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剖白

？？？

「我當然跟她沒……」

剩下的話沒說出口，反應過來的朱錦書一臉錯愕。

男主什麼意思！？是不是誤會自己喜歡女主了？！

想著，目光不受控制地飄向高位一側的永康王，朱錦書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自古和男主搶女人的傢伙下場都很慘！不是領了盒飯就是在領盒飯的路上狂奔！

而且別看她這身殼子是男的，但她內里是個實打實的女孩啊！

要不是礙於場合不對，朱錦書恨不得跪下來抱住男主大腿立誓表忠心：她真的對女主不感興趣啊！

宴會進行到一半，姜衡若招過吹笙吹落低聲囑咐了幾句，在蘇纖雲看過來時不著痕迹地對著她舉杯三次，然後找了個借口離席。

蘇纖雲猶豫了片刻，低聲交待了菱枝兩句也跟著悄然離開。

看到姜衡若離席，梁安正在想怎麼才能讓蘇纖雲也主動離開時，蘇纖雲居然也跟著走了。

見狀，梁安眼睛一亮，找借口跟永寧伯夫人說了一聲就連帶著上緒珠一齊離席。

對面的秦酥兒看她們幾人接連離開，心生狐疑，卻也沒多想。女兒家偶爾離席很正常。

獨坐高位的易澄往姜衡若的位置看了眼，起身拂了拂衣袖，懶得與這麼一群人虛與委蛇，準備去尋老鄉。

還未到元宵，天已冷的說句話都往外冒熱氣。

宮中接待使臣，人都在敬和殿，兩人相隔一段距離走到御花園，一路上都沒遇上什麼人。

姜衡若望著走在前面的蘇纖雲，一步一趨地跟在她身後，心裡盤算著該怎麼做才能得到女主的信任。

御花園中央有一處蓮花池，池中有亭子，只有一座小橋連接，離四周有些遠，如果不過去很難聽見亭子里的人在說些什麼，是個談話的好地方。

蘇纖雲站在離水邊最遠的地方看著跟過來的姜衡若：「說吧，你找我做什麼。」

看她動作的姜衡若一噎，沒想到蘇纖雲會這麼防備她。轉念一想又覺得若是原主還真有可能推人下水，吃那麼多次虧，她這麼防備自己應該的。

悠悠嘆了口氣，壓下老母親的胡思亂想「沒別的意思，我就是想和你好好談談。」

這下是蘇纖雲胡思亂想了，姜衡若上次自己掉進冰池救回來就奇奇怪怪的，活像換了個人。

但她在姜衡若手上吃了太多虧，並不敢相信這是不是姜衡若愚弄她的新玩法。

見她不說話，就那麼盯著自己，姜衡若沒有閃躲，直直對上她審視的目光，任她打量。

少女的眼睛純粹而坦誠，許久，蘇纖雲才收回視線。

就當是最後一次了，若她真是不知悔改，她日後也不必心懷愧疚。

「姜衡若，你想和我談些什麼？」

姜衡若眼睛一亮，知道她暫時對自己放下了警惕，忙不迭坦誠心意「以前是我不對，我只是覺得自你來了之後便搶走了祖母的所有喜愛，那是我從來沒有得到過的。」

蘇纖雲詫異了一瞬，似是沒料到原來姜衡若討厭自己的原因竟是因為外祖母的喜愛么？

「你一來祖母就圍著你轉，每年生辰還替你栽樹祈福，就連幼時護著我的沈修瑾都偏愛你，因為嫉妒，所以我討厭你。」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轉身看向池中漸起的薄冰，想著姜衡若幼時哪些因被忽略而被嫉妒所侵佔的回憶。

「其實，說是討厭你，不如說是羨慕你，蘇纖雲，你失去了很多，但你也同時擁有了許多，而我，看似擁有很多，可是我想要的卻從來都沒有得到過。」

即使此刻她沒有姜衡若的記憶，她彷彿也感受到了姜衡若內心的渴望與悲戚。

一邊是不管怎麼做都討不了祖母的歡心，一邊是情竇初開卻得不到的心上人。

無處宣洩的姜衡若把所有的不安與渴望化做嫉妒的劍，不管不顧地刺向對方也不惜扎傷自己。

身為鎮國將軍府的嫡出大小姐，她有自己的傲骨和矜貴，羨慕一個無家可歸的孤女實在難以啟齒，不如就把羨慕掩蓋起來，小霸王討厭一個人不需要理由，欺負一個人更不需要借口。

嫌殿內氣氛讓人不舒服的駱京槐拉著梁晏出來透透氣沒成想無意間聽到了姜衡若這麼大的一個秘密。

他們倆沒想偷聽，只是兩人做的假山離湖心亭不遠，二人又有點功夫傍身，耳力比普通人自然要好上很多，御花園又靜，許是姜衡若覺得周圍沒人未刻意壓低音量，以至於被駱京槐跟梁晏聽了個一五一十。

駱京槐「嘖嘖」咂舌，轉過身扒著假山睜大眼睛努力朝亭中的兩人看去「沒想到姜衡若居然還有羨慕別人的時候？稀奇、稀奇，可太稀奇了！」

梁晏也吃了一驚，無法想象那麼霸道又驕傲的姜衡若會因為這個針對蘇纖雲，僅僅是不肯承認自己羨慕對方？

他無法理解，女孩子家的心思，果然比算術還難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