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臣服(魔主的意思)
「你們可臣服!」
獨孤血接著對跪在岸上,受傷不輕的二人問道,血紅色的眸子里沒有絲毫的情感,臉色極為血腥恐怖。
「你手上的劍是……」魔二白顫抖著嘴唇,看著湖面上的獨孤血問道。
獨孤血猶豫了一下,可既然魔主都已經知道了,那其他人知道與否,就都無所謂了吧。只見獨孤血抬起頭,臉色猙獰的對著魔二白說道:「終古魔劍!」
魔一黑雖然早就猜到了,可當聽見獨孤血親口承認之後,眼中還是心驚。魔二白的臉色瞬間變了目光變得獃滯,魔二白的心中可真就是猶如驚濤駭浪一般,足足千年銷聲匿跡的魔域至寶,竟然就在眼前這魔域千古罪人手中。可轉念一想,自己兄弟二人既然敗在魔劍劍下,這樣傳出去也還說的過去……
「那……」魔一黑突然想起了什麼,疑惑地看了獨孤血一眼,然後接著問道:「那獲得終古祭壇傳承的人……」魔二白同樣看向獨孤血,等待著獨孤血的回答。
可過了半晌獨孤血並未回答二人,而是在手中儲物戒指中拿出了一瓶療傷丹藥,這本是天昭陪著獨孤血在鎮魔城黑市買下的,獨孤血將藥瓶遠遠的丟給了魔一黑,然後對二人說道:「你們就留在此地恢復傷勢吧,等他們都來了,我再帶你們進鎮魔洞府,尋找機緣……」
「那你……」魔二白還想要問什麼,可卻見湖面之上早已經沒有了獨孤血的身影,原地只剩受傷不輕的自己兄弟二人了。魔二白遠遠的看了魔一黑一眼,只見魔一黑正饒有興趣的看著自己在笑。
「你早就知道?」魔二白臉色微怒的看著魔一黑質問道。
「什麼?」魔一黑疑惑地反問魔二白。
「你早就知道他手上有魔劍?」魔二白憤怒的對魔一黑咆哮道。
魔一黑笑了笑,將手中的丹藥取出一顆,然後將藥瓶里另一顆扔給魔二白,然後解釋道:「我也是在敗了之後才知道的,世人都說司徒凌風取得了終古傳承,可司徒凌風死了,那魔劍去哪兒了……」
魔一黑將手中丹藥咽下去,然後接著解釋:「思來想去,那就只有一個答案!」
「司徒凌風說了謊,是這人獲得了傳承……」魔二白接過魔一黑的話喃喃道,魔一黑這次沒有像以往反駁,而是同意的點了點頭。
「既然是他獲得了鐘鼓洞府的傳承,為何魔主還命我幾人殺他?」魔二白不解的向著魔一黑問道。
魔一黑一笑,便閉上了眼睛開始療傷,一邊療傷一邊口中喃喃道:「他手上有魔劍,魔主大人怎會不知道?召魔令已出,真魔令卻遲遲沒有音信,真魔令在哪兒?剛剛與他的對決過程中,他並沒下殺手,他的目的倒像是想要打服我們……」
魔二白聽了魔一黑的話,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睛瞪得老大,過了許久才回過神來。回過神來之後,魔二白自嘲的笑了笑,便照拂著魔一黑的樣子,開始在岸邊療傷起來。山澗湖畔,終於又恢復寧靜……
獨孤血徑直回到了客棧,剛進門,天昭就撲了過來。撲進獨孤血的懷中啜泣不止,獨孤血抬起僵硬的右手,撫摸著天昭的三千青絲。過了半晌,天昭抬起頭,一雙紅腫的眼睛,看向此刻安然無恙走回來的獨孤血,嘶啞著嗓子說道:「我以為…我以為我再也看不到你了……」一句話說完,天昭再次撲進獨孤血懷中啜泣起來。
「沒事了!」獨孤血安慰天昭道。
天昭抬起頭,擔憂的打量了一下獨孤血,當看到獨孤血身上並沒有傷痕的時候,這才放心下來,擦了擦眼角的淚珠,然後對著獨孤血問道:「魔一黑呢?你是怎麼從他手中逃出來的?」
「我贏了……」獨孤血冰冷的臉上微微一笑,回答天昭說道。天昭眼中帶著詭異,可看獨孤血的眼睛也不像說謊的樣子,獨孤血明明是出竅後期,而魔一黑已經是分神中期強者,怎麼會……
可還未等天昭問出心中的疑問,獨孤血先開口了,只見獨孤血突然看向天昭的眼睛,然後嚴肅著臉問道:「你可知道鎮魔洞府在哪裡?」
「鎮魔洞府?」天昭口中喃喃道,紅腫的眼眶中一雙大眼睛轉了轉尋思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
獨孤血屈膝半跪到地上,然後看著面前嬌小的天昭,嘆息一聲之後說道:「當初你父親魔主,只是讓我帶他們十二人來鎮魔城,入鎮魔洞府,可他卻並未提及鎮魔洞府在何處,事到如今……」獨孤血欲言又止,面色艱難的看著天昭。
天昭看著獨孤血為難的樣子,貝齒輕咬了咬嘴唇,然後解釋道:「鎮魔洞府一直只存在在傳說當中,我也沒有聽誰真的見過……」天昭說完便低下了頭,努力回憶自己記憶中關於這座洞府的一點一滴。
過了一會兒,看著低頭陷入苦思冥想的天昭,獨孤血抬起左手輕輕拍了拍天昭的頭顱,天昭抬起頭疑惑地看向獨孤血,獨孤血笑了笑,然後安慰天昭道:「想不起來就別想了……」
「那你該如何去找啊?」天昭握住獨孤血的大手說道。
獨孤血站起來轉過身子,看向遠處的夕陽,漸漸落下西山,然後背對著天昭說道:「等十二魔子都來齊了,到時候我再與他十二人一同尋找,鎮魔城一共才這麼大,區區一座洞府,找起來應當不難……」
天昭聽了獨孤血所說點了點頭,然後又突然間想起了什麼,抬起頭對著獨孤血問道:「魔一黑呢?你是如何擊敗他的?」
獨孤血轉過身看向天昭,他並沒有隱瞞天昭,將天魔變功法和魔劍的力量,紛紛給天昭介紹了一遍。天昭聽完,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魔劍乃是魔域千百年的傳承,天魔變也是魔域至高無上的功法,這兩樣東西蘊含這麼大的力量也說得過去,甚至,他們的力量還不止於此。
「魔一黑魔二白二人都來了,那你哥哥天陽還有其他人,應該也快了吧……」獨孤血看著遠方夕陽漸漸沒入西山,對著身後的天昭猜測說道。
天昭點了點頭,然後仍是擔憂的對獨孤血警惕說道:「你還是要小心他們,尤其是戾影、魔舞還有我哥哥天陽。」
獨孤血疑惑地看著天昭,然後問道:「他們十二人中最厲害的不就是魔一黑跟魔二白嗎?」
天昭並沒有反駁,而是輕輕搖了搖頭,奏著眉頭對獨孤血解釋道:「我只能說明面上,確實這樣……」
「明面上?」獨孤血有些不解。
天昭看著獨孤血血紅色的眸子,然後接著解釋說:「明面上,魔一黑跟魔二白的修為最高,而且魔一黑的劍氣,魔二白的刀氣,都是只攻不守,霸道的很。」
「可世間向他們這般修為的自是數不勝數,可又有幾人能入選十二魔子之列,我只能說,十二魔子各個都有他們獨有的招式,其中又以戾影、魔舞和我哥哥天陽最為危險……」天昭對著獨孤血意味深長的介紹道,然後在獨孤血詫異的眼神下接著說道:「在許久之前,我就聽我哥哥天陽說過,若是尋常比試,我哥哥可能不及黑白兄弟二人,可若是生死相鬥,黑白兄弟加在一起,我哥哥都能接下……」
聽到這裡,獨孤血的臉色再次慎重了起來。剛剛天昭所說的魔二白竟然是有刀氣的人,可在剛剛與魔二白比試的時候,並未見他使用刀氣,是不屑使用,還是因為獨孤血太快了,導致他沒機會施展呢。獨孤血再次想起那個當初祈求自己不要傷害天昭的壯漢天陽,能夠被魔主收為弟子的人,又怎會比別人差,一時間,獨孤血便為自己的輕敵而懊悔起來……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夜幕降臨了。在山澗中湖水旁療傷修鍊的兄弟二人,此時已經沒有多少大礙了,二人並沒有受太重的傷勢,身上除了一些被魔劍戾氣輕微划傷的口子之外,獨孤血並沒下殺手,反而是二人一心想著要贏要殺獨孤血,一直全力以赴導致消耗太大,可這也在二人服下獨孤血所給的丹藥之後漸漸恢復了過來。
魔一黑睜開眼,深呼吸吐納之後,看向了身旁的魔二白,只見魔二白也正在看著自己。二人一陣尷尬,魔一黑撓了撓後腦勺,然後問魔二白說道:「咱么…咱們該去哪兒……」
「哼!我哪兒知道你!不過我魔二白言出即行,既然輸了那便就是輸了,我輸得起,不就是拜個主子嗎?我要去找他……」魔二白說完便站起了身子,身上原本一身極其名貴的衣物,此刻儘是口子,破破爛爛極為不堪。
魔二白剛走兩步,突然怔在了原地。這時候魔一黑的大手突然自魔二白身後伸出,抱在了魔二白的肩膀上。魔二白見狀頓時怒從心來,剛要開馬,卻見魔一黑突然對著魔二白一笑說道:「咱們是兄弟!弟弟都輸得起,我這做哥哥的怎會輸不起呢?你不認識路吧!哥哥帶路,咱們一起去找這刺頭主子……」說完之後,魔一黑便送開了抱在魔二白脖子上的手,向前走去。
魔二白在原地再次怔了一怔,回味在魔一黑的這句話中,久久不能回過神來:「咱們是兄弟…是兄弟……」想起自己在看到魔一黑跪向獨孤血時候那心中騰起的怒火,想起自己二人這半生的針鋒相對,魔二白不禁自嘲的笑了笑……
「等等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怎麼想的!你是想早點去找主人,好讓主人誇獎你!」
「哼!那又如何,有本事你追上來啊?就知道耍嘴皮子,算什麼本事!」
「有你這麼說哥哥的嗎?」
「我就說了咋地?有本事來打老子啊?」
「打就打!今日不教訓你,世人該說我管教不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