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掃廁所
蘇離當下一懵，心想著公司若是賣了自己就只能去別處上班，可沒想到周鶴棠會指定要她留下……
難不成他對她還……
見到周鶴棠指名道姓要蘇離留下，黃昌仁本想還可以帶著蘇離一起走，現在看來怕是不行了，他總不能為了一個女人賠上整個鼎勝吧……
黃昌仁走後，辦公室里氣氛一下子奇妙起來，蘇離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是該站著還是該坐著。
反觀周鶴棠，他卻比蘇離顯得要輕鬆的多，習慣性的將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在桌面上敲擊著，斜視著一旁局促不安的蘇離。
半晌，就在蘇離都以為周鶴棠不會再說話的時候，他卻慢悠悠的從旋轉椅上站起來，似笑非笑的悠悠開口，「如今是否該算一算蘇小姐的賬了？」
「啊……？」蘇離一時沒反應過來。
見她如此，周鶴棠心中冷笑，聲音卻越發的冰冷，戲謔，「蘇小姐莫不是忘了剛才的事？鄙人不才入不了蘇小姐的眼，但這西服……」
話說一半，蘇離也懂了他話外之意。
就是賠他的西服唄。
可這套西服她如何能賠的起，就是賣了她怕是也不夠的。
蘇離陷入為難境地，她如今獨自一人撫養十安，光是生活費都還得緊吧著過，如今若要賠這西服，她和十安怕是只有喝西北風了。
「周先生，對於把咖啡撒在您的西服上，我表示很抱歉，能不能寬限幾天，我現在身邊沒有這麼多錢……」
「幾天？」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周鶴棠搶了過去，嗤笑一聲，玩味兒十足，「你到底知不知道幾天對我意味著什麼？」
「明天有一場與井空公司的合作，後天還有一場與紀雲集團的晚會，這都是幾千萬的合作，你讓我等……」
「試問錯過了這樣的機會，你確定你能賠的起？」
時間對於他這種人來說就是金錢，幾千人跟著他，他總不可能因為她一句等，就讓他損失幾千萬吧，更何況如今他們只是陌生人……
蘇離被他那句幾千萬嚇得不敢在要求什麼，心裡卻也明白周鶴棠不止這一件西服，如今卻要咬著不放，這不是明擺著故意刁難她的嘛。
心裡有氣卻也不敢發作，如今她也只有留下來好好工作來還債了。
見她許久不說話，周鶴棠心中之前因為黃昌仁存在的不爽消退了幾分，看蘇離的眼神也柔和了一些，語氣自然有所緩和。
「我也知道，讓你一時半會兒拿那麼多錢出來肯定不現實，那麼你只能老老實實留下來給我打工了，放心，我一定會給你一個讓你十分滿意的工作的……」
說完這話，周鶴棠嘴角勾起一抹狡猾的微笑，可那笑在蘇離看來，如同狡猾的狐狸，甚至讓她有種毛骨悚然的錯覺……
晚上回到家，蘇離還是有些拿不準周鶴棠到底怎麼想的，就決定給唐悠悠打個電話分析一下。
「他會這麼好心？」聽完蘇離的敘述后，唐悠悠也覺得周鶴棠有些不可信。
「悠悠，你說他會不會還對我……」
「你可拉倒吧，你們分開也有五年了，如今他和知名藝人秦奕歡兩小無猜的，哪裡還記得你這號小人物，別想太多了，你若實在缺錢，就跟我說，別不好意思……」
是啊，如今兩人經常攜手出現在媒體面前，大秀恩愛，哪裡還記得她這個初戀。
蘇離自嘲一笑，或許真是她想太多了吧。
等十安睡下后，蘇離才有時間洗漱，等上床睡覺都已經夜裡十二點了，一夜無話……
第二日一早，把十安送去學校之後，蘇離這才搭乘15號公交車來到公司。
如今換了老闆，定是要早早來報道的。
本以為她來的后早的了，卻不想當她進入公司時，裡面已經有許多人都開始忙碌起來了。
她走到自己的位子時，卻發現她的位子被一個黃頭髮鵝蛋臉的女孩佔了。
這些人都是生面孔，蘇離心想這些人應該是周鶴棠調過來的吧。
「你好，這是我的位子，麻煩你……」
「怎麼現在才來？」
蘇離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道尖細的嗓音打斷了，轉身看去，就見一個身材微胖，臉色極其不悅的中年女人朝著她走過來。
在她懷裡還抱著一個藍色的塑料桶和一桿拖布。
那中年女人白了蘇離一眼，語氣極其不耐煩，「都日上三竿了才來，你當公司是你家啊，其他人都已經工作一個小時了，拿去！」
不耐煩的將塑料桶狠狠塞進蘇離的懷裡，臨走之時又狠狠瞪了蘇離一眼。
她看了看懷裡的塑料桶，又看看那中年女人，給她這玩意兒幹啥？
見她還在發愣，那中年女人便又尖著嗓子，吼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
見蘇離一臉懵，中年女人頓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麼，嗤笑一聲，抬手撥弄了一下擋在胸前的長發，陰陽怪氣的說道，「你怕是還不知道，今兒後勤王大姐辭職了，如今少了一個人，只能你去頂替了，說的好聽點是後勤人員，難聽點就是個掃廁所的，如今這裡已經不是鼎勝了，一切都是我來安排，你也是原來鼎勝的老人，我也就不為難你，先從最底層的做起吧。」
好話壞話都將她說盡了，蘇離還能說什麼，若不是周鶴棠發了話，她一個小小的主管哪裡有如此大的能力讓她去掃廁所。
怎麼說她也在鼎勝呆了好幾年，自然比其他人熟悉的多。
果然，昨晚都是她想多了，周鶴棠正是想借著還賬的借口好好的折磨她，羞辱她。
「要麼還賬，要麼掃廁所，你自己選，這是我們總裁的原話，我一字不差的向你轉達。」中年女人突然湊近蘇離，在她耳邊小聲嘀咕。
還真是周鶴棠讓她這麼乾的。
不就是掃廁所嘛，還難不住她！
蘇離的犟脾氣也上來，對方不就是借著這次機會好好打壓她一番，她蘇離會怕？
當年獨自一人生下十安的時候她都不怕，如今會怕這個？
一手抱起塑料桶，另外一隻手拿上拖布，轉身時看了一眼遠處玻璃門內的周鶴棠，見他正拿著手機說著什麼，蘇離狠狠一跺腳，氣鼓鼓的向洗漱間走去。
在她離開后，原本坐在她位子上的鵝蛋臉女孩一臉不屑。
「讓我洗廁所，洗洗洗，洗你個大頭鬼，沒想到五年沒見，你丫的還是那麼討人厭……」
蘇離一邊拖地，嘴裡還要不停的數落周鶴棠的不是，當初她怎麼沒發覺周鶴棠如此討厭？
「咳咳……」
廁所隔間里傳來男人輕微的咳嗽聲，蘇離心下一驚，進來之前她是確定過裡面沒有人了才進來的，如今卻傳來聲音，那她剛才說的那些，豈不是被聽個真切？
等了一會兒，隔間的門從裡面打開，首先出來的就是一張熟悉的臉……
李迪有些尷尬自己聽到了不該聽的，但面上還是十分淡定的走到洗手池，眼尖的餘光瞟到蘇離在一旁站著，為掩飾尷尬，他咳咳鬆鬆的出了洗手間……
「妹的，這李迪對周鶴棠可是衷心的很，萬一他將剛才聽到的話說給周鶴棠聽，那她還有好日子過嗎？」
她向來十分清楚，周鶴棠小氣的很，聽不得別人在背後議論他，萬一……
越想越后怕，蘇離趕緊收拾完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剛走出洗手間，忙活了整整幾個小時，以為終於可以休息一會兒了，還沒等歇口氣，就聽看催命的聲音，「蘇離，茶水間沒水了，去搬一桶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