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何以解憂,唯有農藥
齊天從小到大,被無數人罵過。
小學抄同桌試卷連名字都抄進去,被班主任砸著粉筆頭罵過弱智。
初中帶領全班同學把學校圍牆扒了「越獄」,被校長指著鼻子罵過反動分子。
高中在隔壁班女神宿舍樓下擺蠟燭表白,被一盆涼水透心涼心飛揚罵過醜比。
大學中途輟學回家,被老媽每天拎著耳朵罵混吃等死的廢物。
但是,死變態。
這個詞又開啟了他人生的新篇章。
「我真的丑嗎?」
齊天一邊把從樓下新買的馬桶搋子遞給老媽,一邊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得到一句不帶半點猶豫的回應:「是。」
「媽,我是親生的嗎?」
齊天絕望地捂住了臉,追問道。
「不是。」
黑人問號。
「我和你爸不可能有你這麼丑的兒子。」
黑人問號2.0版。
「你剛剛又被女孩子拒絕了吧?」
黑人問號3.0版。
「混吃等死的廢物。」
生無可戀.jpg。
齊天突然信了,這種一出手百分百暴擊還帶生命值百分比真實傷害的老媽,肯定不是親媽。
……
貓耳咖啡店。
喬西的牙齒緊緊咬著吸管,眼睛直勾勾盯住屏幕,絲毫沒注意到杯子里的藍莓汁已經空了。
「喬西。」坐在桌子對面的人慾言又止。
但喬西的091關羽正在追一隻逃跑的亞瑟,眼看第一個人頭就要到手了。
「喬西?」對面的人伸出手來在她面前晃了晃,被喬西粗魯地一爪子扒拉開。
她衝鋒一腳飛踢,一刀平砍,優雅地懟在牆上。
「喬西!」那人無可奈何地叩擊起桌面。
她終於追上了亞瑟,一陣獰笑后把他推倒在靜謐的小草叢,準備做一些羞♂羞的事情。
突然鏡頭一轉——
「砰!」
她家水晶爆了。
「卧槽,誰點的投降?!」喬西滿臉憤恨,然後把四個隊友全舉報了。
作為一個打得菜還毫無自知之明的青銅選手,喬西每天至少要舉報二三十人——當然,她自己的信譽積分也慘不忍睹。
「好了好了,你要說什麼……」她放下手機,一抬頭,卻發現對座空空如也。
「人呢?」
……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
喬西一邊抽泣著一邊講完她和寧亦皓分手的全過程。
「你也別太難過了,來,喬哥不哭,」野狗醬將紙巾遞給喬西,一臉吃了屎吐不出來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門外,「不然鄰居會以為我家養了只山羊。」
「謝謝……」喬西接過紙巾,擤了擤鼻涕,撼天動地。
野狗醬聽得也快要哭了,好嘛,這下變成養海象了。
「你說,他,劈腿就劈腿,為什麼,只留下,字條,」她隔幾秒肩膀就抽一下,眼淚簌簌地往下掉,「都懶得,親口,告訴我。」
可能因為不想打擾你拿人頭吧。
野狗掂量了一下喬西跆拳道黑帶的實力,把這話又硬生生吞了回去。
「喬哥,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你不能在一棵樹上弔死啊,」野狗沒談過戀愛,但他殺過雙排情侶狗,瞬間化身雞湯大佬,「你要是真不開心,下次我叫上老三老四,帶你排個幾盤。」
房間里沉默了一秒。
「那現在吧。」
喬西一秒變臉,紙巾一扔,邊揉著眼睛邊摸出手機,神色自若。
野狗黑人問號臉。
附近的網癮戒治中心聯繫方式是多少來著,在線等,挺急的,精神病院電話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