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討價還價
「嗯，那眉兒有沒有什麼好吃的，可以給為夫先墊墊，為夫都快餓扁了。」感覺到撒嬌好用之後，王啟文就繼續撒嬌。
「哼，弋陽大將軍還在下面等著見夫君呢，夫君居然還想著自己先吃會兒東西！」柳如眉故意說道。
「可是夫君餓得頭昏眼花，即使是現在下去見弋陽，也沒法與他正常對話啊。」王啟文的下巴磕在柳如眉的頭頂，搖晃著磨蹭。
「嗯……那好吧。」柳如眉本身就對王啟文沒有抵抗能力，再加上王啟文故意這樣撒嬌討好，她更加不會拒絕他了，很快就敗下陣來，說道：「那夫君先放開我。」
看到柳如眉的臉上浮現出了甜甜羞羞的笑容，王啟文心裡放心許多，便依依不捨地放開了柳如眉。
柳如眉得了自由，快速地幫王啟文將衣服都穿好，然後便轉去廂房端出了一些吃食。
隨便瞄了一眼，王啟文就看到了一隻油光鮮嫩的烤鴨，頓時口水都要流出來了，驚奇道：
「這麼美味的東西，就放在廂房？那我怎麼一直都沒有聞到，是我的鼻子失靈了么？」
聞言，柳如眉撲哧一聲笑了，打趣道：「夫君是想要一個小狗鼻子嗎？廂房隔得那麼遠，我又拿東西罩了，夫君怎麼可能聞得到。」
將那盤烤鴨推到了王啟文的跟前，柳如眉接著說道：「我一直拿熱水蒸著，夫君吃吃看，應當還是熱的。」
聞言，王啟文心裡甜蜜，坐下去撕了只鴨腿放在嘴裡，然後才說道：「嘿嘿，不瞞你說，你夫君以前就是小狗鼻子，聞東西可靈了。」
見到王啟文狼吞虎咽，柳如眉無奈又寵溺地笑了笑，勸道：「夫君少吃點油膩的，身上這些傷口，還是先用清淡的東西養兩天吧。」
「嗯，好。只要是眉兒說的，我都聽。」王啟文自從認清自己的內心以後，說話越來越放飛自我。
聽到王啟文說出這樣外表正常、內里膩歪的話，柳如眉略略羞紅了小臉，心裡甜絲絲的。
簡單地吃了幾口東西，王啟文擦了擦嘴，便與柳如眉一齊下樓去了。
下得樓下，王啟文一眼看見弋陽也正在吃飯，不禁懊悔道：「早知道你不是在這兒乾等著我，我就在樓上吃個飽再下來了。」
聽到王啟文的聲音，弋陽轉過頭看了一眼自樓梯口悠悠走來的王啟文，熱情招呼道：「誒，啟文，聽嫂夫人說你從回來一直睡到現在，過來先一起吃個飯吧。」
聞言，王啟文瞟了一眼弋陽桌上的清湯寡水，嘴一撇說道：「就這倆小青菜，我才不要跟你一起吃。」
「……」弋陽看了看自己面前的肉末茄子，不解地問道：「這不是還有一盤葷的？」
「嗯～」王啟文煞有介事地搖了搖頭，抽了條板凳坐下來說道：「弋陽，你聽過一句話沒有？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他已經吃過幾口酥嫩美味的烤鴨了，現在哪裡還能看得上一盤肉末茄子？
聽到王啟文不吃還說出這話，弋陽當下不再理他，埋頭繼續吃自己的飯去了。
同時心裡默默地道：「戰爭之非常時刻，能有盤肉末茄子吃就不錯了。從前在邊塞的時候，糧草接濟不上，他們啃樹皮也是有的。」
當然，這一切都是建立在弋陽不知道王啟文樓上房間里有隻烤鴨的基礎之上。若是讓他知道了，他或許也要看不上這盤肉末茄子了。
等吃得五分飽，弋陽便放下了碗筷，抬手胡亂地抹了一把嘴巴，然後道：「啟文，我聽莫言說了，你是想放雲華公主和梅申回去？」
「是的。」王啟文點頭認可，繼續道：「那莫侍衛有沒有跟你說，雲華公主和梅將軍是為了送我跟眉兒回同福客棧，才被你們擒住的？」
「說了。」
弋陽回答得極其簡潔，王啟文一聽，便知弋陽大概是與莫侍衛的想法一致。
思及此，王啟文便沒有急著說話，而是等弋陽先開口。
過了一會兒，弋陽見王啟文抿著唇不再應腔，率先沉不住氣了，說道：「啟文，其實放了他們也不是不可以，我也不想一輩子關著他們，但是，現在確實是不行。」
聞言，王啟文挑眉看向弋陽，還是沒有吭聲。
王啟文希望「逼」得弋陽能在他自己能接受的最大限度內讓步，哪怕這樣最後只能報答雲華一點點的恩情。
而要想弋陽讓步，王啟文覺得，沉默不語要比討價還價和企求憐憫都有用，這是他上輩子逛街砍價得來的經驗。
果然，見到王啟文還是抿著唇不說話，弋陽心理落了下乘，緩了姿態說道：「啟文，你也應該能夠理解我。我營中幾萬士兵，若是我一個大將軍心軟決策失誤，指不定要折損多少將士的性命啊。」
「戰爭輸贏也許不重要，未來誰主沉浮也許也不重要，但是人命誰都只有一條，就算是舍小保大，我也不能答應你現在就放了他們啊。」
弋陽說完之後，王啟文又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才開口問道：「弋陽，你與我說句老實話，你最快什麼時候能放了雲華他們？你也知道，雲華曾經是眾星捧月的皇室公主，要不是為了救我，也不會受這樣的委屈。」
王啟文說完，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雲華被軟禁的房間。
「是。」弋陽點頭，表示理解，然後說道：「梅申是四皇子留在城北山莊的大將，而四皇子已經被我們擒了，其實說實話，他回去與不回去，差別並不是多麼明顯。」
聽到弋陽說出他們擒住了四皇子，王啟文並不驚訝。
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弋陽當時能從皇宮裡出來，殺入皇宮正南門的雲建駐地，王啟文就曾料到：四皇子要麼是被擒，要麼就是被殺了。
但是，王啟文更關心雲建的去向，所以問道：「那雲建那個混蛋，該不會是逃回城北山莊了吧？」
聽到王啟文說出軍情，弋陽不禁詫異道：「啟文，你怎麼會知道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