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部落之光
女巫師見狀,連忙過來看石寧脖子上的項鏈,那是用獸骨、狼牙、人牙組成的一串項鏈。
女巫師道:「這小子脖子上戴的東西怎麼和我們的差不多?」
女首領牢牢抓住項鏈,雙手一直顫抖著,喃喃道:「他的項鏈上的人牙是我的......」
「這是怎麼回事?......」女巫師疑惑道,她又湊過去仔細看了看石寧的臉,雖然燒傷,但是還是能清晰看到石寧的相貌,深目高鼻多須......
「啊!他是......是阿巴哈!」女巫師突然想起來了,驚訝道。
阿巴哈是石寧在畢茲部落的名字,原來這個在祁連山下弱水旁的部落就是五年前從武陵山大屠殺中逃出來的畢茲部落倖存者,這個女首領就是從小與石寧一起長大的笛蓉。
「五年了,阿巴哈這些年吃了不少苦吧......」笛蓉關切地擦拭去石寧臉上的灰土,立馬吩咐手下道:「快布陣,我要施部落之光救阿巴哈!」
這部落之光原是畢茲部落首領族長的不傳之術,是一種快速療傷的武功。原先在畢茲部落,笛蓉的祖父是族長,五年前,畢茲部落遭到大屠殺,在危難之際,族長把寫有部落之光、白巫術的羊皮書交給了笛蓉。這幾年笛蓉躲在祁連山,潛心研究,雖沒有完全參透,但已經掌握了其中的基本武功。
祭台上擺滿了祭品,笛蓉口中念念有詞,天空中一片烏雲遮住了月亮,白狼對月悲情地嚎叫,瞬間,烏雲散去,皓月當空,部落所有人舉著雙手向天祈禱,只見笛蓉手指間出現一道白光,她把這道白光一劃,指向石寧的眉間。
「阿巴哈,你醒醒!」
但是,石寧依舊是沒有一點反應,笛蓉去探石寧的鼻息,已經沒有氣息了,她貼在石寧的胸脯上,胸脯上也沒有心跳聲了......
「阿巴哈,我不知道是你,我不該燒你!都怪我!都怪我!」笛蓉後悔著不斷捶打自己的胸口,捶打過後,還是不甘心,不斷使用部落之光給石寧療傷。
畢茲部落眾族人紛紛跪倒在地不斷祈禱,希望借月神的力量救活石寧。
「族長,阿巴哈已經死了,救不活了......」女巫師怕笛蓉不斷使用部落之光,傷了身體,便上前勸道。
「不!不!五年了,我一直在找阿巴哈,現在他就在我身邊,還沒有和我說過一句話,我要救活他,我要和他說說話!」
「部落之光只能治療的活人,人死不能復生......」
「我不信世上沒有起死回生之術,我一定要讓阿巴哈活過來!」笛蓉從懷中掏出那本記載著部落之光武功練習圖的羊皮書慌亂地翻看著,試圖在其中尋找起死回生的方法,還不斷恨道:「都怪我平時沒有好好用功,要是我精通部落之光這門武功,阿巴哈就死不了了......」
女巫師突然想起一個人,上前對笛蓉說道:「族長,你難道忘了前些日子從陰山抓回來一個神醫了嗎?」
笛蓉靈光一閃,欣喜道:「哎呀!我怎麼把大神醫給忘了!聽江湖人說,這人是天下第一神醫,有起死回生之術,阿巴哈有救了!」
笛蓉口哨一吹,白狼立刻跑過來馱起石寧,隨後笛蓉也一個起身,坐到白狼身上,白狼飛也似地向弱水西畔奔去。
祁連山下,弱水西畔,是笛蓉用來關押從中原各地抓來的敵人的牢房。
畢茲部落的牢房很簡陋,都是用堅硬樹枝、樹藤編製而成的牢籠,空間十分狹小,為了防止敵人逃跑,牢籠還掛在高大的樹上,像一個鳥籠一樣。
笛蓉把她的人骨權杖往其中一棵樹上的牢籠一扔,牢籠的門一開,只聽「哎喲」一聲,從樹上掉下來一個人。
笛蓉笑道:「我道是大神醫有多大的本領,原來果真是個沒有一點武功的女流之輩!」
那神醫拍拍灰白條紋的衣裙上的灰土,反駁道:「女流之輩怎麼了?你不也是女流之輩,卻也當了這群野蠻人的頭!」
「你罵誰是野蠻人?」只聽「啪」地一聲,笛蓉甩出權杖,打在女神醫的嘴巴上,所幸笛蓉有事求於神醫,並沒有使多大力氣,但神醫卻被擊得倒退了幾步,並且摔倒在地。
「野蠻人就是野蠻人,動不動就打人!」神醫捂住紅腫的嘴角,罵道。
笛蓉無心跟她對罵,要是平時,早就打她個半死不活,又說道:「我費好大勁闖入到日月新城,其他人個個武功高強,唯獨你沒有一點武功,竟然輕而易舉被我手下族人給生擒了,看你年齡跟我一般大,果真有真本事么?」
原來這女神醫是陰山腳下日月新城星華殿的星神君,名叫陳虛女。這日月新城主要由四大建築組成,一曰日華閣,二曰月華宮,三曰星華殿,四曰辰華樓,這四大建築各取一字就叫「日月新城」。其中,星華殿中又有四大星神君,分別是左青龍、右白虎、上朱雀、下玄武,這陳虛女便是玄武星神君。
陳虛女扯了一根草,刁在嘴裡,靠坐在石頭上不屑道:「我從小不學無術,還真沒什麼本事,不然怎麼會被你們抓來了。」
「沒本事能住在星華殿?聽說跟你一塊的其他三個人個個擁有蓋世武功,只要在江湖出現一個,都可以稱霸武林!我早就想把他們三個抓來跟我比比武了!」
「哼,你還想抓三個,你連一個的抓不到!只要他們其中一個出手,你這老巢頃刻間化為烏有!」
「那你怎麼一點武功都沒有?」
「唉,估計你們抓錯了唄!我就是星華殿一個掃地的丫鬟而已。」陳虛女翹著二郎腿說道。
笛蓉把從陳虛女身上搜出來的東西往地上一扔,說道:「那你裝著這些瓶瓶罐罐幹嘛?裝水喝?還是平時出恭不方便,用這個罐罐?」
「還我的草藥!」陳虛女跳起來,一把奪過瓶瓶罐罐,大聲呵斥道:「我告訴你們,平時你們怎麼打罵我虐待我,我無所謂,我的東西你們最好別動,萬一哪天碰了這些東西死翹翹了別怪我!」
笛蓉笑道:「喲,看來你還真是個大夫!」
「是大夫又怎麼樣?反正我不會給你們這些野蠻人看病!」
笛蓉語氣客氣起來,賠笑道:「美人神醫,你不僅人美心地還善良,能不能幫姐姐一個忙?」
陳虛女把那些藥瓶重新整理好,小心翼翼地放到腰間的小包包里,抬起頭來回道:「你憑什麼自稱姐姐,說不定我比你大呢。」
「小美人年芳幾何?」
陳虛女轉到笛蓉的身後,從笛蓉的後頸脊椎開始摸到她的尾椎骨,一共十九塊,心中有數,頓時點點頭道:「你管我多大,反正你不能自稱姐姐。」
「是是是,我都聽姐姐的,前番多有得罪,我給你賠禮道歉!」笛蓉賠笑道,她剛開始還不明白陳虛女摸她脊椎幹什麼,直到陳虛女不斷點頭,她才知道陳虛女這是在試探她的年紀。
「你拿什麼給我賠禮道歉?」陳虛女道。
「這麼說,姐姐答應認我這個妹妹啦?」笛蓉道。
「我.....我可沒有答應,你別亂認親戚啊!」
「姐姐,你看這是什麼?」
「啊!我的神龜,你們......你們把我的神龜殺了,賠我神龜!」
陳虛女氣得跳了起來,奪過笛蓉手上的龜殼,「你們殺了我的神龜就算了,還在上面亂刻什麼字!」
笛蓉道:「姐姐,你拿錯了,這是我們族人記事用的普通龜殼......你的神龜在這呢......」
只見一隻灌滿水的瓷缸里躺著一隻半死不活的烏龜,瓷缸里扔滿了菜葉......
「天啊!你們要淹死我的神龜嗎!怎麼能這樣虐待它!」陳虛女氣得趕緊把瓷缸砸了,那神龜估計在瓷缸里憋壞了,從瓷缸里出來后,肚皮底朝天,四肢晃動,就是翻不過身來,陳虛女趕緊拿起神龜放入自己懷中,撫摸著它的背,不斷安慰道:「我的小龜龜,不要怕,不要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