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報喜
並排走在走廊上的二人,一個頭髮濕漉漉的披在肩頭,不時有水滴隨著動作飛濺在地面上,另一個高大威猛冷著臉,目不直視,這樣的組合在一起著實吸引眼球。
郝好看著對面而來的人們,各個露出怪異的表情,又膽大的女生攙著自己的好友明目張胆的對他們評頭論足。
「我這樣很奇怪?」郝好出門前整理了衣服,而且還是偷偷換了一件能在外面穿的,只是腳上穿著酒店的拖鞋,雖然不是很奇怪,但也影響她的美貌。
「不奇怪。」歐陽靖依舊看著遠方來來回回的人,一張臉臭得跟誰啊欠他幾百萬似的,語氣倒算溫和。
郝好知道歐陽靖不喜歡被人盯著,且都是用驚艷和艷羨的目光注視著,擱誰誰也不舒服,人家做慣了首長的警衛員,不喜歡女孩子這麼直白的看著自己,好像他赤裸站在她們面前,供她們上下打量。
郝好也知道人家的顧慮,急忙跟著他從樓梯上跑下去,然後穿過擁擠的人群,踩著林蔭小道一路直奔醫院門口。
眼下已是七點多了,早起的人們拎著包手裡捏著吃的,穿梭在擁擠熱鬧得人行道上,不時傳來幾聲急促的滴滴聲,應該是有人闖了紅燈。
二人好不容易回了酒店,郝好徑直去了母親郝氏的屋子,至於歐陽靖輕車熟路般去了女朋友睡的屋子。
推門進入的那一刻,郝好就看到甜甜四仰八叉的躺在蓬鬆柔軟的被子上面,一隻腳丫露在外面,身上的小睡衣沒有遮擋住白嫩的大腿,裸露在外的大腿圓乎乎肉嘟嘟的,看的郝好心裡一片柔軟,在喂飯之前,繞過床頭,徑直來到甜甜身旁,低頭親了一下她的小臉蛋和大腿,然後看著睡的紅撲撲的小臉,嘴巴微微張開,不時吐出帶著奶香味的氣息,她的心頓時平靜了許多。
「好兒,你回來了。」郝紅突然睜開眼睛,目光瞥見坐在靠窗邊打量甜甜得妹妹,又伸手將自己身邊的三個小娃娃摸了摸,發現他們依舊在熟睡,這才問。
「嗯,你睡好了嗎?」郝好起身又繞過床頭,來到孩子身邊,低頭看了眼依舊熟睡的孩子,她又伸長脖子看了眼郝紅郝紅最近圓潤了許多,下巴尤為明顯,看來得督促她鍛煉了,營養過剩對孩子也沒多少好處。
「好著呢,就是娟子和甜甜愛折騰,吵著要看電視,不時在地上跑來跑去,鬧騰的厲害了些,再沒什麼。」郝紅張開嘴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隨即掃了一眼郝好,發現她的頭髮在滴水,想了想從床頭扯出一條白色的毛巾扔了過去。
「擦擦,潤秋生了兒子還是閨女?」郝紅懶懶的翻了個身,隨即開口。
「兒子,大概有六斤半呢,體重輕了點,但個頭高,足足五十三厘米,長胳臂長腿腿,一看就是個大高個。」郝好笑著裹住腦袋,揉了揉,隨後將毛巾搭在肩上,抱起距離自己最近的閨女,撩起衣服喂飯吃。
孩子本能的尋著母親的味道,悶頭吃了起來。
「那挺好的,第一胎就是兒子,也不許要看婆家臉色。」郝紅眼露艷羨的光芒,隨即有些羨慕的開口,郝好見她如此,趕忙開口開導。
「生男生女更男的有關係,你自責啥,再說了,娟子長的可愛又聰明,長大了保准孝順你,不論兒女都是你身上掉下來的肉,有什麼不開心的,以後是你和孩子姐夫一起生活,又不和你婆婆公公擠在一起,管他什麼臉色呢。」
「我要是有你這樣的心態就好了。」郝紅有些愁苦的搓了搓臉,修長的雙手插進頭髮,有些焦急又帶著幾分頹廢。
「如果你不喜歡娟子,就留在我家,我又不是養不起,看你這慫樣,為了一個女兒將自己的閨女不好好看著,以後有你哭的時候。」郝好沒好氣的開口罵。閨女咋了,自古有花木蘭替父從軍,今有劉胡蘭以身殉國譜寫一曲讚歌,還有近代好些能頂起半邊天的女性,哪個不是人們效仿學習的榜樣,再看看她這個姐姐,著實虧了父親給的那幾個白面饅頭了,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
郝紅給自己的妹妹懟的無話可說,也就閉口不言了。
餵飽了孩子后,郝好替他們端了飯菜,隨後坐在酒店的大廳里,尋了個安靜的地方打電話報平安。
幸虧酒店有打電話的公共電話亭,她坐著就可以和遠在幾千裡外的丈夫通話,不過看現在的時間估計他們去忙了,只能將電話打去家裡。
嘟嘟過後,便傳來較為蒼老的聲音。
「誰呀?」
「爹,是我郝好,就你一個在家,沒出去嗎,家裡怎麼樣?」郝好辨別出事徐老漢的聲音,不過聽著他精神頭好像不太好,難道是生病了,亦或者是沒有孫子在身邊,老人精神不好。
「郝好啊,女子你在外地過的咋樣,家裡好著呢,就是最近忙著看地,種菜的,有點忙,你們準備什麼時候回來?」徐老漢暗暗嘆了口氣,這都許久沒有來電了,他每天提心弔膽的,想打電話又不知道打哪,這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心裡慌慌的,吃飯也安心,睡覺也睡不好,每晚輾轉反側,折騰的兩個老夥計也是上了火。
「好著呢,家裡專門有人照顧地,你就不要操心了,實在不放心就去地里看看,將自留地里的那塊蔬菜瓜果單獨歸攏出來,單獨放在一邊,我回來有用,對了爹,你聽上去身體不好,是不是感冒了?」徐老漢和郝好生活了差不多一年時間了,很少見老人有感冒發燒的情況,估計這次是惦記他們導致的,這家裡沒有個主事的,著實讓人不放心,不行她得處理好這邊的事情早早回去,徐家也就只剩下徐老漢和甜甜兩個相同血脈的人了,所以她得替人原主郝好看著這兩個人。
「我就是沒睡好,接了你的電話我就放心了,你打電話有啥事?」徐老漢猛然反應過來后,他開口問。
「我打電話就是想給你說一聲潤秋生了,你到中午的時候給縣城的少銘打個電話,報報平安,我得去醫院裡看產婦去。」郝好笑著道。
「我知道了,生了個男娃還是女娃?」徐老漢還是和許多的老人一樣,開口詢問孩子的性別,郝好也不生氣,笑著道。
「兒子,白胖的小夥子。」
徐老漢一聽,咧嘴消笑了,隨即張口保證。
「我一會就打電話,實在不行就讓少安捎句話,聽說他要去縣城辦事情。」徐老漢想了想,毫不猶豫的張口說道。
「怎麼都行,爹在家注意安全,吃飽喝足,不要捨不得,我看那葡萄架上的葡萄國慶就差不多了,你也別捨不得吃。」郝好在電話里叮囑道,這徐老漢苦了一輩子,什麼都不願意吃,不過經過一年來的思想教育,徐老漢也改變了捨不得吃的想法,現在只要郝好說能吃的,他就搶著吃點,當視線穿過透明的玻璃窗,捕捉到綠葉下一串串葡萄時,眼神漸漸變得幽深,是一種對食物得渴望驅使著他去嘗嘗。
含糊的應了一聲,掛了電話后,他就起身出了屋子。
屋外的陽光直射下來,站的時間長了就覺得臉頰都發疼,不過徐老漢一點也不覺得難受,他抬起腳去了花亭里。
仰頭看著斑駁的光影投過綠油油的葉子照射在地上的那一刻時,他的心安靜又祥和。
隨手撤了一串,坐在搖椅里愜意又悠閑的晃著,大黑不知從業何處回來了,身上沾了一層草屑,垂頭喪氣的低著頭,模樣好不可憐。
徐老漢一顆葡萄剛喂進嘴裡,還沒來的及咬下去,就發現大黑一步步來到自己身邊,依著自己的腿滑了下去,隨後腦袋搭在爪子上,一副無精打採的樣,徐老漢起身將手裡的葡萄遞了過去,大黑也不理睬,這下他可急了,一般情況下,大黑不會這個樣子,難道是生病了,不行他得去找人看看,徐老漢扔下葡萄,急忙奔出了家門。
剛好和從外面背著背簍回來的孫老闆撞了個正著,二人捂著頭,齜牙看著對方。
「你這是咋了?
「大黑好像生病了,我得去村裡找找獸醫給看看。」徐老漢揉了一把被撞疼的腦袋,開口。
「不急,我剛才看見大黑和小黑打架呢。」孫老漢一聽淡定的擺擺手,隨即在徐老漢莫名的眼神中開口解釋。
「打架也不用垂頭喪氣的回家,一副病怏怏的樣子,看著讓人擔心。」徐老漢還是不解的說。
「大黑都是條大狗了該是找個伴侶的時候了,它們兄弟二人打架,還不是為了家裡那隻母老虎。」孫老漢無奈的扶額,看著這個老夥計,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狗和老虎,你逗我呢?」徐老漢一臉被雷劈的樣子,睜大眼睛,瞳孔微縮,隨即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他聽過狗找狼,也沒聽過狗找老虎,他覺得開玩笑也得有個限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