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噁心
提交了……
交了……
了……
宿醉的眩暈一下子湧上喻輕翎心頭,反胃隨即而上,讓她差點吐出來。
喻輕翎難看的神色盡數落在鄭聞豫眼裡,他眼底一閃而過的笑意,以前怎麼沒發現,看這丫頭吃扁,原來這麼有意思。
「坐下吧,先吃飯,」鄭聞豫微微頷首,站起身,語調平緩,「待會讓公司送你回去。」
說著轉身離開,張媽端著豆漿清粥上來,笑著說:「夫人,這是先生特意吩咐煮的清粥,你喝了會舒服很多。」
喻輕翎已經懶得去糾正她的口誤了,被鄭聞豫的發言氣的心肝疼,她白著臉拉開椅子坐下來,決定吃飽喝足,才去對付鄭聞豫那個萬惡的資本家。
張媽笑著看她喝粥,忍不住想先生對夫人還是很好的,就聽見一旁喻輕翎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拿過一看,臉色一黑。
「忘了告訴你,早餐也算了錢。」
後面又跟了句:「一經享用,概不退賬。」
已經暢想到兩人以後會生幾個小孩子的張媽,就聽見喻輕翎咬牙切齒地說:「張媽,給我煮東西。」
「給我把鄭聞豫廚房裡所有的食材,都煮完!」
不是一經享用,概不退賬嗎?
那她就把鄭聞豫家裡的所有東西,通通吃光!
等坐上了司機的車準備回去的時候,喻輕翎摸著已經鼓起來的小肚子,突然想起來一個事。
鄭聞豫說他提交了申請,那他是不是得給自己打錢?
喻輕翎拿出手機立馬給鄭聞豫發了條簡訊:「你不是說你提交了協議,可以打款給我了吧?」
那邊鄭聞豫倒是回的前所未有的快,語氣也是前所未有的淡然:哦,騙你的。
喻輕翎盯著手機上面的那一行字,恨不得盯出個洞來。
騙她?
喻輕翎正準備點開鍵盤讓鄭聞豫感受到什麼叫噴子的恐怖,就聽見司機一踩剎車:「喻小姐,到了。」
她只能先收了手機,下車,面前的正是喻家大門,旁邊停著的,是一輛喻輕翎熟悉的車。
驟然看見這車,剛才喻輕翎臉上還生動活潑的表情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不加掩飾的厭惡。
喻家真正的大小姐回來了。
偌大的客廳,喻輕翎剛剛進門,就看見一抹倩影坐在沙發上,塗著鮮紅的指甲油的手正握著金剪,修飾一旁的花。
喻輕翎看都沒看她一眼,轉身就要上樓。
卻突然被一道聲音叫住:「站住。」
喻輕翎沒站,她從來都不是個聽話的人,從前為了利益在鄭家演戲,假裝喜歡鄭聞豫,現在回了喻家,更沒有可能聽喻蒽的話。
可是接下來喻蒽的話,卻不得不讓她停住了腳步:「你還是和三年前一樣心氣高傲,只是高傲又能怎樣,你骨子裡帶的還是骯髒的泥腥氣,你以為冠了喻家的姓就真是喻家的人嗎?席北不也照樣拋棄了你。」
席北。
喻輕翎的手忍不住握緊了,闊別三年未曾聽見這個名字,倒真是有點不習慣啊。
說起來她和喻蒽也沒有多大的利益衝突,若說威脅最大,那她還不如喻初,畢竟喻初還留著喻家一半血,她就真的和喻家半點血緣關係都沒了。
從小欺負她,後來長大了,搶走了和她相戀三年的男朋友。
當初在床上發現兩人糾纏的時候,喻輕翎像掉進了冰水窟,上牙打顫,愣是說不出一句話來,還是喻蒽輕笑:「被你發現了啊。」
她扭頭去看席北,想聽他解釋,卻只看見他狼狽地撇過頭。
後來喻旃告訴她鄭聞豫想找一個人結婚,以來應付家裡人,只要喻輕翎嫁過去,三年後離婚,就和喻家脫離關係。
她本來不想嫁,直到聽到喻蒽和席北出國的消息。
心如死灰。
喻輕翎現在想到這些只覺得自己傻,要是換成現在的自己,別說喻家馬上要破產讓她嫁人,就是喻旃癱在床上馬上要咽氣她還要買兩掛鞭炮掛在門口慶祝。
「哦,我覺得你也蠻厲害的,你家都要破產了,你還有心情在這裡插花,」喻輕翎回過頭,她站在高處,垂眸含了嘲諷看底下的人,「席北席北席北,喻小姐,你是不是實在沒什麼可炫耀的資本,不然怎麼看見我一次,總要跟我提一次啊?」
「還是說你這個人有點怪癖,當小三從別人那裡搶來的男朋友,這麼值得炫耀?」
「我要是你,都不好意思帶出來,雖然你是搶走了一個渣男,但是你想啊,你做小三的時候席北哄著你,轉頭又來叫我寶貝,你和他睡在一起,不覺得噁心嗎?」
「喻輕翎!」喻蒽少見的失態,看來是被她氣的不清,胸膛起伏,又冷笑道,「你得意什麼,你不也是被拋棄,現在整個A市誰不知道,你只是一個被鄭聞豫拋棄的棄婦!」
喻輕翎又嘆了口氣,不想再和她糾纏了:「喻小姐,說你消息不靈通呢還是說你傻呢?昨天晚上我還和鄭聞豫在一起呢,睡他家床吃他家飯。」
她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嘴角漾出來一個甜蜜的笑:「就是他這人總擔心我吃不飽,大早上的讓我吃這麼多東西。」
末了摸了摸小腹,似乎真的被撐到了,喻輕翎打了個哈欠,看著底下臉色難堪的喻蒽,帶了愜意:「喻小姐,我就不跟你說了,昨天晚上實在太累,我得去補補覺。」
底下喻蒽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回了房的喻輕翎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笑,論演技,還沒人能比得上她。
回過神,她看著喻家上下,只覺得空氣里都瀰漫出一股噁心到讓人反胃的味道,喻輕翎不由得又覺得胃裡泛酸水,忍不住捂了捂唇。
好像是吃太多的緣故。
喻輕翎輕輕按著胃部,開始認真考慮到底是吃太多的緣故還是單純看見喻蒽反胃。
手機突然響起,叮咚一聲,喻輕翎打開一看,原來是好友時柚約她出去見一面。
喻輕翎本來不想出去,又想到了自己還有些事突然拜託這位好友,當下手指翻飛,同那邊敲定了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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