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酒有毒
白狼此時正等在那約好的渡口。
如今已經是巳時,依然不見方戟的蹤影。雖然對於自己的師弟很自信,但還是不免擔心一番。
現在的白狼自然是相當的顯眼,畢竟個頭高大,在這裡起碼等了有一個時辰。
雖然這個渡口平日里人不多,但是因為白狼的顯然還是有人不禁會議論。
當然可能人家就是等船。而且看這人的模樣也不像是大魏人,腰間還別著大馬刀,就差有人去官府通報一聲了。
「你在等人?」
甚至於終於是有人去通報了官府。而來的甚至是洛城裡的六扇門捕快。
六扇門的人好歹也是見多識廣,若不是通緝令上有的人。看到白狼這個裝扮只會以為他是俠客。
這個年頭的武林俠客倒是不好惹。他們就是殺人若是各自之間的恩怨,甚至於官府都不想理。只要不是傷及無辜的話。
換言之他們都在擔心這個男人是不是在等什麼仇家。
白狼看到這六扇門捕快的衣服,倒是一愣。不過白狼這悶騷的性格偶爾又喜歡裝高冷,此時是拿出了一個腰牌丟給了那個捕頭。
「將軍府……」
這洛城裡除了趙家哪家該掛將軍府的牌子呀。而且這看樣子又不像是假的。
「你是趙家人?」
「嗯?」玩心大起的白狼此時轉過頭瞪了眼那捕快。捕快自然是一驚。此時遞迴了腰牌給白狼,便是疏散好事者。
這捕快被這麼一嚇,面子上過不去。逮著那叫他來的地方衙門捕快也是臭罵了一頓。
而緊接著那衙門捕快也是被罵的心裡不痛快,是逮著報官的一頓罵。
「嘿!人家又沒怎麼你們,你們就報官!是他看著你們你們哪裡痛還是會懷孕呀!再有下次我可逮回衙門打板子了!」
如此反覆,要是方戟在的話會懷疑這幫人是在套娃了。
終於白狼看到那些好事者不在時他本人又是變得無聊。
而終於在前面看到前方一葉扁舟,分明是送著方戟來這邊渡口!
白狼鬆了口氣,這等來了人。他也就放心了。
算起來的話現在的白狼最親近的人還真是方戟了。
師出同門這點很重要。可以說沒有師傅也沒有現在的白狼。可以說他們兩人也算是一樣的,尤其是知道方戟是他師傅養大的。
所以雖然年紀大了方戟二十多歲,但是白狼更願意把方戟當成是自己的弟弟。
「師兄!」
方戟自然大老遠就看到了相當醒目的白狼,此時直接給了那船家錢。那是踏著他最擅長的輕功飛到了岸上。
「你從師傅那學到的這身好輕功我是越看越順眼。」白狼看到方戟回來那是感嘆一句。「說起來的話,有空你真得帶我去見見師傅。」
白狼還真想就陪著他師傅過日子了。但是他也明白現在他的師弟也是用人之際。而且越到後面越是用人唯親。這個時候他自然不會不管不顧離去的。
「一定會回去的。」方戟此時也是點頭,隨即卻是笑了聲:「我就怕環境太糟糕師兄你待不了幾天。」
「嘿!這你就小看師兄了。當年沒從軍之時那個日子多苦我都不想提了。」
白狼此時自然是一副話癆的樣子,哪還有剛剛裝深沉高手的樣子。
方戟甚至懷疑老鬼是不是因為嫌這傢伙啰嗦才讓他離開的。
當然畢竟是自己師兄,而白狼雖然說話沒把門但是總的而言說話也算有趣。兩師兄弟自然是一路閑談。
「嗨,光說我的事了。你那邊怎麼樣?」白狼說了一路這才意識到自己光顧著說了,壓根沒問方戟什麼情況。
「還能怎麼樣。知道了一個不好的消息,頭疼。」方戟此時卻是苦笑著搖頭。
「你打聽到的是那二郎和三郎背後的人。」
「算是吧。」方戟有些無奈。
「他是誰?」
說到這裡方戟停下腳步,是讓白狼跟著一愣。
隨即方戟指著那邊歇腳的涼亭,意思是說坐著聊。
白狼雖然習武之人這站一天都沒事,但是剛才光站了現在自然是想坐下休息的。
於是乎坐下之後,方戟倒是先嘆了口氣:「這個人最麻煩的地方,反而是我最不擅長的。」
「什麼東西?」這倒是讓白狼好奇了。畢竟他覺得自己的師弟應該是各方面都不錯才是。除了武功差點外。
但白狼想到這裡卻是一拍腦子:「你是說武功?!」
方戟此時卻是點頭。
「師兄,你覺得師傅的武功如何?」
「天下第一!」白狼對於自己的師傅自然是要誇上天,隨即小心翼翼看著方戟:「你該不會是說這個人是師傅吧。」
「去你的。」方戟卻是笑罵道。「讓他當皇帝,他會把你殺了。」
「那有什麼好怕的。」白狼自然是不服氣了。「這世界呢宗師雖有,但就這麼幾個。就算他是宗師也得掂量自己才是。師弟你也應該知道他們宗師之間是有盟約的吧。」
「啊,這宗師誰干預了天下事,誰就要被群起而攻之。這事還是當年的鬼神訂下的。而且『鬼』就是……」
兩人明顯都知道,此時是心照不宣的點頭。
「對頭,所以那個人就是宗師你也莫怕。」
「但問題來了。我們是『鬼』的徒弟。你就沒想到這人是誰嗎?」
白狼聽到這裡是瞪大了眼睛。
「你是說……這人是劍神的徒弟……」
這個消息確實是夠嚇人的,至少讓白狼很不喜歡……
「如果只是徒弟還好說。畢竟這算是欺師滅祖不是。自家師傅可是訂了這規矩。」方戟是嘆了口氣。「聽說她是劍神的女兒。」
「女兒?女人?!」白狼此時卻是一驚,隨即卻是皺眉:「這女人能當皇帝?」
方戟倒是沒法解釋上一世那個世界的歷史長河裡還真有一位「女皇帝」。
「你想,就算她當不了皇帝,但若是她只是想掌權,那麼也是相當可怕的一件事。」方戟此時是嘆了口氣。「而且她的動作這麼大,若是劍神活著能不知道?所以要麼是劍神死了,要麼是劍神默認或者管不了。而且聽說這個女人還是練武奇才……」
「這……你是說她的武功有可能超過『鬼神』,超過師傅?!」
白狼此時聽了自然是膽戰心驚。
這條消息確實不是好消息。
如果真的如此的話。到時不光是朝廷,還會牽涉武林。這樣子的話那整個大魏應該是沒有地方是安生的。
「你說她要是一個其他方面精通的女人我還有辦法對付。但若真是什麼宗師,什麼劍神的女兒。愁啊……」
白狼此時卻是笑了聲:「我覺得這應該是宿命吧。」
「宿命?」方戟聽自己師兄這麼說,倒是一愣。
「她是劍神的女兒,肯定武功也是師從『神』。而我們是『鬼』的徒弟,或許命中注定是有一仗。就像那四十年前『鬼與神』的巔峰對決!」
方戟聽了自然是苦笑:「人家的徒弟巔峰,你看咱們兩個,哪裡是巔峰?」
「事在人為嘛。」白狼此時卻是接著說道。「再說了,這天下什麼時候是武功越厲害就是誰的了?我們又不是真與她比武,在其他方面教會她,為什麼『鬼』會排在『神』的前面!」
方戟此時看著白狼,卻是搖頭。
「你這搖頭是什麼意思?」
「師兄,雖然滿打滿算我們就認識了幾日。但是今日的你難得說話是沒跑偏。」
「就一時間不知道你是損我還是誇我。」白狼此時也是搖頭。「總之,不就是一個女人嘛。再不濟老子名聲不要了,卑鄙點放葯,床下打不過床上打!說服不了就睡服她!」
方戟覺得他這師兄的「狼嘴」里還是一如既往吐出了「象牙」。
「好了話說到這裡,那看樣子你也沒有像退縮的意思。」方戟此時是笑道。
「師兄這條命,就暫時交給你了。」白狼此時說這話的時候倒是難得的嚴肅了起來。
「沒這麼誇張吧。」方戟此時倒也很是感激白狼。「謝謝你,師兄。」
「嗨,我這也算是為了幫趙家不是。而且我也是『鬼』的徒弟!義不容辭!」
兩人自然是相視而笑。隨即方戟確實一拍腦門。
「其實我們還真有一個師弟。」
「啊?」白狼卻是一驚。「你不早說?」
方戟隨即卻是擺手笑道:「其實是玩笑話,而且他估摸著也要死了。」
聽方戟這麼一說白狼自然是很著急。但是看方戟的樣子,是很不在意。隨即聽了方戟的解釋,原來這個師弟不過是「笑柄」。
「誒?那他今天沒找你晦氣?」
「他倒是想找我。不過估計現在是灰溜溜回了皇宮。」方戟隨即卻是笑著搖頭:「今日里一天如此關鍵,這個傢伙在我說的地方等了這麼久,你覺得皇帝會放過他?」
聽了方戟的話,白狼自然是笑出聲。這個師弟自然是損得不行。
「對了,說到這件事。幸虧我昨晚去見了沈夏。」
「昨晚……」方戟一拍腦門。「那二郎與三郎找了沈夏?」
「沒錯。」白狼此時是點頭:「昨晚他們找沈夏肯定是為了竭盡全力拉攏他。」
方戟此時倒是搖頭:「不,他們更像是添亂的。畢竟對於他們而言現在挑起對立是最好的方法。」
「那沈夏怎麼說?」方戟此時倒是問了句。
「一定辦到。」白狼此時也是疑惑:「你是擔心沈夏不靠譜?」
「沈夏要是信不過,那昨晚我們可輸太多了。」方戟卻是搖頭:「而且沈夏這個人很重情誼,尤其是和他的兩個師妹。若不是這點的話,其實沈夏是個很危險的傢伙。」
方戟此時倒是直接說出了他對沈夏的感受。
沈夏至少還有這點讓他覺得還有一絲能夠相信的地方。說實話他和沈夏的關係雖然不錯,但是方戟始終對他是真的不放心。
說是交心,但其實也有所保留。
尤其是沈夏是真的有事瞞著他。
「那接下來我們怎麼做?」
「去江南之前,太子妃和太子的孩子一定要保住,不然此去江南我有後顧之憂。」
方戟此時就怕皇帝因為一時怒火開始把太子妃和皇孫都不放過。畢竟這正中敵人下懷。
方戟的敵人其實時時刻刻都在變。誰最可能有最大的威脅,誰就是敵人。
尤其是劍神的女兒,這個人無疑是心腹大患。甚至於方戟覺得現在的皇帝如若算是觸碰到「逆鱗」的惡龍。那這個躲在暗中的傢伙更像是一隻潛藏在地底深處的巨大毒物。而且這個地底可能會通到地獄那種。
那麼對於未來要做的事。方戟知道除了江南以外,是不能讓這個敵人「坐收漁翁之利」。至少要「噁心」他一番。
當然這並不容易就是了。畢竟素未謀面,方戟不知道怎麼可以惹毛這個敵人。
白狼此時是有些期盼:「你說,這事師傅會不會出山?」
方戟卻是連忙搖頭:「真到了他要出手的時候,局面已經是相當糟糕了。至少不是我想看到的。」
或許這確實是「鬼」與「神」另一層面的巔峰對決吧。
……
皇宮裡,方戟那位「老師弟」韋太監韋總管,此時是在皇帝面前有些戰戰兢兢。
都怪方戟騙他去的地方這麼遠,這洛城裡發生的大事他是回來才知道。
尤其是太子還死了……
皇帝此時看著這個韋太監,倒是笑了聲:「你昨晚去哪了?」
「回陛下,照陛下吩咐,是等那劍神閣下……」
「那等來了嗎?」
「沒有……陛下……我被方戟騙了……」韋太監自然是膽戰心驚。
「嗯。昨日里有人潛入皇宮,你可知道。」皇帝此時是笑道。
「屬下不知……」那韋太監是連忙答道。
「行吧。既然沒事,那便下去吧。」皇帝此時是揮手。
那韋太監自然是心裡一喜。心裡自然是對方戟的怨恨是更加的重。他哪裡知道自己是被方戟耍的團團轉。如若有機會,定是將他挫骨揚灰……
「啊,對了,你這一路風塵僕僕、口渴了吧,朕就賜你一壺酒吧。」
韋太監自然是心裡一咯噔。
「陛下……這……」
「喝吧。」
「遵旨……」韋太監就是要接過酒壺,但是分明手已經化成爪,是襲向了皇帝。
「酒沒毒的呀。」皇帝此時是搖頭。
看著眼前的傢伙就像是看著死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