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02：他是神話
「嗯，可以帶舍友一起過去。」
「好啊！」雙雙看了眼手機，已經十一點了，本想拔腿就跑，但又覺得自己這樣離開不禮貌，於是一板一眼地道別：「謝謝學長，我叫雙雙，18級金融系，今天的事特別抱歉，以後有機會還請多多指教，那我先走了。」
說完不等對方回應，她腳底抹油轉頭就跑。免費的午餐，去晚就沒了。
男生看著那遠去的背影淹沒在人海，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轉身將手裡的書扔進垃圾桶，然後拿出消毒濕巾細緻地擦了擦手，又用手帕反覆擦拭，這才啟步走進校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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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雙飛奔回宿舍，卻看到舍友吳羽妍和孫曉月靠在門外的牆上玩手機。
「你們怎麼不進去？」她奇怪地問。
「吶，你看。」孫曉月朝宿舍偏偏頭，示意雙雙往裡看。
雙雙走到門口，發現原本整潔的宿舍一團糟，床都挪到了房間中央，用防塵布蓋了起來。有兩個穿著藍色工作服的大叔正在忙著貼壁紙，還有一個阿姨在陽台擦窗戶。
「鄭汐菲的媽媽說我們宿舍太破舊，不能住人，所以請了家政來打掃。」吳羽妍低聲向雙雙解釋。
一間宿舍住四人，鄭汐菲是她們另一個舍友，雖然不知道她家是幹什麼的，但從排場來看一定是超級有錢。
他們三人在上午報道時就認識了，剛從高中畢業的女孩，還沒那麼多彎彎繞的小心思。
雙雙和孫曉月都比較外向，三兩句就聊出莫逆之交的感情。吳羽妍性格溫婉平易近人，很快也和兩人相熟起來。
只有鄭汐菲，前簇后擁帶著一身公主的嬌貴與榮寵駕臨宿舍，一隻腳還沒踏進去就捂著鼻子連連後退，嫌宿舍不是人住的地方。然後也沒問其他三人意見，大張旗鼓地找來家裝公司來重新翻修。還一再強調要不是學校規定大一大二的學生必須住在學校，她肯定不住這破宿舍。
雙雙看著地上一卷卷的壓花壁紙，有些鬱悶地說：「這得多破費，宿舍原本挺好的呀，我同學還羨慕燕華大學的住宿條件好呢。」
「人和人的追求是不一樣的。」孫曉月將一條胳膊搭在雙雙肩膀上，發表她悟出的資本論：「在咱們市井小民眼裡這是鋪張浪費，但對於人資本家來說這是生活投資。人家賺那麼多錢理應享受最好的東西，破費一點正常。」
「改善一下居住環境是挺好，可是……」雙雙咬了咬唇，糾結地看著滿地的裝修材料。
她父親是個老好人，總說「吃虧就是佔便宜。」，所以從小到大她只會學會了悶頭吃虧，住著別人花錢裝修的宿舍總是覺得不太舒服。
「別可是了，讓她折騰吧，反正又不用我們花錢。」孫曉月想得很開，打開手機看了看時間提議道：「十一點多了，我們去吃飯吧。」
「哦，我怎麼把正事兒忘了！」雙雙一拍腦門，著急地對兩人說：「快，去拿你們的錄取通知書，聽說今天新生可以憑通知書領取在食堂領一份免費的午餐，十二點就結束了。」
「真的嗎？」孫曉月樂了：「校園卡沒發，正愁中午去哪吃飯呢，學校也太貼心了。」
吳羽妍不確定地問：「雙雙，你聽誰說的，沒看到學校發這樣的通知啊。」
這一問，雙雙又想剛剛經歷的的囧事，訕訕的摸著後腦說：「在校門口碰到一個學長，他告訴我的。」
「學長人真好。」吳羽妍隨口感嘆了一下。
可不是嘛。雙雙尷尬地笑了笑，心裡十分贊同，他確實是個好人。
三人從牆灰飛揚的宿舍里翻出通知書，高高興興地去了學校食堂。
雙雙到了食堂想起趙凌逸應該不知道這件事，心裡想著一定不告訴他，手卻已經背叛她的意志編輯了簡訊發過去。
這就是他們的相處模式，縱然見面就掐，但有好事一定不會忘了對方。
三人領了套餐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孫曉月擺好餐盤拍了張照片，編輯發送了一條朋友圈。
正吃著，邊刷朋友圈邊吃飯的孫曉月舉著手機怪叫起來：「雙雙，這不會是你吧？」
「什麼？」雙雙抬頭看過去。手機頁面里是一張照片，而那照片正是她甩拖鞋砸到那個好心學長的一幕。
吳羽妍看了眼照片，又看了看雙雙，蓋棺定論：「從衣著和身形來看，是雙雙沒錯。」
「天吶！」孫曉月不可思議地看著雙雙：「居然往顧呈懷臉上甩拖鞋，你哪來這麼大的勇氣，現在朋友圈和校園論壇都傳開了。」
「顧呈懷是誰？」雙雙一臉蒙蒙然。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半小時前發生的事，怎麼這麼快就傳開了。
「你不認識顧呈懷？」孫曉月的嗓音陡然拔高了八度。
燕華大學鼎鼎大名的童話級校草，中法混血，十全十美的王子級男神，在瀏覽器中搜索「燕華大學」字樣，關於他的各種消息就自動彈出來。
身為燕大新生，這樣一個光芒萬丈的人她居然不認識，孫曉月覺得非常不可思議。
雙雙被孫曉月誇張的表情嚇到，轉頭問旁邊人：「羽妍你認識嗎？」
吳羽妍點點頭，言簡意賅地介紹：「燕大文學系碩士留學生，法籍華裔，精通中英法西班牙四國語言，會鋼琴黑管大提琴等多種樂器，去年他的一組詩歌《等風》獲得第23屆萬華詩歌獎，榮登全國高校風雲人物榜首。」
雙雙聽得一愣二楞，光精通多國語言和幾種樂器已經夠讓她驚訝了，更不可思議的是，他一個法國留學生，居然得了中國文學界最權威的詩歌大獎。
她這算是體會到什麼叫振聾發聵了，早知道他這麼厲害，她哪敢砸了人就跑，肯定是要五體投地道歉的。
難怪這麼快就傳開了，這樣的公眾人物，走在路上自然引人矚目。
雙雙哀怨地拿出手機進入學校論壇，果然，關於她拿拖鞋砸顧呈懷的事情已經炸開鍋，各種圖片360展示了她扔拖鞋時猙獰的面目。發帖大都抨擊她沒素質沒禮貌，同情無辜躺槍的顧校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