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照片里分三排站了三十多個小孩子。
有男有女，長頭髮短頭髮，穿褲子穿裙子的都有。
葉懷瑾用餘光去掃喬安寧的臉，發現她臉上透著暗喜和興奮，有些無奈。
「如果找錯了怎麼辦？」
他決定先摸清摸清她的套路規則。
喬安寧聞言一蹙眉，決定使一使女朋友的小性子：「找錯了我就生氣。」不高興地鼓著臉。
葉懷瑾失笑：「這麼嚴重啊……」
喬安寧鄭重點頭：「所以你一定要仔細找哦。」
葉懷瑾語氣沉重地嗯了聲。
他開始仔細去看照片里的人。
一排一排，從左到右。
跳過男生和大人，直接看女生。
最後停在了第二排最右邊的一個小女孩臉上。
從前的照片不如現在高清，像是往上加了一層模糊特效，但還是能看出最右邊的那個小女孩笑得特別的開心。
她穿著白色的連衣裙，頭上扎著雙馬尾，臉蛋圓圓的像個紅蘋果，咧著嘴笑露出一口白晃晃的小米牙。
依稀能辨出幾分她現在的模樣，但似乎要比現在的她更活潑外露。
喬安寧發現他盯著照片看了好久一直沒說話，忍不住問他：「找到我了嗎？」該不會真認不出來吧？
葉懷瑾手指輕輕摸索小安寧的臉：「很可愛。」
喬安寧看見他手指撫摸的地方，抬頭看向他，看著他的側臉，看見他凝望著十二歲時候的自己，唇角溢著溫柔淺笑，目光那麼溫柔，溫柔的好像在看什麼稀釋珍寶。
心像被人敲了一下，有一秒的空。
一種異樣的罕見的情緒滋滋滋地冒出來，甜的她控制不住表情，嘴角上翹。
「我猜對了嗎？」葉懷瑾笑著轉頭。
「哼哼，算你厲害。」
她努力下壓嘴角，但有心無力，反而越翹越高，最後只好偏過頭去，背對著他一個人傻笑。
葉懷瑾笑著低頭，繼續去看她的照片。
從出生到成年，時光停在了一張張定格的彩色照片上面。
「這是什麼時候照得？」
「嗯？」
聽見他問，喬安寧才轉回頭，看見他手指著一張雙人合照。
年輕的男孩伸手揉亂了女孩的長發，大笑地看著她。
女孩氣的瞪大眼。
兩個人都是青春四射，活力十足。
很顯然的一張抓拍。
「哦，這個啊，這是高考前徒步旅行時候照得照片。」喬安寧回憶，「我們學校的習俗，高三年級高考前半個月會開展一次徒步旅行。」
葉懷瑾沉默地看著照片上的人。
「他是……」
「他叫梁臻，是我的同學，嗯……從小學開始的同學。」
葉懷瑾重複：「從小學開始？」
「對啊，從小學開始，一直到高中，我們都在一個學校，不過上大學我們就不在一個城市了。」
葉懷瑾點頭：「他喜歡你。」
「哪有？！你別瞎說！」喬安寧被他的話嚇到，「他有女朋友的，而且，他才沒有喜歡我，他喜歡欺負我還差不多。」想到過去的悲慘遭遇，喬安寧忍不住開始牙痒痒。
葉懷瑾笑笑，沒有再多言。
男人看喜歡的女人是什麼眼神，只有男人才會懂。
既然她不懂，他自然也不會再多此一舉，給自己添不快。
……
「恭喜你啊，這麼快就要定下來了。」
又一次和郁鳳鳳聊天時，她忽然說道。
「我也覺得太快了，上次聽你說四個月你的相親對象家裡就催你們訂婚我還覺得太快了，結果現在輪到我自己，不到四個月，我婚都訂好了……」喬安寧對著手機瞠目結舌，「我都佩服我自己……」
「我倆的情況不一樣，你們是兩情相悅，四個月不長也不短，也可以了。沒看人家還有剛見面就閃婚的呢！比我吃個快餐還要快，那才叫嚇人呢！」
「噗——」喬安寧成功被逗笑，「說得也是。」
「怎麼樣？當準新娘的感覺？」郁鳳鳳笑著問她。
「嗯……感覺很緊張，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有沒有做好結婚的準備。」喬安寧老實說，「我總覺得結婚是一輩子的事情，一輩子的事情應該要慎重慎重再慎重才對。但是現在……老實說，如果沒有雙方家長的介入，我覺得我可能沒有這麼快踏出這一步。」
「懂。」郁鳳鳳道，「你這樣想也沒錯，結婚本來就不能草率，尤其對女性。畢竟離過婚的男人還是要比離過婚的女人更有市場一些的。我們女人在這方面一直都吃虧。」
「是啊。」喬安寧嘆氣，不過馬上又打起精神，「不過婚姻本來就是一場豪賭嘛，準備的時間再長，也有可能會輸。說不定，我的運氣不錯，一次就賭對了呢。」
她笑，「愛情總是伴隨衝動和激情，我愛他，願意為了他走出我一直以來的舒適圈，為了我們兩個的將來勇敢一次。」
「聽聽聽聽，說的是人話嗎？大半夜還撒狗糧是吧？」郁鳳鳳在那邊哀嚎，「欺負單身狗啊！」
「你怎麼就是單身狗了？你那位相親對象呢？沒有繼續聊了嗎？」
「聊著哦，就是聊得不咸不淡。他實在是……真的……太不會聊天了！」
「聽你的意思好像也沒有很討厭他，那就再盡量多見面接觸接觸吧，接觸了以後還是沒感覺就趕緊說清楚，不然對你對他對雙方家庭都不好。」
「嗯，我知道的。別說我了，還是說你吧，老實交代，他有沒有跟你求婚？有沒有鮮花、鑽石、燭光晚餐嗯嗯嗯？」郁鳳鳳的聲音聽起來八卦兮兮的。
說到這個……
「沒有……」喬安寧鬱悶了。
「什麼？沒有？！」郁鳳鳳不敢相信，「不是吧我的天？你家葉老闆不像是缺這點錢跟這根筋的人啊？」
喬安寧：「……」
「會不會是他忘記了？」她還幫著葉懷瑾想理由。
郁鳳鳳：「……告辭。」
「幹嘛？」
郁鳳鳳毫不留情地直接道：「婚還沒結，胳膊肘就開始往外拐了。」
喬安寧一噎，小聲辯駁：「哪有……」
郁鳳鳳完全是娘家人心態：「寶貝兒，聽姐一句話，這男人啊，結婚之前和結婚之後完全就是兩個樣，結婚前他都不舍地給你花錢，結婚後你還能指望他給你準備驚喜？準備浪漫？不亂丟衣服亂丟襪子就不錯了。」
喬安寧小聲咕噥：「其實我也在等他想起來呢。」她可是很期待他的求婚的。
「那就等他求，不求咱不嫁！」郁鳳鳳又開始當起了她的狗頭軍師，「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你要是事事都依他順著他，總有一天得把他慣得要上天！」
喬安寧：「……」受教了。