華山了！」

洪七公也說道：「好好好，我也想念華山上的蜈蚣了！」

兩個威望最高的前輩都同意了，其他人更是不會反對，眾人一拍即合，約定同游華山。

次日清晨，探子來報，蒙古大軍果然退回漠北，這下，郭靖等人才徹底放心，當日，眾人便啟程趕往華山。

眾人一路上遊山玩水，但見有人欺壓百姓為非作歹總要管上一管，一路行來，倒也不嫌寂寞。

這一日，終於來到華山，眾人相繼登山，功力強的帶著功力弱的，半個時辰之後，紛紛登上了當初洪七公與歐陽鋒打架的那處平台。

洪七公拿出在山下買好的大公雞，樂呵呵的將其藏好，只等周圍的蜈蚣上鉤，便可美餐一頓。

楊過說道：「洪老前輩，咱們這麼多人，你就藏一直公雞，怎麼夠吃！」

洪七公叫道：「怎麼不夠吃，我一個人足夠了，你們想吃，自己去弄，可不要跟老叫花搶美食！」

郭襄撒嬌道：「師祖爺爺，您不疼襄兒了嗎？」

洪七公立刻柔和下來，笑道：「哪能啊，小襄兒喜歡，那便算你一個！」

眾人都知道洪七公的性格，也不與他計較，各自拿著大公雞四散藏好。

洪七公看著每人都藏了一隻大公雞，心下一陣抽搐，心道，這一下可是要將華山幾十年的存貨都給吃光不可啊。

眾人重新回到平台，忽然後山傳來一陣打鬥聲，隱約中，還聽見有人呼喝助威。

眾人大感奇怪，循聲找去，轉過兩個山坳，又來到一處平台，只見那一塊平台上聚集了三四十人，僧尼老道，男女老少，各持兵刃正在吵鬧。

眾人細細看去，卻是一個也不認識，忽然，黃蓉暗呼一聲，朝那群人背後一指，眾人側頭看去，頓時笑了起來。

在人群之中赫然有一個熟人，竟然是周伯通，此時，周伯通指手畫腳，一會兒幫老道說一句，一會兒又幫小姑娘說一句，也不知道是在勸架還是在拱火。

眾人覺得有趣，誰也不叫他，只在一旁靜靜看著。

只見一個彪形大漢嚷道：「我覺得周老前輩說的沒錯，這『武功天下第一』的稱號並非是靠吵架吵來的，還是憑真本事鬥上一斗才行！」

一個長須道人捋著鬍鬚說道：「不錯不錯，咱們群雄聚首展開華山論劍，可不是為了吵架而來，若是傳揚出去，怕要被天下英雄所恥笑！」

眾人齊聲稱是，周伯通也鼓掌叫好，高聲叫道：「哪位英雄先來比試？」

聞言，眾人面面相覷，突然，一個持刀漢子跳到中間，環視周遭，嚷道：「在下先來，誰敢與我一戰！」

話音剛落，人群中跳出三人，各說『我來會會你！』。

見四人斗在一起，周伯通笑著後退，立時便有人圍了上去，請教這四人武功如何，周伯通胡言亂語說了一通，眾人均作恍然狀。

楊過等人見了，俱是忍俊不禁，再看那比武的四人，眾人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只笑的前仰後合。

周伯通側頭看去，不由得面頰通紅，雙足一點便飛走不見，更是惹得黃蓉、郭芙捧腹大笑。

那比武的四人停手不打，叫道：「你們笑什麼笑，沒見到爺爺們正在比武嗎，趕緊滾開，免得丟了性命！」

楊過知道，此時正該自己大發神威，當下邁步上前，運起功力一掌拍在山壁上，這一掌直震得地動山搖，楊過一方便是楊頂天也不為所動，但是那一群渾人卻是各個站立不穩，紛紛摔倒在地，有那膽小的甚至尿了褲子。

見狀，楊過收了功力，喝道：「還不快滾，難道還要我送你們不成！」

眾人聞言，嚇得面色發青，連滾帶爬著跑下山去，連兵器也不敢去撿。

楊過等人更是哄然大笑。

黃藥師嘆道：「想不到在這華山之巔竟也能遇到這許多欺世盜名的江湖渣子！」

黃蓉說道：「此事與老頑童脫不了干係，咱們把他找出來一問便知！」

一燈大師嘆道：「周兄定是在躲著我！」

黃蓉笑道：「大師放心，待我找他出來！」

郭芙問道：「華山這麼大，媽媽上哪找他？」

黃蓉笑而不語，稍待片刻，喊道：「老頑童你今日所做之事，全被一燈大師洪七公黃藥師親眼所見，便是你的結拜兄弟郭靖也在，楊過小龍女也瞧的清清楚楚，我的兒女徒弟更是各個過目不忘，你若不出來，不出三日，全天下都會知道全真教周伯通的所作所為！」

話音剛落，便聽周伯通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哎呀，你這小蓉兒真不講理，只說我周伯通做的就好了，幹嘛還要扯上全真教！」

楊過也喊道：「那邊說是全真教祖師王重陽的師弟乾的！」

「哎呀呀，原來楊小子你更壞！」周伯通閃身出現，眾人還未看清，他已然來到楊過身前，一拳打了過去。

楊過暗暗好笑，出手便是一招『潮鳴電掣』，老頑童措手不及，沒想到楊過的武功竟然這麼厲害，被楊過這一招打的連連倒退。

老頑童嚷道：「你這是什麼功夫？」

楊過說道：「這是我自創的《鯨鯢溯波掌》！」

「自創的！《鯨鯢溯波掌》！好名字，好名字，快快再使幾招給我看看！」

黃蓉攔住楊過說道：「老頑童你先說說剛才那幫人是怎麼回事，否則我便叫過兒不許出手！」

若是別人威脅，老頑童自是毫不理會，但是她最怕黃蓉，黃蓉說什麼，他便應什麼，說道：「前幾日我閑著無聊，便到江南玩幾天，無疑中聽他們說起華山論劍，我覺得好玩，便帶他們來了，本想瞧個熱鬧，哪知道被你撞見了！」

郭靖說道：「周大哥，華山論劍如此盛事，豈能被一群渾人所玷污呢！」

周伯通道：「昔年天下武林均以『五絕』為最，現如今，天下人還有誰記得『五絕』？當世高手，又有誰可稱得『武功天下第一』？」

黃蓉笑道：「一燈大師和我爹功力日漸精深，當年便位列『五絕』，今日更無異議，我師父洪七公年歲漸長，但他的傳人是你的義弟郭靖，自當接受師父傳承，過兒雖然年輕，但是武功卓絕，便是在老一輩中也無人能及，「武功天下第一」這個稱號非他莫屬，更何況他是歐陽鋒的義子，也可位列『五絕』，如此，東南不變，西和北則由過兒和你義弟擔任！」

「不對不對，歐陽鋒是『西毒』，楊小子的心腸和武功可都不毒！」

黃蓉又道：「嗯，不錯不錯，如此說來，幾位的稱號都要改一改了，爹爹的『東邪』自不用改，一燈大師不做皇帝而做和尚，『南帝』該稱『南僧』，過兒嘛，年紀輕輕卻已武功蓋世，可當一個『狂』字！」

黃藥師拍手叫絕：「東邪西狂，一老一少，咱倆正好是一對兒！」

楊過嘆道：「哎，年紀輕輕便位列五絕，人生一下子沒了追求，真是好孤獨喲！」

說著，轉頭看向大雕，又道：「雕兄，我現在總算明白獨孤前輩的感受了！無敵真寂寞！」

大雕舉起翅膀捂住腦袋，咕咕直叫，一雙粗腿緩緩挪動，想要離楊過遠一點。

楊頂天笑道：「雕兒說不認識爸爸！」

眾人哈哈大笑，都說這個『狂』字配的好。

周伯通又道：「北丐呢，北丐如何改？」

朱子柳道：「當今英豪，但凡提起郭兄，都稱一聲『郭大俠』，他數十年來鎮守襄陽，此等仁俠當世無人能及，我說稱他為『北俠』，自當人人心服！」

聞言，眾人無不拍手稱讚，直說這個『俠』字才是最為貼切的。

東西南北四位均已定下，唯獨還剩一位『中神通』無人繼承，眾人想逗一逗周伯通，是以不提他，只提小龍女，或是黃蓉，但見周伯通竟然毫不動容，眾人深深佩服。

黃藥師嘆道：「我對『名』淡泊，一燈大師視『名』為虛無，只有你胸中空蕩蕩，不存『名』之一念，更是比我們高出一籌！中頑童非你莫屬了！」

自此，東邪，西狂，南僧，北俠，中頑童，當世五絕已定，眾人暗自品味，極是歡喜，當下四散而去，在華山各處遊玩。

周伯通急忙攔住楊過，非要與他好好打一場，楊過不想與他動手，便將十五招《鯨鯢溯波掌》一一演示給他看。

從第一招『屏息凝神』開始演示，一直到最後一招『無聲無息』打完，周伯通激動的面頰通紅，不由自主的便學著楊過的動作模仿起來。

見狀，楊過也不去管他，沒有楊過的氣血之力支撐，便是將掌法中的精髓全部告知周伯通，他也只能學到兩三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