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養屍食肉

群山聳立，巍峨幢幢，草木叢生，虎狼獸多，霧氣常年不散，虎嘯猿啼之際，月亮攀天一丈高。

月光很明亮，穿過了層層的雲氣和霧氣垂落而下，像是刀鋒，劍光般犀利不可擋。

山中老廟，一口黑木棺材傳來一聲「咔嚓」的響動，伴隨的是棺口大開，露出一張蒼白清秀的少年臉龐。

「天地有兩種氣，被習武之人用來錘鍊身心，一個是陽氣，清氣，天之氣，此氣威武惶惶，如太陽當照，讓身體掃清濁，常年養陽氣的人經過不同的功法循環轉化，可以延年益壽，氣沖斗牛，力大無窮，金剛不壞。」

「就像化學反應，相同的反應物在不同的條件下會有性質天差地別的產物。」

李青衣喃喃自語，他已經觀完《飛僵之術》，並用老師留下來的記憶進行剖析，練武不是要當武夫，而是強大本我，超脫限制，掌控自我。

「而飛僵之術運用的卻是陰氣，濁氣，地之氣，古代人將屍體藏於風水好的地方就是希望死後有轉世，甚至長生的希望，一般埋在陰氣濃厚的地方，甚至陰氣開始否極泰來，陰極陽生的地方。」

「從而達到死極生來，可惜思維是肉體細緻的運動產生，復生的人都已經成了新的物種，殭屍。」

「聚陰氣滋養肉體，以期望脫胎換骨，金剛不壞，可惜此術終極也不能達到僵祖之軀的地步，可惜我太脆弱，若是本身夠強，憑藉僵祖之軀可以戰無不勝，不用躲在這裡徐徐發展。」

李青衣從黑木棺材中跳了出來，單手合上棺木，他可以感覺到陰氣對身體的增幅作用，但是實在是太微弱了，飛僵之術是煉僵之術，可他本來就是最頂級的殭屍了，所以飛僵之術的作用就小了許多。

「或許我可以將三萬黑水功和飛僵之術有機結合起來，像是氫氣和氧氣在合適的條件下生成水一般，反應條件就是無量青天煉真經。」

李青衣盤坐在地上，眉頭皺起，眼中閃過一道道思索的光芒，有時候手指在地上畫一些符號，這一坐就是兩個時辰，天都亮了。

李青衣被太陽初升的日光驚醒，武者多養陽氣，而他養的是一口陰氣，自然不太喜歡太陽，太陽乃是至陽至威無量的火球，有驅散陰氣的效用。

他難得看起來有些沮喪，他連第一重的新功法都推演不出來，老師的記憶固然龐大博學，卻和這裡的知識格格不入，想要將不同文化知識融合他還太嫩，需要更多的知識底蘊。

舌頭舔了舔嘴唇，有些餓了，打點肉食長長力氣。

李青衣出了破廟，就往山中狂奔，現在本我的力氣都有兩個成年人的力氣，奔走起來更是打破人體極限，風聲如刀颳得衣服「嘩嘩」作響。

破廟陰氣重，一般走獸不敢靠近居住，除非是蛇類等陰氣重的獸類，然而殭屍的威懾卻讓破廟四周空空蕩蕩，獸走禽飛。

李青衣在一個山丘的頂上停下，覺得這裡有些熟悉，這裡就是他遇見詭異的地方，無限的狼吃鹿的輪迴之地。

他眯著眼看著前面，果然他又看到了一群灰狼，個個兇殘無比，狡猾非常，一般的獵人都不敢輕易出手，群狼一出，如大軍開拔，所向披靡。

現在他卻一點都不怕了，甚至有點冷酷，看到重複的戲碼，狼吃了絕望的鹿，瘴氣堵住了視線。

李青衣向前踏步，這裡山地古怪，瘴氣一般很久才出現一次，這裡卻是常年籠罩，稀奇古怪非常。

幾個踏步他就來到了群狼眼前，狼王等狼用狡猾殘忍的猩紅雙眼看來，露了露獠牙，卻是有點害怕似的向後退了幾步，看來他是感覺到了威脅，想要逃離。

李青衣又怎麼可能放過它們，他可是被這些狼殺過的，所以冷酷的數著狼的數目。

「一隻，兩隻，三隻……十一隻，一共十一隻，所以都留下吧。」

李青衣臉龐崢嶸起來，手指捏成爪，大吼出聲，眼睛一下子變紅，獠牙露了出來，殭屍的邪氣，陰氣讓他的實力翻了三倍，外加金剛不壞的軀體，玉境的高手也能斗一斗，更不用說這些野獸。

「吼～」

一下子如狼殺鹿，虎吞狼一般沖了上去，一爪就捅穿了一隻狼的胸膛，這也激起了群狼的凶性。

狼之所以縱橫草原，便是因為團結而狡猾，會用兵法，十則圍之，剩下的狼在狼王的帶領下猛地撲了上來。

李青衣先是幾個躲避，而後向著狼王撲了過去，他要大開殺戒，硬擋住幾個狼的攻擊，一把捏住了狼王的尾巴，他呵呵一笑，兇殘道：「你，罪當誅！」

雙掌貼著狼王灰白的肚皮一插，開膛破肚，用力一撕，將狼王整個撕成兩半，鮮血嘩嘩飛落，像是最凄美的畫卷。

李青衣舔了一口狼血，而後吐掉，環顧四周，大開殺戒，群狼皆被分屍，留下一地血腥。

山丘草地，瘴氣環繞，一個身影擦了擦嘴，喃喃道：「果然如此，雖然我不喜歡喝獸血，但是獸血也能緩解我的渴血症，而此時沒有效果就說明一切都是假的。」

「能夠無聲無息的影響我的就是這些瘴氣了，蒙蔽五感，類似於作用於中樞神經的藥物，改變了我對身體的感知，這個瘴氣的毒性還真是特殊呢。」

殭屍之軀，一身機能運轉已經和普通人有所不同，代謝方式都有可能出現了質變，只是條件有限，難以探究，李青衣閉上雙眼，蒙蔽嗅覺，過了很久感覺到身體的感知變得透亮。

他才睜開眼看向周圍，不禁笑了起來，這是一座山丘，一個洞口，一樣的陰暗森森，看不到盡頭，唯有隱隱約約的一點光明。

「老師，來看你。」

「嘩嘩……」

洞里傳來一陣騷動，只見無數蝙蝠向著洞口奔涌過來，他們倒掛在洞頂，全都看向李青衣。

普通人見到這個景象可就嚇壞了，李青衣卻是微微一笑，他和它們都是陰物，是朋友。

李青衣本相出現，對著它們猙獰一笑，蝙蝠們扇動翅膀一陣搖曳。

有兩隻發金的蝙蝠從洞的深處飛了出來，落在了李青衣的肩頭，它們與眾不同，黑色毛髮開始顯現金色，這是蝙蝠的王，是皇族。

李青衣順了順它們的毛，表示友善，兩隻金色蝙蝠蹭了蹭它的脖頸。

踏步而入，曲徑通幽，最裡面，晶瑩的玉石閃爍日光，將洞的深處照的透亮，李青衣環顧四周，先是向著老師的衣冠冢叩了幾個頭。

在裡面，只有兩隻金色蝙蝠敢進來，一般的蝙蝠之能呆在外洞，甚至都不敢探知裡面的景象。

李青衣並沒有新的發現，卻是對晶瑩的玉石產生了想法。

「或許，我可以研究一下我的僵祖之軀，窺探一下微觀之謎。」

他觸摸著一塊玉石，用力一捏，便掰下來一塊，眼神閃爍看向手中透明玉石。

「顯微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