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為自己女朋友做飯,天經地義呀
他犧牲在一個陰冷的冬天。
阿富汗喀布爾的冬天,零下20℃的嚴寒,他來不及扣動扳機,便被一顆不知從哪飛來的子彈射穿了頭顱,猩紅飛濺在地,霎時結了霜。
沙場上,生死無常。
這是常態。
可是,最殘忍的是——
他到死,都不知自己究竟是誰。
「孟、皓、塵!」
窗邊座位上,他沐浴著午後慵懶的陽光,一不小心睡著了,又夢到那熟悉的一幕。血在地上結了霜,猶似綻開的罌粟花,他正要細數它的花瓣,甚至它的紋理,頭頂赫然傳來一聲怒斥,一句洋里洋氣的中文,是講師偏用中文喊他。
他醒了盹,漫不經心打個哈欠。
對上講師慍怒的目光,懶洋洋一笑。
「抱歉,抱歉啦。」
流利的德文,不摻任何口音。
他從小就有語言天賦,自身成長環境複雜的緣故,從小精通泰語、緬甸語,後來去阿富汗,不到半年就精通了那個國家的官方語言,普什圖語。如今又用了三個多月,說得一口流利的德語。
這堂課,正是講普什圖語的。
都是他耳熟能詳的內容,聽著聽著就睡著了。
講師私底下跟他關係不錯,特意學了他的中文名。
「叮鈴鈴——」
下課鈴忽然響了,他起身,拍拍講師的肩,「多謝及時喊我,我去接我女朋友放學啦。」
「……你大爺的睡了一整堂課還好意思嬉皮笑臉!」
講師用他的口頭禪,氣得大罵。
「啦啦啦啦……」
孟皓塵哼著小曲兒剛出教室,拐彎剛要走,頓覺領子一緊,后領被什麼人揪住了,猛地一個踉蹌,差點跌進一個溫軟的懷抱里,只見她鼓著半邊腮幫子,含著根棒棒糖,俏皮地笑。
「你女朋友先來接你了,笨蛋。」
「哎呀,竟然沒發現你呢。」
「笨。」
「嘿嘿,什麼口味的糖啊?」
「草莓——」
他一把將棒棒糖從她嘴裡奪出來,放進自己嘴裡,振振有詞,「你不用回答我,給我嘗嘗不就好了嘛。」
「……孟皓塵!你又搶我糖!」
「還你,還你就是。」
他取出,一把又塞進她嘴裡。
「……」
Lolly不經意間注意到講師黑著臉,正站在教室門口,身旁學生陸續出門,全都好奇地斜睨著他們,講師一臉無奈道:
「你倆差不多得了,恩愛快秀得全校皆知了。」
「我巴不得全國皆知呢!」
孟皓塵一把攬過她的肩,邁著放蕩不羈的步伐,丟下一句:「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
「別嚷嚷。」
她錘他的胸口,嬌俏一笑。
「回家做飯,我好餓。」
「想吃什麼?」
「都行。」
「冬陰功湯?大嫂最近懷著孕,就愛喝這個,你也愛喝的對吧?我之前叫我爸給他們新寄了一批香茅過去,順便給咱也寄了一點,今晚就冬陰功湯吧,我再做一道香茅炒牛肉!」
「咕嚕嚕……」
她肚子沒出息地叫喚起來,他哈哈大笑,滔滔不絕又道:「現在已經五月底了,大嫂是不是快生啦,咱們還有半個多月才放假,希望能趕得上表侄子出生呀哈哈哈。」
「噗,怎麼就成你表侄了?」
「你是大哥妹妹,我是你男朋友,大哥的孩子,可不就是我的表侄么?」
「難得你能倒騰清這些關係了。可你是怎麼理所當然正義凜然說出這種話來的?」
「哪種話?沒毛病啊?我沒說錯啊?」
「嗯,沒毛病。」
兩人在學校附近租了房子,酒店式公寓,北歐風的裝潢風格,設施齊全,配置高端,正對門口一扇超大的落地窗,叫房間更顯寬敞,窗明几淨,各處檯面纖塵不染,看得出來每日有專人打掃。
Hannah曾提議過要給他們雇個保姆,再雇個廚子,生怕Lolly搬出別墅,受一絲委屈。
Lolly回絕了。
廚子,有皓皓了。
保姆完全沒必要。
便只請了一個小時工,每天固定時間來打掃。
「皓皓,你的廚藝,到底是誰傳授的?」
晚餐時,看餐桌上一桌豐盛的飯菜,Lolly好奇,他邊盛飯邊回答:
「我奶奶呀,我不是說過么,這些都是我奶奶留下的菜譜,我爸這人,用我媽的話說,就是特別糙,哈哈,最不擅長做飯了,雖然很疼我媽,可是飯什麼的,都是我這個兒子做,我奶奶就在一邊打下手,一邊教我,一邊給我幫忙,我就這麼鍛鍊出來了哈哈哈。」
「結果現在便宜我了么。」
他盛好飯,遞給她,坐到對面。
「為自己女朋友做飯,天經地義呀,怎麼叫便宜你呢?就是要寵嘛,我爸就是個寵妻狂魔,蘇大哥不也是么。他們都是我的偶像呢。你雖然還不是我的妻,但是女朋友嘛,就是准妻子呀,照寵不誤,你說是不是?」
「哈哈哈!你曾經當過兵,受過那麼多訓練,按理說應該也挺糙的人啊,做飯卻這麼好吃,好神奇。」
「這兩者沒什麼關係吧?一個男人,該男人的時候男人,就是該糙的時候得糙,但是該細的時候,也得細。」
「嗯嗯。」
她吃起飯來,已顧不上回應。
只因他做的飯,實在太好吃。
吃飽喝足了,孟皓塵身體力行地證明了,一個男人,如何在該男人的時候男人。
「過來,我幫你吹頭髮。」
她洗完澡,他舉著吹風機等候在門口,一臉爽朗而寵溺的笑容,「你金色的長發,太迷人,我想每天為你吹頭髮,吹到天荒地老。不過——」
他忽然放下吹風機,箭步逼近。
一把將她逼到牆邊,已先洗過澡的他褪下腰間的浴巾,大手朝她胸前襲去,解開浴巾的扣子,一併褪下,她雪白裸露的肌膚一覽無遺。
「我要先狠狠要你一回。」
這種時候,他向來不避諱。
她渾身酥軟的同時,一把勾住了他的脖子,敏捷地提起雙腿,像個樹懶一樣將整個身子掛在他身上。
「你知道么,有個姿勢超難,就是這樣的姿勢,很考驗雙方體力,我一直想跟你試試,你行么?」
他墨眸一眯,高挺的鼻樑,鼻頭微微一皺,唇角邪笑淺漾。
「試試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