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上路
「怕什麼？我們到徐老那裡，跟大家一起建立門派，只要不出面就好了。」慕容夏看上去沒有絲毫擔憂，反而是眼裡隱隱有著一絲殺意：「當時就應該將那個紈絝子弟殺了。」
「那叛軍怎麼辦？突厥怎麼辦？」小炭本來對著隋朝也沒有多大的歸屬感，對於他們江湖中人，甚至是平民百姓來說，當朝者是誰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的性命安全能否得到保障。況且現在小炭不反，難不成束手就擒就好了？
可是如今不僅是國土被侵襲，這麼多的戰爭裡面，死的士兵和百姓，又當由誰來負責？
「那個閆臻雖說是個小肚雞腸的人，但是他的軍事能力是很好的。」西南笑了笑：「罷了，這些煩心事交給他吧。」
小炭眉頭緊皺起來，似乎一時半會撂不下這個擔子。他可是剛剛有了擔起天下萬民安危的使命感，如今突然又撂下擔子不幹？
「小炭，你覺得隋朝怎麼樣？」西南看出來了小炭內心裡的困惑，卻沒有主動解答。
「隋朝。。。」小炭眉頭越皺越緊，一時半會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西南。
西南將窗戶推開，指了指過往的路人說道：「如今天下大亂，這麼多人起來反隋朝，難道你以為都是反叛者的錯嗎？」
慕容夏和阿夕都沒有說話，他們並不像小炭這般，反而早已經做出了決定。
小炭腦子裡開始回想起了大隋統治天下的這麼多年，不斷閃過一些畫面。
「當年為了滿足隋煬帝一己私慾，修築了一條大運河，死傷了多少民工？又浪費了多少民脂民膏？最後雖然變相加速了海運河運和成長，但那又有多少是朝廷的願望？」西南嘆了口氣，他可不像小炭那麼年輕，他是經歷過當年隋朝初期動蕩的，也算是經歷過三個皇帝的人。「後來隋煬帝還不計一切代價，要征伐遼東。三伐遼東，死了多少人？」
小炭對這些事情當然都有耳聞，但是畢竟沒有體會過，感受過，他知道的又能有多少？
「當初我是常保的軍師，我們曾一同參與過討伐遼東的戰役。」西南背對著眾人說道：「死亡慘重，根本不以萬人為數。」
「可是如今，不是還好好的嗎？」小炭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有幾分遲疑，顯然他自己也不太信服自己所說。
「好好的？不看遠的，就看如今這次。」西南轉過了身：「你們明明應該是大功臣，卻被栽贓陷害，為什麼？還不是因為朝廷內有人亂政？還不是因為皇帝無能昏庸？」
小炭嘆了口氣：「那麼西南先生意思是？」
西南笑了笑：「我自問沒有能力管理一個國家，說不定如果我是當朝者，會做得更壞。但是天道是公平的，歷史的長河告訴了我們，隋朝危矣。與其苦苦助其掙扎，還不如放開手去，等待天命的到來。」
西南這話實在過於朝前，小炭一時間竟然接受不來，可是又不知道能如何反駁，畢竟他現在可就是朝廷欽犯啊！
「我只是想讓你別想太多，現在的情況還不如保留實力，以待天下真的大變之時，我們能有能力自保，與保護他人。不是嗎？」西南笑了笑，看著天邊說道：「天下會大變啊，小炭！」
真的會大變嗎？小炭不知為何，竟然突然想起了萬象閣的李民。這個神秘的組織，似乎有著一股神奇的魔力。
罷了，就像不聖大俠說的，一切不過是天道輪迴，自己並不是要做到面面俱全。況且我還被通緝呢！小炭心裡也是十分不舒服，大概這就是被陷害的感覺吧。
既然想通了，小炭當下也和幾人討論了起來。
第一件事，當然就是小炭和慕容夏需要易容喬裝，不然他們根本哪裡都去不得。幸虧之前投宿時，也是由阿夕去跟掌柜的交代，所以他們根本沒有被認出來
第二件事，就是要規劃一個更好的路線，盡量不走大城市，而是沿著小村、山地走，減少被朝廷官兵與遙天府府兵發現的機會。
第三件事，那就是到了上黨后，眾人需要做些什麼。
「首先，明確我們的目標。」西南畢竟是頂級的智囊，說起話來直指重心：「一，帶走慕容將軍的遺體。二，與我們的勢力取得聯繫，留下一顆種子，以供日後使用。有沒有問題？」
「沒問題。」三人異口同聲地說道。小炭看了一眼慕容夏，她似乎多了幾分光彩，不再像前幾天那樣無神。
「那麼，閆臻到了上黨之後，肯定會先盯上我們的人。他有自己的軍隊，根本不需要擔心人手的問題。」西南很清楚閆臻的做法。
「我覺得我們要先和龍舟聯繫上，因為他負責我們黑武軍的巡邏、訓練，必定會更多出現在我們的視線範圍之內。」小炭腦筋動起來也不差。
「還有就是時機。」西南順著小炭的想法說了下去：「最好的時肯定是兩軍交戰之時，那時閆臻的部下肯定沒有那麼多心思盯著自己人。但是戰時龍舟也沒有時間，所以這個時候我們沒辦法。」
「那麼夜裡呢？我們潛入龍舟的軍營？」阿夕說道。
小炭搖了搖頭：「不妥，夜裡反而是大家都容易想到的時候，我們貿然行動的話，被發現的概率很高。」
「而且，別忘了，龍舟的軍營在哪裡？那是在幾十萬大軍之中，一旦被發現，那麼我們就走不掉了。」西南也補充了一句。
「那麼，我們要怎麼辦？」慕容夏咬了咬唇，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城牆上？訓練場？」阿夕不死心，又提出了幾個地方，「我們趁著龍舟巡邏的時候，偷偷見他！」
「太過明目張胆。」西南很快就否決了阿夕的提議。
「我有一個想法，或許可以一試。」小炭突然想到了一個方法，而後便招呼三人湊近過來，細細聲地說了起來。
第二天一大早，喬裝打扮好的小炭與慕容夏，帶著阿夕和西南便匆匆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