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命懸一線

蘇青橙太小了，肯定不能參加孩子群的活動，所以被安排在樹底下乘涼，也可以讓蘇青浩一回頭就看到。

雖然迷糊了點，不過他還是記得自己是個「靠譜的哥哥」，要照顧妹妹。

「妹妹，你要乖乖的，哥哥抓魚讓你喝魚湯。」蘇青浩小大人似的地安排了其他小夥伴的工作，他轉頭拍了拍蘇青橙的腦袋，笑眯眯地叮囑。

「哥，哥。」蘇青橙抱著懷裡的布偶娃娃，眨巴著眼睛看向小哥嘴角邊疑似流下的口水，她無奈地撇過視線，但也附上甜甜一笑。

雖然小哥平常老是找機會從她手上挖出零嘴吃，不過關鍵時刻還是很好的哥哥，永遠擋在最前面。

聽著妹妹軟綿綿的聲音，蘇青浩下意識挺直了身板，翹著小肚皮，笑容美滋滋道：「乖乖噠，哥哥很快就回來。」

蘇青橙很乖地點頭，注視著小哥挽起褲腳就下河，不過袖子卻濕了。

想到小哥居然下河抓魚，要是被娘親發現的話，又要上演打屁股大戰，蘇青橙頓時眉眼彎彎，甜甜的笑容有些狡猾。

雖然他們站的位置是叉流，河水很淺，不過大人們卻再三嚴禁不能下河，如果小哥這次又要被打了，也不知道魚湯還能不能喝成功。

抓魚也不是真的抓魚，沒一會兒就變成了潑水大戰，女孩子則是在河邊找野菜，翻蘆葦看有沒有野鴨蛋之類。

春光明媚，又是孩子的身體，很容易犯困。

不過在蘇青橙的小腦袋一點一點，昏昏欲睡的時候，心中突然有個聲音在強烈說著「小心」「小心」的話。

她嚇得瞬間清醒。

蘇青橙努力睜大眼睛看向四周，除了在不遠處農田裡勞作的村民，沒有發現任何嫌疑人，但是心裡頭的緊張感越發強烈了，她用胖乎乎的爪子捂向胸口，安撫那砰砰砰要跳出嗓子眼的心臟。

「哥，哥。」蘇青橙一手抓著木輪扶手，打開喉嚨就喊，臉色緊張。

不過她的聲音高不過一群孩子的嬉鬧聲，根本就沒有人發現她的異樣。

在蘇青橙快速想要怎麼辦的時候，只見卡在石頭旁邊的木輪車自己動了，好像有一把無形中的手控制木輪車往旁邊推，隨後用力一推往後滑，再往後就是一個小斜坡。

如果是大人，沒有什麼事。可一個孩子摔下去，很容易發生意外。

而且小斜坡旁邊就是急湍的河流，掉進河流里更加危險。

在木輪車往後退，蘇青橙感覺她聽到了一聲沒有什麼愧疚，只有自欺欺人的「對不起」，也感覺到了更加堅決推下斜坡的力量。

蘇青橙沒空想這是什麼，她已經嚎啕大哭，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哇啊，哥，哥，嗚嗚嗚嗚！」

然而當木輪卡在斜坡邊，小哥依舊沒有聽見。

她還沒有穩當走路，就要穩當去世。

越想越難受，蘇青橙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量，平常都是嚶嚶幾聲就呼吸喘得厲害，現在的哭聲震耳欲聾，響徹天邊。

身上濕了大半的狗蛋直起腰，手上還拿著竹兜，撓著頭髮疑惑道：「青浩，你妹妹是不是哭了。」

他怎麼聽到了哭聲。

蘇青浩正彎著腰攔魚，頭也不抬道：「怎麼可能，小五很少會哭。」

「不是，青浩，你妹妹要掉下斜坡了！」其他人轉頭一看，就發現在樹下安靜待著的蘇小妹正在往後退，身影越來越小。

他們嚇得手上的東西都掉了，趕緊紛紛上岸。

要是蘇小妹出什麼事，他們回家后不死也殘。

沒有打鬧聲覆蓋，蘇青橙撕心裂肺的哭聲那叫一個清晰，還能聽見叫哥哥。

「小五！」蘇青浩本是笑嘻嘻的臉突然冷下來，轉頭就看到哭成淚人的蘇青橙掉下去的一幕，他心臟緊縮，瞳孔漸漸猩紅，扔下手上抓著的魚，推開其他孩子就往岸上沖。

「小五，小五！」

他用了最大的速度追，卻沒有趕上掉下去的速度。

蘇青橙很絕望，不舍地伸出手，臉上掛滿淚水，「哥，哥哥。」

兩人手指碰到，卻沒有抓到，只能眼睜睜看著人掉下去。

蘇青浩目眥欲裂：「小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