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若是芯兒還在就好了!
酒店6013房間外,齊總刷卡進門,夏紫陌跟著走進去。
整個套間足足有200多個平方,以淡金色為主色調,裝飾得較為奢華大氣。
齊總擰了廳里一盞壁燈,讓淺淺的一層光籠罩著整個房間。
接著便將花襯衫脫下掛在一旁的衣架上。
看向站在不遠處的夏紫陌,齊總迫不及待地走了過去,雙眼包裹著一股叫做慾望的火焰,伸手便去撕扯夏紫陌身上的衣裙,嘴裡誇讚道:「夏小姐,你可真美!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夏紫陌嘴角拂過一道冷笑,忽然抬起一隻手攥住齊總的胳膊用力朝後一彎。
齊總被迫彎下腰,手臂好似脫臼了一般,痛得齜牙咧嘴,最可恨的是自己的力氣竟然不敵一個女人,不禁大罵道:「夏紫陌,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應該知道得罪我會是什麼下場吧?」
……
咔——
夏紫陌用了點力,齊總的一條手臂便被擰骨折了。
「啊……」齊總大叫了一聲,痛得臉色青白,身子慢慢蜷縮成一團,冷汗很快就把頭髮打濕了,聲音里有著難以掩飾的顫音,「你……你怎麼敢?」
不行,這個女人十有八九是瘋了,竟敢這樣對他,再這麼下去他難保不會出事,他必須馬上離開這裡!
思及此,齊總深深吸一口氣,看準了門口的方向,直直往外沖。
可是一隻手臂被夏紫陌死死抓著,稍微動一下,便是痛徹心扉的滋味,「你……你這個賤女人,快……快放開我!」
「正有此意!」夏紫陌冷笑著,用力將齊總扔開,像是扔垃圾一般。
砰——
齊總重重撞在了牆壁上,發出一聲巨響,痛得連連抽氣,「啊!痛死我了!你這個賤女人!我要殺了你!」
咚咚咚——
夏紫陌邁步走過去,猛地踢打齊總,一語不發,樣子森寒冷酷,像來自地獄的修羅一樣。
齊總顫抖著唇瓣,痛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血從他嘴角流出,嘴裡有牙被打落。
不知道過了多久,齊總吃力的眨了眨眼,含著滔天恨意的眸子努力看向夏紫陌,「我……我……絕不會放過……放過你!」
斷斷續續的落下這麼一句,齊總整個人便已經被黑暗所吞沒,終於再也無法承受的昏了過去。
夏紫陌收回腳,冷笑一聲,沒說話,繼而轉身離開了。
……
酒店吧台前,那十幾名流氓喝了差不多兩小時的酒,可還是沒有等到齊總的電話,不禁有些焦急,開始交頭接耳的紛紛議論了起來。
「你說這齊老大怎麼這麼久了還沒把事辦完啊?」
「就是啊!我都等不及了!」
「要不我們上去看看?」
「這不妥吧,萬一齊老大正在興頭上怎麼辦?」
「管它呢,這都過去多久了,事情應該早就辦完了!再怎麼也該輪到咱了啊!」
「也是,走!兄弟們!我們一起上去看看吧!」
……
哐哐哐——
一伙人到達6013房間外,敲了好半天的門,可不見有人回應。
「齊老大!你在裡面嗎?」
「齊老大!快開門啊!」
「艾?怎麼沒有人回應啊?」
「難道是裡面出了什麼事?」
「我們快叫服務生打開門看看吧!」
「對!快去叫服務生!」
……
當服務生打開門,一伙人便沖了進去,一眼便看見躺在地上陷入昏迷的齊總,傷痕纍纍,鼻青臉腫,狼狽不堪。
「齊老大,你怎麼了?」
「齊老大,你醒醒啊!」
「齊老大!齊老大!」
……
一伙人叫了好久不見齊總醒過來,於是便抬起齊總朝著套間外走去,「快走!我們送齊老大去醫院!」
……
天色已經臨近傍晚,和煦的陽光也漸漸的暗了下來。
醫院裡,吊著點滴的齊總醒了過來,睜開眼,猛然想起酒店裡發生的事情。
他強撐著,坐起身,咬牙切齒地說道:「夏紫陌,我一定會讓夏家所有人不得好死!你等著瞧!」
「先生,你身上有多處骨折,短期內不能下床,也不能做幅度較大的動作,最好是平躺在床上不要移動,以免包紮好的傷口裂開。」護士看見齊總坐了起來,立馬走過去叮囑道。
齊總氣得磨牙,心裡各種憤憤難平,「夏!紫!陌!這都是你害的!我絕不會輕易放過你!」
……
「齊老大,到底是誰將你打成這樣?不會是夏紫陌那個小賤人吧?」
齊總的十幾個流氓兄弟走了進來,捧著一大束鮮花,還提著營養品和水果。在病床前停下,將齊總團團圍在中間,有些疑惑的問道。
「不是她還能有誰?老子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碰到那麼一個棘手的女人,別看那賤人身板小,可那力氣真是比牛還大,哼,真是氣死老子我了!想到這老子就一肚子火氣!」
說到後面,齊總的語氣越來越激動,握緊雙拳,狠狠地捶打了一下床鋪,病床被擊得大震了起來。
「不會吧,那小賤人有那麼厲害嗎?」
「就是,那小賤蹄子怎麼可能打得過齊老大?」
「齊老大,你是在開玩笑吧?」
「哈哈,絕對是在開玩笑,看那夏小姐也不像是個能打架的人啊!」
「就是,齊老大你這玩笑可開得有些過分了啊!」
……
周圍的流氓們根本不相信齊總的話,更有甚者,笑出聲來,忍不住調侃道。
齊總更是氣得臉色漲紅,雙手又掐緊了幾分,太陽穴上有青筋暴起,咬牙切齒:「你們若還認我這個老大的話,現在就去把那個賤人給我抓過來,我要親手宰了她!」
周圍的流氓們被齊總此刻猙獰的模樣嚇到了,難道真的是夏小姐把齊老大打成這個樣子的?
「去!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把夏紫陌那賤人給我抓到!」齊總命令道,之後身子往後靠了靠,忍著一陣接一陣的疼痛,不得不大力的喘了幾口氣,「我……我一定要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是,齊老大,我們這就去抓人,你好好休息。」
「我們一定會把夏紫陌抓到你面前。」
「走,我們快走!」
……
流氓們不敢再多言,快步走出了病房。
齊總想到夏紫陌,忍不住磨牙,心裡各種憤憤難平,看到床頭柜上擺放著的鮮花和水果,只聽到一陣『呯呯』的響聲,僅僅眨眼的功夫,悉數掃落在地,滿地的狼藉。
……
那十幾名流氓出了醫院,便開著車趕去了夏家別墅。
「你們說夏紫陌那賤人怎麼會有那麼大的膽子把老大打成那樣?難不成背後是有什麼靠山?」
「靠山?誰敢和我們黑龍會作對!」
「就是,八成是那賤人活膩了,竟敢得罪齊老大,這回那賤人可有得受了。」
……
流氓們一路討論著夏紫陌,十幾分鐘后便來到了夏家別墅大門前,只見大門兩側各站著一個黑衣人,戴著黑色的墨鏡,身形魁梧,肅寒著臉,讓人看一眼便覺不寒而慄。
流氓們下了車,來到大門前,疑惑地問道:「你們是夏健柏請來的保鏢嗎?」
「不是,我們是閻魔社的人,夏小姐欠了我們閻老大不少錢,所以閻老大派我們沒收了這幢別墅,以後這裡就是閻魔社的地盤了,如果你們想進去,除非得到我們閻老大的同意!」
門側站著的一個黑衣人看向流氓們,聲音疏冷地說道,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沒有一點餘地。
「這個夏小姐還真是不安分,剛把齊老大揍得只剩下一口氣,後腳又欠了閻魔社老大一屁股債,她是成心不想活了是嗎?」
領頭的流氓看向門前站著的黑衣人,痞里痞氣的道:「我們也不一定非要進去裡面,你只要告訴我們夏小姐現在在哪裡就行了,我們齊老大想找她喝杯茶,敘敘舊。」
「這你們就問錯人了,我們也不知道夏小姐現在在哪裡,我們只是奉命看守在這裡,不允許任何人動這裡的一切,誰要是敢動這裡就是和我們閻老大作對!」黑衣人冷冷地說道。
「如果我們今天就要進去裡面找人呢?」領頭的流氓從口袋裡拿出一根煙,叼在嘴角,用打火機點燃,飄渺白煙升起,痞氣十足地說道。
「你們可以試試看!」黑衣人冷冷地勾起唇角,一把掏出腰間的手槍,對準領頭的流氓,作勢扣動扳機。
領頭的流氓被嚇得身子一顫,嘴角叼著的煙掉落在了地上,縮了縮脖子,皮笑肉不笑地說:「呵呵,大哥,有話好好說,用得著動槍嗎?我……我們這就走!」
繼而轉過身,對著身後的流氓們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流氓們知道閻魔社在北城可謂是隻手遮天,不敢再放肆,原路返回上了車。
「彪哥,我們好歹也是黑龍會的人,不能這麼慫吧?」
「好,你不慫,那你去幹掉站在門口的那兩個人啊!」
「不不不……我不敢!」
「那你還說些什麼屁話,哼,那個夏紫陌能躲得過初一,未必能躲得過十五,我們就在這附近住下,嚴密監視這裡,我就不信夏紫陌不出現。」
「好,彪哥,一切聽你的。」
……
夏家別墅主屋二樓卧室里,夏紫陌站在落地窗前,拉開窗帘一角,看著流氓們乘坐的車離去,勾了下嘴角,放下窗帘。
「夏小姐,你在看什麼呢?」桂大叔看著夏紫陌朝窗外看了許久,到底是有些忍不住的出聲問道。
今天夏小姐和齊總出去沒多久便回來了,回來的時候帶著幾十個黑衣人,夏小姐說是她請的保鏢。
夏小姐一回來董事長也醒了過來,現在正在書房處理公司的文件,還在為公司將要破產的事焦頭爛額。
夏紫陌聽到問話,轉身看向桂大叔,輕扯唇角,淡淡出聲:「沒什麼。」
之後便邁開腿,出了卧室,朝一樓走去。
桂大叔沒多想,關了燈,跟著走了出去,之後到書房去叫夏健柏用晚餐。
……
夕陽西下,夜幕降臨,華燈初上的亞斯蘭國首都市,一派繁華景象。
此刻,夏紫陌和夏健柏正享用著晚餐。
夏健柏躊躇了一會,還是出口說道:「紫陌,把那些保鏢都辭退了吧,你也知道公司遲早是要破產的,這座別墅也會被銀行沒收,要那些保鏢也沒什麼用,該來的總會來的,躲也躲不過去,我怕到時候付不起那些保鏢的工資,到時候肯定又是像今天齊總那樣一通亂砸。」
夏紫陌身形微微一頓,抬眸看了眼夏健柏,之後端起桌上的水杯,抿了一口,聲音很是平靜,「爸,玉皇朝集團打算收購我們公司,而且會在一年內保證夏家所有人的安全,所以你不必擔心付不起那些保鏢的工資。」
夏健柏一臉震驚,看著夏紫陌,哆嗦著唇瓣,「這……這是真的嗎?」
玉皇朝集團可是亞斯蘭國最大的企業,它的財富值不會低於五千個億,而夏氏集團的市值由先前的八百億貶值到目前的區區一百多億,儘管如此,還是在一路貶值下去。
若是再沒有收購夏氏集團的企業出現,那夏氏集團遲早會破產清算,到時候他和紫陌恐怕要流落到街頭乞討了,幸好玉皇朝集團在此時提出願意收購夏氏集團。
不過紫陌說的是真的嗎?不會是在做白日夢吧?
夏紫陌夾了一筷子菜吃進嘴裡,優雅地咀嚼后,咽下,才平靜的道:「是真的。」
今天她暴打了齊總一頓后就離開了酒店,之後給閻傾魅打了個電話,主要是她想借用閻魔社的一些殺手當保鏢,沒想到閻傾魅二話不說就同意了,當她回到別墅的時候,那些殺手保鏢也到了。
夏健柏先是鬆了口氣,可想到什麼,驀地,又皺起眉頭,「紫陌,你和爸說實話,你和閻總到底是什麼關係?他怎麼會無緣無故地幫助夏氏集團呢?其實爸早打聽過了,一直以來針對夏氏集團的人並不好惹,沒人敢得罪,這才是夏氏集團衰敗的真正原因,也就是說誰若是現在幫了夏氏集團那就是在和那股勢力作對,後果絕對無法想象,哪怕是玉皇朝集團恐怕也會遭受他們的報復吧。」
夏紫陌想到南城那座巍峨的莊園別墅,還有那個一心想要自己命的黑龍會老大龍振海,眉心忍不住輕蹙了一下,好一會兒過去,才淺淡地吸了口氣,靜靜道:「爸,以前你和我媽有得罪過黑龍會嗎?」
聽到黑龍會三個字,夏健柏驚詫地瞪大了眼,原來紫陌都知道了,要搞垮他們夏家的那股勢力就是黑龍會,原先他也不知道,後來工地事故發生以後他便派宗浩去調查,從各種線索上來看的確是黑龍會搞的鬼。
夏健柏不得不端起水杯喝了口水,平復了一下心情,禁不住嘆道:「紫陌,你真的長大了,變得和過去嬌蠻任性的你一點也不一樣了,爸沒想到你竟然也會關心公司的事。」
「至於和黑龍會的恩怨……」想到什麼,夏健柏的周身忽然被一股激烈的情緒纏繞,可是,最終,他將那股不知是什麼的激烈情緒硬生生的壓了下去,眼眶裡不自覺泛起些許濕潤,唇瓣也變得有些發僵,呢喃出聲:「我也不清楚十五年前的那一天到底發生了什麼,只記得那天你媽打扮好說要去南城看望一個故人,不曾想,僅僅只過了半天,便有人打電話告訴我說你媽出了車禍,上天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待你母親?明明……明明就是那麼善良的一個人啊!」
說著說著,夏健柏便是有些語無倫次的哽咽起來,說不下去了。
夏紫陌的心底深處,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緩緩蔓延至全身每一個細胞里,她本是個殺手,無情更無愛,可是若碰到夏健柏那樣的境遇,估計多少也會有些心傷吧。
十年完整的愛情,一朝缺失了一半,那種痛會有多強烈,她不知道,不過看到夏健柏現在那隱忍著淚水的模樣,就知道有多痛了。
……
半晌,夏健柏情緒平復了一些,他才重新開口:「紫陌,你還沒告訴爸你和玉皇朝的閻總到底是什麼關係?他為什麼願意得罪黑龍會來幫咱們呢?」
對上夏健柏投過來的目光,夏紫陌嘴角微勾了下,語氣平靜地說:「爸,有些事我不能對你說,請您見諒。」
她實在無法對夏健柏說出前兩天她去南城發生了什麼事,更不能說出她現在欠了閻傾魅一大筆債要還。
夏健柏雖然好奇,但知道再問估計也問不出什麼來,唇瓣張了張,最終敗下陣來,「好,你看著辦,你長大了,該有自己的主見了,但是爸希望你無論做什麼都要留個心眼,不要被有心人騙了,知道嗎?」
「嗯。」夏紫陌點了下頭,夾了一筷子菜,擱在夏健柏碗里,「爸,菜快涼了。」
夏健柏本來對夏紫陌有事瞞著他有點失落,此刻看到自己碗里的菜,瞬間滿是滄桑的臉上拂過一道欣慰的笑意,應著,「好,不說那些無趣的事了,吃飯要緊,紫陌,你也快吃。」
一室燈光溫暖柔和,氣氛很是溫馨。
……
次日,北城花園別墅。
書房裡,潘修玉、寒墨殤、白零站在桌前,閻傾魅坐在椅子上,手上正打開一份文件翻看著。
潘修玉沉穩地開口說道,「閻老大,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把夏家的股份全買下來了,今天就可以派人去接管夏氏集團。」
白零笑眯眯地問道:「閻老大,你怎麼忽然改變主意了?你不是說不會幫夏紫陌的嘛!」
閻傾魅看完文件,順手合上,只面無表情的開口:「修玉,去將夏氏集團的辦公地點搬遷到玉皇朝集團,將夏氏有用的人留下,沒用的全部辭退,我想把夏氏集團發展成為全球頂尖的建築設計和建造企業。」
潘修玉點了點頭,應道:「好,我這就去辦,不過夏氏集團還需要有一個懂行的負責人,閻老大您覺得什麼人合適?」
閻傾魅眸光微閃,想了下,說道:「你去問夏董事長還願不願意上班?若是願意的話就讓他負責吧!」
「是,閻老大。」潘修玉點頭應道。
幾人討論完之後便各自忙去了,辦公室里只剩下閻傾魅一人。
閻傾魅站起身來,雙手兜在口袋裡,立在窗口,沉目俯瞰樓下,被晨光籠罩的整個別墅,皆臣服於他腳下。
夏紫陌迎著晨光走進諾大的花園別墅,一身灰色運動服,扎著高馬尾,清麗精緻的五官不施粉黛,此刻在太陽的照耀下鍍上了一層璀璨的金光,看起來並不比精心打扮之後遜色多少。
走進大門之後,夏紫陌徑直去了閻傾魅所居住的那幢別墅。
「閻總,夏小姐求見,要不要讓她進來?」祁管家走進書房稟道。
「讓她進來吧。」閻傾魅臉朝著窗外,背對著祁管家,低沉而磁性的嗓音說道。
「是,閻總。」祁管家恭敬地應了聲,繼而退了出去。
推開書房的門,夏紫陌走了進去,一眼便看到站在窗前的閻傾魅,一身剪裁合體的高級定製西裝,頎長的身子,挺拔又偉岸,渾身散發出讓人禁不住俯首稱臣的強大氣場。
聽見身後的腳步聲,閻傾魅轉過身來,看了眼夏紫陌,抬腿走到一旁的椅子前坐下。
「閻傾魅,謝謝你。」夏紫陌走到桌前站定,真誠地感謝道。
閻傾魅沉吟一會兒,看著夏紫陌淡聲說道:「這次我花了一百多億將夏家的股份全部買了下來,成為了夏氏集團的掌權者,未來夏氏集團的股價一定會一路暴漲,我的目標是將夏氏集團發展成為全球頂尖的建築公司,未來的價值不可估量。」
夏紫陌沒說話,靜靜地凝望著閻傾魅。
閻傾魅嘴角象徵性的勾了勾,深邃的眸朝夏紫陌的方向投去一眼,只在她身上停頓了半秒便移開,舉起桌上的水杯淺啜一口,「你應該知道我幫助夏氏集團就意味著得罪了誰。」
「我知道,是黑龍會。」夏紫陌不卑不亢,聲音淡淡,眸子平靜毫無波瀾。
「你們家和黑龍會有什麼恩怨?」閻傾魅看著夏紫陌問道,隨即錯開視線,看向窗外,目光悠遠綿長,「別給我說你不知道。」
夏紫陌窘了下,但還是回道:「我只知道十五年前我母親去過南城,說是去看一個故人,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那你可知道在你母親出車禍那一天龍振海的夫人也去世了,說是被人推下樓梯身亡的。」閻傾魅眸色深幽,諱莫如深。
這話一出,夏紫陌當下就瞪大了眼睛,有些吃驚的看著閻傾魅,「難道……」
「你的猜測是對的。」閻傾魅轉回身來,盯著她的眼,「龍振海一直認為他的夫人是你母親害死的。」
夏紫陌眉頭下意識的輕蹙起來,堅定地搖了搖頭,「不可能,她不是那種人。」
「我在南城有一座莊園,過幾天恰好是周末,我會請龍振海到那裡度假,到時候我會和他詳談十五年前的事情,你也跟我一同前去吧。」
閻傾魅清清淡淡的嗓音說道,語氣毫無波瀾,似乎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嗯。」夏紫陌點了下頭,沒說什麼。
「這張欠條你簽了吧!」閻傾魅將桌上的一張紙推到夏紫陌面前。
夏紫陌頓了一下,才伸手拿起桌上的那張紙,大致瀏覽了下紙上的內容,眯了眯眼,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閻傾魅,你的意思是如果沒有你的幫助我和我父親絕對不可能在這裡活不去了是嗎?」
閻傾魅目光深深沉沉的盯著夏紫陌,並沒有反駁。
夏紫陌沉吟了一瞬,無奈地聳了下肩,「好!就當你救了我和我父親,但你要保證我父親以後的安全,這樣我才好為你賣命。」
「我會的。」閻傾魅鄭重地保證。
「好,我簽。」夏紫陌沒有再猶豫,不緊不慢的拿過筆,在欠條上籤了字,然後放下筆,將欠條推了過去。
閻傾魅看著夏紫陌的簽名,淡淡的挑了下俊眉,「沒想到你的字寫得倒是挺好看的。」
「閻傾魅,如果沒事的話我就走了,以後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會拒絕。」夏紫陌眉眼間一片清冷淡漠,之前對閻傾魅的感激之情此刻已經蕩然無存。
閻傾魅沒有回應,只是端起水杯,慢慢淺酌著。
夏紫陌不再停留,轉身離開,步伐決絕,背影冰涼。
閻傾魅瞥了一眼那離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
次日清晨,綠油油的草坪上,輕風吹著,陽光從樹梢折射而下,打在草坪上正在練武的兩個人身上。
「紫陌,這些武功招式你都是和誰學的啊?我還從來沒有見過。」白零模仿夏紫陌做著各種武功招式,饒有興緻的問道。
夏紫陌勾起唇角,淡然一笑,「這些招式都是最簡單的,不過卻是練武的根基所在,好好學,不要分心。」
說罷,夏紫陌突然加快了動作,比劃十招也就是頃刻間的事。
白零不敢再想其他,緊跟著夏紫陌的動作,吃力的比劃著武功招式。
遠處,別墅二樓,閻傾魅站在落地窗前,朝著草坪這邊看過來,眼底閃動著些許疑惑的幽光。
夏紫陌你究竟是什麼人?
我遲早要弄清楚。
……
三日後,閻傾魅、夏紫陌等人各開著一輛跑車平穩的疾馳在寬闊的馬路上,此刻已經行駛到北城比較偏僻的地段,路上的行人並不多,偶爾從旁閃過一輛車。
就在這時,前方忽然傳來一道呼嘯的加速聲音,夏紫陌看過去,只見白零開的那輛紅色的跑車颶風一般狂掃而去,從車窗傳出響亮又興奮的聲音:「哈哈,敢不敢和我比一比車技?」
白零剛說罷,只見閻傾魅、潘修玉、寒墨殤的車子都已經漂移一般沖了出去,漸漸地消失在了夏紫陌的視線中。
飈車嗎?
抱歉,她根本沒有那樣的魄力和技術。
夏紫陌依舊不緊不慢地開著車,本以為再也追不上閻傾魅等人的車子了,可往前行駛了一會便看到幾座山,山上到處是彎彎曲曲的道路,像藤蔓一樣纏繞著。
閻傾魅等人的車便在山腰上如猛獸一般狂奔著,即便是拐彎,幾人也是將車速加到最大,極為漂亮的漂移了過去。
夏紫陌淡淡的收回視線,繼續目視前方,穩穩地開車,絲毫不為所動。
……
半個小時后,閻傾魅等人開車追上了夏紫陌。
夏紫陌隨意朝外瞄了一眼,沒想到入目的便是閻傾魅那張冷峻的臉龐,於是又迅速將視線移了回來,好看的眉頭頓時一皺,眸底閃過一絲厭惡。
閻傾魅好似感受到了什麼,朝夏紫陌這邊看了過來,當看到夏紫陌那絲厭惡的情緒的時候,嘴角勾起一抹饒有興味的弧度。
這女人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
傍晚,夕陽的紅霞映滿了半個天際。
閻傾魅、夏紫陌等人來到了閻傾魅在南城的莊園。
車子從大門駛入,裡面是四通八達的道路,道路兩旁全都是大大小小的花壇,栽種著各色花朵。
行駛了一會,便看到正前方有一幢古堡一樣的巨大別墅。
祁管家領著十幾名傭人等候在道路兩旁,看到閻傾魅從車上下來,躬身喊道:「閻總好!」
閻傾魅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高大偉岸的身軀,冷峻的臉上不帶絲毫感情,單手插兜,風度翩翩地朝著前面的階梯走去。
走下車,看著周圍美麗的風景,夏紫陌暗暗深吸了一口氣,清風拂來,帶著陣陣花香,令人心曠神怡。
停頓了片刻,便也朝著前面的階梯走去。
……
餐廳里,可同時容納二十人共餐的長餐桌上,閻傾魅坐在首位,潘修玉和寒墨殤坐在左側,白零和夏紫陌則是坐在右側。
傭人魚貫而入,各式擺盤精美,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被一一端上桌。
食物散發的香氣,充斥著整個餐廳。
「閻總,可以用餐了。」祁管家見菜肴上齊了,恭聲提醒道。
閻傾魅拿起筷子,進餐的動作,優雅中帶著一股與生俱來的衿貴。
夏紫陌目不斜視,連一抹餘光都吝嗇給閻傾魅,聽到眾人進餐的聲音,拿起手邊的筷子,夾了菜放進嘴裡,細嚼慢咽,安安靜靜。
不到十分鐘,夏紫陌便放下了筷子,輕微頷首,淡淡道:「我吃完了。」
說罷,便起身離開了餐廳。
白零還沒反應過來,夏紫陌便消失在了視線里,不禁皺起眉頭,有些疑惑的樣子,「夏紫陌有點怪,你們覺得呢?」
「我們都發現她怪了,以前的夏紫陌廢話要有多少有多少,要有多無理取鬧有多無理取鬧,可現在的夏紫陌說話要有多少有多少,要有多鎮定有多鎮定,所以我懷疑她現在的表現都是裝出來的,目的就是換種方式吸引老大的注意力,你們覺得呢?」寒墨殤一手摩挲著下巴,分析道。
潘修玉穿著一件質地良好的白色襯衫,愈發顯得斯文儒雅,聽到話后,微微笑說:「我倒是覺得夏紫陌不是在吸引閻老大注意力,而是在故意避開閻老大,因為夏紫陌只要看到閻老大,就是滿臉的不高興,或許夏紫陌現在已經不愛閻老大了吧。」
聽著幾人的議論聲,閻傾魅都不為所動,端起碗,把湯喝完,站起身說:「你們吃吧,我先走了。」
白零看著閻傾魅冷峻的背影消失在餐廳門口,擰眉又說道:「其實我覺得閻老大也很奇怪,你們有沒有發現,閻老大從小到大都沒有笑過,更沒有哭過,就像是沒有感情一樣,可人怎麼會沒有感情呢?」
寒墨殤指腹摩挲著下巴,若有所思:「難道是天生的?」
「不要多想了,趕緊吃飯吧,飯菜都涼了!」潘修玉制止兩人再胡思亂想下去,開口說道。
「嗯,吃完飯我們一起去後院散散步吧!」白零夾了一筷子菜放進嘴裡咀嚼,提議道。
「好啊。」寒墨殤笑應道。
……
吃罷飯後,潘修玉、寒墨殤、白零三人便去了後院散步。
後院和前院相差不多,也是有很多的花壇,栽種著各色鮮艷的花朵,此刻在夕陽餘暉的照射下,增添了幾分朦朧之感,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幾人一邊欣賞美景一邊聊天倒是快活。
別墅三層,並排著十幾間卧室,夏紫陌就住在其中一間卧室里,此刻正盤坐在床上修習內功。
另一間卧室里,閻傾魅靠坐在沙發上,一臉慘白,七竅都在流著血,十指緊握著沙發扶手,指關節綳得緊緊的,顫抖得閉上雙眼,冷汗很快就把頭髮打濕了。
閻傾魅嘴角忍不住扯出一抹苦笑來,暗道自己像個怪物,沒有人的情感。
……
閻傾魅忍受著全身一波波襲來的劇痛,僵滯的低頭,微微睜開眼眸,可看到的只有一片黑暗。
從出生開始,每逢月圓之夜他便要承受這樣錐心蝕骨的劇痛,痛的生不如死,恨不得一死百了。
他也說不清楚具體是哪痛,意識已經開始游移了……
或許是因為他上輩子造了什麼孽,所以老天爺要這樣懲罰他吧。
巨大的疼痛使得閻傾魅連呼吸都有一種壓抑的窒息感,一張臉,慘白慘白的,唇瓣止不住顫抖著。
直到次日清晨,朝陽第一縷陽光灑向大地時,閻傾魅渾身的疼痛才一點點消散。
陽光透過窗戶正好打在他英俊的五官上,勾勒出深邃立體的五官線條,挺拔身姿,尊貴清俊得無人能及。
閻傾魅坐起身,一手摁住心臟的位置,一邊深呼吸,調整自己的氣息。
隨著七竅漸漸不再流血,渾身的疼痛如雲霧般消散了去,他開始有了意識。
外界的一切,他能聽到,能感知到了。
閻傾魅一手撐著沙發,艱難的站起身,唇角微微勾起,浮現出一絲無奈的情緒,
昨晚就像是去十八層地獄走了一遭,他以為自己再也不會睜開眼睛看到這個世界了。
可沒想到自己又挺了過來。
停頓片刻調整了下呼吸,接著徑直去了浴室。
不一會兒,嘩啦啦的水聲響起。
……
另一間卧室里,早晨橘紅的光芒從窗戶照射進來,映照在夏紫陌白皙的面容上,浮現出一層淡淡的紅暈。
夏紫陌緩緩睜開了眼,那雙漂亮得不可思議的眸子,帶著一絲初醒的茫然。
漸漸的,漆黑晶亮的曈眸,恢復了往日的清明。
看了一眼窗外一碧如洗的天空,唇角綻放出一抹淺笑,天氣真好。
距離穿越到這裡已經一個多月了,比起古代,這裡的生活明顯要平靜得多。
她也漸漸適應了這種沒有大風大浪的生活。
夏紫陌神清氣爽的起了個早,梳洗收拾完畢之後,換上一身潔凈的鵝黃色衣裙出了房門,愜意的來到別墅後院看美景吹晨風。
黑龍會的老大龍振海今天就會來這裡赴宴,不知道會不會一見到她就朝著她開一槍,就像上次那樣。
想到這裡,夏紫陌眼底頓時浮起了一道不屑的冷意。
往前走了幾步,漆黑的眸子對上近在眼前的一朵花型飽滿的芙蓉花,夏紫陌微眯起眼眸,低下頭去,輕輕嗅了嗅,那馨香味沁人心鼻,唇邊不禁泛起一抹柔和淺笑。
閻傾魅站在陽台上,穿著一身黑色的睡衣,沐浴著淡淡的晨曦,半乾的髮絲在清淡的風中恣意的飛舞著,增添了幾分不羈。
看著低頭嗅花的夏紫陌,閻傾魅唇角不自覺彎起一個微微的弧度,心裡莫名有絲細細微微的美好的感覺,似藤蔓在胸口緩緩滋長。
這種感覺是他以前從未有過的,好似在他平靜的心湖上激起一朵美麗的浪花。
似是感受到閻傾魅的視線,夏紫陌直起身,抬頭看了過來,當看到是閻傾魅的時候,冷冷地收回視線,離開了原地,只留給閻傾魅一個無情冷漠的背影。
閻傾魅微微皺了下眉,倒也沒什麼感覺,迴轉身坐到椅子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
……
臨近中午,十幾輛黑色豪車排成直線,從雲花莊園門口行駛進來。
陽光從上而下的照下來,打在豪車完美的流線上,綻出耀眼的光。
閻傾魅帶領著別墅里的眾人在道路口等著,寂靜無聲的注視著那十幾輛豪車在前面的空地上停下。
見黑龍會的人下車后,閻傾魅帶著眾人迎了過去。
黑龍會幾十名帶著黑色鴨舌帽的下屬排成兩列整齊地站在道路兩邊,氣勢十足。
龍振海和龍清揚一前一後地朝著閻傾魅等人走了過來。
「龍哥,感謝您肯抽空賞臉來到這裡,閻某必定好生伺候。」閻傾魅看著已走到面前的龍振海,原本緊抿的唇線勾出一抹淺淺的弧度,公式化的開口問候道。
龍振海一身黑衣,紅髮在腦後紮成一個馬尾,面龐雖顯幾分瘦弱滄桑,但剛硬深邃,自帶幾分戾氣威嚴,看不出喜怒。
走近后,龍振海一眼便看見了站在閻傾魅身後的夏紫陌。
詫異,從他眼底一劃而過。
竟然能從獸林逃出來,本事還真不小!
龍清揚一看見夏紫陌,便恨恨地瞪著她,若是眼神能殺人,夏紫陌怕是早被他戳了千百個洞。
夏紫陌無語地撇了下嘴角,她才剛穿越過來沒多久,還沒來得及得罪什麼人呢。
可就被這麼多人惦記上了,各個想要她的命。
難道這是老天爺給她的考驗嗎?
這樣想著,夏紫陌抬眸望天,臉上浮現一抹困惑的神情。
就在夏紫陌神遊天外的時候,龍振海看著閻傾魅,目光里隱藏著一絲冷厲的寒意,毫無溫度地笑道:「閻老弟,不必客氣,我來就是有件事想找你要個說法罷了,你若能有個合理的解釋我就既往不咎,若是沒有那休怪黑龍會不客氣。」
「自然是有的,龍哥先進裡面用午餐吧,我們坐下詳談!」閻傾魅退開到一旁,謙謙有禮,落落大方的說道。
「好,我們坐下再談。」龍振海和龍清揚率先朝著別墅裡面走去。
龍清揚瞟了一眼閻傾魅,眼神中隱約帶著一道不屑之意。
閻傾魅不為所動,一如既往的面癱臉,率領著潘修玉等人緊隨其後。
白零看著前面的龍振海和龍清揚,不禁輕嗤了一聲,「嘁!黑龍會了不起啊!」
夏紫陌只想借著這個機會把和黑龍會的恩怨了解清楚,然後將事實的真相調查清楚,還原主母親一個公道。
想到這裡,夏紫陌眉目間泛起幾分堅定。
……
眾人走進裝潢奢侈精緻的餐廳落座。
傭人們魚貫而入,很快地,便擺滿了一整桌美食。
看到菜擺好,閻傾魅轉頭,看向上座的龍振海,招呼道:「龍哥,這些都是閻某命人精心準備的,您嘗嘗看合不合胃口?」
「有倒胃口的人坐在這裡,我怎麼可能吃得好?」龍振海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夏紫陌,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在他眼底,彷彿溢出了黑黑沉沉的戾氣。
坐在最後的夏紫陌垂在身側的手,隱忍的握了握,聽到話後站起身,打算轉身離開。
不料龍振海出聲留住了她,話語倨傲,「你也用不著出去,就站在椅子後面看著我們吃就是了!」
聽到話,夏紫陌抬起眼眸,一瞬不瞬的盯著龍振海,眼神冰冷寒徹如凌厲的冰雪,「龍振海,你未免也太欺人太甚了吧!」
「我就欺人太甚怎麼了?你若不想待在這裡當然也可以滾出去!我不會攔著你!」
龍振海看著夏紫陌的眼神里充滿了戾氣,似乎恨不得立刻就將夏紫陌凌遲,「若不是今日看在閻老弟的面子上,我早就將你這個小雜種一槍斃了!」
「你……」夏紫陌咬了咬牙,眉心微微擰起,心中翻滾著怒火,可最終也沒有做出什麼衝動的事情來。
細微的屏住呼吸,夏紫陌強自保持鎮定,「龍振海,當年的事情真相你確定調查清楚了?你確定就是我母親害的你夫人命喪黃泉?如若不是,那我母親豈不是太冤枉了?」
「冤枉?人證物證我都有,由不得你狡辯!你現在該想的是今日怎麼活著離開這裡!而不是和我強詞奪理!」
龍振海冷眼看著夏紫陌,瞳眸摒射出利刃一般凌寒的殺氣。
夏紫陌並沒有絲毫的恐慌,星眸鎮定而銳利,不屑地嗤笑了一聲,想到什麼,出聲問道:「那你十五年前怎麼不報復夏家?反而一直等到今日?」
聽到這話,閻傾魅、潘修玉等人的面上也是浮現出一絲困惑不解的神情,齊齊看向龍振海,等著他的回答。
「是……是我夫人,她臨死前讓我答應她不要報復夏家,我辦不到,最終在我夫人的苦苦哀求下,我只答應給夏家十五年的平安。」龍振海想到過去的事,眼眶裡泛出駭人的紅血絲,喉頭哽得異常難受。
做了幾次深呼吸之後,龍振海的眸光一瞬間變得兇狠無比,冷冷開口道,「如今十五年的期限已過,也該是我報復夏家的時候了,我一定會讓你們夏家身敗名裂,一無所有,全都凄慘地死去!」
「龍老大,有話好好說,好好說,不要衝動啊!」
白零眼見情況不妙,連聲安撫龍振海,接著看向閻傾魅,語氣小心翼翼的,帶著些許懇求,「閻老大,您就幫夏紫陌說一句話吧!」
夏紫陌暗自咬緊牙關,眉心微蹙,想說些什麼,可卻感覺無論她現在說什麼都是徒勞一般,那還不如不說。
龍振海看向白零,剛才只是隨意掃了一眼,沒怎麼在意,可如今多留意了幾分,便猛然覺得有一股熟悉感湧上心頭。
那漂亮的五官倒是有幾分像芯兒,若芯兒肚中的孩子能保住,現在也該有這麼大了吧!
想到這裡,龍振海的眼睛倏地一亮,心也跟著懸了起來,定定的看著白零,問道:「你……你今年多大了?」
「啊?」白零雙眼頓時驚訝的睜大,問他年齡做什麼?這和夏紫陌的事有關係嗎?
雖然不解,但白零還是撇了撇嘴角,有些不情願地答道:「我今年17歲,問這個做什麼?」
聽到話,龍振海的眼色當下就掩飾不住的暗了暗,不過很快就恢復了正常,淡淡道:「沒什麼,隨便問問而已!」
看來真的不是芯兒的孩子,是他多想了。
芯兒的孩子早就死了,他還在奢望什麼?
就算再奢望,那又有什麼用呢?
龍振海臉色十分的黯淡,深邃的眼眸里有極力掩飾和控制的沉痛和悲傷,有些無力的合上眼睛,默默地深吸了口氣。
「爸,這一切都怪那個秋念芹,若不是她,我媽和弟弟肯定都活得好好的,你也不用忍受骨肉分離的痛苦!所以我們一定要讓夏家付出慘痛的代價!」
龍清揚面上亦是浮現出悲傷的神色,雙手緊握成拳,毫不掩飾眼睛里的恨意。
夏紫陌站在餐桌旁,皺著好看的眉頭,想反駁可是又沒有什麼能說得出口的證據。
在身體原主的記憶里,秋念芹是個很善良很正直的一個人,根本不會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更別說把自己的好閨蜜推下樓梯。
這一定是個天大的誤會,她要想辦法調查清楚才是。
正在夏紫陌思緒遊離的時候,突然,一把槍抵在她額頭上。
龍清揚的聲音如千年不化的雪山那般冰冷:「今日我就先斃了你替我母親報仇!臨死前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儘管說!」
然而夏紫陌卻一點也不害怕,看向面前龍清揚滿含恨意的眼眸,她無奈地勾了下嘴角。
然後微微抬起目光望著龍振海,淺淡的吸了口氣,銳利的眼眸里沉澱著一絲冷光,語氣倒是平靜至極,「龍振海,我母親是不是你設計殺死的?」
龍振海此刻還未從悲傷的情緒中掙脫出來,眼神深幽沉寂,渾身透著一股凄清的涼意。
聽到問話,先是一愣,隨後,否認的搖頭,「不是,是你母親自己心裡害怕沒開好車出的車禍,和我無關!」
夏紫陌微微皺了皺眉,盯著龍振海又問道:「那你可知道我母親為什麼要殺你夫人嗎?」
龍振海一怔,沉默了一下,輕輕搖頭,「不知道,這點我也一直想不通,芯兒一直拿你母親當最好的朋友,可你母親卻……」
說到這,龍振海忍不住胸口的怒氣,憤怒也開始在燃燒,握緊雙拳,咬牙切齒道:「你母親好狠的心啊!她怎麼可以做出這種事!真是可恨透頂!」
夏紫陌伸手推開龍清揚抵在自己額頭的手槍,提步走到龍振海面前,很是認真地看著他,說道:「龍老大,請給我一年時間查清當年的事!我絕不能讓我母親蒙受不白之冤!若一年後我查不到真相,任憑處置!」
「不用查了,芯兒當年親口承認是你母親把她推下樓梯的!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龍振海的眼神陰冷難掩恨意,幾乎要將夏紫陌盯出幾個血窟窿來。
夏紫陌被堵得啞口無言,竟無言以對了。
如果事情真的是這樣,那原主母親真的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就在這時,夏紫陌只覺得頭頂上一涼。
一支黑洞洞的槍,抵在她太陽穴上。
「十五年前的債我要你們夏家所有人用命來償還!夏紫陌你就乖乖受死吧!」龍清揚的眼神里充滿了濃郁的恨意,說罷,便打算扣動扳機。
砰!
就在這時,龍清揚只覺得手腕處傳來一陣疼痛,俊眉當下也擰成了一團,手槍控制不住地掉落在了地上。
「想殺我那得有那個實力!無論如何,當年的事情我一定要調查清楚,我不信我母親會殺人,這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
夏紫陌收回點穴的手,臉色沉了沉,但是整個人依然很冷靜。
看得潘修玉、寒墨殤和白零很是欽佩,畢竟這樣的勇氣不是每個人都有的。
龍清揚此刻痛的呲牙咧嘴,右手不敢大幅度動作,臉色微微發白,一字一句從牙縫裡迸出:「你……你……你究竟是誰?」
夏紫陌沒理會,就像沒聽到似的,臉上雲淡風輕的勾出一抹冷笑。
繼而右腳腳尖輕挑了一下,將地上的手槍勾的飛了起來,手槍瞬間落在了夏紫陌的右手手心,握緊,直指向了龍清揚。
龍清揚只覺太陽穴冷颼颼的,禁不住渾身顫抖了下,心底到底是有些害怕了起來,「夏……夏紫陌,你……你想幹嘛?」
夏紫陌依舊沒理會,只是緊緊地盯著龍振海,威脅道:「龍振海,如果你不答應我的請求,我不介意今日讓你們父子兩個也命喪黃泉!這樣你們一家就能夠在九泉之下團圓了,這也是一樁美事不是嗎?」
就在這時,餐廳門口衝進來一群帶著黑色鴨舌帽的黑衣人用槍瞄準了夏紫陌。
很明顯,如果夏紫陌敢扣動扳機,那她的下場也會是死!
本以為夏紫陌多少會有些慌亂,可夏紫陌嘴角反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
這些黑衣人她毫不放在眼裡。
目光仍直視著龍振海,作勢扣動扳機,接著道:「龍振海,你究竟答不答應?」
龍振海的眼睛凌厲陰冷異常,緊握著的雙拳因為隱忍的憤怒在輕輕的顫抖著,眼看夏紫陌就要扣動扳機,他閉了閉眼,壓著心裡的怒火,從牙縫裡迸出一句:「好!我答應!」
夏紫陌當即收了槍,將槍隨意地扔向龍清揚。
龍清揚忍著手腕的痛接住手槍,氣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眼裡的怒意恨不能化為刀子,在夏紫陌身上戳出幾十個洞來。
閻傾魅望著夏紫陌,俊眉輕揚,嘴角彎起一抹迷人的弧度,雖沒形成笑意,但看得出心情不錯。
想到什麼,眸光微微閃爍了下,轉頭對龍振海說道:「龍哥,夏紫陌已經簽了賣身契給我,也就是說她的性命現在掌握在我手中,基於此,我會在這一年裡協助她查清當年的真相,若事實真相真的如您所講,我閻某定不會再阻止您報復夏家!」
「賣身契?」龍振海一時有些困惑,微皺起眉頭問道。
「是,夏紫陌今後的生死將由我決定!她不能違背我的一切命令!」
閻傾魅盯著夏紫陌面無表情地說道,不帶任何情緒。
夏紫陌面上雖有不滿,但是也沒反駁,為了夏家所有人的平安她簽了那張欠條,也就是所謂的賣身契!
聽到話,潘修玉、寒墨殤和白零都驚愣不已。
老大你做人不帶這樣的吧?
看夏紫陌那滿臉不情願的表情,這賣身契的事一定是閻老大逼迫的!
太狠了吧!
……
聽到話,想到什麼,龍振海一雙精銳的眼睛浮現出狐狸一般狡黠而銳利的幽光,笑著道,「閻老弟,我總算是知道你為何要處處維護夏家了,不就是看中了夏家小姐那幾分姿色嗎?」
還未待閻傾魅反駁,龍振海接著道:「閻老弟,今晚您可有空?」
聽到話,閻傾魅微微皺了下眉頭,也沒否認,只是淡淡地點了下頭,應道:「有空。」
「有空就好,今晚我想請閻老弟到我的莊園用餐,不知閻老弟意下如何?」龍振海抬眸看了眼夏紫陌,心底里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這是閻某的榮幸!閻某自是願意前去!」閻傾魅恭敬有禮地應道,聲音裡帶著不卑不亢的鎮定,俊臉上也是那波瀾無驚的表情。
龍振海絲毫看不出閻傾魅心底里在想什麼,蹙眉想了下,瞟了眼夏紫陌,轉頭對閻傾魅說道:「閻老弟,這夏家小姐嚴重影響了我吃飯的心情,你是不是多少應該給她點教訓?」
這話一出,白零立馬握緊了雙手,想說點什麼,可看了眼閻傾魅,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算了,他相信閻老大分得清是非黑白,不會因為這個懲罰夏紫陌的。
剛才明明是龍振海先惹的人,他們都看到了好不!
可現在這龍振海又把這一切怪罪在夏紫陌頭上,真是欺人太甚!
夏紫陌冷冷盯著上座的龍振海,身側的雙手,悄然握緊了幾分,可見此刻心中的憤懣不平。
閻傾魅看著夏紫陌,淡淡地命令道:「過來!」
夏紫陌握了握手,眼中閃過一抹疑惑之後,提步走了過去,在閻傾魅身旁站定。
閻傾魅伸手抓住夏紫陌的胳膊,順手一拉,夏紫陌便控制不住地跌倒在了閻傾魅的懷裡,瞬間噌的一下臉頰紅了。
「閻……閻傾魅,你……你想做什麼?」夏紫陌試圖掙扎著站起身,臉龐漲紅地問道。
潘修玉、寒墨殤等人皆是一臉的懵圈狀,閻老大,你這是明顯的調戲人好嗎?這種時候你調戲夏紫陌做什麼啊?
因為夏紫陌的掙扎,閻傾魅感覺體內竄起一股無名火,浮起一陣莫名的,但並不討厭的感覺。
察覺到不對勁,他強撐著,面上維持著不動聲色。
薄唇靠近夏紫陌的臉龐,視線盯著那白嫩的耳朵,嗓音,暗啞而性感,含藏著致命的危險,「別再犯錯了,懂了嗎?」
夏紫陌的臉色早已一片潮紅,不敢抬頭看人,只是用力掙脫閻傾魅的懷抱,面上有著明顯的窘迫和氣怒,「閻傾魅,快放開我!」
閻傾魅鬆開禁錮著夏紫陌的雙手,一種感覺蔓延到了四肢百骸,手掌不由地握緊了幾分,這是他以前從來沒有過的。
「閻老弟,那就是你懲罰人的方式嗎?」龍振海當下就皺起了眉頭,出聲質問道。
閻傾魅面無表情,「她是我的人,我想罩著一點不應該嗎?」
龍振海瞥看向夏紫陌,發現夏紫陌此刻的確很不爽,恨不得用眼神殺了閻傾魅似得,頓時一抹深思從眸底閃過。
看來這夏紫陌並不喜歡閻傾魅啊,而這閻傾魅也不像是很喜歡夏紫陌的樣子,因為他們的眼神中什麼情愫也沒有。
……
夏紫陌此時雙拳緊緊握著,眼底燃著盛怒的火光,恨不得將閻傾魅化為灰燼一般。
她記得原主以前只要靠近閻傾魅,閻傾魅便會厭惡的皺起眉,並命人趕走原主。
可現在怎麼回事?
閻傾魅竟然主動拉她入懷,並且不知羞恥地咬她的耳朵。
就算她是個感情白痴,也知道這些都是情侶之間才能做的事。
可剛才……這男人……竟然……竟然……
夏紫陌只要一想到剛才的事,渾身就止不住地竄出一股接一股的怒火,兩頰紅潤的如櫻桃一般,饒是平時再冷靜再鎮定,此刻也是無論如何也靜不下心來。
閻傾魅此時亦是雙拳緊握,暗暗深呼吸了幾口氣,壓制住體內竄起的那股無名火,燥熱得讓他口乾舌燥。
熱潮凝聚,某個位置控制不住地起了反應。
鼻翼間仍充斥著夏紫陌身上的幽香,更是刺激著他的大腦中樞神經,恨不得再一次抱住夏紫陌深入下去。
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剛才明明是想把夏紫陌的手腕擰骨折,就當是對她的懲罰。
可是當握住那纖細柔弱的手腕之時,竟然怎樣都下不去手。
那女人感覺到劇痛,用力掙扎,他便用力一拉,沒想到將那女人拉進了自己懷裡。
之後他就不由自主地咬上了那女人的耳朵。
感覺到不對勁,他才不得已鬆了手。
閻傾魅緩和了一會兒,努力深呼吸,才穩定心神。
「哈哈,閻老弟做的不錯,女人犯了錯就要這樣教訓才對,就是要讓她顏面掛不住!看她以後還敢不敢再囂張!」
龍振海看著夏紫陌氣呼呼的模樣,打心底里覺得暢快,不禁笑道,「來,我們開飯吧!再不吃菜都涼了!」
龍清揚走到閻傾魅對面落座,右手想拿起筷子,可手腕一陣劇痛襲來,不禁再次狠狠地瞪了幾眼夏紫陌。
這女人真狠!
其實他早便知道夏紫陌能躲過他的子彈,畢竟他早已有前車之鑒。
可是一想到他母親和弟弟是被夏紫陌的母親害死的,他就忍不住朝著夏紫陌開槍。
結果夏紫陌果然沒被射中,可他的手腕卻幾乎被擰骨折了。
真疼啊!
這種時候他又不能抱怨,只能硬撐著,不然會被人笑掉大牙的。
想到這,龍清揚哀怨又痛恨地瞪了眼夏紫陌,強忍著手腕的疼痛握住筷子,艱難地舉起一筷子菜放進嘴裡。
好吃!真好吃!
食物的香味將龍清揚受傷的心靈治癒了幾分,暫時拋卻了和夏紫陌之間的恩怨。
夏紫陌看了眼吃得盡興的眾人,最後冷冷地瞪了閻傾魅一眼,提步朝餐廳外走了去。
這次龍振海沒意見,只是瞄了一眼,暗自冷哼了聲。
他就給這夏家小姐一年時間,他倒要看看她能查到些什麼?
十五年都等了,似乎也不差這一年。
若一年過後,事實真相果真如自己所言,那他一定要用夏家所有人的鮮血祭奠她的亡妻和孩子!
閻傾魅握著筷子的手微微一頓,心裡莫名有些不爽,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看見夏紫陌離開他會不舒服。
他難道是又得了什麼病嗎?
或許是吧!
……
夏紫陌走出餐廳之後,便徑直去了三樓卧室。
走進卧室,把門關上,落了鎖,靠在門背上,她不停喘息著,牙齒咬得嘎吱響,隱忍著熊熊的怒火。
作為一個不能有感情的殺手,她對於男女之事,除了抗拒就是抗拒。
以前若是誰敢碰自己一根手指頭,那個人鐵定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所以她剛才恨不得親手殺了閻傾魅泄憤。
可是……她不能!
那張欠條上寫的明明白白,她的性命是閻傾魅的,對閻傾魅只能絕對的服從,不能有絲毫的違逆。
否則夏氏集團將會立刻消失在世界上,夏家的所有人也將會沒有容身之所。
想到這,夏紫陌緩緩蹲下身,用手抱住頭,她討厭現在的自己。
為什麼?
她究竟是為什麼要簽那張欠條?
就因為她佔用著原主的身體,就得承擔這一切嗎?
任憑閻傾魅擺布的自己,真像條『狗』。
不!總有一天她要變得和閻傾魅一樣強大!
她要強大到足以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想到這,夏紫陌眼底閃過一抹堅定的光芒,咬咬牙,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被刺眼的陽光刺激得微微闔上眼眸,皮膚在陽光下,白皙得幾乎綻放光芒。
凝眉沉思良久,夏紫陌聲音低沉地說了句:「閻傾魅,等著瞧!」
……
龍振海和龍清揚吃完飯,閻傾魅便帶著兩人去了雲花庄後院,身後跟隨著潘修玉、寒墨殤和白零。
後院到處都是精緻美麗的花壇,栽種著各種顏色的花朵。
「不得不說你這莊園比我住的可美多了!閻老弟好眼光啊!」龍振海欣賞著眼前的美景,不由地讚歎道。
閻傾魅淡淡勾了下嘴角,開口道:「這個莊園是我在南城最好的莊園,龍哥若是喜歡,我可以贈送給龍哥,就當是給龍哥的見面禮!」
聽到話,龍清揚瞬間瞪大了雙眸,這……這麼大的莊園當見面禮?
不過也不奇怪,畢竟閻傾魅是亞斯蘭國的首富,名下的房產不計其數。
這個莊園對於閻傾魅來說大概只是九牛一毛罷了!
龍振海雖然想要這個莊園,但終究是覺得不好意思,於是拒絕道:「閻老弟,這莊園還是留著你自己住吧,我不要!」
沒想到,閻傾魅已經轉頭朝著潘修玉看了過去。
潘修玉立馬明白了閻傾魅的意思,恭敬地應道:「閻老大,我這就去把這莊園的主人改成龍老大!」
說罷,便轉身離開了。
閻傾魅看向龍振海,表情依舊平靜毫無波瀾,薄唇微勾起一絲弧度,淡淡道:「龍哥,傾魅在北城僅僅打拚了五年,地位尚不穩固,以後肯定有需要黑龍會幫忙的地方,到時候還希望龍哥能助我一臂之力!」
「這……」龍振海微微蹙了下眉頭,想到什麼,面色陡然一沉,「閻老弟,不是龍哥我不想站在你這一邊,只是你也得考慮一下我的感受,我的妻兒都被夏家的人害死,可你竟然維護夏家,沒讓夏氏集團破產,還派人保護夏家的人,這不是明擺著和我作對嗎?」
閻傾魅雙眸微微眯起,靜默片刻,沉聲說道:「龍哥,傾魅雖不知當年發生了什麼事,但也曾派人調查過,發現當年的事疑點重重,更像是有心之人陷害所致,請龍哥給傾魅一年時間,傾魅定會調查清楚此事,給龍哥一個交代,若真的是夏家的人害得龍哥妻離子散,那傾魅定會站在龍哥這一邊讓夏家付出應有的代價!」
龍振海想到過去的事,眼裡閃過一抹傷痛,嘴動了下,最終只道了句:「好!我就再等一年!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閻老弟,記得今晚來我莊園赴宴!」
說罷,便轉身朝著前院走去,步伐一步比一步沉重,背影落寞而孤寂,蒼涼而悲傷。
白零看在眼裡,莫名覺得有絲心疼,頓時不解地皺了皺秀眉。
幹嘛要心疼這個黑龍會老大啊?
你和他半點關係都沒有好嘛!
其實轉念一想,自己比這個黑龍會老大慘多了。
他從小被一個乞丐收養,剛會走路就要去乞討,若是要不到錢,肯定會被狠狠打一頓。
幸虧上帝賜給他一張惹人愛的臉蛋,不然他早就被那個乞丐打死了。
想到過去的事,白零的目光變得幽深了許多,看到其他人遠去,恍惚了一下,連忙提步跟了過去。
黑龍會的豪車浩浩蕩蕩地出發了。
在車子剛要走出大門的時候,龍振海透過車窗,朝著白零的方向看過來,電光火石之間,腦海中閃現出顧蘭芯的臉來,
這少年和芯兒長得真像!
唉!若是芯兒還在就好了!
他真的是太思念芯兒了,總是能在其他人身上多少看到點芯兒的身影。
龍振海惆悵地轉回頭,透著滄桑的眼眸里,是濃得化不開的痛,漸漸蒙上一層輕淺迷離的薄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