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可疑黑衣人
黑衣人臉上的銀質面具散發出悠悠的亮光,說出的話語讓雲裳在剛剛的震驚后恢復了平靜,前世連楚夢熙、李承胤都不知曉的事情,這人竟然能知道的這麼清楚,如若他真的想要碧落草那麼他定然不能讓自己有危險,這樣的交易對自己而言到沒有壞處。思忖片刻,雲裳微笑著說道:「我願意合作,可閣下是否需要拿出些誠意?」
「暗衛近日便到。」上官瑾琪起身背對雲裳道,雲裳看著筆直的背影一陣恍惚,這身影怎麼有些熟悉的感覺。
「這樣的誠意似乎不夠吧?」「公主還想要什麼?」
「閣下似乎神通廣大所致甚多,不知可否借我用上一二?」
聞言上官瑾琪雙眼微亮,沉默片刻道從懷中掏出一隻小巧的塤背手一扔剛好落在雲裳的掌心:「有事直接吹響,暗衛會及時出現,如若我在附近也會現身。」
「我可以認為我有使用暗衛的權力嗎?」雲裳把玩這手中的塤好奇的問道,塤小小一隻,月光太暗有些看不清,隱隱似有花紋,初觸微涼,后漸漸溫潤,想來是快上好的暖玉。
「嗯~」上官瑾琪微微點頭,「公主可以這麼認為。」
「哆咪~」雲裳丹唇輕輕附在塤上微微送氣,小小的塤發出稍低沉的聲響,聲響似乎繞著雲裳的手指環繞不絕,雲裳驚訝的看著手中的塤,這隻塤的聲音不是向外的?
似乎察覺到雲裳的訝異,上官瑾琪回頭說道:「好好使用。」對上那雙驚艷的雙目,雲裳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上官瑾琪腳尖微點躍上房梁,雲裳一驚剛要起身便聞及房樑上傳來低聲的男聲:「今晚恐怕公主不得安靜,在下先行告辭了。」
這話是什麼意思,雲裳微微皺眉,掀開身上的錦被也來不及穿鞋,立與床前抬頭看去房樑上空空蕩蕩,這便是差距嗎?他可以來去自如,而自己連應付的能力都無?
雲裳低頭看著手上的塤,揚起對著窗外的月光打量了起來,一隻白玉蘭花紋塤靜靜的迎接著雲裳的目光,玉蘭花的花瓣蜿蜒繞過個個音孔,看來那人眼光不俗呀。
雲裳赤著腳從梳妝台的抽屜中取出一隻蘭花舞蝶荷包,將塤小心放了進去,拿著荷包回到床邊放到枕頭內側,坐與被上揉了揉有些冰冷的腳,低頭想著黑衣人的話。此人實力不俗,又知曉自己的虎符所在,那麼他所圖的便不是皇權。
碧落草~到底如何培植?如何使用?
還有他所說的今夜不平靜……
「不好了!不好了!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咚咚……」雲裳被外面傳來的聲響一驚,難道這便是他說的嗎?
「小聲點!小姐睡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外面的嬤嬤披著外套,揉著酸澀的眼睛,匆匆將苑門打開壓低聲音訓斥道。
「嬤嬤!二夫人歿了!」丫鬟大聲叫嚷到,雲裳微微皺眉,怎麼?今日靳老夫人裝模作樣還不夠嗎?晚上又是鬧哪一出?
「少在這胡說!今日子時還未過,別瞎說惹小姐晦氣!」嬤嬤皺眉推了一把丫鬟,真是的,今天事還不多嗎?生生要在小姐生辰時咒小姐呢!晚上鬧的還不夠嗎?大半夜還來鬧!
「嬤嬤,我們二夫人真的出事了,嬤嬤~」丫鬟避開嬤嬤的手便想往裡沖。
「你這個丫鬟怎麼回事,快來呀,將這個丫頭給我趕出去!」嬤嬤也是怒了。招呼著趕快的其他婆子道,小姐近日本就睡的淺,再讓這丫頭鬧下去小姐可怎麼睡。
「等等……」紫娟的聲音在苑中響起,正房中的蠟燭被根根點亮,眾人看去,只見紫娟扶著一身鵝黃睡衣的小姐,只見雲裳髮髻未梳,墨發輕撒,拂過小巧的面龐,面上帶著些許困意,秀眉微皺。
「你是那個苑的?」雲裳輕輕說道。
「公主,公主救救我家夫人。」丫鬟推開眾人,跪在雲裳面前不住的磕頭道。
「我們小姐問你是哪個苑的。」
「回紫娟姐姐,奴婢是瓊梧苑的司音。」丫鬟低頭答道。
「你是嬸嬸那苑的,嬸嬸那邊的事應該找靳老夫人才是,再不行也應該找爺爺或母親,如何能到我苑中來鬧騰?」雲裳不滿的說道
「公主,求公主救救二夫人吧,公主……」司音不住的磕頭道。
「你這丫鬟好生奇怪,公主如何救的了你家夫人?公主既不管府中事務,又不是府醫,可你這個丫鬟卻不依不饒,難不成你有別樣的心思?」碧荷皺眉訓斥道
「沒有,碧荷姐姐何必為難奴婢,奴婢只是想為二夫人找條生路呀!」司音爭辯道。
雲裳微微皺眉道:「怎麼?難道去找靳老夫人、爺爺或母親,嬸嬸便也沒有活路了?」
「公主,嗚嗚……我一向以為公主宅心仁厚,不想竟然也是這般鐵石心腸,二夫人,二夫人便是被你們生生逼死的……嗚嗚……」司音看雲裳不為所動,憤怒的站起指著雲裳哭訴道。
「放肆!二房之事從來均是靳老夫人掌管,你可是在質疑靳老夫人?」雲裳冰冷的說道。
「我……」司音本是想要逼著雲裳去瓊梧苑,卻不想雲裳不為所動,反倒將責任推與靳老夫人身上,司音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才好,的確二房的事本就是靳老夫人一手掌管,連國公爺都不曾插手,原本想著曾雲裳震驚之際隨自己去了瓊梧苑便能將責任推著雲裳了,卻不想……怎麼辦?
「奴婢去求老夫人了,奈何老夫人已經睡下,所以……」司音爭辯道
「大膽刁奴!靳老夫人最是仁愛,怎麼會因為睡下而不去管自己兒媳的死活!來人,將這個滿口謊言的奴才拿下!」雲裳狠狠說道
「不要~」司音看著向自己走來的婆子們一陣心慌,怎麼辦?在這樣下去不僅沒辦法將雲裳騙去,而且自己還會折進去。看著司音慌張的樣子,雲裳嘴角劃過一絲冷笑,遇事不去求掌府之人,卻來求自己這個未出閣的女子,沒有問題就奇怪了,恐怕瓊梧苑中有陰謀正等著自己呢吧。
「將這個刁奴綁了送去柴房,等天明了送到靳老夫人那裡,注意別攪了老夫人清修。」
「是,小姐。」婆子將司音用繩子綁了拉著想往柴房去。
司音掙扎著大叫:「放開我!放開我!」隨著司音的掙扎一方手帕送司音懷中落到地上,見帕子落下司音雙瞳劇震,恐慌的想將帕子拾取,可惜雙手均被綁了那裡能撿的起。難道?
雲裳對著碧荷點了點頭,碧荷下了台階走到司音身邊,拾取地上的方帕細細看了看,只見方帕不過最普通的絲帕只是帕子中央有一塊巴掌大小的褐色污漬。
「還我!快還我!」司音大聲吼道,碧荷輕輕撇了激動的司音一眼,抬步走到雲裳面前將帕子呈上道:「小姐,請看。」
雲裳微微打量了一下帕子問道:「這污漬是?」
「回小姐,似乎是葯漬,不過奴婢學藝不精倒是看不出是什麼葯。」碧荷尷尬的說道
雲裳笑著說道:「請府醫吧,這葯漬著實難判斷了些。」
「是,奴婢這就去。」碧荷羞澀的笑著說道,轉身匆匆出了苑門。
「小姐,夜深風大,進屋再說吧?」綠翹小聲詢問到。
雲裳微微點頭,轉身回屋,眾婆子會意將司音拉到走廊處跪下,此時的司音面上不復剛剛的憤怒只見顆顆汗珠從額頭滾下,不安的盯著眼前的方磚。雲裳也不急,接過藍蕊溫好的桂圓紅棗阿膠湯慢慢的品了起來,閨房之中只聞及燭花之聲。
「小姐,府醫到了。」過了片刻,府醫背著藥箱緊張的趕到,一入房便細細看著雲裳問道:「可是小姐不舒服?」
雲裳不好意思的笑笑道:「到不是,很抱歉這麼晚還打擾府醫,實在是有一事要麻煩府醫。」
府醫聽聞不是雲裳患病,微微放心,點點頭到:「無礙,小姐請說。」
「府醫請坐。」雲裳恭敬的說道,府醫點了點頭,坐與雲裳一側。
「府醫請看著帕上是什麼葯嗎?」雲裳拿起桌上的帕子遞與府醫面前,府醫接過帕子細細看了看,放於鼻下嗅了嗅,微微皺眉,道:「取水來。」
「是」不一會,丫鬟將一杯清水放於府醫面前,府醫將帕子的一塊小心放在水中擰了擰,少量葯漬混與水中,府醫仔細看了看,眉毛皺的更緊了。
「怎麼?這葯?」雲裳疑惑的問道
「這帕子小姐是從何而來?」府醫嚴肅的問道
雲裳伸手一指,府醫順著看去只見兩名婆子壓著一名紫衣女子跪與走廊處,「從那位丫鬟身上掉下來的,可是有什麼不妥?」
「老夫也不能完全確定藥物有哪些,但這葯的作用老夫大致知曉了。」府醫沉聲道:「小姐,這葯中加有河豚毒可至人神志不清。」
「神志不清?」
「是,嚴重者可昏迷,甚至窒息而亡。」
房中人均是一驚,這樣的藥物在司音身上難道?
「稟告爺爺、爹爹、娘親,前往瓊梧苑。」雲裳囑咐道。
「是。」紅玉應聲匆匆離開,雲裳按著有些疼的眼角,看來黑衣人說的對,今晚是不得寧靜。
「勞煩府醫稍等,雲裳稍作整理。」「小姐請便。」
雲裳轉至屏風后,由紫娟、碧荷服侍著簡單挽了髻,僅用一對牡丹玉簪固定,換一身水藍色齊胸襦裙,無過多修飾,匆匆繞出。吩咐道:「將這個丫鬟壓著一起過去。」
「是,小姐。」雲裳不覺手心微微冒汗,難道剛剛這個丫鬟說的是真的,嬸嬸~性命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