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黃巾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街道上傳來稀稀疏疏的喊聲，氣勢十足。

劉可訝然，太平道的手，已經伸到東陽來了嗎？

他彷彿看到了歷史中最壯闊的景象：

數萬人一起高呼口號，而天師張角一身黃袍，閱覽著他的軍隊。

「至即日起，我張角領天公將軍，均天下之不勻，代天除惡，推翻暴漢，若有私心！天地不容！」

浩浩蕩蕩的農民起義就此展開，一時間，四方貧苦百姓雲從，僅僅數天就達到了十萬之眾，聲勢浩大，以披靡之勢席捲了半壁江山，官軍望風而靡。

決不能讓太平道在東陽萌芽！

劉可很憤怒，太守只是能壓他的名分，張角這惡賊可是能夠斷人根基的。

一個命令，那就是逮捕！

有一個抓一個，絕不姑息！

劉可命令高順抓賊的同時，也命令典韋散出斥候，東陽縣百里之內統統調查清楚。

更是下達禁令，負責開荒的群眾不能在城外過夜。

「這是為何？」魯肅反對道。

不能留在城外的臨時營地，意味著要浪費大量時間進進出出，還要安排更多人的食宿。

很麻煩。

「全城戒嚴。」劉可神色嚴肅地道。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戰爭很快就會來臨。

第二天，劉可再次視察了鐵匠作坊，如今已經生產出了200套新式鎧甲，400件新式武器，全都配備給了部隊，戰鬥力立刻提升了許多。

普通的刀劍根本奈何不了精鋼鎧甲，如果不是考慮到鎧甲太重，將士沒有適應，他還打算成立重步兵。

只能一步一步來。

視察完畢之後，劉可召集了三軍，正式頒布番號。

第一部隊，虎衛軍，編製1500人，滿編，統帥劉可，校尉典韋，是劉可的親衛部隊。

第二部隊，陷陣營，編製800人，滿編，校尉高順。

第三部隊，城衛軍，編製500人，滿編，暫時掛在郭嘉名下。

「虎衛軍何在！」

「主公所至，生死相隨！蒼天可鑒！」

氣勢很足，劉可很滿意，他大手一揮，一面猛虎旗被送了上來，他揮舞了兩下，然後傳遞到虎衛軍兩名將士手中。

他們神色激動，高呼：「旗在人在！」

虎衛軍隨後：

「旗在人在！」

同樣，劉可也送出了陷陣營的旗幟。

陷陣營全體感恩戴德。

至於城衛軍，雖然不至於拖拖拉拉，但是他們的精神面貌讓劉可很不滿意。為了不失偏頗，他同樣進行了嘉獎。

閱兵完畢，劉可就回到了家宅，路上遇到了趙雨。

趙雨雖然是個姑娘家，但是也敏銳地感覺到了東陽縣氛圍的變化。

劉可耐心地解釋了來龍去脈。

「公子，那黃巾賊為何要反對朝廷？」趙雨問道。

「那已經不是反對了，那是造反！」劉可眼睛一瞥，頓時有些生氣，「那黃巾賊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我們發展最關鍵的時候來搗亂。一定要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趙雨被劉可的英雄氣概所折服，全身都有種酥酥麻麻的感覺。

「都是爹娘生的，打打殺殺的不好吧？」

劉可又好氣又好笑，剛要教訓趙雨，又突然想到了什麼，改口道：

「不殺好，不殺好！」

正好缺少勞動力！那些烏合之眾最好來多一點！

牛角山建城，有望了。

不過，他起了捉弄趙雨的心思，大義凜然道：

「按照你說的去做了，有什麼好處嗎？」

這個問題，可難倒了趙雨，她將一枚玉佩遞到劉可懷裡。

劉可接過玉佩，順便觸摸了一下姑娘家的小手，很纖細，很柔軟。

受不了劉可灼灼的目光，趙雨害羞地跑到內屋去了，心撲通撲通地跳：

公子這是什麼意思？

劉可微微一笑，這小妞真可愛。他拿起玉佩放到陽光下，上面雕刻著一個「雨」字。

這算是信物了吧？

招降趙雲的時候，或許會有妙用。

到了傍晚時分，終於有確切的消息傳來了。

東陽城北方50里地，聚集了成千上萬的黃巾軍！

劉可立即派人將這個消息通知魯肅，一邊登上了城牆。

一眼望去，城外一片空曠，是個決戰的好地方。

「我欲主動出擊！」

「好，正合我意！」典韋哈哈大笑。

「不可覷敵！敵軍數量不明。還是看過軍陣再做決定。」郭嘉道。

「烏合之眾罷了，咱一個衝鋒鑿不穿敵人，願軍法處置！」典韋輕蔑地道。

郭嘉沉默地看了劉可一眼。

「我意已決。如今城外正在開墾大批良田，若敵人久攻不下，必定動歪腦筋。耽誤了春種，沒有了糧食，後果更嚴重。」劉可道。

郭嘉不喜歡硬碰硬，但是考慮到敵人是一群拿著鋤頭的農夫，也就沒有強求劉可改變主意。

那可是精鋼鍛造的鎧甲和武器，再加上長久的訓練，東陽已經有了一支真正的精兵了。

而且東陽只是一個縣城，城牆不過高五米，年久失修，地利的優勢並不大。

魯肅回城以後，劉可就下令關閉了城門，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並實行宵禁。城內已經有了黃巾軍的蹤影，說明他們已經掌握了一定的情報，比如說軍隊數量。

據郭嘉審查那些姦細的供詞顯示，他們是想提前引發東陽縣的內亂，但是並沒有人響應。

這個辦法在窮苦大縣肯定管用，可惜這裡是東陽，能夠牽頭的大戶，被他殺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都嚇得不輕。

「高順！」

「末將在！」

「今夜安排一些人手蹲守庫房。」劉可命令道。

流言不成，他們估計會狗急跳牆，直接放火破壞，那損失就慘重了。

「末將領命。」高順道。

果然，夜裡有了動靜。

高順準備充足，接連逮捕了十幾人。心中對劉可更是佩服萬分，竟有如此神機妙算之人。而且還是自己的主公，這麼就算了，武藝更是精湛。

之前他們有過交手，高順十招就敗下陣來。

天亮以後，高順直接復命。

「很好，回去好好休息吧，以後這種事交給手下就好了。作為統兵大將，怎麼可以事必躬親？如果黃巾賊現在打過來，你這個狀態怎麼上戰場？」劉可訓斥道，不是他苛求，而是實話實說。

「屬下受教了！」高順退了出去。

現在劉可也有了自己的一套鎧甲，銀光閃閃的，很是華麗，他還搞了一個很騷包的頭盔，兩個大牛角。

雖然這樣會成為敵人的攻擊目標，但是劉可本身不弱，他更想讓手下的人看到，主帥衝鋒的英姿，能夠鼓舞士氣。

古代作戰，士氣太重要了，第二個才是裝備。

黃巾賊就厲害在悍不畏死，當然，這指的是黃巾賊本部人馬，他們是一群被洗腦的危險分子。現在，精銳的黃巾軍都在向洛陽前進，還留下的一般都是小角色。

剛吃了早飯，斥候就帶來了確切的情報。敵人有5000青壯，其中1000是精銳。還有幾千衣衫襤褸的流民參雜在其中，所以看起來聲勢浩大。

值得注意的是，這支軍隊的統帥，是管亥。

能在歷史留下名字，肯定不弱。

到了下午，已經能看到黃巾軍的陣勢了，亂七八糟的旗幟飄來飄去，很是壯觀。

突然一隊人馬沖了過來，約戰道：

「城上的守將，可敢與我軍一戰？」

魯肅喝的茶水都噴了出來，見過囂張的，沒見過這麼囂張的。

黃巾軍行軍數十里，現在是最疲憊的時候，竟然還敢來挑釁？

而郭嘉的想法不同，他認為，敵人的統帥很有意思。這分明就是來試探和恐嚇的！

用挑釁的方式爭取時間。

如果是一般的大縣，遇到上萬的黃巾，肯定不敢出戰。

管亥不知道自己踢到了鐵板上！

劉可大喝一聲：

「開城門！！！」

吱吖――

厚重的城門由一道縫隙漸漸敞開。

高順率領他的陷陣營第一個出城，800人神情肅穆，隱隱有殺氣散發，令人不敢直視。劉可在前，典韋故意慢了一步，虎衛軍緊隨其後。

500城衛軍留守東陽，魯肅也緊急召集了一些壯丁，湊成1500人的隊伍，倒也不怕敵人偷襲了。

這下子，輪到管亥懵逼了。

這是什麼情況？

他劫掠無數，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膽大的！

管亥列陣，命令青壯頂在第一隊列，第二隊列是他的本部人馬，至於流民？他完全不指望。

劉可的視力很好，對面的陣容看得一清二楚。

倒是個漢子！

如果敵軍統帥驅趕流民衝上來，還會給劉可造成一定的麻煩，不過對方沒有這麼做。

「擊鼓，進軍！」

咚咚咚！

「喝！」

陷陣營在高順的率領下，化為一道尖刀沖了過去。

800人的氣勢卻如同泰山壓頂一般！

敵人也動了！

然而，管亥的理想是美好了，現實卻很骨感。

他的四千人，第一波就被穿透了！

不過，這也造成了孤軍深入的危局。

管亥定了定神，命令流民上前。

他的時機把握得很好，因為流民最擅長的，就是打順風仗。以多欺少，他們不至於拖後腿。

而他的本部人馬，死死地盯著剩下敵人的動靜。

魯肅擔憂地注視著戰場，他突然看不透劉可，隱隱有一種借刀殺人的感覺。忠於高順的人實在太多了……

郭嘉在城牆上，穩坐釣魚台。似乎看穿了魯肅的心思，笑道：

「子敬不必擔心，定方絕不是視人命如草芥之徒。不過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罷了。」

魯肅恍然，高順也需要一場戰鬥表明心跡，而且戰鬥哪有不死人的，是自己多慮了。

劉可不知道城牆上的情況，但是他很滿意高順的表現。

敵人的戰鬥力已經摸清楚了！

「兄長！讓咱上吧！」典韋已經按捺不住了。

「好，今日我兄弟同心，殺他個片甲不留！」劉可大笑三聲，和典韋一左一右，分兵向前壓去。

兩支生力軍加入戰場，黃巾軍頓時叫苦不迭。

原本趕路就沒有多少力氣，又奈何不了包圍圈中的800人，士氣大失。

「終於來了！」

管亥等的就是此刻。

他的一千精銳動了，朝著劉可的方向進擊！

擒賊先擒王。

劉可也察覺到了戰局的變化，冷笑一聲，不斷突刺，如入無人之境。

竟然脫離大部隊，朝著管亥那1000人殺去。

單槍匹馬！

管亥大喜，策馬奔騰。

兩人在馬上對了一擊。

刀槍相交，鳴叫聲大作！

劉可是用槍高手，手中的長槍劃出道道槍花，鋒利的槍尖在陽關下閃爍著寒光，遠遠望去，劉可就像變成了一團寒光，寒光一道接一道向著管亥劈去。

管亥大驚失色！

以長刀格擋，毫無還手之力。

突然，管亥一咬牙，不顧劉可的進攻，打算以傷換傷。

劉可震驚他的狠辣，遲了一步，形勢逆轉。

開玩笑！這麼一把大刀砍下來，自己不死也殘廢。而自己的長槍未必能重創對方。

兩人你來我往，往往是管亥劈劉可一刀，劉可馬上回擊管亥一槍，兩人在攻防方面快速轉換。

十幾回合以後，管亥已經沒有了爭鬥之心。

敵將竟然越戰越勇！

眼見自家主帥不敵，黃巾軍一涌而上。

管亥得以喘息。

劉可被迫陷入守勢，一邊應對管亥的進攻，一邊不慌不忙地偷偷宰殺幾個不長眼的小兵。

管亥看著親信一個個倒下，痛心不已，而敵將絲毫沒有力竭的現象。

完全是一面倒的屠殺！

另一方面，虎衛軍見劉可勇猛無敵，被刺激得哇哇叫。

一日前，典韋在訓練時叮囑道：

「你們一定要保護好主公！不可距離超過五米！」

小事耳！

當時眾人胸脯拍得砰砰響。

現在呢，他們竟然被一群小毛賊拖住分不開身。

這是多大的諷刺！

黃巾精銳的單體作戰能力和他們相當，而主公殺他們如探囊取物，這是何等的戰神之姿！

典韋看見劉可被圍殺，焦急萬分，竟然真的殺了一個對穿，來到這一片戰場。

看到劉可蜻蜓點水一樣屠殺，頓時鬆了一口氣。

他棄了戰馬，一路狂奔，直撲管亥。

而正在牽制劉可的管亥注意到典韋威猛的大刀之際，已經來不及逃跑。

又來一員猛將！

管亥心神俱裂，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戰馬被分屍，若不是錯開了身體，他也會被一刀兩斷。

他狼狽地從戰馬上跌落，肺腑陣痛，剛想起身，立刻被擒在地上。

典韋棄了長刀，雙手把管亥舉起。此時管亥哪裡還有氣力掙扎，認命閉上了眼睛。

「慢著！」劉可阻止了典韋想要摔死管亥的舉動。

「管亥已經被生擒！放下武器，投降不殺！」

第一時間投降的，是管亥的親軍。他們已經被劉可殺破了膽。

而虎衛軍不斷地重複：

「管亥已經被生擒！放下武器，投降不殺！」

黃巾軍已經失去了鬥志，紛紛投降。

他們打仗，完全靠一口氣，泄了氣，就不足為慮了。

持續了半個時辰的戰鬥，結束了。

城牆上也發現了，頓時歡呼起來。

那可是上萬的叛軍！

而他們加起來不到4000人，出戰的更是只有2300人！

在這種實力懸殊的情況下，竟然正面打贏了！

其實管亥不被生擒，黃巾軍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回到東陽，劉可渾身浴血，都是他人的血，整個人如同殺神一般。

他一個人就幹掉了將近一百人！而且都是黃巾精銳。

鄉紳們戰戰兢兢地送來酒水，看到劉可的模樣，更是牙齒打顫，恨不得把頭沉入土裡。

以後，東陽縣只有一個聲音，誰還敢搞小動作？

李敢當賭對了！一開始他還在防禦其他門，但是戰事一結束，他就火急火燎地趕了過來。

他把家裡的傷葯都掏空了，受到了劉可的嘉獎。擅離職守的事，提也不提。

鄉紳們有了榜樣，紛紛效仿。

這一戰，東陽縣傷亡800人，其中死亡300。而黃巾軍，死傷慘重，戰死高達3000，被俘虜5000人，其餘都當了逃兵。

一些重傷的黃巾賊，典韋直接補了刀。出來搶劫，就必須有這樣的覺悟。

「叮！恭喜你獲得了人生第一場戰鬥的勝利。」

「獎勵：中級槍術、初級騎術。」

「由於你表現出色額外獎勵洗髓丹一枚。」

第二枚洗髓丹？

這一次系統真是大方！

獎勵很豐厚。

安撫了部將，劉可立即回到了家中，他現在這個樣子完全不適合會議。

看到劉可披甲而歸，管家立刻吩咐準備洗澡水。劉有義在一旁噓寒問暖，直到確認自己兒子沒事，這才放下心來。

劉可現在的樣子實在可怕！

伺候劉可沐浴的桃花更是小心翼翼，生怕自家少爺生氣。

外面的喧嘩和劉可無關，此刻他正享受屬於自己寧靜。

「你出去吧！」

桃花嚇了一跳！

「沒事，不要想太多。我是還是曾經的少爺，難道，你想下來服侍我？」劉可調笑道，並掀起了水花。

桃花笑著離開了，站在門外等候。

門外，早就等候在此的趙雨小聲詢問桃花，生怕劉可聽見。

劉可笑了笑，其實他早就發現了，否則也不會支走桃花。

有了這一次戰鬥打底，他可以招攬更多的賢才了。只差大義名分，就可以成為一路諸侯。

劉可沐浴完畢，整個人煥然一新，也更加威嚴。

而魯肅派來的傳信使者，已經等候多時。

「請主公主持會議！」

這才是此次最大的收穫！

魯肅這個瓜皮，終於肯賣屁股了！

忠誠度直接提升到了100點！

這就是戰爭的好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