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前塵皆是夢

第三十八章 前塵皆是夢

雲澈:「走吧。」

今日的別苑比以往熱鬧了許多,先是蘇曄來了一趟,本想帶白錦嫿出去玩,卻不想她染了風寒,面色蒼白的躺在床上。

蘇曄修的是火系術法,逼出了白錦嫿體內大半的寒氣,雖有好轉,但身子還是虛弱。

蘇曄興緻勃勃的講訴著他這些日子聽聞的趣事,沒過多久,只聽床上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白錦嫿睡著了,蘇曄便沒再打擾,小心翼翼的退出了房間。

下午時,白錦嫿不知是喝了白七七熬的薑糖水的緣故,還是蘇曄逼出她體內寒氣的緣故,又或者是兩個都有,身體好多了,頭也不暈了,只不過嗓子有些疼痛。

雲星舒不請自來到了別苑,白錦嫿穿了件厚實的衣服從房裡出來。

知道白錦嫿染了風寒便沒有多做停留,詢問了幾句便打算離開,臨走之際囑咐白錦嫿一定要注意身體,小心病情加重,而後又說了句:「今日清晨,我從父尊那裡回來,正巧碰到五哥與羽兮姑娘一同拜見父尊,那時忽然很羨慕五哥,能與心愛的姑娘一同攜手。」

雲星舒走後,白錦嫿木然的站在庭院里,面色更加蒼白,忽然一口鮮血從喉嚨里湧出,染紅了地面,面前一黑昏迷了過去。

傍晚時刻,白錦嫿幽幽醒來,朦朧間見一紫一紅的兩人站在床前。

蘇曄:「你到底行不行啊,怎麼還沒醒。」

南蕪城沒好氣道:「她修的是水系,你習的是火系,水火本就不容,你還敢給她傳送靈力,若不是把淤血吐了出去,只不定就出人命了。」

蘇曄心虛道:「之前我都是這麼給人療傷的,哪知道這次行不通呢。」

白錦嫿聲音有些沙啞道:「謝謝……」

兩人停止了爭執,走了過來。

白錦嫿坐起身,頷首:「多謝南少主相救。」

蘇曄急道:「小錦嫿,你感覺怎麼樣了。」

白錦嫿微笑道:「好了很多。」

蘇曄:「你可不知道,七七來找我說你吐血了,可把我嚇壞了。」

南蕪城淡淡道:「你先出去。」

蘇曄:「為什麼?」

南蕪城:「她需要靜養,你在這裡?太吵了。」

蘇曄:「那我不說話了。」

南蕪城:「出去。」

蘇曄是個明白人,看出南蕪城似乎有話相對白錦嫿說,道:「小錦嫿,等你好了我再來找你玩兒。」

白錦嫿微笑道:「好。」

蘇曄出了房間,南蕪城面色沉重,白錦嫿微微一笑:「南少主,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有什麼話就說吧。」

南蕪城:「這不是普通的病。」

白錦嫿:「是死咒吧。」

南蕪城有些意外:「這是上古毒咒,我也只在書中見過。抱歉,我無能為力。」

白錦嫿淡然道:「生老病死是人間常事,死亡終究無法避免,只是時間問題。」

南蕪城:「死咒雖為毒咒,但也並不是沒有解藥,我父親一生都在鑽研毒咒,可能他會有辦法。」

白錦嫿:「南少主應該比我更懂得,解越毒的咒,代價就越大,若解藥是以千人性命為代價,我想我是不願的。」

前世雲澈為了救她屠了千人性命,不能再重蹈覆轍,他的手只能舞扇,不能沾上無辜人的鮮血。

南蕪城:「除了死咒以外,你還中了毒。」

白錦嫿詫異:「毒?」

南蕪城:「曼陀羅。」

白錦嫿瞭然:「前些日子誤戴了曼陀羅的香包,可能那時染上的吧。」

南蕪城搖頭:「你體內曼陀羅的毒,少說有七八年了。」

這麼久!

為什麼她沒有察覺到!

南蕪城又道:「曼陀羅之毒,輕則產生幻覺,重則昏迷,最後在昏迷中死亡。而以你體內積累的曼陀羅毒,足夠引起昏迷死亡。白姑娘,你仔細想一下,七八年前,你是否昏迷過很久。」

白錦嫿深思道:「七八年前……記憶中好像並沒有昏……」等等!她重生那年是幾歲,是九歲,她現在是十五歲,這樣一算是六年前,難道……

白錦嫿急問道:「南少主,你說曼陀羅的毒能引起昏迷,那昏迷時是什麼樣子。」

南蕪城:「大量吸食曼陀羅引起昏迷者,通常會在夢中度過此生,而與現實而言僅僅是幾天而已,這是古書中的記載,通常一經昏迷,很難再醒過來,所以書中所說,我不敢保證是真是假。」

南蕪城說了很多,但白錦嫿的腦海中只浮現一句話:

中毒者會在夢中過完此生!

中毒者會在夢中過完此生!

中毒者會在夢中過完此生!

一切發生的這樣突然和意外,難道她這些年不敢回首的前塵往事,是一場夢境……

白錦嫿面色呆然,南蕪城以為嚇到了她,道:「雖然死咒我束手無策,但曼陀羅的毒我還是能解。」

「謝謝。」

南蕪城何時離開的白錦嫿不記得了,她穿上鞋子出了門,外面下起了細雨,白七七把她攔下來,可還是拗不過她,也不讓她跟著,最後給她披了件披風,帶上了傘走了。

目之所及、皆是回憶,心之所想、皆是過往,不知不覺,她竟然走到了那日的池塘,若前塵真的只是一場夢,就能夠解釋為什麼寒院與她記憶中的相同又有所不同。忽然想到,在青河岸的那晚,她問雲澈:

「我記得那日在翼殿,你說自己不會吹簫。」

雲澈的回答是:「嗯,所以學了。」

當時她以為雲澈為了掩飾翼殿的尷尬故意說了慌,可如今看來,可能他並沒有說謊,而是那時他真的不會吹簫,而是後來特意學的。

不知道為什麼,她感到很慶幸,慶幸那只是她的一場夢,悲劇從來沒有發生過,那些她的至親摯愛從來沒有離開過。

羽兮:「這麼晚了,澈兄不睡覺躲在樹下做什麼。」

雲澈沒有回答,目光一直注視著原處。

羽兮看了過去:「這姑娘身形好熟悉,好像在哪見過……」忽然靈光一閃:「澈兄,這是不是昨日在門口看到的那個姑娘。」

雲澈:「……」

羽兮:「我說澈兄怎麼忽然良心發現,寫信傳我來解除婚約,原來是因為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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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妹追夫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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