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上源城

李白不欲與元歌繼續討論宮本武藏的迷路問題，轉而問道：「那天亮以後你要帶我們去的城，又是什麼城呢？」

「哦，那叫上源城。」元歌見不說宮本武藏了，登時沒了激動的情緒，順勢一倒，又歪在了那個人偶娃娃上。

「哦？這上源城……是個什麼地方？為什麼你們要特地在這裡巡岸，帶著上岸的人去那上源城中？」

元歌見李白如此問，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彷彿在說：「這還用問？要不是你們一批一批的人想去，我們至於在這裡等嗎？」

繼而轉念一想，李白他們好像確實一無所知，並非特地打探好了來到這裡，更像是機緣巧合、無意為之。

於是只好解釋道：「那上源城，聽說藏著魔種之源，所以四海八荒的人，都想進那城中去一探究竟。

唉，要我說，去探也就去唄。偏偏你們絕大多數人，不曉得這入城之路兇險，到處瞎走，近些年來，死傷無數。

最後我們城主實在是看不下去啦，找了些城中的義士，輪值守在岸邊各處，等到來探的人上岸，我們便出一人帶你們入城。」

「魔種之源？」李白暗自驚訝，他們這裡居然隨口就說出城中或許藏有魔種之源？也還真是……磊落大方。

彷彿魔種之源對他們而言，就是平常事物一般，不值得藏著掖著。甚至，還為了來探者的安全，專門派人守在岸邊接應。

這明晃晃的熱情，就差在岸邊拉一條橫幅，上面寫著：「熱烈歡迎各方人士前往上源城打探魔種之源！」

「嚇。」元歌低低地嗤笑了一聲，又道：「什麼魔種之源，還不是一傳十十傳百傳出來的無稽之談。我們就是這方土地土生土長的人，之前可從來沒聽說過什麼魔種之源。

要不是近年來，一批又一批地人爭先恐後地湧入，非說上源城中藏有魔種之源，連個故事我們都不屑於編呢，更別說現在還日日夜夜地守在這裡。」

「依你的意思……」李白傾了傾身體，「這上源城就是一座普通的城池，裡面根本就沒有什麼魔種之源？」

「哪有啊！」元歌擺擺手，彷彿根本不能理解那些聞風而來的送死之人。

李白聞言，一時也不知道是信還是不信。不過既然來了，肯定是要去那什麼上源城中看一看的。別的不說，就沖這島的名字也叫「魔島」，李白也不打算隨便放過這個地方了。

「那……入城之路為何就兇險萬分，以至於常有人喪命於此呢？」李白想了想，問了另一個問題。

「唉，你有所不知啊。去往上源城的路途眾多，但唯有一條是安全的。其餘各條路，不是有猛獸出沒，就是設有機關巧陷。這麼多年，別說其他地方來的人，就連我們本地人，也不敢隨便去闖。」元歌鄭重說道。

「原來竟是這樣……」

李白想到花花世界的外圍颶風區。裴擒虎說過颶風區只有一條無風無浪的通道，旁人不輕易知曉。

想來與這個島的保護機制是一個道理，要麼有人接應，要麼機緣巧合，才能平安無事地到目的地去。

不過這既然是魔島對於其中城池的一種保護機制，那為何上源城的人就這麼善良，舍了那保護機制不要，特地來幫他們引路？

李白覺得似乎有些說不通。這些上源城的人，也忒奇怪了些。

不過還未等李白深入思考，馬可波羅卻是拍了拍沾了飯屑的手，也湊了過來，問道：「元歌小兄弟，你們引西邊的海水到這東邊來，是什麼原因啊？」

馬可波羅這麼一問，李白也想起來，他們原本就是好奇這個才來的。

倒是元歌被問得愣住了，一臉的莫名其妙，道：「這需要什麼原因？魔島是花花世界的中心，理應引四方之水齊聚啊！不僅是你說的西水東引，東南西北四方的水都要往這邊引。」

李白and馬可波羅：「這裡是花花世界的中心？！！！」

元歌看著他倆一驚一乍的模樣，更似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竟有些不敢確定地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呃……沒有沒有。」馬可波羅最先反應過來，說道：「那你的意思是，這裡是花花世界的中心，四面八方的水都被引到了這裡來。所以說……這裡地勢最低嘍？」

「對啊。」元歌依舊覺得莫名其妙。

「敢問一下，有什麼深意嗎？」李白思索了一會兒，問道。

先前馬可波羅也說過了，那水流引到這裡，是人為而非天然。所以，按邏輯來說，這魔島原先不是地勢最低處，是他們為了引四方之水齊聚，才把它人為地變成了最低處。

「這我就不清楚了。」元歌搖搖頭，「從很早之前，就是這個樣子了，我們都習以為常了，也沒深思過，為什麼要這麼做。」

怪不得他之前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

不過，誤打誤撞，李白他們倒是直接來到了花花世界的中心之處。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由此可見，裴擒虎給的那張地圖，果然是假的。幸好裴擒虎醜話說在了前頭，沒保證地圖的真實性，不然被百里玄策逮到機會，估計又是一頓冷嘲熱諷。

而且這麼一來，元歌說那上源城中藏著魔種之源倒是更加可信了。只不過不知為何，元歌這些本地人卻好像真的毫不知情、堅定不信的樣子。

一番交談下來，該問的也問得差不多了，李白一行人也已經休息好了。東方的天邊，開始泛出了魚肚白。

「走吧，天亮了。」

元歌最先站了起來，用火棒子撥滅了篝火，轉身撈起了地上的人偶娃娃，拍了拍灰塵，然後就帶頭走在了前面。

其他人見元歌臉上一副「視死如歸」的苦逼模樣，不禁又鬨笑起來——這元歌的憋笑技術實在是差，他們有時候已經故意讓著他了。

見元歌已經踏上了路，李白他們也不敢磨蹭，陸陸續續地起身，與剩下的巡岸者打了聲招呼，也就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