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你好,2019
腫晟走到秦清冉身邊,拉過她的手,輕聲道:「冉怎麼回事」他害怕,害怕秦清冉會變回那個彷彿沒有靈魂的樣子,害怕秦清冉像個易碎的分分鐘會死去的病殃殃的樣子。
秦清冉抱住腫晟的手臂,淺笑,「沒事。看到了一些讓人難過的人,走吧,好期待你要帶我去哪裡。」
腫晟露出一抹春風般溫和似水的笑,戳戳秦清冉的臉頰,拉著秦清冉再上馬車。
秦清冉坐在馬車上,整理好頭髮,就靠在腫晟肩頭,淺眠。
而腫晟看著秦清冉看著秦清冉耳後某一處,陷入沉思。
時間流逝飛快,在馬聲嘶鳴間,秦清冉悠然醒來,腫晟寵溺地揉了揉秦清冉的臉頰,拉著她下了馬車。
眼前是一片凌凌的湖,湖邊梨花滿樹,風時而卷著幾片花瓣落在湖面上,清香撲鼻,這是被濃郁靈氣滋潤四季常開的花。
梨花間錯落幾間茅草屋,梨花林的盡頭是一座積雪的山。
唯美至極。
「冉,你可知這裡是哪裡?」
「不知。」莫非是AAAAA級旅遊勝地?
「這是皇陵。」
風起,來的目的浩然若揭。
秦清冉看著那一臉溫和的腫晟,那濃情的眼眸,只覺得自己眼角有些發紅,有點濕氣。
腫晟纖細的手,拭去秦清冉眼角的淚水,拉著她向梨花林走去。
離一間茅草屋越來越近,秦清冉心裡略微有點緊張,有些期盼。
門半開,裡面一個人都沒有。
忽然一陣古琴的聲音乎遠,乎近飄來。
腫晟拉著秦清冉詢聲走去。
秦清冉遠遠的看到,一棵高大梨樹下一個一襲灰衣的女子,側眸看向自己。那淡漠的眼神中,著著些許她看不透的情思。離她越走越近,她的實力也是自己看不透的。
天籟梵音未停,腫晟鬆開秦清冉向那女子行了個禮。
「母妃,這是我未來的妻子,秦清冉。」
「啪」一聲,一根琴弦斷了。
「秦清冉?!」女子赫然起身,不敢置信地看向秦清冉。
「你是秦清冉?秦凱她女兒秦清冉?殷雪她女兒秦清冉?大秦晨星長公主殿下秦清冉?」
「對……」秦清冉剛說這一個字
那女子起手拍向桌子,琴碎裂,她疾步走到秦清冉面前,那眼神中有滔天的恨意。
「你怎麼能來,你怎麼能來做我兒媳,殷雪害死我女兒還不夠嗎?怎麼還要來害我兒子?」女子的手狠狠掐進手心,鮮血一顆顆滴下。
「我……你是蘭妃?你是濁落的母親?我並沒有……」秦清冉話還沒說完,就被殷蘭打斷。
「腫晟,你先離開,我不會允許她和你在一起的,我不會讓你被她禍害的。」
「娘。」
「腫晟,你先走,去宮裡等我。」秦清冉看向腫晟,那一刻她莫名的眼神,腫晟無奈御劍離開,其實隱身在遠處梨花樹上。
「你並沒有什麼?你憑什麼?憑什麼殷雪殺了我女兒,你當了那麼尊貴的公主,你所有的幸福,所有的榮譽都是在我女兒的鮮血上得到的,你搶走了原本屬於她的所有東西!」
「濁落……」
「她叫濁落?憑什麼?你叫清冉,澄清的冉冉升起的晨光,星辰,我女兒就是污濁的,落輝?」殷蘭的聲音有些顫抖,
「憑什麼?」秦清冉本來有些同情的內心瞬間被磨滅了。
「憑什麼?就憑你太弱了,這世界本來就是弱肉強食的不公平的社會,公平只是對於強大的人而言,相對公平。因為你太弱了,太懦弱了,你自己沒有力量,沒有手段去保護你的女兒,去保護你想保護的。」
「你……你這個惡人,憑什麼用一個勝利者的姿態說我,我是善良不和殷雪計較。什麼弱肉強食,是你的借口。」殷蘭的氣焰忽然一滅,隨即又想到了。
「借口?呵,你憑什麼站在道德的制高點撐著腰跟個白蓮花似的批判我?我告訴你,這個社會就是這樣的,虛偽與蛇是盔甲,手段心機,是武器,你沒有準備好,憑藉什麼進那個全是虛偽的社會,沒有手段說自己是善良?你憑什麼批判社會,社會不只有你一個人,如果你有權利,能力你可以改變社會,你沒有足夠的權利只有融入社會,每個人要到能夠改變社會的地方,必須戰勝無數個人,你若不戰,只有被動反擊,你連反擊的力量都沒有隻能被掐死,做了別人的墊腳石,你若放手去搏,去思考,而不是一味的抱不平,也許皇宮內會有你的一襲之地,你經歷了這麼多,從來不反省自己哪裡不對,腦子裡想的大概只有清者自清,邪不壓正,對方做的有多錯,你從來沒有想過,別人只會以為你是默認,別人從不管真想,只管過癮,如果你不為自己澄清,別人怎麼知道你是對是錯,你總想驗證皇帝對你是不是真正的信任,可是你有沒有想過,第一次皇帝因為信任你幫你壓下,可是你從未解釋,第二次只會讓那些想努力往上爬的人,幫你刷掉皇帝對你的信任,也許旁觀者會有些疑惑但事不過三,三人成虎,你難道就從不反省自己對不對嗎,你也許想說,做好自己,管別人怎麼想,是的,做好自己固然重要,可是你不想想,當你在大眾眼中那些不熟識你的人眼中你就是那麼一個骯髒的……別人到底會怎麼樣,你到最後被逼走,不是一個偶然,而是一個必然。但凡你願意反擊,最後也不至於落得孤單的下場。」秦清冉說完,自己還有點懵,都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
殷蘭啞口無言,沉默著,轉身走入梨花林,風動,吹起幾片梨花,如墨烏髮隨風而舞,纖細的身影在落日的輝光下,衣冠決絕。
腫晟並未聽到,她們說了什麼,但見母親走了,便是放心地顯現了身影,走到秦清冉身邊。
拉起秦清冉的手,走出梨花林,坐在馬車上,腫晟看著秦清冉的在落輝中暈出醉人光澤的銀髮。
輕聲道「冉,嫁給我吧,我會對你好的。」
寂靜無聲,就在腫晟以為秦清冉不會回應時,一句清澈的話悄然飄進心田,漾出漣漪。
不是多餘的字,只是這個特殊的人說出的僅僅一個字,好
一月後,在煉丹房裡煉製頂級回春丹的腫晟看向遠處又冉冉升起的冬日之陽,默默嘆氣,又想到當時秦清冉回去后迅速找到段痕,段痕便喜沖沖地下令送了一套內湖雅樓給秦清冉,第二天秦清冉留一封說是準備嫁妝的信離開了。
這幾天兩人意欲成親的事整個海族都知道了,段痕等人也作為所謂娘家,浩浩蕩蕩開始準備嫁妝。
此時的秦清冉正坐在一處懸崖上,她聽聞海族中奇珍異寶最多的,卻也是最危險的便是這海族禁林,趕了十天路,剛到就遇見兩對人馬血戰,從對話中聽聞是一隊人馬的莊主性命垂危,著急趕去採取傳言千年開花,萬年結果的活死人肉白骨的菩提果,今年早有祥兆表示菩提結果幾欲成熟。
而對立人馬存心磨時間意圖磨死那位苦逼莊主,然後打起來了。
秦清冉則是對那菩提果極為感興趣,既然已有奪果之意,萬年只有這麼一顆菩提果,誰搶到是誰的,對方金丹修士五個,屆時便是和自己搶這菩提的強勁對手,若再有元嬰修士,自己自保也難,不在對手虛弱時幹掉對方,便是對自己不仁不義。
秉著這個念頭,在他們打了三天三夜,只剩那幾個站都幾乎站不穩的金丹修士,將他們一劍斃命。
剷除走向目標路上的絆腳石后憑藉他們間的對話來到這懸崖。
秦清冉向下望去,雲霧裊裊間,幾聲鶴鳴若隱若現。
秦清冉閉目,暗自體會這四周五行流轉,這萬年余菩提樹想必定是靈力極為旺盛,精神力擴散,崖底傳來不可忽視的綠色光澤。
秦清冉睜開眼一抹光澤從她金色眼中略過,她反手欲將一絲靈力灌於契約空間,遠處走來一隊人馬。
為首的是一個白衣女子,很恰巧,秦清冉今天也好不容易說服自己穿了一襲白衣,款式自是不會相撞,大秦晨星公主的服飾,乃是殷契和秦凱共同從各地搜選來的最好的綉娘,最好的織布女,最好的絲線,最好的染劑,她的衣服無一不是珍品,無一不是綉娘們近百個日日夜夜做出的。
相較秦清冉那在陽光下露出瑩瑩霞光的衣服,以及那飄渺至極的眼神,那女子
簡直是俗物。
「天……天仙」女子身邊一黑衣侍衛分分跪下,看著那似踩祥雲從天際悄然下來的仙子。
「你們……她哪是仙子,怎麼可能?!賤人,誰叫你學我穿衣服的?!」嫉妒使女子本來嬌俏的臉頰猙獰萬分。
「呵……賤人?你可要看清楚了。」秦清冉本不願惹是生非,但這女子也忒不自量力,無論哪個世界哪個時間點,敢明目張胆如此說她的,她算第一個。
既然她不願她的侍衛說我秦清冉是仙子,那她偏偏要當這個仙子。
秦清冉悄無聲息把靈力灌入契約空間,喚出了邱芷,忽然奇風大作,風沙瀰漫間,秦清冉一塵不染,遠處天邊的雲如火燒,越來越亮,一聲奇迹般的鳳鳴,由輕及近,風停,只見秦清冉身邊有一隻巨大的鳳凰,那鳳凰停在崖邊,秦清冉輕提蓮步,坐在鳳凰背上飛向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