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66章

世事無常,好運不常在!在戰亂的地區,安全是一種奢望。

正當加沙市內的遊行活動如火如荼時,加沙市區的遠郊卻傳來一陣短暫而急促的火炮悶響。

「別擔心,這不是在轟擊城市。」

久經戰陣的烏曼只靠聽聲響,便推測出了炮彈的落點。炮擊的位置距離加沙市區還有一段距離,那裡沒有埃及軍隊駐防,想必是以軍正在調試火炮。

在失去了203毫米以上的大口徑火炮提供的射程優勢后。以軍除了增加了幾架戰鬥轟炸機參與對加沙地區的襲擾外,敵人的地面火炮部隊,似乎並沒有做好冒險的準備。

有了上次被烏曼率隊突襲的事例后,以軍再也不敢貿然的把手中所有的155毫米火炮,推進或者部署到前端。

不過,以軍還是想了很多辦法來增加火炮的射程。這次炮擊的落點,比之前的落點要靠近市區很多。烏曼猜測以軍可能是把幾門火炮,拉到了高地之上,利用高度的優勢來增加射程吧。

還好,在這個時代火箭增程彈還是一件剛剛出現的新鮮玩意。而這種不太成熟的武器,美國才剛剛把火箭增程彈列裝到的師屬高射速型迫擊炮部隊中。

總不能為了援助以色列,美國把自己手中的大殺器送給以軍吧!更何況美國的高射速型迫擊炮,全世界只有美軍一家擁有,其他地區別無分號。

這個時代,美國還是在乎臉面和道義的。聯合國通過的決案,無論是否對美國有利,最起碼美國還是會在表面上做出尊重的姿態。哪像現在,什麼臉面,什麼道義!美國的口中唯有利益!

利益啊,利益!多少罪惡由你而來!

回到軍營內,霍林沃斯女士將外套還給了烏曼后,便抽出椅子坐到打字機前。可十幾分過去了,她卻是一動不動,顯然她沉思了很久,想必是對之前的幾名宗教人士仍然是心有餘悸。

宗教人士組織的遊行示威活動在埃及國內蔓延開來,烏曼懷疑教長們所做的一切,真的是為了埃及王國發聲,以反抗不公正的國際輿論嗎?想想也就明白了,愛國是假,奪權才是真的!

「他們都是一群虛偽的人,張口就來,我們是兄弟。也不想想誰跟你是兄弟啊?」烏曼坐在霍林沃斯女士旁。回想著剛才的所見所聞,卻突然下意識的想到了穆兄會的身影。

一樣的套路,一樣的口吻,同樣都是在裹挾民眾.....

「我真是不知道總司令是怎麼想的,難道他就沒想過,如果有一天宗教人士掌握了政權,埃及會變成什麼樣的國家嗎!難道就不考慮一下可能導致的後果嗎!」烏曼對著霍林沃斯女士訴說道。

「也許......你的總司令是真的沒有想過。我曾經採訪過他,他像是位有著非常虔誠信仰的信徒。在採訪期間,他也堅持誦經朝拜。」提到了埃及遠征軍的總司令,霍林沃斯女士一句無心之言,卻引得烏曼連番感嘆。

只見烏曼絲毫沒有顧忌,直接向霍林沃斯女士講道「原本我以為指揮我軍打仗的將領,幻想著他會是一位三流的將領。會簽發朝令夕改的命令,打仗中總是戰與和搖擺不定,但直到今天我才意識到了錯誤的所在。他的才能是一流的,絕對是一流的神棍!」

「神棍?你的比喻很有意思。」霍林沃斯女士難得的笑了笑,掩著嘴唇笑道「在背後評價你的將軍,難道你不怕受到責罰嗎?「

「你怎麼知道我會受到懲責罰?難道是因為我在別人的眼裡就是怯戰派的領袖嗎!你要知道戰爭要是輸了,他就是歷史的罪人,將來是要被全國人民公審的啊!「烏曼無奈的攤開雙手,對著霍林沃斯女士說出了一些心裡話。

「抱歉!你也看到了這裡的人並不友好,對我也不友好。尤其是這片土地對於你這樣的女性非常不友好,你又為何執意要在這裡做著危險的事情呢?」烏曼拉著霍林沃斯女士的手,想想兩人這些日子所經歷過的事情,在友誼的促使下烏曼就不由得感慨而發。

「我想去哪裡就去哪裡!自由,難道這不是我天生的權力嗎?如果我不去做,英國就永遠沒有女性會做這件事」霍林沃斯女士沒有掙開烏曼緊握的雙手,而是倔強的說道。

「自由?」烏曼鬆開了霍林沃斯女士的手,在她面前挪著步子說道「你們所講的自由,講的是強者自由,而不是弱者的自由。弱者是沒有自由可言的。而且要知道,自由與平等相背離,越是講自由的國家,往往就越是不平等的國家。而戰場不講自由和平等,只講輸贏!」

聽到烏曼所言,霍林沃斯女士顫抖的站起身來,她質問烏曼道,「你是想說,戰場中只能由男性決定嗎?你這個娶幼女為妻子的男人會明白女人的力量?你可知道在我的國家,女性的地位有了極大的提高嗎?」

素質三連,其實烏曼也會。只不過烏曼在穿越后難得遇到一個女子,對於自身權益會有著如此執著的信念。雖然她的邏輯並不完美,價值取向也不真誠,但她思想卻是如此的可貴。

走在時代之前的人,一定是要付出艱辛的探索者。對於這樣的探索者,烏曼自然是心心相惜。

因為在霍林沃斯女士的身上,烏曼難得的看到了現代的身影。

烏曼沒有否定霍林沃斯女士所提出的質疑。女性當然擁有在戰爭上進行訪問的自由。

但是,烏曼還是以朋友的口吻說了一句「我能看到西方所代表的進步性,但是西方學習了很多不屬於自己的價值觀念。最初女性的權利是講自由勞動的權力,這是蘇聯站在集體的角度,社會的角度上來講,而我認為女性的權利是構建在個體服從集體的前提之上。」

「所以你要講什麼...」霍林沃斯女士疑惑問著烏曼,像這樣的理論她還是頭一次聽說。明明只是一位普通的阿拉伯少尉,為什麼通過交流會產生一種社會學家的印象呢?

「執著與不屬於自身的價值觀,又強行嫁接沒有社會基礎支持的價值觀念,這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霍林沃斯女士,如果你真的要踐行你的理念,在此之前還是聽從我一句勸告吧,離開巴勒斯坦吧!」講了這麼多句,只有最後一句是烏曼的肺腑之言。

這場戰爭的結局已經註定了,可這註定的結局卻對烏曼而言是場未知的挑戰。烏曼摸著口袋內的部隊調動命令,顯然他想在離開之前勸說霍林沃斯女士前往一處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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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起埃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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