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 靈神品階 第四章 觀主之位起風雲

200 靈神品階 第四章 觀主之位起風雲

澗清真人也是憂心如焚,天上的靈物竟能被魔化,這幕後之人的造化得有多大,他連想都沒想便知道結果,得有天大的造化才能魔化天上巨靈。

此時,站在山頂上的元鼎大師,手持禪杖,僧袍微飄,一副傲睨萬物的姿態,叱喝道:「你們幾個去配合鱗青,把那兩個老道先送走!」

聲如洪鐘的叱喝聲,響徹夜幕,剩餘的五位黑衣人,在黑衣劍客的率領下,不得不再次對兩位真人展開廝殺。

「逆龍的力量太大,靠近黑衣人,借力!」玄曦道長低語道,此時的五個黑衣人也學乖了,專攻一個,欲其各個擊破。

五人把玄曦道長圍堵在山坳中,澗清真人正忙著躲閃鱗青的利爪,他們覺得這正是圍殺玄曦道長的最佳機會,包圍圈越聚越小。

豈不知玄曦道長等待的就是這個時機,澗清真人看到時機已經成熟,揮動著嘯風鞭,發出尖嘯的聲音,吸引著鱗青的利爪攻擊。

青龍巨大的身軀游弋在低空,即便它已經被魔怔,依然帶有天生的那股威嚴,一個俯衝下,探出利爪,尖銳的勾刃顯得陰寒而強勁,掀起股股氣浪朝澗清真人抓來。

「老兄!小心了!」澗清真人話音剛落,便越到玄曦道長身邊,兩人幾乎同時運力,縱身躍入一側的溝壑中。

「嘩啦啦!」的犁地碎石聲,伴隨著幾聲微弱的慘叫,倏忽之間,巨大的利爪風馳雲卷而過。

兩位真人抖抖身上的塵土,溝壑外猶如犁地千丈,一片狼藉,那五位黑衣人只剩劍客的半截軀幹,其他的什麼也不見了。

「一堆廢物,簡直氣煞老衲,鱗青,你去撕碎那條蛟蛇,奪取靈根,不介意全部摧毀!」聲如洪鐘的聲音再次響起。

元鼎大師的話,兩位真人可是聽得清清楚楚,白姣也自然聽得明明白白,「兩位真人!你們若有機會逃生,就趕緊走吧!白姣已經在劫難逃,這都是天命!」

白姣輕吻輕懷中嬰兒的臉,隨後將他放在青龍犁地的划痕中,怒目望著低空游弋的青龍,她沒有退路可退,更沒有選擇而選,只有竭盡全力,殊死一搏。

山頂的元鼎大師,縱身躍出,凌空點踏低空的青龍,再次掠身飄落而下,將禪杖往地上一杵,怒目圓瞪,「不知你倆哪輩子修來的福,還得讓老衲親手相送!」

「是嗎?既然相送,還不如一起三人而行!」澗清真人話音一落,揮動七節風嘯鞭掠身而出,長鞭如蛇芯直取元鼎首級,玄曦道長揮袖將長劍拋出之時,隨即揮掌緊跟其後。

而此時的青龍發出低吟聲,瞬間俯衝而下,它率先攻擊的目標,並不是傷痕纍纍的白姣,而是犁痕中的嬰兒。

護子心切的白姣沒有一絲猶豫,身體一縱,一條傷痕纍纍的白色蛟龍,騰空而起,毫無畏懼的沖向俯衝而下的巨大青影。

頃刻間,天上翻江倒海龍吟不斷,青、白兩條龍浮光掠影,時而翻騰,時而碰撞,天幕中龍鱗翻飛掉落,鮮血四濺。

谷底也是刀光劍影,鋼鞭清脆如雷,雙方你來我往,拉開一場生死較量。

蛟龍在體量上明顯處於弱勢,巨大的青龍身軀足足大她一倍,她依靠著自己敏捷的身姿,反擊著青龍次次的進攻,唯一的目的就是死纏住青龍,不讓其傷害到自己的孩子。

而谷底的情形也不容樂觀,玄曦道長几次趁機刺中元鼎身軀,卻對他的金剛護體之術無可奈何。

為了刺中元鼎大師的身軀,玄曦都以命換命的代價換取的機會,元鼎的金剛之體未傷,而自己卻承受幾次重擊,此時已經虛弱無力。

澗清真人的情況也不妙,為了牽制元鼎讓玄曦道長尋得時機,自己也是被禪杖擊傷,只能單臂揮動著風嘯鞭,這讓元鼎更加此無忌憚。

天空中傳來「砰」的一聲,蛟龍發出凄慘的龍吟,血淋淋的身軀跌落谷底,皮開肉綻的蛟龍傷勢很嚴重,全身虛脫,甚至連移動都顯得費力。

她緊貼著谷底,艱難的向孩子身邊遊動,青龍沒有給她這個機會,再次探出利爪,巨身翻轉俯衝而下,抓起蛟龍軟塌塌身體,欲想將她的身軀撕碎。

危機關頭,一條黑色蛟龍猶如長矛般疾射而來,直接撞向青龍的龐大的身軀,發出震耳欲聾的碰撞聲,外出的黑蛟終於回來了,他將皮開肉綻的白蛟救了出來。

黑、青兩條巨龍騰空而起,盤旋在夜幕中激烈的撕扯打鬥,穿梭於峻岭山峰間,穿雲裂石,發出一陣陣咆哮聲,響徹雲霄。

龍鱗之間的絞割,利爪之間的撩刺,可謂打的天翻地覆席捲八方,斗得日月無光,天地混芒。

一路風塵僕僕而來的周環姿,站在山腰處眺望遠處的幕空,那裡傳來陣陣的龍嘯聲,卻只聞其聲不見其影,她急速沿坡而下步入谷底,一片片的樹木倒伏在泥石流中。

兩側山崖峭壁時有碎石落下,她沿泥石流攀爬而上,這片草木好似經過碾壓,她伸手摸向一棵折斷的樹榦,血腥味濃烈,感知告訴她這裡剛剛發生過一場大戰。

她提高了警惕,手持長劍環顧四周,前方山坡處隱約傳來說話的聲音。

此時兩位真人已是傷痕纍纍,玄曦道長的腰身有些佝僂,也許肋骨骨折的緣故,雖面色蒼白卻依顯泰然自若。澗清真人的鎖骨、手臂已骨折,右肩有些坍落。

面色猙獰的元鼎,目露凶光,雖然沒有大的重傷,但全身也是青一塊紫一塊,就連鬍鬚都被削掉一截,可見他們之間打鬥的有多激烈。

「想斬老衲斬魂神,簡直痴心妄想,今日,老衲就送你們去西泉!」元鼎大師禪杖一杵,念動咒語,禪杖泛出粼粼幽炎灼魂。

玄曦道長面色一怔,隨即喊道:「陰陽誅魂禪!澗清老弟!快自封自己魂魄!」

兩位真人迅速盤膝而坐,念動咒語,封住自己的魂魄,也是迫不得已而為之,此時元鼎將禪杖懸空揮起,一幕幽光結界形成。

結界中的兩位真人面露痛苦神色,眉頭緊縮,氣息越來越弱,兩位傷痕纍纍的老人,伴隨幽幽結界的消失,身影全無,元鼎獰笑著微微閉目調息。

爬上山坡來的周環姿,剛好看到這一幕的尾聲,她雖然看的不是很清楚,但那兩道瞬間消失的盤坐身影,非常相似自己的父親與師父。

此時,她腦海中出現短暫的空白,隨之而來的便是千萬個理由,那兩道盤膝而坐的身影,不是自己的父親與師父,心裡掙扎著、矛盾著。

「不堪一擊,區區蛟蛇竟想螳臂當車,你若知趣臣服於我,老夫可饒你不死!」陰狠毒辣的元鼎,一副傲睨得志的姿態,對白姣別有用心的進行恐嚇。

「你殺了兩位仁慈的道長,導致我夫君生死未卜,連剛出生的嬰兒都不放過,慘絕人寰,臣服於你這種十惡不赦的惡魔,那還真不如去死!」白蛟怒形於色,訴道著他種種惡行。

周環姿聽到白蛟訴道的話,頓時心如刀絞,痛徹心扉,悲楚也許來得太突然,彷彿還未在全身擴散。

殺雙父之仇的噴涌,卻佔據了上風,她手持鏽蝕的斑斑的長劍,向元鼎的背影徑直走去。

此時,元鼎早已被白蛟的話激怒了,提起禪杖正要重擊蛟龍的頭顱,聞聽身後傳來的腳步聲。

他神情一怔,停頓在原地,停止對白蛟的斬殺,側過身緩緩的看向後方。

此時,手持長劍的周環姿,雙眼迸出怒火,心裡僅有一個字「殺」,她誓要與這個魔僧不死不休。

她表情冷漠道:「讓我來會會你這頭殺人惡魔!」話音雖輕卻帶著一股寒徹。

元鼎眯著雙眼,看向這位緩緩走來的青衣女子,感受到她濃濃的殺氣,他朝那把鏽蝕的長劍看去,眼神中閃現出一絲精光,不過神情瞬間恢復常態。

他一臉不屑的說道:「是塊修行的好料子,可惜跟錯了人!你若成全了老???」

未等元鼎把話說完,憤怒的周環姿長劍一揮出手了,劍鋒凝練成道道寒氣,直取元鼎首級而來。

瞬間騰挪的元鼎,躲開長劍舞動的劍屏,儘管如此,僧衣依然劃破兩道口子,他略顯驚訝,未曾想到一位柔弱女子,竟然會有如此精湛的劍法,他感覺這位年輕女子不一般,不能被她的外表所迷惑。

「呵!一位柔弱女子,劍法不錯!都說了你跟錯了人!」話音一落,僧袍老者念動咒語,禪杖上泛出幽幽磷光灼魂。

就在此時,血肉模糊的白姣,再次看到眼前上演的這一幕,臉上露出恐懼神色,她大喊一聲:「姑娘小心,陰陽誅魂禪!」

隨即將皮開肉綻的身軀拱起,集聚全力,用肉身對元鼎完成最後一擊。

「砰」的一聲,蛟身砸向了元鼎的肩頸部,白蛟已經沒有力氣纏繞,踉踉蹌蹌的元鼎揮出一掌將其擊飛,重重的摔在岩壁上跌落。

就在他腳步未穩之時,感到胸部一陣透心涼,一道銀色劍芒從後背穿堂而過,他看向胸前穿出的劍刃,神色一怔,側身撞向身後持劍的周環姿。

「呃!」周環姿的身影被撞了出去,瞬間長劍從元鼎的胸膛抽出,帶出一道血痕。

元鼎也手握胸口,他驚詫的看向周環姿,「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沒有凡界之流能夠刺穿金剛護體之身,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什麼人?仇人!」周環姿用手背擦去嘴角的血跡,簡單的回應道。

此時,元鼎將禪杖撈起,朝地上一杵,旋起一股沙塵暴,拂袖遮掩之後才發現,元鼎大師早已不見蹤影。

看到傷痕纍纍、皮開肉綻的蛟龍,她傷勢很重氣息越來越弱,周環姿儘管對蛟龍有些膽怯,但還是要感激她的捨命相助。

「姑娘!嗅覺告訴我,你也是才做母親,看姑娘也是造化之人,我的命已經走到了盡頭,白蛟就懇求姑娘收留我的孩子吧!」白姣強撐住這口虛弱的氣息,完成一位母親最後的努力。

她脖頸恭敬的低伸著,以蛟龍特有的姿態做出懇求之情。

看到懷中吃著母乳的孩子,白姣感激的說道:「姑娘,孩子還沒來得及取名字便遭遇劫難,如今你也是孩子的母親了,這取名之事就由姑娘來做主,不知該怎麼稱呼這位姑娘?」

周環姿知道蛟龍這是想留遺願,她的心裡更為難受,父親與師父都走了,她的心裡痛的有些麻木了,看著懷中吃著母乳的孩子,再看看孩子的母親,她恨不得把那老僧撕成碎片。

「天井觀周環姿,我們何不趁現在一起給孩子起個名字,孩子在南山出生,母親是蛟龍,龍為辰,你看????」周環姿不忍心讓她這樣空蕩蕩的走了,趁著白蛟現在還清醒,讓她給孩子留下點什麼,也是以後給孩子留下個念想。

「南辰」!白姣脫出而出,兩個人相視默默點了點頭,兩位母親誰也未曾想到,這個名字註定了靈神坎坷的復仇之怒。

在白蛟的堅持下,周環姿抱著孩子一步一回頭的離開了南山谷,背影逐漸在白蛟的眼神中模糊,遠處傳來孩子一聲啼哭聲,白蛟的心都被苦碎了,久久的吊著那口虛弱的氣息難以下咽。

天井觀中的周環姿,整理著父親與道長遺留的東西,股股酸楚讓她難以抑制,她的淚水打濕了書籍與遺囑,看著這些遺物,一幕幕的往事在腦海中浮現。

孩子吃過母乳睡得很安寧,她望著遠處的南山谷,那裡不但有孩子的生母,那裡也是他和孩子的傷心之地。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喧嘩,好像是師叔的聲音,心想這師叔得有兩三年未見了,他趁師父生死未卜之時回來,與師兄他們爭論什麼呢?

「師叔!你說的也有道理,但這個時候您提這些事,是不是有些欠妥啊!」

「什麼叫欠妥?這都多少天了,道觀里也不能一日無主,今天就把人召集起來,把話說明白!」

「哦!是玄潭師叔回來了,環姿見過玄潭師叔,不知師叔何事如此大怒?」周環姿旁敲側擊的說道。

眼窩凹陷、身材健碩的玄潭,聽見周環姿逢場作戲的話音,他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直接開門見山道:「環姿,今天師叔來就直說了吧!有道是國不可一日無君,家不可一日無主,玄曦道長下落不明,這道觀的事務總得有人定奪吧!你看看現在亂成什麼樣了?」

這時的胖師弟祁聰一臉疑惑道:「師叔,道觀里一切正常啊!我沒看出哪裡亂了!」祁聰腦袋一根筋的說道。

玄潭師叔冷色的看了他一眼,有些不屑的說道:「你只要能吃上飯就是不亂,還能不能有出息點啊!你們看看這還像道觀嗎?快叫育兒觀得了,道觀里生孩子成何體統!」

玄潭師叔說出這樣的話來,的確讓眾人吃驚,這是明著向周環姿挑釁,其實大家心裡也清楚師叔的想法,就是想接替玄曦道長的位置。

眾人覺得他說這話就有些過了,周環姿被他的話也是激怒了,但他畢竟是師叔,最終還是為了大局沒有將事態繼續激化。

「大師兄!你去召集大家,半個時辰后在大殿開議事會,所有人員都要到位,」周環姿說完此話,剋制自己處於平常心態。

她轉身看向玄潭師叔說道:「師叔!既然是道觀中之事,那就在議事會上討論吧!您說的也對,家不可一日無主,不然真的就亂套了!」

玄潭師叔聽到周環姿的話,讓他反而有些拘束了,張揚跋扈的姿態有所收斂,他認為這些話應該由他來說,覺得周環姿也是有備而來,否則這份坦率哪放得這麼開。

大殿內人員越聚越多,嘁嘁喳喳的議論著,這些事情早晚要發生,大家的肚子里早就各有所屬,玄曦道長這一走,整個道觀可以說一分三派,周環姿、師叔、牆頭草自然是中間派了。

「大家靜靜,借今天道觀全部人員在位這個時機,召集大家來開個議會,道長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本想擇日再召集大家議事,既然家不可一日無主,那就將此事提上議程,大家有什麼意見在議會上盡可提出。」議會上的周環姿,不緊不慢的主持著議會過程,她畢竟是玄曦道長的閉門弟子,深受道長更各方面的培養與熏陶。

周環姿從隨身攜帶的盒子里,拿出了一張手諭,也是玄曦道長的遺囑,她從大師兄開始,讓每個人傳閱,這內容不出大家的意料,平時早看出這個觀主的接班人,就是玄曦道長的愛徒周環姿,毋庸置疑。

「道長的手諭沒錯,但我不同意這個決定,周環姿,大家知道你是玄曦道長的閉門弟子,憑閉門弟子的身份,就能坐上觀主之位的資格,這也太無稽之談了吧!」玄潭師叔一開口,隨即一些人也開始跟著起鬨。

「就是,就憑這一點,也太荒謬了,不足以服人!」

「如果這樣說,玄潭師叔還是副觀主呢!就得讓副觀主接任!」

「觀主之位,可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坐上去,需要有些真本事,大家說對不對啊!」

周環姿對局面的變化並未感到吃驚,也在她的預料之中,她伸了伸手讓大家安靜下來,隨口說道:「既然大家有意見,那大家說說什麼才是資格?」

這時站在旁邊的大師兄谷岩說道:「設擂台比武,誰贏了誰做觀主!」

「大師兄,你?」這擂台比武並沒讓周環姿吃驚,但大師兄的反常舉動,卻讓她始料未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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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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